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的回响

大别山的回响

作者: 爱吃干煸鱼的希多罗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大别山的回响男女主角分别是黑影水伢作者“爱吃干煸鱼的希多罗”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夏至的毒日头悬在卧龙村上像块烧红的烙把土路烤得冒起缕缕青踩上去能感觉到鞋底被烫得发村口的老槐树叶子蔫巴巴地耷拉树影缩成一最浓密的树荫大黄狗趴在地舌头耷拉到肚皮“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粗重得像风混着树梢上蝉鸣的“吱——吱——”,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燥热裹得人胸口发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温卧龙村依河而那条蜿蜒的卧龙河是村里人的命却也是世代相传的...

2025-11-09 20:49:17

夏至的毒日头悬在卧龙村上空,像块烧红的烙铁,把土路烤得冒起缕缕青烟,

踩上去能感觉到鞋底被烫得发软。村口的老槐树叶子蔫巴巴地耷拉着,树影缩成一团,

最浓密的树荫里,大黄狗趴在地上,舌头耷拉到肚皮上,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粗重得像风箱,混着树梢上蝉鸣的“吱——吱——”,

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燥热网,裹得人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卧龙村依河而建,

那条蜿蜒的卧龙河是村里人的命脉,却也是世代相传的禁忌。打记事起,水伢子就听奶奶说,

卧龙河底下住着河神,每年七月半前后,河神要选“替身”,

凡是敢在那段时间靠近河边的人,十有八九会被拖进水里,再也回不来。奶奶还说,

河神喜欢穿寿衣的人,所以村里老人的寿衣,从来不敢晾在靠近河边的地方,就连下葬,

也得选远离河岸的坟地。那时候水伢子只当是老人吓唬小孩的话,直到三年前,

邻居家的小虎哥,就是在七月份前几天去河边摸虾,再也没上来。村里人捞了三天三夜,

只捞上来一件小虎哥常穿的蓝布褂子,褂子上沾着河底的淤泥和水草,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过,皱成一团。从那以后,水伢子就对卧龙河生出了莫名的恐惧,

哪怕是大白天,也不敢单独靠近。此刻,河岸边挤满了人,喧闹的人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也让那股潜藏的恐惧浮出水面。水伢子本来在地里帮邻居割麦,听到河边的动静,

心里莫名发慌,丢下镰刀就往河边跑。他缩着脖子往人群外挤,

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额角、脸颊往下淌,砸在沾着尘土的粗布衣襟上,

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印记,很快又被烈日烤干,留下一圈圈白色的盐渍。他的眼睛瞪得溜圆,

瞳孔里映着远处卧龙河泛着油腻绿光的河面,那水绿得诡异,像一块凝固的翡翠,

又像是掺了墨汁的死水,边缘被岸边蔫黄打卷的柳叶框住。柳叶干枯发脆,边缘卷成了筒状,

仿佛风一吹就会碎成粉末,落在水面上,连一点涟漪都激不起来。

河水流淌的“汩汩”声细弱断续,却在嘈杂的人声里钻入耳膜,

带着一股河底淤泥特有的腥甜气,混杂着腐烂水草的味道,让人胃里一阵翻涌。

“是个外乡的,昨天才来村里投靠亲戚,今早说去河里摸鱼,

没想到……”王老伯蹲在最前面,手里的旱烟袋早就熄了,

烟雾却还缭绕着他皱成“川”字的眉头,语气沉得像块浸了水的石头。他的视线落在河面上,

眼神里满是凝重,“这已经是今年第三个了,前两个都是村里的后生,都是在河边没的,

连尸体都没捞着。”赵家婆婆站在王老伯旁边,用磨白的深蓝色围裙擦着手,

围裙的边角已经起了毛,沾着些草木灰。她的眼睛眯着,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

像晒干的橘子皮,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声音带着哭腔:“作孽啊……阿弥陀佛……这是河神爷发怒了哟……肯定是有人冲撞了河神,

才让咱们卧龙村遭了殃……”她的身体微微摇晃,像是被吓得有些站立不稳,

旁边的妇人连忙扶住她,脸上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人群里议论纷纷,

有人说要请道士来做法事,给河神爷上供,也有人说要把河边的柳树都砍了,

免得河神爷借着树影抓人,还有人压低声音,

说前几天看到过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影在河边晃悠,半夜还听到过河里传来哭声。

各种说法越传越邪乎,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不安,连头顶的太阳都像是失去了温度。

