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山志佚名佚名免费小说在线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传山志(佚名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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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徒v琉璃

言情小说连载

现代言情《传山志》,主角分别是佚名佚名,作者“司徒v琉璃”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徒v琉璃的全文《传山志》小说,由实力作家“司徒v琉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743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13 01:55:22。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传山志

2025-11-13 04:51:37

苏砚把最后一件叠得方正的卡其布工装衬衫塞进登山包侧袋时,

指尖蹭过袋口起毛的帆布 —— 那是苏珩用了四年的旧包,

侧面还留着去年在昆仑山勘探时被碎石划开的月牙口,是她后来用深棕色棉线绣补的,

针脚沿着裂口绕成细小的山形纹。拉链 “咔啦” 咬合成型,

金属齿牙磕碰的脆响在空荡书房里撞出浅回声,远处巷口卖豆浆的三轮车摇着铜铃路过,

“叮铃 —— 叮铃 ——” 的声线渐远,衬得屋里更显静。

晨光斜斜穿过蒙着薄尘的窗纱,在旧书桌的胡桃木纹理上投下碎金般的光斑。

父亲遗留的地质勘探笔记摊开在案头,纸页边缘脆得像枯叶,指尖抚过泛黄纤维时,

能触到几处发暗的墨点晕染 —— 那是父亲三十岁在藏北记录强磁区域时,

被雪水打湿的笔迹,如今墨色里还透着淡淡的霉味。靠窗的桌角,摆着块半透明的萤石标本,

石缝里嵌着几粒银灰色的黄铁矿碎屑,是苏珩十五岁在大巴山矿洞挖的。

他当时揣着石头冲进家门,手心焐得发烫:“姐,这石头能划玻璃!

” 她却皱着眉把标本推到书架顶层:“先把《地质地貌图鉴》背完,别总玩这些没用的。

”那时他眼底的光像被乌云罩住,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蜷了蜷,没再争辩。

此刻想起那个细节,苏砚的指尖在萤石上顿了顿,冰凉的矿石触感顺着指缝渗进来,

混着旧书的霉味,泛出点说不出的涩。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轻响,

黄铜钥匙与金属锁芯摩擦出 “咔嗒” 的闷响,

接着是登山靴底磕在玄关青地砖上的声音 —— 一下,又一下,不疾不徐,

像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苏砚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旧书页的枯涩里,

忽然混进了一丝干燥的岩粉味,还带着点高原日照后的暖意 —— 是苏珩回来了。

她抓起车钥匙快步走出书房时,苏珩正站在玄关的暗影里。声控灯只亮了半截,

暖黄的光刚好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轮廓,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亮,裤脚沾着浅褐色的矿砂,

还挂着半片干枯的沙棘叶。他上身只穿件深灰速干衣,领口被汗浸得发浅,抬手拎登山包时,

三角肌绷紧,露出手肘处一道浅褐色的旧疤 —— 去年在昆仑山勘探,

他为了捡滚下陡坡的岩芯样本,被碎石划的,当时她蹲在帐篷里给他涂碘伏,

棉签戳得重了些,他却攥着她的袖口笑:“姐涂药比队里医助轻多了。”“几点的集合车?

” 他开口时,声音带着长途汽车的沙哑,尾音里还掺着点高原反应未退的低哑,

像蒙了层细沙。“四十分钟后在学校东门,我送你过去。” 苏砚走过去想接包,

指尖刚碰到帆布,就被他轻轻避开。他单手拎起包,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背包带勒出的弧度里,

