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岑宁，是个心理咨询师。我的工作是倾听别人的秘密，
然后帮他们把心里的结一个个解开。可现在，我自己的心打上了一个死结。我的闺蜜，
粉丝千万的网红许芮，死在了她家的浴缸里。水是红的，她是冰的。
警察在现场找到了我的指纹，我的发丝，还有一把我送她的，沾了血的古董小刀。一夜之间，
我从金牌心理师，变成了全网唾骂的蛇蝎毒妇。他们叫我“女魔头”、“白眼狼”，
用最恶毒的词汇给我P遗照。我丢了工作，被房东赶出家门，走在路上会被人扔鸡蛋。
但我不能倒下。因为我知道，我没有杀她。可就在我发誓要找出真凶的时候，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我开始收到许芮手机号发来的信息。“宁宁，我好冷啊。”“宁宁，
你为什么不来陪我？”我家里的东西会自己移动，半夜能听到浴室传来滴水声，
镜子上会莫名其妙出现血手印。所有人都说我疯了，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
直到那个叫江池的警察出现，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相信你。”也直到我发现，
那个一直陪在我身边，为我奔走，帮我说话的完美男人，许芮的男友魏哲，
身上有一种我只在许芮遗物里闻到过的，淡淡的香水味。原来，鬼不可怕。可怕的，
是活人扮的鬼。1凌晨三点。门被敲响了。咚、咚、咚。三下，不轻不重，
带着一种奇怪的节奏感。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去。
工作室的隔音很好，我能清晰地听到，那声音就来自外面走廊。这个时间点，
谁会来我的心理咨询室？我抓起手机，屏幕光照亮了我有些发白的脸。没有预约，没有电话，
什么都没有。我屏住呼吸，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的声控灯没亮，外面一片漆黑，
什么也看不见。我贴着门板，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咚、咚、咚。又是三下。这一次，
我听清楚了，敲门声的落点很低，大概在门锁偏下的位置。像个孩子的高度。
我的头皮瞬间炸开。整栋写字楼，除了我这个24小时待命的心理咨询室，
晚上十点以后就没人了。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谁？”我压低声音问。
外面没有回答。死一样的寂静。我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谁在外面？”还是没声音。
我不敢开门。我的工作性质特殊，接触的病人情绪大多不稳定，偏执的、有暴力倾向的，
我都遇到过。安全，是第一守则。我退后几步，回到办公桌前，拿起那根最重的金属棒球棍。
这是许芮送我的。她说：“宁宁，你这工作太危险了，万一遇到疯子，抄起这个直接抡，
别客气。”想到许芮，我的心沉了一下。棒球棍冰冷的触感让我稍微冷静了点。
我决定再等五分钟。如果还有动静，我就报警。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像在给我的紧张情绪伴奏。五分钟到了。外面再没响起任何声音。走了吗？是恶作剧？
还是……我的病人找上门了？我握紧棒球棍，又一次走到门边。这一次，我没看猫眼，
而是蹲下身，把耳朵贴在门缝上。我听到了。一种很轻微的，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
悉悉索索的，好像有人蹲在我的门口。而且，我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很淡的，
栀子花的味道。我的血一下子凉了半截。那是许芮最喜欢的香水味。她死后，
我就再也没闻到过。“许芮？”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叫出了这个名字。外面的声音停了。
彻底停了。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停跳了。她已经死了快一个月了。
是我亲眼看着她被放进焚化炉的。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岑宁，你是个心理医生，
你知道这世界上没有鬼。这一定是幻觉，或者有人在搞鬼。我打开手机，
拨通了物业保安的电话。“喂，22楼‘宁心舍’，我门口好像有人，麻烦派个人上来看看。
”“好的岑医生，我们马上到。”挂了电话，我死死盯着门板，手里的棒球棍又握紧了几分。
不到三分钟，我听到了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接着是保安大叔熟悉的脚步声和手电筒光。
“岑医生？你没事吧？”“王叔，我没事，”我隔着门回答，
“我门口……”“你门口没人啊，”王叔的声音带着疑惑，“走廊里空荡荡的。”我愣住了。
我猛地拉开门。走廊里，明亮的灯光下，真的空无一人。王叔举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
纳闷地看着我：“岑医生，你是不是听错了？或者工作太累了？”我没理他，
视线死死地锁定在我门口的地面上。那里，放着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盆栽的陶瓷盆上，
用马克笔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我的身体开始发抖。这盆多肉，
是我上周在许芮的遗物里找到的。我把它带回了家。它现在，应该在我家的阳台上。
而不是出现在这里。“岑医生？岑医生？”王叔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我抬头看着他，
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这……这是谁放的？”王叔也看到了那盆多肉。我摇摇头，
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王叔看我脸色不对，扶了我一把：“是不是谁送你的礼物，恶作剧啊？
”我没说话。因为我看到，多肉的土里，插着一张小小的卡片。我走过去，
手指颤抖地把它抽了出来。卡片上，是许芮的笔迹，娟秀又带着一点小俏皮。
上面写着一句话：“宁宁，游戏开始了。”2警察来了。带队的人叫江池，很高，很瘦，
穿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夹克。他的眼神很锐利，像手术刀，能直接剖开你的伪装。