水伢子的视线穿透喧闹,死死钉在河面上。墨绿色的水面光滑得诡异,像一面蒙了灰的镜子,

只有河心偶尔旋起一个小小的漩涡,吐出几个浑浊的水泡,水泡在水面上停留片刻,

又迅速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而那水面上漂浮的旧布衫,像一只苍白的手,

正随着水波轻轻晃动——灰扑扑的布料粗糙磨损,洗得发白的前襟上,

用深蓝色线绣着的“寿”字歪歪扭扭,针脚长短不一,有的地方线都松了,露出里面的棉絮,

却刺得人眼睛生疼。那是爷爷的寿衣!水伢子的脑袋里“嗡”的一声,

像有重锤狠狠砸在太阳穴上,眼前瞬间发黑,耳边的议论声、蝉鸣声、河水声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阵尖锐的耳鸣。无数条放射状的直线从他头顶炸开,瞳孔瞬间放大到占据整个眼眶,

里面清晰地倒映着那件寿衣,倒映着河面上诡异的绿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起,

用冰蓝色的线条沿着他的腿、腰、脊梁骨一路向上蔓延,所到之处,

皮肤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咯咯”的声响像碎冰碰撞,

停都停不下来。他记得很清楚,爷爷的寿衣是奶奶亲手做的,奶奶去世得早,

临终前给爷爷缝好了寿衣,说要让爷爷走得体面。那件寿衣,爷爷一直放在樟木箱的最底层,

锁得严严实实,怎么会出现在卧龙河的水面上?而且爷爷明明是三个月前去世的,

下葬时穿的就是这件寿衣,怎么可能漂在这里?难道……爷爷的坟被人动了?还是说,

爷爷根本就没下葬?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水伢子的脑海里翻腾,让他浑身发冷。他猛地一颤,

转身跌跌撞撞挤出人群,胳膊胡乱挥舞着,撞到了旁边的人也浑然不觉。

有人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慌什么”,他也没听见,只顾着往前跑。脚下的黄土被踏得飞扬,

鞋底沾着的泥土越来越厚,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那股河底的腥甜气越来越浓,

像一双冰冷的手,正顺着他的后颈往上爬,抚摸着他的头皮,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不敢回头,也不敢放慢脚步,只能拼命地跑,朝着家的方向跑。村里的土路坑坑洼洼,

他好几次差点摔倒,膝盖撞到了石头上,火辣辣地疼,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路边的庄稼蔫蔫的,玉米叶子卷成了筒状,大豆地里的杂草也失去了生机,

整个村庄都像是被抽走了活力,只剩下压抑和恐惧。“哐当!”水伢子冲进自家院子,

反手闩上门,门闩“咔哒”一声扣紧,他才靠着冰冷的木门板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

像有一头野兽在里面横冲直撞,汗珠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很快又被晒干。

院子里很静,只有几只鸡在角落刨食,“咯咯”的叫声单调而重复,更衬得四周空旷。

墙角的丝瓜藤蔫蔫地搭在篱笆上,叶子上蒙着一层尘土,几朵黄色的丝瓜花也失去了光泽,

耷拉着脑袋。他跌跌撞撞冲到水缸边,水缸里的水浑浊不清,浮着一层薄薄的水垢,

倒映着他扭曲的脸。他拿起水瓢,手却抖得厉害,水瓢碰到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把他的影子搅得支离破碎。他想喝口水压惊,可刚把水瓢凑到嘴边,

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腥甜气,和卧龙河的味道一模一样,他猛地把水瓢推开,

差点把水缸里的水都泼出来。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院子中央的地面钉住了。

干燥的泥土地上,赫然印着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脚印光着脚的形状,足有成人的大小,

边缘带着水光,在阳光下微微反光,像刚从河里捞出来的人踩过一般,

连脚趾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从院门口开始,一步一步,整齐地排列着,没有丝毫凌乱,

一直延伸到他的身后。水印在干土上显得格外深暗,像是墨汁滴在了纸上,

腥甜的淤泥味顺着风飘过来,越来越浓,仿佛能看到河底的水草和腐殖物在脚印里蠕动,

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湿气顺着脚踝往上爬。水瓢“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浑黄的水在地上洇开,与那串脚印的边缘交汇,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热水浇在了冰上。