能看到小臂内侧新添的细小划伤 —— 是这次在贺兰山野外勘探留下的,伤口还泛着淡红。

“不用,不沉。” 他的手臂擦过她的手,皮肤上传来的热度像野火烧过,

还带着点岩石摩擦后的粗糙感。苏砚的手指蜷了蜷,收回身侧时,

摸到口袋里叠得整齐的平安符,黄绸布边缘被体温洇得发暗,边角磨出了细毛边。

“睡袋检查了吗?还有我给你装的艾草驱虫包,记得挂在帐篷门帘上,

藏北的蜱虫专咬脚踝……”“带了。” 他打断她,目光扫过她眼下的青黑,

“昨晚又熬夜了?”“备下个月的地质课课件。” 苏砚避开他的视线,

转身时不小心碰倒了门口的鞋架,塑料拖鞋 “啪嗒” 一声砸在地上。她弯腰去捡,

却被他先一步握住手腕 —— 他的掌心有厚厚的茧,蹭过她手腕内侧的皮肤时,

带着点灼人的温度,像晒透的岩石。“我来。” 他把拖鞋摆回鞋架,

指尖在她手腕上顿了两秒,才轻轻松开。下楼时,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了又灭,

他跟在她身后半步,呼吸声落在她耳后,像风扫过草原。苏砚攥紧车钥匙,

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爬,

却压不住心底的慌 —— 从他十七岁填志愿选地质勘探那天起,每次他出门,她都这样慌,

像握着一把随时会被风吹散的沙。上车后,苏砚发动汽车,引擎的低鸣打破沉默。

晨光从挡风玻璃照进来,在苏珩的侧脸投下明暗交界线,他靠在副驾上,头偏向车窗,

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上。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皮质纹路 —— 这是父亲留下的旧越野车,

方向盘内侧还留着他生前握出的浅槽,指腹蹭过时,能摸到岁月磨出的光滑感。

“这次张教授带队,你去年跟他去过可可西里,应该放心。” 苏珩忽然开口,

声音比刚才软了点,“我不会擅自离队。”苏砚的喉咙动了动,

想说 “你上次在祁连山也这么说”,却没说出口。她想起去年秋天,

他为了找一块含铬的岩芯,独自偏离路线三里地,回来时裤腿被灌木划得全是口子,

却举着裹在棉布套里的岩石笑:“姐,你看这矿脉纹路多清晰,爸笔记里提过的!

” 当时她气得把他的岩芯样本扔在地上,他却蹲下去捡,指尖蹭掉岩石上的土:“姐,

我就是想证明,我能找到你和爸都想看的东西。”此刻车厢里的沉默像潮水,

远处早高峰的车流声飘进来,混着他轻浅的呼吸。苏砚看着前方变红的红绿灯,

忽然说:“爸的笔记里写过,藏北的黑石峡谷有强磁区,导航会失灵,你别往那边去。

”“知道。”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妥协,“我会跟紧队伍,每天报平安。

”车子停在大学东门时,地质系的考察队已经聚在越野车队旁。张教授举着名单喊名字,

声音被风卷得飘远,苏珩推开车门,弯腰拿行李时,速干衣下摆往上缩,

露出腰侧一道浅疤 —— 是去年在秦岭对付野猪时被獠牙划的,当时他只贴了片创可贴,

直到结痂才敢告诉她。苏砚看着那道疤,忽然想起他当时轻描淡写的样子,眼眶有点发涩。

“苏珩。” 她叫住他,从包里掏出平安符,递过去时,指尖碰到他的掌心,

“妈上周去云台山寺求的,贴身放着。”苏珩低头看着平安符,

黄绸布上绣的莲花纹在阳光下泛着软光,他的手指收拢,把符纸塞进工装裤内侧口袋,

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蹭了蹭,才转身走向队伍。他走了三步,忽然回头,

对着她笑了笑 —— 那笑容不像平时那样冷,带着点少年气,

像他十五岁捧着萤石标本时的样子。“等我回来,姐。”车队驶离时,苏砚站在原地,

风卷着尘土吹进眼睛,她抬手揉了揉,却摸到满脸的泪。远处的越野车变成小点,

她想起父亲临终前躺在病床上说的话:“阿砚,苏珩这孩子,心野在山野里,却重情,

你别总把他拴在身边。”那时她没懂,现在看着车消失的方向,

才明白 —— 她不是想拴着他,是怕他像父亲一样,把命丢在他热爱的山川里。

考察队进入藏北的第七天,通讯开始断断续续。苏砚坐在办公室里,

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 —— 照片里是藏北的荒原,远处的雪山泛着冷光,

近处的岩石上有被风蚀的蜂窝纹,照片右下角有苏珩的签名,字迹比平时潦草,

像是在赶路时匆匆写的。“苏老师,卫星电话通了!” 同事小陈拿着电话跑进来,

苏砚几乎是扑过去接的。听筒里传来呼啸的风声,还有苏珩急促的呼吸:“姐,

我们在黑石峡谷附近,强磁扰了导航,张教授脚踝崴了,肿得像馒头……”“你们在哪?

