第一章 窝囊驸马冰冷的触感从脸颊传来，混着一种黏腻的馊味。李云睁开眼，
视线里是一张带着恶意嘲弄的胖脸，穿着古代家仆的短褂，正捏着鼻子，
用一块不知擦过什么的抹布，一下下拍着他的侧脸。“哟，驸马爷醒了？地上凉快是吧？
您这金贵身子，可别冻着了，小的们担待不起啊！”胖仆人嗤笑着，
周围几个同样打扮的下人发出压抑的哄笑。记忆碎片汹涌而来，头痛欲裂。
附马…家道中落…昭阳公主…成婚一月…未曾见面…下人欺压…他穿越了。
成了这个同样名叫李云的倒霉蛋，大胤王朝有史以来最窝囊的驸马。“滚开。
”李云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让胖仆人动作一僵的冷意。胖仆人愣了一下，
随即恼羞成怒，他在公主府作威作福惯了，这废物驸马哪天不是逆来顺受？“嘿！
给你脸了是吧？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府里谁不知道，公主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爷几个伺候你，是你的福气！”说着，他手里的抹布就要往李云嘴上捂。就在这一刻，
李云猛地抬手，精准地攥住了胖仆人粗壮的手腕。胖仆人一惊，下意识想挣脱，
却感觉手腕像被铁钳箍住，纹丝不动。他惊愕地看着地上躺着的李云，那双眼睛，
不再是往日里的浑浊懦弱，而是深潭般的冰冷。“你…”李云手腕一抖，一股巧劲迸发，
胖仆人近两百斤的身子竟被他直接甩了个趔趄，踉跄着撞在身后的同伴身上，一片惊呼。
没理会身后的混乱，李云撑着地面站起身。身体有些虚浮，是长期营养不良和郁结于心所致，
但此刻，一股奇异的力量感正在四肢百骸悄然滋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骨节分明，
却缺乏力量。“再有下次，断的不是抹布，是你的手。”李云瞥了一眼地上断成两截的抹布，
声音平淡，却让那几个还想上前理论的下人硬生生止住了脚步。他们看着李云那双眼睛，
心底莫名生寒。李云没再看他们，转身，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记忆中那个偏僻、简陋，
堪比柴房的“驸马居所”。关上吱呀作响的房门，隔绝了外面隐约的咒骂和议论。房间狭小，
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几乎别无他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他闭上眼，
意识沉入一片混沌。下一刻，他出现在一个纯白的空间。无边无际，空无一物，
只有中央悬浮着一本虚幻的书册和一把同样虚幻的短剑。“学习空间…”李云喃喃自语，
这是伴随他穿越而来的金手指。意识进入，外界时间近乎静止。他可以在这里学习任何知识，
演练任何技能。学有所成，空间会随之扩大，他的现实身体也会得到同步强化。没有犹豫，
他的意识触碰了那本虚幻的书册。《基础体术》。刹那间，
大量关于呼吸、发力、格斗、锻炼的知识涌入脑海。同时，
他的意识体开始在这片纯白空间中，按照某种玄奥的韵律，一拳一脚地演练起来。枯燥，
疲惫，但进步肉眼可见。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外界只是一瞬，
他的意识体已经能将一套简单的拳法打得虎虎生风。退出空间，回归现实。
身体的虚弱感减轻了一丝，虽然微不可查，但他能感觉到。更明显的是，
腹中传来强烈的饥饿感。他推开房门，走向厨房。路上遇到的下人，虽然依旧眼神躲闪，
带着轻视，却没人再敢像之前那样公然上前挑衅。胖仆人那事，显然已经传开了。在厨房，
他依旧只得到了一些残羹冷炙。负责膳食的婆子眼神倨傲，将食盒哐当一声扔在他面前。
李云什么都没说，提起食盒就走。回到房间，他默默吃完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然后，
意识再次进入学习空间。这次，他选择了那把虚幻的短剑。《基础剑术》。
劈、刺、撩、抹……万千变化，始于基础。意识体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最简单的动作。
日升月落，循环往复。李云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现实里，他沉默寡言，
忍受着公主府若有若无的轻视和苛刻的待遇。但在学习空间里，他争分夺秒。
《基础体术》早已烂熟于心，身体强度稳步提升，原本瘦弱的胳膊有了肌肉轮廓，
步伐变得沉稳有力。《基础剑术》之后是《进阶剑术》，意识空间中，剑光霍霍，
已颇具威力。他开始涉猎其他。
《兵法概要》、《政论初解》、《草药辨识》、《经脉学说》……纯白空间里，
书架开始出现，上面凝聚出一本本由知识构成的书籍。空间的范围，也随之缓缓扩张。
现实的身体，力量、速度、反应、乃至气质，都在悄然蜕变。皮肤下的肌肉线条逐渐分明，
眼神愈发锐利深邃。偶尔有不开眼的下人想故技重施，都会在他一个眼神下噤若寒蝉。
三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李云正在空间内研读一本《帝范》，
这是他从府中藏书楼角落“借”来的。忽然，他心有所感，退出空间。夜风中，
夹杂着极轻微的衣袂破空声。有人潜入公主府！他悄无声息地来到窗边，透过缝隙望去。
