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裴烬。在外人眼里，我是个为爱一掷千金的阔少。我为女友姜柠买了市中心的大平层，
卡随便她刷，她随口一提的限量款包包，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她父母把我当成摇钱树，
弟弟把我当成提款机。她的男闺蜜，开着我送她的跑车，住在我买的房子里，
喝着我珍藏的红酒。而姜柠，用她那双清纯无辜的眼睛看着我，说这一切都是纯友谊。
她说我想多了，是我太大男子主义。他们都以为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是个只会砸钱的冤大头。他们不知道，我开的每一笔销账，送的每一份礼物，
都在我的律师团队那里有备案。我为这场昂贵的“爱情投资”，准备了一份完美的退出机制。
当她在我的生日宴会上，为了维护她的男闺蜜，对我大发雷霆时。我知道，
是时候召开这场“爱情清算”的董事会了。而我，是唯一的股东，也是唯一的裁决人。
1.她身上的味道变了姜柠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陌生的味道。不是她常用的那款橙花香水，
清冽，干净，像夏天刚掰开的橘子。现在这个味道，有点甜，有点腻，
像一块放久了的奶油蛋糕。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开灯，只开了电视，
屏幕的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吓了一跳，把手里的包放在玄关柜上，动作有点慌。“阿烬，
你怎么不开灯啊，吓死我了。”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走过来，想抱我，
身子软软地靠进我怀里。那股甜腻的味道更重了。我伸手，轻轻推开她，不是用力的那种，
只是维持了一个距离。“去哪了？”我问，声音很平。“跟小许逛街去了呀，你忘啦，
早上跟你说过的。”她口中的小许，叫何旭，是她的男闺蜜。一个在我看来，
浑身上下都写着“我想走捷径”的男人。姜柠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冷淡，她有点不高兴，
坐在我对面，离我远远的。“你又怎么了？每次我跟小许出去，你都这个样子。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认识比你早多了。”我点点头，“嗯，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我还知道，她今天喷的这款香水，是何旭最喜欢的牌子。我还知道，
她今天逛街买的几件衣服，没有一件是她自己的，全是男款。我还知道，她下午三点十五分，
刷了我的副卡，在一个奢侈品店，给何旭买了一块十八万的表。这些，
我的助理每半个小时就会给我汇报一次。连带着刷卡小票的照片，和她跟何旭在专柜里，
亲密地帮他戴手表的照片。照片里，姜柠笑得很甜，是那种我很久没在她脸上见过的，
发自内心的甜。何旭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腰上。我没把这些东西甩在她脸上。没用。
上一次，我只是提了一句，她跟何旭在电影院看电影，挨得太近了。她就跟我大吵一架，
说我小心眼，说我思想龌龊，说我侮辱了他们纯洁的友谊。然后摔门而出，三天没回家。
最后还是我低头，去她家把她接回来的。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对付这种人，
吵架是最愚蠢的方式。你要做的，是微笑着，看着她表演，然后把她每一次越界的行为，
都清清楚楚地记在账上。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连本带利，一起清算。我站起来，
走到她面前。她以为我又要像以前一样，哄她，抱她。她仰着脸，
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和胜利。我弯下腰，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头发。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新香水，不好闻。”“还有，你那个男闺蜜，是个穷鬼，别老拿我的钱去接济他。
”“显得我很像冤大头。”说完，我没再看她瞬间僵硬的脸，转身回了书房。我知道，
战争已经开始了。而我，早就备足了弹药。2.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书房的门关上，
隔绝了客厅里的一切。我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屏幕上，是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名字叫“姜柠项目”。里面分门别类，记录着我跟她交往这两年来，所有的开销。
每一笔转账，每一件礼物，每一次消费。旁边，都附有律师的专业意见：哪些属于无偿赠予，
哪些在法律上可以被定义为“附带条件的赠予”，分手后可以追回。我不是天生的商人，
但我爸从小就教我。任何投入，都要考虑回报率和风险。感情也是。一开始，
我以为姜柠是我的最优投资。她漂亮，温柔，带出去有面子，满足了一个男人所有的虚荣心。
我为她花钱，也确实感到了快乐。但很快，我发现了问题。她的账户，像一个无底洞。
她的家人，更是把我当成了自动提款机。她妈妈五十岁生日，暗示我，说邻居家的女儿，
男朋友送了丈母娘一辆车。我没接话，第二天，让助理送去了一个十万块的爱马仕包。
她妈妈收到包，嘴上说着“太破费了”，转身就发了个朋友圈，
配文是：“还是女儿的眼光好。”一个字没提我。她弟弟要创业，开口就要五十万启动资金。
我让我的风投团队去评估了一下他的项目。狗屁不通。我拒绝了。姜柠就跟我闹，
说我看不起她家人，说我冷血。“那是我亲弟弟！你就不能帮帮他吗？
五十万对你来说算什么？”我看着她，很认真地告诉她。“我的钱，一分一厘，
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可以给你花，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但我没有义务，
去为你家人的愚蠢买单。”那次，我们冷战了半个月。最后，她还是妥协了。因为她发现，
没有我的经济支持，她连下个月大平层的物业费都交不起。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
这段感情，已经变质了。它不再是两个人的互相吸引，而是她对我单方面的，