坐标多少?” 苏砚抓着电话,指节泛白,指腹把听筒磨得发烫。

“北纬 32 度…… 东经 90 度…… 雪太大,

我们躲进了个岩缝……” 电流杂音突然变大,“姐,

别担心…… 我带着爸的旧罗盘……”后面的话被风雪吞掉,

只剩下 “滋啦 —— 滋啦 ——” 的盲音。苏砚握着电话,手一直在抖,

她转身扑到书架前,抽出父亲的勘探笔记 —— 翻到黑石峡谷那页,

父亲的字迹里写着 “黑石峡谷强磁会扰导航,岩缝里有陈年兽迹,得离远些”,

墨迹边缘发皱,是他当年遇到狼群后补记的,纸页上还留着点干涸的血渍。

接下来的三十六个小时,苏砚没合过眼。救援指挥部说,藏北下了暴雪,直升机无法起降,

地面搜救队至少要三天才能抵达。她坐在地图前,指尖划过黑石峡谷的等高线,

忽然想起苏珩十五岁时趴在书桌上说的话:“姐,我以后要去爸去过的所有矿脉,

还要去他没来得及去的地方。”那时她骂他 “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却只想他能 “知天高地厚” 一点,能平安回来。第四天傍晚,天阴得像要压下来,

风裹着雨丝砸在窗户上。救援指挥部传来消息,说根据最后信号源,

考察队可能在黑石峡谷西侧的岩缝里。苏砚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同事想拦她,

却被她推开:“我要去现场,我爸的笔记里记过那片岩缝的位置,我能帮上忙!

”开车去藏北保护区的路上,雨下得越来越大,雨点砸在车窗上,

发出 “噼里啪啦” 的响,雨刷器来回摆动,却刮不净玻璃上的水雾。苏砚握着方向盘,

视线模糊 —— 她想起母亲去世那年,她和苏珩坐在灵堂里,他才九岁,

却攥着她的手说:“姐,以后我保护你,不让你受欺负。”现在,该她保护他了。

回到老宅时,书房里还留着苏珩的气息 —— 淡淡的岩粉味混着他常用的薄荷护手霜味。

苏砚跌坐在书桌前,指尖拂过那块萤石标本,

忽然看到石缝里的黄铁矿碎屑在台灯下泛着光 —— 她想起父亲说过,

黄铁矿在强磁区会产生微弱磁性,苏珩会不会是为了找这种矿脉,才不小心靠近黑石峡谷的?

窗外的雨还在下,墙上的挂钟 “滴答 —— 滴答 ——” 地走,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陌生的卫星号码。“喂?

”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听筒里传来剧烈的喘息声,混着风雪的呼啸,过了几秒,

来:“姐…… 我们没事…… 张教授的脚消了点肿…… 我在岩缝里生了火……”“苏珩!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砚对着电话喊,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痕。

“我没事…… 就是手背被岩片划了道小口子……”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姐,

我给你带了礼物…… 等我回去……”信号突然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忙音。苏砚握着手机,

身体不住地抖,窗外的雷声 “轰隆” 一声炸响,吓得她一哆嗦 —— 她想起小时候,

打雷时苏珩总躲在她怀里,攥着她的衣角不敢松手,现在他却在千里之外的荒原里,

独自面对风雪和可能出现的野兽。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突然响起,

苏砚几乎是跑着去开门的。门口站着救援队员,浑身裹着雪,却笑着说:“苏老师,

找到他们了!苏珩没事,就是冻得有点感冒,手上划了道小口子。

”苏砚赶到保护区医疗站时,苏珩正坐在病床上,右腿缠着绷带避雪时崴了脚,

手里攥着个东西。看到她进来,他眼睛亮了亮,

举起手里的东西 —— 是一串用晒干的芨芨草编的项链,上面串着一颗狼牙,

狼牙尖上还沾着点发黑的血渍。“姐,给你的。” 他递过来,指尖蹭过她的手,

“狼群围过来时,我捡了块尖石唬退的,这牙是从老狼王尸体上拔的,够硬,能当护身符。

”苏砚接过项链,狼牙的尖棱硌得掌心发疼,芨芨草绳上还沾着他的汗味,

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她看着他脸上的冻伤红痕,眼泪突然掉下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他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掌心的茧蹭过她的脸颊,