他没问我那盆多肉的事，而是绕着我的咨询室走了一圈。“你这里，没有监控？”他问。
“咨询室内部是绝对隐私，不能装。”我回答，声音还有点抖，“但走廊有。”江池点点头，
对旁边的同事说了句：“去查。”然后，他才把视线转向我，还有我脚边的那盆多肉。
“这是你的东西？”“是……是许芮的遗物。”“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把凌晨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敲门声，栀子花的味道，还有那张卡片。我说得很慢，
尽量保持客观，不带任何情绪。我是心理医生，我知道在這種情况下，
情绪化的描述只会让警察觉得我不可信。江池听完，没说话，只是盯着我。
那种审视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岑小姐，”他终于开口，语气平淡，
“你最近的睡眠质量怎么样？”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在怀疑我的精神状态。“我很好，”我迎上他的目光，“我没有出现任何幻觉。
”江池不置可否，他拿起那张卡片，放进证物袋。“我们会调查的。但在结果出来之前，
我建议你好好休息。”说完，他就带着人走了。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咨询室里，
感觉浑身发冷。他们不相信我。他们觉得，我是因为闺蜜的死，压力过大，出现了臆想。
我回到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冲进阳台。那盆画着笑脸的多肉，果然不见了。
它原来的位置上，空空如也。我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如果不是我疯了，
那就是……真的有鬼。或者，有一个人，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我家，拿走东西，
再放到我公司门口，全程不被任何人发现。这两个可能性，无论哪一个，都让我毛骨悚然。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再去工作室。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拉上所有窗帘，靠着外卖度日。
网上的骂声越来越难听。有人扒出了我的家庭住址，我的电话号码。
每天都有无数的骚扰电话和恐吓短信涌进来。“杀人犯去死吧！”“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但我躲不过。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总觉得，
家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东西。洗澡的时候，浴室的镜子会突然起雾，
上面出现一个模糊的单词“HELP”。我睡着的时候，会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哼歌，
是许芮最喜欢的那首。我快要崩溃了。直到江池再次找上门。他这次来，
是带了正式的传唤证。“许芮的案子，有了新进展。”他站在门口，表情严肃，
“我们从她家里的一件东西上，提取到了新的证据。”我的心猛地一沉。“什么东西？
”“一个音乐盒。”江池说，“上面，有你的完整指纹。而且，是案发时间段内留下的。
”我整个人都懵了。“不可能！”我失声喊道，“那个音乐盒，我好几年没碰过了！
案发那天，我根本就没去过她家！”江池没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被带到了警局。在审讯室里，我看到了那个音乐盒。是一个很精致的水晶芭蕾舞女孩，
许芮十八岁生日时我送她的礼物。它现在就摆在桌上，像一个无声的审判者。
“我们做了技术鉴定，”江池坐在我对面，声音冰冷，“音乐盒内部的夹层里，
发现了微量的毒药残留。和许芮尸检报告里的致死成分，完全一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指纹，毒药，时间。所有证据都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把我死死地锁在了“凶手”的位置上。“我没有，”我看着江池，一字一句地说，
“我没有杀她。”江池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指纹，
会出现在藏毒的音乐盒上吗？就在她死前几个小时。”我解释不了。我所有的辩解，
在这些“铁证”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审讯持续了很久。最后，我被暂时收押。
在我被戴上手铐，押出审讯室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魏哲。许芮的男朋友。
他站在走廊尽头，满脸焦急和担忧。看到我，他立刻冲了过来。“宁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放心，我请了最好的律师，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他抓着我的手，掌心温暖，眼神真挚。
在这一刻，这个全世界都抛弃我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还站在我这边的人。我看着他，
眼泪差点掉下来。“魏哲……”“别怕，”他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有我呢。
”我被警察拉走了。在转过拐角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魏哲还站在原地，
深情地望着我。他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悲伤和坚定。但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的悲伤里，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缺了……真实。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掐灭了。
