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雪球快不行了,你快想想办法啊!”妹妹林月抱着那只通体雪白的猫,哭得梨花带雨,
仿佛天都要塌了。爸妈围在她身边,急得团团转,嘴里不断安慰着。“月月别哭,
爸爸再去找找镇上最好的兽医。”“我的心肝啊,雪球不会有事的,妈再去给你求个平安符。
”而我,林晚,就站在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像个透明的空气。
我的腿昨天上山砍柴时被石头划了长长一道口子,现在还在渗着血,可没一个人问一句。
他们所有的心神,都在那只叫雪球的猫身上。雪球是林月一年前捡回来的流浪猫,从那以后,
它就成了我们家地位最高的成员。它用最好的猫粮,睡最软的垫子,而我,吃着家里的剩饭,
睡在漏风的杂物间。现在,它要死了。我看着它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有些隐秘的快意。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了。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婆婆站在门口,
手里拄着一根看不出材质的拐杖。“谁家,有命要换?”她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爸妈愣住了,林月也止住了哭声。老婆婆的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只猫身上。
“呵,原来是只畜生。”她笑了笑,眼神却冰冷。“万物皆有灵,命亦有价。想让它活,
就得有东西来换。”“用什么换?”妈妈急切地问。老婆婆的目光缓缓移动,最后,
定格在我身上。“用一条人命。”1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淬了毒的针,
齐刷刷地扎在我身上。爸爸最先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林晚,
你妹妹从小就喜欢雪球,它就是月月半条命,你当姐姐的,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妈妈跟着附和,声音里带着哭腔。“晚晚,你就当可怜可怜你妹妹,
也算……也算报答我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了。”报答?我心里冷笑。从小到大,
所有好东西都是林月的。她穿新衣服,我穿她剩下的。她吃鸡腿,我啃窝窝头。她上学,
我却要在家干活,只因为爸妈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省下钱好给月月买新裙子。现在,
为了她的一只猫,他们要我用命去换。我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脸上理所当然的神情,
忽然觉得很累。我看向哭泣的林月。“妹妹,你也希望我去死吗?”林月抬起泪眼婆娑的脸,
眼神躲闪,却还是点了点头。“姐,对不起……可是我不能没有雪球……”“它陪了我一年,
你是我姐姐,你让让我,好不好?”好一个让让我。我的一条命,在她眼里,还不如一只猫。
我彻底心死了。“好。”我听到自己平静地吐出这个字。
我看到爸妈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我看到林月破涕为笑。
没有人为我即将逝去的生命感到一丝悲伤。我走到那个老婆婆面前。“换吧。
”老婆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她拿出一把小刀,在我的指尖轻轻一划,
一滴血珠渗了出来。然后,她又用同样的方法,在雪球的眉心取了一滴血。
她将两滴血在掌心混合,口中念念有词。我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正在被飞速抽干,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在我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了来自家人的,
迟到了二十年的夸奖。“我们家晚晚,总算是懂事了一回。”是啊,我懂事了。用我的命,
换来了他们的开怀一笑。……再次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触感柔软,温暖。
鼻尖是林月身上特有的、甜腻的香水味。我动了动,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喵”。
我低头,看到了一双毛茸茸的白色爪子。我……变成了雪球?而我的身体,
我那具已经冰冷的、失去了生命的躯壳,正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林月抱着“我”,
喜极而泣。“雪球,你终于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爸爸走过来,
摸了摸我的头现在是雪球的头。“好了好了,月月,雪球没事了,别哭了。
”妈妈端来一碗温热的羊奶。“快,雪球肯定饿了,赶紧喝点东西。”他们三个人围着我,
嘘寒问暖,满脸宠溺。仿佛一场盛大的庆祝。而我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无人问津。
我挣扎着想从林月怀里跳下去,想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去。可我现在的力气太小了,
只能无力地挥舞着爪子。在他们看来,这只是猫咪在撒娇。林月笑得更开心了。“你看,
雪球多活泼啊。”爸爸看着地上的“我”,皱了皱眉。“这东西怎么处理?放着也晦气。
”东西。我在他们眼里,已经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东西”。妈妈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
“还能怎么处理,找个地方埋了呗。正好后山那块地空着,挖个坑埋了,省事。”“别,
别埋在后山。”林月突然开口。我心里一动。难道她终究还是对我有一丝姐妹情谊?