带着点灼人的温度:“姐,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的。而且,

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要躲在你怀里的孩子了,现在,我能保护你。”苏砚的喉咙动了动,

想说什么,却被他抱住。他的肩膀很宽,能把她完全裹住,呼吸落在她的颈窝,

像风扫过草原:“姐,等我伤好,带你去藏北看星空,爸笔记里写过,

那里的星星亮得能照见人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看我的勘探照片了。”她靠在他怀里,

眼泪打湿他的病号服,却笑了 —— 她终于明白,她从来不是在 “驯养” 他,

而是在等他长大,等他变成能和她并肩站在山野里的人。窗外的雨停了,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狼牙上,泛着暖融融的光。苏砚握着那串项链,忽然觉得,

那些年的担心和焦虑,都值了苏珩出院那天,藏北的雪刚停。

苏砚开着父亲的旧越野车来接他,车窗外的草原覆着薄雪,像撒了层碎盐,

风卷着雪粒打在玻璃上,发出 “沙沙” 的轻响。苏珩坐在副驾,右腿还不能完全用力,

却执意要把那串狼牙项链挂在后视镜上 —— 芨芨草绳被晒得发脆,

狼牙在阳光下泛着浅黄的光,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晃动。“医生说你三个月内不能再进山区。

” 苏砚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他缠满绷带的右腿,语气里带着没散的担忧。

方向盘内侧父亲留下的浅槽硌着指尖,像在提醒她这场冒险远没结束。苏珩没接话,

只是伸手摸向仪表盘旁的旧罗盘 —— 那是父亲当年在羌塘用过的,

铜制盘面已经氧化出青绿色的锈,指针却依旧灵敏。他指尖蹭过盘面刻着的 “苏” 字,

忽然说:“姐,爸的笔记里,黑石峡谷那页后面是空的。”车驶进巷口时,

卖豆浆的三轮车正停在老地方,铜铃 “叮铃” 响着,热气裹着豆香飘进车窗。

苏砚把车停在老宅门口,看着苏珩扶着车门慢慢下车,

工装裤的裤脚空荡荡的医生让他暂时穿宽松的裤子,却依旧习惯性地挺直脊背,

像棵在风雪里扎了根的沙棘。老宅的木门推开时,带着霉味的冷空气涌进来,

混着苏珩留在书房的薄荷护手霜味。苏砚把他的登山包放在玄关,刚要去倒热水,

就见苏珩扶着墙走向书桌 —— 那里还摆着那块萤石标本,

石缝里的黄铁矿碎屑在天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他弯腰坐下,动作牵扯到腿伤,

眉头轻轻皱了下,却立刻伸手翻开父亲的勘探笔记。笔记本的纸页已经发脆,

苏珩翻到黑石峡谷那页,指尖点着末尾那句没写完的话:“西侧岩缝下有赤铁矿层,

伴生……” 墨迹突然断了,纸边还留着被撕过的痕迹,像是写着一半突然发生了什么。

他抬头看向苏砚,眼底亮着她从未见过的光:“姐,爸当年肯定没说完,

赤铁矿伴生的可能是铬铁矿 —— 就是我去年在祁连山找的那种,能做高强度合金的。

”苏砚走过去,指尖抚过纸页上的断痕,旧墨的霉味混着苏珩身上淡淡的药味飘进鼻腔。

她想起父亲去世那天,急救车的鸣笛声在巷口回荡,他躺在担架上,手里还攥着这本笔记,

封面被血浸得发黑。当时她只顾着哭,竟没注意到这页没写完的内容。“可能只是写累了。

” 苏砚避开他的目光,伸手想把笔记合上,却被苏珩按住手。他的掌心带着薄茧,

温度比平时低些,是腿伤失血的缘故:“姐,你看这纸边的撕痕,不是自然断裂,

是被人扯过的。还有这墨迹,末尾有晕开的点,像是突然泼上了水 —— 或者血。

”苏砚的指尖顿住,心脏突然跳得厉害。

父亲临终前说的那句含糊的话:“黑石峡谷…… 别让他们找到……” 当时她以为是胡话,

现在想来,或许是指什么东西。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窗棂 “吱呀” 响。

苏珩把笔记推到她面前,翻到前面几页,指着父亲画的黑石峡谷地形图:“你看这里,

西侧岩缝的位置标了个三角符号,旁边写着‘狼穴’,但我上次在岩缝里没看到狼穴,

只看到一堆陈年兽骨 —— 像是被人清理过。”苏砚的呼吸变得急促,

她想起救援队员说过,黑石峡谷附近有非法采矿者的痕迹,

去年有牧民在那里看到过改装的越野车。难道父亲的 “意外” 和这些人有关?