水伢子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脖子像是生了锈的合页,

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后转动。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鸡还在角落里刨食,

丝瓜藤依旧搭在篱笆上,阳光依旧灼热,可那串脚印却真实地存在着,

最后一个脚印就在他脚边不远处,边缘的水光还在慢慢蒸发,留下一圈圈淡淡的印记,

仿佛有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刚刚就站在那里,贴着他的脊背,

用冰冷的、没有温度的眼睛盯着他,呼吸间的湿冷空气喷在他的后颈上。突然,

他听到了“滴答”声。不是汗珠滴落的声音,也不是水缸里的水溅出来的声音,

而是水珠从布料上滚落的声响,清晰地响在他的头顶,带着一股冰冷的湿气。

水伢子的目光缓缓上移,只见屋檐下的横梁上,

不知何时挂着一件湿漉漉的衣服——正是那件绣着“寿”字的灰布寿衣!寿衣还在往下滴水,

水珠顺着布料的褶皱滑落,“滴答”“滴答”,节奏均匀,像是在倒计时。水珠落在地上,

正好打在那串脚印的末端,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湿痕,湿痕周围的泥土慢慢发黑,

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寿衣的领口微微晃动,像是有人在上面轻轻拉扯,

原本歪歪扭扭的“寿”字,在水汽的浸泡下,颜色变得愈发深蓝,仿佛渗着血,

每一个针脚都变得清晰无比,像是无数只细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水伢子想喊,

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像是破了洞的风箱。

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爷爷临终前的样子浮现出来:爷爷躺在土炕上,脸颊深陷,

皮肤像枯树皮一样布满皱纹,嘴唇干裂,微微发紫。他枯瘦的手像鹰爪一样,

死死攥着水伢子的手腕,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水伢子细嫩的肉里,

在手腕上留下几道清晰的红痕,至今还能摸到淡淡的印记。

…记、记住……千、千万别去河边……尤、尤其……是七月半前后……”爷爷的眼睛半睁着,

浑浊的眼球努力地聚焦在水伢子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急切和恐惧,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

却只能挤出这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话音的尾音用虚线表示,越来越弱,最后,

爷爷的手猛地一松,无力地垂落在床沿边,手指还保持着弯曲的姿势,像是还在抓着什么。

当时水伢子只当是爷爷临终前的胡话,村里谁不知道七月半前后不能靠近河边?可现在,

看到这件漂浮在河面上又出现在自家屋檐下的寿衣,看到这串诡异的湿脚印,他才明白,

爷爷的话里,藏着更深的恐惧。突然,寿衣的袖子猛地垂了下来,正好搭在他的肩膀上。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肩膀蔓延全身,那布料冰冷潮湿,带着河底的腐臭,像是裹了一层淤泥,

黏腻地贴在他的皮肤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水伢子僵硬地低下头,看到寿衣的袖口处,

露出一截苍白的手指,手指细长,皮肤像泡发的面团,轻轻一碰就会脱落似的,

指甲缝里还嵌着墨绿色的水草和黑色的淤泥,散发着阵阵腥气。他的视线顺着手指往上移,

只见寿衣的领口处,慢慢浮现出一张脸。那是一张肿胀发白的脸,五官扭曲变形,

鼻子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凹陷,嘴唇外翻,露出一口发黑的牙齿。

眼眶深陷,里面没有眼球,只有漆黑的空洞,正对着他“看”过来。嘴角微微上扬,

像是在笑,却从嘴角溢出一串串带着水草的泡沫,“咕噜”“咕噜”地落在他的脸上,

冰凉黏腻,还带着一股腐烂的腥气,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爷爷……不乖……”一个冰冷、黏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是从水底传来,

带着气泡破裂的声响,又像是无数条虫子在蠕动时发出的声音。那声音贴着他的耳廓,

湿冷的气息钻进耳朵,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更恐怖的是,

他感觉到有什么柔软滑腻的东西,正顺着他的耳垂往下爬,低头一看,竟是几条细小的蚂蟥,

身体呈半透明状,正吸附在他的脖颈上,身体已经吸得微微发胀,颜色慢慢变成了暗红色。

水伢子吓得魂飞魄散,挥手就去拍那些蚂蟥,可刚碰到它们,就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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