毫无节制的索取。而何旭的出现，只是加速了这个项目的崩盘。我关掉文件夹，
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明天开始，把我名下所有给姜柠使用的资产，做一个详细的盘点。
”“包括房产，车辆，珠宝首饰，所有一切。”“另外，通知法务部，
准备一份资产追索的律师函，先不要发出去，等我通知。”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很干练。
“好的，裴总。”挂了电话，我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我不是在报复谁。我只是在及时止损。
作为一个商人，这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门外，传来了姜柠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阿烬，
你睡了吗？”我睁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没。”门被推开，她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我给你热了杯牛奶，喝了早点睡吧。”她把牛奶放在我桌上，
手却没有离开。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碰了碰我的手背。很凉。“还在生我的气呀？
”她放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我跟小许真的没什么，你别多想。”我看着她，
忽然觉得很没意思。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用这种低劣的演技，试图蒙混过关。
她真的以为，我是个傻子吗？我没喝那杯牛奶。我只是拿起手机，打开了相册。把那张，
她和何旭在专柜里，亲密无间的照片，调了出来。然后，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这个，
你怎么解释？”3.她说，只是纯友谊姜柠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盯着手机屏幕，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是一种被当场抓包的，
赤裸裸的慌乱。过了足足有十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已经带上了哭腔。
“你……你跟踪我？”你看，这就是她的逻辑。她从不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越界，第一反应，
永远是倒打一耙。我没理会她的指责，只是把手机收回来，靠在椅背上，平静地看着她。
“我不需要跟踪你。我只需要知道我的钱，花在了哪里。”“这块表，十八万。姜柠，
我上周送你的项链，也才十五万。”“你对他，比对我这个正牌男友，还大方。
”我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一丝波澜，像在陈述一份市场分析报告。但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姜柠的防线上。她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许他……他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心情不好，
我就是想安慰安慰他！”“这块表，他过阵子就会还给我的！真的！”“我们只是朋友，
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换做以前，
我可能早就心软了。但现在，我看着她这张脸，只觉得聒噪。我等她哭够了，才慢慢开口。
“第一，你所谓的安慰，就是刷我的卡，给他买一块十八万的表？”“第二，
你说他会还给你。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月工资八千，不吃不喝两年，
买得起这块表吗？”“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
盯着她的眼睛。“别再跟我强调你们是纯友谊。”“正常的纯友谊，不会在我的房子里，
盖着我买的被子，彻夜不归。”最后一句话，我说得很轻。姜柠的哭声，却戛然而止。
她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你真以为，我花几千万买的房子，安保系统是摆设吗？”“上周三，
我临时去新加坡出差。你当天晚上，就把何旭叫来了家里。”“你们在客厅看了电影，
喝了我一瓶82年的拉菲，然后，他留宿在了客房。”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告诉我，你们盖着棉被纯聊天。”姜柠彻底崩溃了。她瘫坐在地上，
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
“我错了……阿烬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跟他是喝多了……什么都没发生！我发誓！”又是发誓。她的誓言，
是我听过最廉价的东西。我没有扶她，也没有安慰她。我只是抽出自己的腿，后退了一步。
“姜柠，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一次次把我的底线，踩在脚下。
”“事到如今，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转身朝门口走去。
“这套房子，暂时你先住着。明天我的助理会过来，跟你谈后续的事情。”“我们，
到此为止了。”身后，是她绝望的哭喊。我没有回头。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甚至感到了一丝解脱。这个拖了我两年，耗费了我无数金钱和精力的“姜柠项目”。终于，
可以宣告破产清算了。4.丈母娘的鸿门宴我搬出去的第三天，接到了姜柠妈妈的电话。
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一股不由分说的热情，和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虑。“小裴啊，我是阿姨。
这几天跟小柠闹别扭了？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别往心里去。”“晚上来家里吃饭吧，