岑宁，你疯了。现在，魏哲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你不能怀疑他。3我的律师来了。
是魏哲请来的，全市最有名的大状，姓张。张律师很专业，他告诉我，
现在情况对我非常不利。所有的物证都指向我，我还没有不在场证明。案发当晚，
我一个人在家看电影，没人能证明。“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段走廊监控。”张律师说，
“如果能证明，当晚往你门口放东西的另有其人，我们就有翻盘的机会。”我当然知道。
但问题是，警察调取了监控。江池给我的说法是：“监控坏了，那一段全是雪花屏。”坏了？
早不坏，晚不坏，偏偏那个时间点坏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监控一定有问题。
”我对张律师说，“他们肯定看到了什么，但是隐瞒了。
”张律师推了推眼镜：“警方不会无缘无故隐瞒证据，除非……他们看到的东西，
对你更不利。”我的心沉了下去。更不利？难道……监控拍到的人，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接下来的48小时，我被关在拘留室里。这里没有白天黑夜，
只有一盏永远亮着的灯。我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个心理医生，
我知道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开始复盘整件事。从敲门声，到多肉，再到音乐盒。
这是一个局。一个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天衣无缝的局。做局的人，非常了解我，
也了解许芮。他知道我送过许芮音乐盒，知道我们之间的所有小秘密。
他甚至能模仿许芮的笔迹。这个人的范围，很小。小到我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人的脸。许芮的父母、她的经纪人、我们共同的朋友……还有，
魏哲。不，不可能是他。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没有理由这么做。许芮死了，
他比谁都难过。而且，他现在是唯一一个在帮我的人。我不能恩将仇报。
就在我快要把自己逼疯的时候，我被提审了。还是江池。他这次，带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看看吧。”他把电脑转向我。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是写字楼的走廊监控。
画面很模糊，雪花点很多，但能勉强看清。时间，就是那天凌晨三点。
一个穿着和我同款睡衣，留着和我一样长发的人影，出现在画面里。她走到我的咨询室门口，
蹲下，放下了那盆多肉。然后，她站起来，对着摄像头的位置，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那张脸，就是我的脸。我浑身的血都凉了。“这不是我！”我指着屏幕，声音都在发颤。
江池关掉视频，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技术部门修复了监控。
画面里的人，跟你做了人脸比对，相似度99.9%。”“是伪造的！”我喊道，
“现在AI换脸技术那么发达，这一定是伪造的！”“我们查过了，
视频没有剪辑和合成的痕迹。”江池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
砸在我的心上。“岑宁，现在人证物证俱全。我劝你……”“我没有杀人！”我打断他。
我死死地盯着他。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信。我必须找到证据。找到视频里的破绽。
“再放一遍。”我说。江池看了我几秒钟，还是按下了播放键。视频又一次从头开始。
我把眼睛睁到最大，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那个人影的动作，走路的姿势，
蹲下的角度……都和我一模一样。太像了，像到让我自己都开始产生怀疑。难道，
我真的有人格分裂？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杀了人，还做了这些事？不。
我了解我自己。我没有。视频播放到最后，那个人影放下多肉，站起来，转身。
就是那个瞬间！我看到了！“停！”我大喊一声。江池按了暂停。
画面定格在那个人影的侧脸上。“放大她的手。”我说，声音因为激动而发抖。
江池操作鼠标，把画面里那只扶着门框的手，放到了最大。那是一只很白皙，很纤细的手。
和我一样。但有一个地方不一样。“看这里，”我指着屏幕，“她的左手小拇指，
指甲上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形疤痕。”“我没有这个疤。”我说着，
把自己的左手举到了江池面前。我的小拇指，光洁，完好。江池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又看看我的手，来回对比了好几次。审讯室里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
江池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个细节，为什么你现在才说？”我惨笑一声。“因为，
我刚刚才想起来。”“许芮有这个疤。”“她小时候爬树摔下来，
小拇指的指甲盖整个被掀掉了，后来长出来，就留下了这个疤。”“所以，视频里的人，
不是我。”我说完，抬头看着江池。“还有一种可能。”“视频里的人，
根本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你看，”我指向屏幕，“这个人和我身形一样，脸也一样。
”“但留下疤痕的这只手，是许芮的。”“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视频里，
怎么会同时出现三个人？”“我，一个长得像我的人，还有一只……属于死人的手？
”我叫它，第四只手。4我被放了出来。因为证据出现了重大疑点，警方需要重新侦查。
是魏哲来接我的。他开着车，在拘留所门口等了我很久。看到我出来，他立刻下车，
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没事了，宁宁，都过去了。”他的拥抱很温暖，