“我要再去一趟黑石峡谷。” 苏珩突然说,声音坚定得不容反驳。苏砚猛地抬头,

盯着他缠满绷带的腿:“你疯了?医生说你至少要养三个月!”“等不了三个月。

” 苏珩的目光落在萤石标本上,指尖轻轻划过石缝,“爸的笔记里说,

赤铁矿层暴露在空气中会氧化,三个月后可能就找不到痕迹了。而且那些非法采矿者,

说不定已经在找了。”“那也不能让你去!” 苏砚的声音提高了些,指尖攥得发白,

“上次你差点出事,这次再去,要是……” 她没说下去,喉咙突然发紧,眼泪差点掉下来。

苏珩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软了下来:“姐,我不是要自己去。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 你懂地质,又知道爸的笔记,我们一起找,

找到矿脉就上报给保护区,让他们派人守着,这样爸的心血就不会白费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慢慢传过来。苏砚看着他眼底的光,

像极了父亲当年说起地质勘探时的样子,忽然想起小时候,

父亲带他们去城郊的小山坡认岩石,苏珩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块石英石,抬头对她说:“姐,

以后我要和爸一样,找遍所有矿脉。”那时的风也是这样,吹着草叶 “沙沙” 响,

阳光落在他脸上,带着少年人的意气。苏砚的喉咙动了动,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半个月,苏砚开始整理勘探装备。她把父亲的旧罗盘装进防水袋,

又翻出自己大学时用的地质锤 —— 锤头已经磨得发亮,木柄上还留着她刻的名字。

苏珩则坐在书桌前,把父亲的笔记逐页扫描进电脑,用红笔标注出可疑的地方,

腿伤渐渐好转,已经能慢慢走路,只是不能剧烈运动。这天傍晚,苏砚在整理登山包时,

从侧袋里翻出个布包 —— 是母亲生前缝的,蓝布面上绣着朵小莲花,

里面装着苏珩小时候的乳牙,还有他十五岁在大巴山捡的第一块矿石标本,

是块浅灰色的石灰岩,上面还留着他用铅笔写的 “珩” 字。“还留着这个啊。

” 苏珩走过来,弯腰看着布包里的东西,眼底泛着温柔的光。他伸手拿起那块石灰岩,

指尖蹭过上面的字迹,“当时我以为这是花岗岩,还跟爸吵了一架,说他骗我。”苏砚笑了,

想起那天的场景:苏珩举着石头,脸红脖子粗地跟父亲争论,父亲却笑着把他抱起来,

指着石头上的层理结构说:“你看这一层层的,是水流沉积形成的,花岗岩是岩浆冷却的,

不一样。”“后来爸还把这块石头放在书房的书架上,说这是我地质生涯的第一步。

” 苏珩把石头放回布包,抬头看向苏砚,“姐,你还记得吗?那年我生日,

爸带我们去看流星雨,他说藏北的星空最亮,能看到银河的纹路,像矿脉一样。

”苏砚点点头,眼眶有点发涩。那天的星空确实亮,父亲躺在草地上,苏珩靠在他怀里,

她坐在旁边,听他讲各个星座的故事,说哪颗星星下面有矿脉,

哪颗星星是地质学家的守护星。“这次去,我们也能看到那样的星空。

” 苏珩的声音带着期待,伸手拿起挂在后视镜上的狼牙项链,“到时候把这个挂在帐篷上,

当护身符。”苏砚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的担忧少了些。她转身走进厨房,

拿出母亲留下的面粉,开始包饺子 —— 苏珩最爱吃她包的白菜猪肉馅饺子,每次出远门,

她都会包一些让他带着。面粉落在案板上,发出 “簌簌” 的声。苏珩走进来,

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姐,我去把爸的旧睡袋找出来,上次在岩缝里用的那个太旧了,