阿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顺便，咱们一家人，好好聊聊。”一家人。这个词，
从她嘴里说出来，让我觉得格外讽刺。我知道，这不是一顿简单的家宴。这是一场鸿门宴。
姜柠自己搞不定我，现在，轮到她家人出场了。也好。省得我一个一个去解决。我答应了。
晚上七点，我准时出现在姜柠家的小区门口。一个老旧的小区，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这就是姜我柠的原生家庭。也是她拼了命，想要摆脱的地方。敲开门，
姜柠的妈妈热情地把我迎了进去。一桌子菜，确实很丰盛。姜柠的爸爸坐在主位，
板着一张脸，像个审判官。姜柠坐在她妈妈旁边，眼睛红肿，低着头，不敢看我。
还有一个我不意外的客人——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姜涛。“小裴来了，快坐快坐。
”阿姨把我按在椅子上，给我盛了一碗汤。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没人说话，
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过了很久，姜柠的爸爸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了。“小裴，我听说，
你跟我们家小柠，要分手？”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长辈的质问。我放下筷子，
用餐巾擦了擦嘴。“叔叔，不是要分手。是已经分了。”姜父的脸沉了下来，“年轻人，
不要这么冲动。小柠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她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是有点任性。
”“为了一个外人，跟你女朋友置气，不像你这么成熟的男人该做的事。”外人。
他把何旭定义为外人。却把我这个给他们家买房买车，解决他儿子赌债的人，
当成理所当然的“自家人”。我笑了。“叔叔，你可能没搞清楚。何旭，不是外人。
”“他现在，正穿着我买的衣服，开着我买的车，住在……哦不，马上就不是了，
住在我曾经买的房子里。”“而我，才是那个马上要跟你们家，撇清一切关系的，外人。
”我的话，让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姜涛“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
“你他妈什么意思？欺负我姐是吧？”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我的目光，
直直地落在姜父的脸上。“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今天叫我来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跟你们绕圈子。”“我跟姜柠，完了。不可能了。”“明天上午十点，
我的律师会联系你们。我们谈一下，关于这两年，我投入在姜柠身上的，
那些资产的归属问题。”“什么资产归属？你送给我们家小柠的东西，还想往回要？
你一个大男人，你好意思吗？”姜母尖叫起来，彻底撕掉了伪善的面具。我点点头，
很认真地回答她。“好意思。”“因为那些东西，不是送的。”“是投资。
”“现在项目失败，我收回我的本金，很合理，不是吗？”我说完，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西装。“菜很好吃，谢谢款待。”“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拉开椅子，
转身就走。姜涛想上来拦我，被他爸一个眼神制止了。我知道，姜父比他那个没脑子的儿子，
要聪明一点。他知道，跟我撕破脸，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他只是没想到，我能做得这么绝，
这么不留情面。走出那栋破旧的居民楼，我回头看了一眼。楼上，姜柠家的灯还亮着。
可以想象，现在那里，是怎样的一片鸡飞狗跳。我发动车子，离开了这个地方。清算，
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5.律师函和一份“惊喜”第二天上午十点整，
姜柠的手机准时收到了我律师发过去的邮件。邮件内容很简单。一份措辞严谨的律师函。
一份长达二十页的资产清单。清单上，详细罗列了从我们交往第一天起，
我以她名义购买或赠予她的所有资产。精确到每一件首饰的购买日期和价格，
每一笔大额转账的用途备注。市中心那套大平层，价值三千万。购房合同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她只是拥有居住权。律师函要求她在一周内搬离。那辆她开了快一年的红色保时捷911，
车主也是我。要求她在三天内，将车归还到指定地点。至于那些包包，首饰，
衣服……律师函里写的很客气，称这些为“以缔结婚姻为目的的赠予”。现在既然婚姻无望，
按照法律，我有权追回。清单的最后，附上了一句话。“念及旧情，以上动产，
裴先生可以不做追究。前提是，姜小姐能配合完成不动产和车辆的交接工作。
”这叫“以退为进”。给她一个台阶，让她体面地退出，别逼我动用更难看的手段。
我没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但显然，他们一家人，并不这么想。律师函发出去不到十分钟，
我助理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先是姜柠，哭哭啼啼，说我无情，说我欺负她。然后是她妈，
破口大骂，说我玩弄感情，是个骗子。最后是她爸，语气阴沉，说明天要来我公司，
跟我当面“聊聊”。助理把这些都转述给了我，问我怎么处理。“电话一概不接，
信息一概不回。如果他们来公司，让保安拦住。告诉他们，有任何问题，直接跟我的律师谈。
”我靠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我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会闹，会撒泼，会试图用舆论来绑架我。可惜，他们选错了对手。我这人，最不怕的，
就是麻烦。下午，姜柠果然开始行动了。她登录了我们共同的社交账号，
发了一篇声泪俱下的小作文。内容无非是，她一个单纯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