“后山我经常带雪球去玩,埋在那里,吓到雪球怎么办?”“还是扔远点吧,扔到乱葬岗去。
”林月的声音甜美又残忍。我的心,像是被扔进了冰窟窿里,瞬间冻结。这就是我的家人。
这就是我用命守护的妹妹。我看着他们商量着如何像扔垃圾一样处理我的尸体,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我心里来回地割。愤怒、怨恨、不甘……无数情绪在我胸中翻涌。
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就在这时,
我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怨念值达到顶峰,复仇系统激活。
新手任务发布:让林月尝到第一次切肤之痛。2复仇系统?我愣住了。
这是那个换命老婆婆搞的鬼吗?还是说,这是我滔天的怨念催生出的产物?
脑海中的声音没有给我解释。任务完成奖励:解锁技能“厄运爪击”一次。
任务失败惩罚:灵魂虚弱一分。厄运爪击?听起来有点意思。
我的目光落在了正抱着我,一脸幸福地抚摸着我毛发的林月身上。切肤之痛么?这太简单了。
我眯起眼睛,收起了刚刚还温顺无害的模样,露出了猫科动物捕猎时才有的眼神。
林月正和爸妈炫耀着我“康复”后的活泼,完全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宠物”已经变了。
她用脸颊亲昵地蹭着我的头。机会来了。就在她的脸颊靠近我嘴边的瞬间,
我毫不犹豫地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了下去!“啊——!
”林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将我甩了出去。我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骨头都快散架了。
但我不在乎。我看着林月捂着自己流血的脸,看着她脸上那道清晰的、深可见骨的牙印,
心里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感。这只是开始,林月。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
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天哪!月月!”“我的女儿啊!你的脸怎么了!
”爸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赶紧冲过去查看林月的伤势。林月疼得眼泪直流,
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更是崩溃大哭。“我的脸!我的脸毁了!”“雪球!你这个畜生!
你为什么要咬我!”她歇斯底里地指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敢置信。
爸爸看到女儿破相,心疼得无以复加,怒火瞬间冲到了我身上。他抄起墙角的扫帚,
就朝我狠狠地打了过来。“你这个孽畜!敢伤我女儿!我打死你!
”我现在的身体只是一只普通的猫,根本躲不开一个成年男人的暴怒一击。
眼看扫帚就要落在我身上,我甚至能闻到上面带起的风声。新手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厄运爪击一次性。是否立即使用?是!我心中默念。
就在扫帚落下的前一秒,我抬起了我的右爪。一道微不可见的黑气从我的爪尖射出,
瞬间没入了爸爸的身体。“啪!”扫帚没有打在我身上,而是重重地落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桌上的暖水瓶被扫帚打中,滚落在地。“砰”的一声,暖水瓶炸裂开来,
滚烫的开水溅得到处都是。爸爸躲闪不及,大半的开水都泼在了他的脚上。“啊啊啊!
”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屋子。爸爸抱着自己的脚,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被烫伤的皮肤迅速红肿、起泡,看起来触目惊心。妈妈吓得手足无措,一边想去扶爸爸,
一边又担心着林月的脸。整个屋子乱成了一锅粥。而我,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只是冷冷地蹲在角落里,舔了舔我的爪子。这就是厄运爪击的力量吗?果然好用。
林月看着痛苦的爸爸,又看了看角落里安然无恙的我,眼神里的怨毒更深了。
她突然冲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怪物!”“你不是雪球!