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我靠在他怀里，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安全感。我的脑子里，
全是那段诡异的监控视频。还有那只带疤的手。“魏哲，”我轻声问，“你记不记得，
许芮的小拇指上，有个疤？”魏哲的身体僵了一下。很轻微的，但被我感觉到了。“疤？
”他松开我，看着我的眼睛，眼神有些闪躲，“不记得了。我很少注意这些细节。”是吗？
我没再说话。车一路开回我家。魏哲帮我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又给我点了外卖。他忙前忙后，
体贴入微，就像一个完美的二十四孝男友。如果我不是心理医生，我大概真的会被他感动。
可我看到了。在他弯腰收拾地上的垃圾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的弹窗。
备注是：“鱼”。消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老地方？”魏哲很快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但我确定我没看错。吃完饭，他说公司有急事，就先走了。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出了门。
我打车，去了我和许芮以前最喜欢去的一家酒吧。我们叫它“老地方”。酒吧里很吵，
光线昏暗。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杯酒，目光在人群里搜索。很快，我就找到了魏哲。
他坐在吧台，对面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画着浓妆，穿着很暴露的裙子，正笑着跟魏哲碰杯。
我的心，一点点地凉了下去。那个女人，我认识。是许芮的死对头，另一个平台的美妆网红，
叫莉莉。许芮生前，没少在直播里内涵她抄袭自己的创意。两个人斗得你死我活。现在，
许芮死了还不到一个月。她的男朋友，就和她的死对头，在“老地方”喝酒。我拿出手机，
对着他们拍了张照片，然后起身离开了。我没有上前去质问。没有意义。我需要的是证据，
不是一场难堪的争吵。回到家，我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整件事，像一团乱麻，
在我脑子里缠绕。敲门声，多肉，音乐盒，监控，魏哲，莉莉……这些线索之间，
到底有什么联系？那个做局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头疼得厉害。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
是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听不出男女。“岑宁。”“你是谁？”我问。“一个想帮你的人。
”那个声音说，“我知道是谁在害你。”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是谁？”“你身边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心魏哲。”电话挂了。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小心魏哲。
这个神秘的电话，证实了我的猜测。魏哲，真的有问题。我立刻开始搜索关于莉莉的一切。
很快，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莉莉在半年前，曾经因为抑郁症，
来我的工作室做过心理咨询。当时接待她的，不是我，是我的一个助理。但我的电脑里，
应该还留着她的病例档案。我立刻冲进书房，打开电脑。输入密码，进入病例系统。
我找到了莉莉的档案。打开，里面却空空如也。被人删了。我的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删掉档案的人，一定有我病例系统的密码。知道这个密码的，只有三个人。我，我的助理，
还有……许芮。是许芮删的吗？她为什么要删掉自己死对头的病例？我盯着空白的文档，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调出了系统的后台操作日志。日志显示，莉莉的档案，
是在一个月前被删除的。删除档案的IP地址，指向一个地方。许芮家。删除时间，
是许芮死亡当天，下午四点。而根据警方的报告，许芮的死亡时间，
是当晚九点到十一点之间。也就是说，许Š芮在死前几个小时，亲手删掉了莉莉的病例。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正想着，
电脑屏幕突然黑了。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行血红色的字。“别再查了。”“否则，
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这不是幻觉。这是黑客入侵。
对方能删掉我的档案，能黑进我的电脑，那他一定也知道我所有病人的信息。
如果他把这些信息泄露出去……我的事业，我的人生，就全完了。我瘫坐在椅子上，
感觉一阵无力。对手太强大了，他好像无处不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该怎么办？
报警吗？江池会相信我吗？他会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我为了脱罪，自导自演的戏码？
我拿起手机，翻到了江池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江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江警官，是我，岑宁。”“有事？”我把电脑被黑，
档案被删的事情告诉了他。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岑宁，”江池终于开口，
语气里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这些事情，我们会去核实。”“但在那之前，
我个人建议你，去看看医生。”“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也许你需要的不是警察，是治疗。
”他说，你只是个病人。5挂了电话，我看着漆黑的电脑屏幕，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说得对。我现在这个样子，谁看了都会觉得我疯了。一个坚称被死去闺蜜骚扰，