爸的睡袋是羽绒的,暖和。”“不用,我已经找出来了,洗干净晒过了。

” 苏砚擀着饺子皮,面团在她手里转着圈,很快变成圆圆的薄片,

“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个铬铁矿样本,我放在防水盒里了,这次带去对比一下,

看看是不是和爸说的赤铁矿伴生。”苏珩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声音很轻:“姐,谢谢你。”苏砚的动作顿了顿,眼泪落在饺子皮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反手拍了拍他的背:“快松手,饺子皮要破了。”那天晚上,他们坐在餐桌前吃饺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桌上的勘探笔记上。苏珩打开电脑,

调出黑石峡谷的卫星地图,指着西侧岩缝的位置说:“我们从这里进去,沿着岩缝往下走,

爸的笔记里说,赤铁矿层在地下五米左右,用地质锤敲开岩石就能看到。”苏砚点点头,

夹起一个饺子放进他碗里:“明天我们去买些压缩饼干和应急灯,再带点绷带和碘伏,

以防万一。”“嗯。” 苏珩咬了口饺子,眼睛亮起来,“还是姐包的好吃,

比队里的盒饭强多了。”苏砚笑了,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觉得,

这样的时光真好 —— 没有担忧,没有危险,只有姐弟俩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

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苏砚把最后一箱矿泉水放进后备箱,

转身看到苏珩正把父亲的旧罗盘挂在脖子上,工装裤的裤脚已经能正常放下,

只是走路还稍微有点跛。他抬头看向她,笑着挥了挥手:“走吧,姐。”越野车驶离巷口时,

卖豆浆的三轮车还没出摊,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车轮压过石板路的 “咕噜” 声。

苏砚开着车,沿着国道往藏北走,晨光从挡风玻璃照进来,在苏珩的侧脸投下明暗交界线,

他靠在副驾上,手里拿着父亲的笔记,看得很认真。“姐,你看这里。

” 苏珩突然指着笔记上的一句话,“爸写着‘牧民卓玛知道路’,卓玛是谁?

”苏砚凑过去看了看,皱起眉头:“没听过这个名字,

可能是当年在黑石峡谷附近放牧的牧民。”车子开了四个小时,进入藏北草原的范围。

路边的草越来越矮,远处的雪山像披了层白纱,风卷着雪粒打在车窗上,

发出 “噼啪” 的响。苏珩打开车窗,一股冷空气涌进来,

带着草原特有的腥味 —— 是牛羊的粪便味混着枯草的气息。“前面有个牧民帐篷。

” 苏砚指着远处,帐篷是黑色的,旁边拴着几头牦牛,冒着淡淡的炊烟。

他们把车停在帐篷前,一个穿着藏袍的老妇人走出来,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拿着个铜壶。

看到他们,她停下脚步,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你们是来旅游的?”“不是,

我们找一个叫卓玛的牧民,您认识吗?” 苏珩走过去,尽量放慢语速。

老妇人的眼睛亮了一下,放下铜壶:“卓玛是我女儿,她去年去城里打工了,你们找她有事?

”“我们想找黑石峡谷西侧的岩缝,您知道路吗?” 苏砚走过来,

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老妇人接过水,指着西北方向:“沿着这条牧道走,

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到。不过那里危险,去年有采矿的人去,还跟卓玛吵过架。”“采矿的人?

” 苏珩的眼睛立刻亮了,“他们什么时候去的?”“去年秋天,开着黑色的越野车,

带着钻机。卓玛不让他们进去,说那是神山的地盘,他们还推了卓玛一把。

” 老妇人的语气里带着气愤,“后来卓玛告诉我,她看到那些人在岩缝里挖东西,

还扔了很多垃圾。”苏砚和苏珩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确定 —— 父亲的 “意外” 肯定和这些人有关。“谢谢您。

” 苏珩从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老妇人,“麻烦您指个具体的方向。”老妇人摆摆手,

不肯收钱:“不用,你们是来找矿的吧?卓玛说,很多年前有个汉族男人,也在那附近找矿,

还帮过她,那个人是不是你们的亲人?”苏珩的心脏猛地一跳,

急忙问:“他是不是拿着一本勘探笔记,长得很高,手上有个疤?”老妇人点点头:“对,

他手上有个疤,在虎口那里。他还教卓玛认岩石,说哪些是铁矿,哪些是铜矿。”是父亲!