你到底是谁!”她双眼赤红,状若疯癫,举着菜刀就朝我冲了过来。我瞳孔一缩。
她竟然看出来了?不,不可能。她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迅速冷静下来,身体紧绷,
准备随时躲闪。菜刀的寒光在眼前闪过。我一个侧身,险险地躲开了。
菜刀重重地砍在了我身后的木门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豁口。林月一击不中,更加疯狂,
挥舞着菜刀又砍了过来。我仗着猫的身体灵活,在狭小的空间里上蹿下跳,
不断躲避着她的攻击。屋子里叮叮当当,一片狼藉。妈妈尖叫着想去拉住林月,
却被她一把推开。“滚开!今天我一定要杀了它!”我看着她疯狂的样子,心里却在盘算着。
厄运爪击已经用掉了,我现在只是一只普通的猫,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再这样下去,
我迟早会被她砍死。必须想个办法。就在这时,我瞥见了被爸爸打翻在地的扫帚。
一个计划瞬间在我脑海中成形。我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林月朝我这边砍来。
在她挥刀的瞬间,我猛地朝旁边一窜,同时用尾巴扫过地上的扫帚柄。扫帚柄滚动了一下,
正好卡在了林月前进的脚下。“啊!”林月被扫帚柄绊倒,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去。
而她手里那把高高举起的菜刀,也随着她的倒下,改变了方向。刀锋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地上哀嚎的爸爸身上。“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
爸爸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世界,安静了。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林月趴在地上,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深深刺入爸爸后背的菜刀。鲜血,正顺着刀柄,
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黏腻的。妈妈也呆住了,她张着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盯着爸爸背上那把还在晃动的菜刀。
“不……不是我……”林月终于反应过来,她惊恐地尖叫着,猛地松开手,
像躲避瘟疫一样向后爬去。“不是我杀的……是它!是那只猫害我的!”她指着我,
声音颤抖,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推卸。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前一刻还想置我于死地的妹妹,现在却像个可怜虫一样,试图把罪责推给一只猫。
何其可笑。爸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的血迹迅速蔓延开来,染红了一大片地板。“老林!
老林你醒醒啊!”妈妈终于从惊骇中回过神,她扑到爸爸身边,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她想把爸爸扶起来,却又不敢碰那把刀,只能无助地摇晃着他的肩膀。“快!快叫大夫!
”妈妈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林月大吼。林月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
屋子里只剩下妈妈的哭声,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爸爸。还有我。一只冷眼旁观的猫。
我看着眼前这出人间惨剧,心中没有半分同情。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支线任务触发:罪恶的凝视。任务要求:让林月的罪行被第三人目睹。
任务奖励:解锁技能“幻音”。第三人?我环顾四周,这荒郊野岭的,除了我们一家,
哪还有什么第三人?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顾言。
住在我们家东边山坡上的那个孤僻青年。他是个猎户,平时深居简出,但每次下山,
都会经过我们家门口。而且,我记得,他对以前的“我”,似乎总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关注。
他会是我复仇计划里的一个变数,还是一个助力?我不知道。但我现在需要一个“目击者”。
顾言是最好的人选。我计算着时间,林月跑去村里找大夫,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而顾言,如果他今天下山,差不多也该是这个时间点路过。我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门,
躲在院子外的草丛里,耐心地等待着。没过多久,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山路的尽头。
是他,顾言。他背着弓箭,手里提着两只野鸡,步履沉稳地向这边走来。
我从草丛里窜了出去,跑到路中间,冲着他“喵喵”地叫了两声。顾言停下脚步,
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他认得我,我是林家的猫。“雪球?”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我没有回应,
而是转身就往院子里跑,跑了两步,又回头看看他,示意他跟上。顾言皱了皱眉,虽然不解,
但还是跟了上来。当我把他引到院门口时,林月正好带着村里的大夫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三个人,在院门口,撞了个正着。林月看到顾言,脸色一白。
顾言看到院子里倒在血泊中的我爸,和旁边哭天抢地的我妈,也是脸色一变。
而那个老眼昏花的大夫,一进院子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再看到这场景,吓得腿都软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大夫颤声问道。妈妈看到大夫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指着林月,又指着地上的菜刀,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不关我们月月的事……是……是意外!