电脑被神秘黑客攻击，还怀疑自己深情男友的女人。听起来，就像一个典型的，
有被害妄想症的病人。而我，恰好还是个心理医生。这真是天大的讽刺。我擦干眼泪，
站起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既然没人相信我，那我就自己查。我必须证明，我没有疯。
我首先要搞清楚的，是那段监控视频。视频里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不是我，也不是许芮，
那会是谁？AI换脸？还是……整容？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许芮的粉丝后援会会长，
一个叫“小雅”的女孩。这个女孩，是许芮的狂热粉丝。我见过她几次，
她长得……和许芮有五分像。而且，我记得许芮跟我提过，小雅为了更像她，
去做了好几次微整形。如果，她按照我的样子去整容呢？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我立刻开始寻找这个小雅的联系方式。通过许芮的微博，我找到了后援会的群。
我在群里发消息，说我是许芮的朋友，有急事找小雅。很快，就有人给了我小雅的微信号。
我加上了她。她的头像，就是许芮的照片。朋友圈里，也全是关于许芮的东西。
我点开她的自拍。照片上的女孩，化着和许芮一样的妆，做着和许芮一样的表情。
已经不仅仅是五分像了。简直就是许芮的复制品。我打了个寒颤，给她发了条消息。“你好，
我是岑宁，许芮的朋友。我想跟你聊聊。”对方很快就回复了。“我知道你，
你是那个害死芮芮姐的凶手！”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她的敌意。“我没有害她。
”我耐着性子解释，“我是被冤枉的。我想找出真相，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我凭什么帮你？”“因为你也是芮芮的粉丝，你也不希望她死得不明不白，对吗？
”对方沉默了。过了很久，她才回复：“你想知道什么？”“我想见你一面。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了。看到她的那一刻，
我几乎以为我看到了许芮。太像了。身材，发型，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在刻意模仿许芮。
但那张脸，不是许芮的。也不是我的。她没有整容成我的样子。我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我猜错了？“你找我什么事？”小雅开门见山，语气不善。
我把监控视频的截图拿给她看。“你认识这个人吗？”小雅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摇了摇头。
“不认识。但……她长得好像你。”“你再仔细看看她的手。”我提醒她。小雅把照片放大，
然后，她的脸色变了。“这个疤……”她喃喃自语，“这是芮芮姐的疤……”“没错，
”我说，“视频里的人，有我的脸，却有许芮的手。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小雅的脸色一片惨白。“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逼近一步，盯着她的眼睛，“小雅，你为了模仿许芮，不惜去整容。你对她的一切，
都了如指掌。你会不知道，她身边有什么人，跟我们俩都长得很像吗？”“我真的不知道！
”小雅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别问我了！”她站起来，似乎想走。
“你是不是在隐瞒什么？”我抓住了她的手腕。“放开我！”她用力挣扎。
就在我们拉扯的时候，她的包掉在了地上。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口红，气垫，
钱包……还有一瓶药。我认得那瓶药。是用来治疗精神分裂症的处方药。
小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她慌乱地把药捡起来，塞回包里。“你看错了！
”“我没有病！”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精神分裂症。一个和许芮长得像，又和我有接触，
还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女孩。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成型。回到家，
我把自己关进浴室。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熟悉的脸，熟悉的表情。
我真的是我吗？我会不会，也有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另一面？我闭上眼睛，
努力回想案发当晚的细节。我在家看电影。一部很老的悬疑片。电影讲的是一个女人，
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姐妹俩从小被分开，长大后，姐姐杀了妹妹，然后取代了她的身份。
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部电影？我睁开眼，死死地盯着镜子。镜子里的人，
也正死死地盯着我。然后，她笑了。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根。她说：“姐姐，你终于发现我了。
”那不是我的声音。那是许芮的声音。6我没有尖叫。我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许芮”，
静静地看着。我知道，这又是幻觉。是那个藏在暗处的人，想让我彻底崩溃的手段。
我不能让他得逞。“你是谁？”我平静地问。镜子里的人笑得更开心了：“我是你啊。不，
我是我们。”“游戏好玩吗？”“你找不到我的。”说完，她的脸开始扭曲，融化，
最后消失在镜子里。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清明。
我没有疯。这一切，都不是我的臆想。有人在用心理学上最高明的手段，
对我进行精神控制和心理暗示。这个人，精通催眠，了解我的一切弱点。他想让我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