月光下，一道黑影如狸猫般掠过庭院，直扑公主居住的内院核心——栖凰阁方向！几乎同时，
栖凰阁方向传来一声短促的娇叱，紧接着是兵刃交击之声！侍卫被引开了？调虎离山？
李云眼神一凝。他没有犹豫，推开窗户，身形如一道青烟融入夜色。
强化后的身体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敏捷和力量，对公主府地形的熟悉让他能避开巡逻的守卫。
栖凰阁外的花园中，两名黑衣刺客正围攻一名身穿宫装长裙的女子。那女子手持一柄短剑，
剑法精妙，身形翩跹，但在两名配合默契的刺客围攻下，已是左支右绌，裙摆被划破了几处，
险象环生。月光映照下，可见其侧脸轮廓极美，却带着冰冷的煞气。昭阳公主！
李云瞬间认出了她。这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第一次见面，竟是如此情形。
他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如同暗夜中的猎豹，借助假山花木的阴影悄然靠近。
体内那股由学习空间带来的力量在奔涌，基础体术和剑术的要点在脑中流转。
就在一名刺客的刀锋即将掠过昭阳公主肩头的刹那！李云动了！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没有武器，并指如剑，灌注力量，精准地戳在刺客持刀的手腕内侧！“咔嚓！
”轻微的骨裂声。“啊！”刺客惨叫一声，钢刀脱手。另一名刺客大惊，反应极快，
反手一刀劈向突然出现的李云！刀风凌厉！李云不闪不避，脚下步伐玄妙一错，避开刀锋，
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切入刺客怀中，手肘如同铁锤，狠狠撞在对方心口！“噗！
”刺客喷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软软倒地。被戳断手腕的刺客见势不妙，
转身欲逃。李云脚尖一挑，地上掉落的钢刀飞入手中，看也不看，反手掷出！“嗤！
”钢刀精准地穿透刺客大腿，将其钉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哀嚎。从出现到解决两名刺客，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李云这才转身，看向那位名义上的妻子。昭阳公主持剑而立，
胸口微微起伏，月光洒在她脸上，清晰地映照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此刻，
她那双清冷的凤眸正死死盯着李云，里面充满了震惊、疑惑，以及一丝未曾散去的警惕。
她从未正眼瞧过的窝囊驸马，此刻站在她面前，身形挺拔如松，气息沉稳如山。
夜风吹起他略显陈旧的衣袍，却拂不动他眼中那深潭般的平静。刚才那电光石火间的出手，
狠辣、果决，与她认知中那个唯唯诺诺的影子判若云泥！“你……”昭阳公主红唇微启，
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李云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回视着她。
目光扫过她因打斗而微乱的发髻，略显苍白的脸颊，以及那双写满了惊疑不定的美丽眼眸。
他弯腰，从那名心口中肘昏迷的刺客怀里，摸出了一块小小的令牌，入手冰凉，
上面刻着一个诡异的图案。直到这时，远处才传来侍卫们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护驾！
快护驾！”火把的光芒由远及近，将花园照亮。李云将令牌握在掌心，
最后看了一眼那位依旧处于巨大冲击中的公主，转身，身影几个起落，
便消失在假山之后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昭阳公主站在原地，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手中的短剑缓缓垂下，美眸中的情绪剧烈翻腾，
最终化为一片极致的复杂。月光如水，夜凉似冰。花园里，只剩下两名生死不知的刺客，
一位心潮起伏的公主，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冰冷而强大的气息。
公主府的这一夜，注定不再平静。第二章公主召见月色被纷至沓来的火把驱散，
花园里亮如白昼。侍卫长带着人冲进来，
看到地上躺着的两名刺客和持剑独立、脸色苍白的昭阳公主，吓得魂飞魄散，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等护驾来迟！罪该万死！”昭阳公主没有看他，
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李云消失的那片假山阴影，胸口微微起伏，
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夜风拂过她散落的几缕发丝，带来一丝凉意，
却吹不散心头的惊涛骇浪。是他？那个被她弃若敝履，成婚一月连面都未曾召见的驸马？
那个传闻中家道中落、懦弱无能的李云？方才那电光石火间的交手，那狠辣果决的身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