都是意外!”她越是想撇清,就越是显得欲盖弥彰。林月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顾言的目光何其锐利。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爸爸,
又看了一眼林月那张又是牙印又是泪痕的脸,再结合妈妈慌乱的言辞,瞬间就明白了七八分。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林月那双沾着血迹的手上。那眼神,冰冷,锐利,像一把刀,
剖开了所有的掩饰和谎言。林月被他看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把手藏到了身后。
这个小小的动作,彻底坐实了她的罪行。支线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解锁技能“幻音”。幻音:可模拟任何你听到过的声音,
对指定目标造成精神影响。我看着顾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有了新的盘算。这个男人,
或许真的能为我所用。大夫哆哆嗦嗦地过去检查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救了,
刀子伤了心脉,早就断气了。”妈妈听到这话,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林月尖叫一声,
也跟着昏倒在地。整个院子,只剩下顾言,那个被吓傻的大夫,和我。
顾言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我。他蹲下身,与我平视。“是你引我来的。
”他用的是陈述句。我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很深,像一潭古井,
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这一切,和你有关,对不对?”他又问。我依旧沉默。
他突然伸出手,想要摸我的头。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他手一顿,
收了回去。“林晚……她死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情绪。“今天早上,
我看到他们把她抬出去,埋了。”我的心脏,不,是我这具猫的身体里那颗属于林晚的心脏,
猛地一抽。他看见了。他知道我死了。“他们说,她是病死的。”顾言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我不信。”他站起身,不再看我,而是看向那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
“我会查清楚的。”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查清楚?他要怎么查?他又为什么要查?难道……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
难道这个孤僻的猎户,对那个卑微懦弱的林晚,有什么不一样的心思?
4unreal.我甩了甩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
如何利用“幻音”这个新技能,给我亲爱的妹妹,再添一把火。爸爸的死,
很快就被定性为一场“意外”。妈妈醒来后,一口咬定是林月在厨房切菜时不小心滑倒,
才误伤了爸爸。村里人虽然觉得蹊天夜叉,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加上妈妈塞了些钱给大夫,
让他闭嘴,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从此以后,
再没人敢轻易踏进我们家这个“晦气”的院子。爸爸的丧事办得极其潦草。
妈妈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整日以泪洗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而林月,
则彻底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她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整个人就像个木偶。我知道,
她不是在为爸爸的死而悲伤。她是在害怕。害怕那天的场景,害怕自己手上沾染的鲜血,
更害怕顾言那个洞悉一切的眼神。很好。恐惧,是最好的调味品。这天夜里,
我悄无声息地溜进了林月的房间。她正蜷缩在床上,身体不住地发抖,嘴里呓语着什么。
我跳上她的床头,凑近了听。“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别找我……”呵,
连做梦都在推卸责任。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没有一丝怜悯。是时候,
让她尝尝精神折磨的滋味了。我闭上眼睛,发动了“幻音”技能。脑海里,
浮现出爸爸死前那声短促而痛苦的惨叫。我将这声音放大,扭曲,然后,
直接灌入了林月的梦境中。“啊——!”林月猛地从梦中惊醒,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额头上全是冷汗。她惊恐地环顾四周,房间里一片漆黑,静得可怕。“是……是幻觉吗?
”她喃喃自语。我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等着。等她稍微平复下来,准备重新躺下的时候,
我又一次发动了技能。这一次,是爸爸暴怒的声音。“你这个孽女!你竟然敢杀我!
我要你偿命!偿命!”这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阴森而恐怖。
“谁!谁在说话!”林月彻底崩溃了,她抱着头,发出凄厉的尖叫。“爸?是你吗?爸!
你别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生的!”我冷眼看着她丑态百出地辩解,然后,
切换了第三种声音。是我自己的声音。是那个属于“林晚”的,柔弱又空洞的声音。
“妹妹……我好冷啊……”“乱葬岗的风好大,
我好怕……”“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如果说爸爸的声音是惊吓,那么我的声音,
就是直击灵魂的恐惧。林月听见我的声音,浑身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我。“是你!林晚!”“是你回来了!你变成了这只猫!