苏砚的眼眶突然红了,她想起父亲虎口处的疤,是年轻时在矿洞里被岩石砸的,缝了五针。

“他后来怎么样了?” 苏砚的声音带着颤抖。“不知道,去年冬天就没见过他了。

” 老妇人叹了口气,“卓玛说,他可能是回内地了。”苏珩攥紧拳头,指尖泛白。他知道,

父亲不是回内地了,是永远留在了这片草原上。他们谢过老妇人,继续往黑石峡谷走。

车子驶在牧道上,车轮压过枯草,发出 “沙沙” 的响。苏珩看着窗外的草原,

忽然说:“姐,爸当年肯定和卓玛很熟,他把矿脉的事告诉了卓玛,让她帮忙看着。

”苏砚点点头,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了些。有父亲留下的线索,还有卓玛的帮助,

他们一定能找到矿脉。第四章 岩缝下的赤铁矿车子抵达黑石峡谷西侧岩缝时,

已经是下午三点。峡谷的风很大,吹得人站不稳,岩缝的入口处堆着些碎石,

上面留着被钻机打过的痕迹 —— 是非法采矿者留下的。苏珩扶着岩壁慢慢下车,

腿伤还没完全好,动作有些迟缓。他从登山包里拿出地质锤和罗盘,走到岩缝前,

开始测量方位:“姐,爸的笔记没错,这里的磁场很强,罗盘指针有点偏。”苏砚走过去,

拿出荧光笔在岩壁上做标记:“我们从这里往下走,注意脚下的碎石,很滑。

”岩缝比他们想象的要深,越往下走,光线越暗。苏珩打开应急灯,

光柱照亮了岩壁上的纹路 —— 是层理结构,和父亲笔记里画的一样。

他用地质锤敲了敲岩壁,发出 “咚咚” 的闷响,是空心的,说明后面有矿层。“姐,

你看这里!” 苏珩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兴奋。他蹲下身,用地质锤敲掉表面的碎石,

露出下面暗红色的岩石 —— 是赤铁矿!岩石表面泛着金属光泽,用指甲一划,

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苏砚走过去,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又用盐酸滴在岩石上,

冒出细小的气泡:“是赤铁矿,而且纯度很高。你看这里,

伴生的是铬铁矿 —— 就是你去年找的那种。”苏珩的眼睛亮起来,他拿出相机,

拍下赤铁矿的照片,又采集了一小块样本放进防水盒里。他抬头看向苏砚,笑着说:“姐,

我们找到爸没说完的东西了!”就在这时,岩缝上方突然传来 “哗啦” 的声响,

一堆碎石滚了下来。苏珩反应很快,立刻把苏砚推开,自己却被碎石砸中了腿。他闷哼一声,

坐在地上,冷汗瞬间流了下来。“苏珩!” 苏砚急忙跑过去,扶起他的腿,

看到绷带已经被血浸湿,“怎么样?疼不疼?”“没事,就是有点疼。” 苏珩咬着牙,

想站起来,却被苏砚按住,“姐,你别担心,只是皮外伤。”苏砚拿出绷带和碘伏,

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口,指尖因为紧张而发抖。她抬头看向岩缝上方,

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 是非法采矿者!“他们还在附近。” 苏砚的声音压低,

眼神变得警惕,“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把样本交给保护区。”苏珩点点头,

在苏砚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他把赤铁矿样本放进怀里,又拿起父亲的笔记,

紧紧攥在手里:“姐,我们走。”他们沿着岩缝往上走,脚步尽量放轻。快到入口时,

苏珩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岩壁上的一道刻痕:“姐,你看这个。”岩壁上刻着一个三角符号,

旁边还有个 “苏” 字 —— 是父亲的标记!符号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用藏文写的,