你想报复我!”她终于想明白了。可惜,太晚了。我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在她的视角里,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绿光,
用她姐姐的声音,质问着她。这种冲击,足以让任何一个亏心事做尽的人精神错乱。
“别过来!你别过来!”林月吓得魂飞魄散,她手脚并用地往床角缩,最后“咚”的一声,
从床上滚了下来。她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妈!妈!救我!”“林晚回来了!
她变成猫来索命了!”她冲进妈妈的房间,扑到妈妈的床上,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妈妈被她吵醒,本来就因为爸爸的死而精神恍惚,现在又被她这么一闹,更是心烦意乱。
“胡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妈妈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姐早就死了!
死人怎么可能回来!”“是真的!妈!我听见她说话了!她就在我房间里!”林月捂着脸,
急切地辩解。妈妈狐疑地看了一眼林月的房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我早就已经悄悄地离开了。“我看你是害了你爸,心里有鬼,开始说胡话了!
”妈妈根本不信她的话,只当她是做噩梦。“从今天起,你就睡我这屋!”妈妈下了命令,
然后翻了个身,不再理她。林月看着妈妈冷漠的背影,又看了看门外深不见底的黑暗,
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知道,妈妈不信她。这个家里,再也没有人能保护她了。
她只能独自一人,面对来自“姐姐”的,无休无止的复仇。主线任务更新:破碎的家庭。
任务要求:让林家母女反目成仇。任务奖励:解锁新形态“影猫”。影猫?
听起来,比“厄运爪击”和“幻音”更有意思。我舔了舔爪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游戏,越来越好玩了。5接下来的几天,林月彻底成了惊弓之鳥。她不敢一个人待着,
白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妈妈,晚上更是要挤在一张床上才敢睡觉。但她不知道,对我来说,
这根本毫无影响。“幻音”这个技能,可以无视距离和障碍,直接作用于她的精神。于是,
无论白天黑夜,她总能“听”到各种各样恐怖的声音。有时是爸爸临死前的惨叫,
有时是我在乱葬岗的哭泣,有时,甚至是她自己杀人时的心跳声。短短几天,
她就被折磨得形销骨立,精神濒临崩溃。她不止一次地跟妈妈说,是林晚的鬼魂在作祟。
但妈妈本就是个迷信又自私的人,她宁愿相信是林月疯了,也不愿承认是自己害死了大女儿,
遭了报应。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后来的厌恶,妈妈对林月的态度越来越差。
“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锁起来!”“家里出了这么多事,都是因为你!你这个丧门星!
”“要不是你非要养那只猫,你爸怎么会死!”妈妈开始把所有的不幸,都归咎在林月身上。
而林月,在无尽的恐惧和妈妈的责骂中,也渐渐变得偏执和疯狂。她开始恨妈妈,
恨妈妈不相信她,恨妈妈把所有罪责都推给她。母女俩的争吵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激烈。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耐心地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们彻底反目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是爸爸的头七。按照村里的习俗,家里要准备一些祭品,烧给逝者。
妈妈一大早就起来忙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让爸爸在那边好生安息,保佑家里平平安安。
林月缩在角落里,脸色惨白,一言不发。我能感觉到,她的精神已经绷紧到了极限。
我悄悄地跳上供桌,用爪子拨弄了一下爸爸的牌位。牌位晃了晃,倒了。“啪嗒”一声,
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妈妈正在烧纸,听到声音猛地回头,看到倒下的牌位,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谁!谁干的!”她厉声喝道。屋子里只有她和林月。她的目光,
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林月身上。“是你!一定是你!”“你爸死了你还不让他安生!
你这个不孝女!”妈妈冲过来,指着林月的鼻子破口大骂。林月被她骂得一愣,
随即也爆发了。“不是我!我一直坐在这里没动过!”“我看就是爸回来了!
他回来找你索命了!因为你也害了他!”林月的话,像一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