苏砚不认识,苏珩却看明白了:“上面写着‘矿脉在深处,别让他们找到’。

”苏砚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原来他早就料到非法采矿者会来,

特意刻下标记提醒后人。他们走出岩缝时,夕阳已经西下,草原上泛着金黄色的光。

远处传来越野车的引擎声,是非法采矿者的车!苏珩拉着苏砚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看着黑色的越野车驶进岩缝,心里暗暗庆幸他们走得及时。“我们现在就去保护区,

把样本和照片交给他们。” 苏珩看着苏砚,眼神坚定。苏砚点点头,扶着他走向自己的车。

夕阳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道并肩的树影,

扎根在这片父亲曾经守护过的草原上。第五章 星空下的约定他们赶到藏北保护区管理局时,

已经是晚上八点。值班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满身尘土,还带着伤,急忙问明情况。

苏珩拿出赤铁矿样本和照片,又把父亲的笔记交给他们,详细说明了非法采矿者的情况。

“我们会立刻派人去黑石峡谷,同时联系警方。” 工作人员看完资料,脸色变得严肃,

“你们提供的信息很重要,多亏了你们,不然矿脉就被破坏了。”苏砚和苏珩松了口气,

悬了半个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们走出管理局时,夜空已经黑透了,藏北的星星亮得惊人,

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银河清晰地横跨在天上,像一条银色的带子。“姐,你看,是银河。

” 苏珩指着天空,声音里带着兴奋。他拉着苏砚坐在停车场的台阶上,

夜风带着草原的凉意吹过来,却不觉得冷。苏砚抬头看着星空,

想起父亲当年说的话:“藏北的星空最亮,能看到银河的纹路,像矿脉一样。

”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银河的纹路和矿脉一样,都是大自然的馈赠,需要有人守护。

“爸肯定在天上看着我们。” 苏珩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和父亲说话,

“他看到我们找到矿脉,保护了这里,肯定很高兴。”苏砚点点头,眼泪落在手背上,

却笑着说:“是啊,他肯定很高兴。”苏珩从脖子上取下父亲的旧罗盘,递给苏砚:“姐,

这个给你,以后我们一起勘探,用它找矿脉。”苏砚接过罗盘,铜制的盘面在星光下泛着光。

她抬头看向苏珩,看到他眼底的光,像极了父亲,也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她忽然明白,

所谓守护,不是把他拴在身边,而是和他一起,去完成父亲未竟的事业,

去守护这片他们热爱的山野。“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藏北,看看这里的星空,

看看我们保护的矿脉。” 苏砚看着苏珩,语气里带着期待。苏珩笑着点头,

伸手握住她的手:“好,我们还要去爸去过的所有地方,去大巴山,去昆仑山,去祁连山,

把他没看完的矿脉都看一遍。”夜风拂过他们的头发,带着草原的气息。

远处传来牧民的歌声,悠扬而苍凉,和星空下的约定一起,回荡在藏北的草原上。

苏砚握着罗盘,看着身边的苏珩,忽然觉得,那些年的担心和焦虑,

都变成了此刻的温暖和坚定。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会有更多的山野等着他们去探索,

会有更多的矿脉等着他们去守护,但只要他们并肩同行,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

第二天早上,保护区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非法采矿者已经被抓获,

黑石峡谷的矿脉也被保护了起来。苏珩看着手机里传来的照片,赤铁矿层被围上了防护栏,

旁边立着块牌子,写着 “地质遗迹保护区”。他抬头看向苏砚,笑着说:“姐,

我们做到了。”苏砚点点头,眼眶有点红。她拿出父亲的笔记,翻到黑石峡谷那页,

在没写完的那句话后面,轻轻补上:“西侧岩缝下有赤铁矿层,伴生铬铁矿,已保护。

—— 苏砚、苏珩”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笔记上,墨迹慢慢变干。

苏珩把狼牙项链重新挂在后视镜上,发动汽车,朝着家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草原渐渐后退,

雪山在晨光中泛着光,像在为他们送行。苏砚靠在副驾上,看着苏珩专注开车的侧脸,

忽然想起小时候,他坐在父亲的怀里,手里攥着块石英石,说要找遍所有矿脉。现在,

他终于做到了第一步,而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会一起,

把父亲的遗愿传承下去,把对山野的热爱,变成一辈子的守护。车驶进巷口时,

卖豆浆的三轮车正停在老地方,铜铃 “叮铃” 响着,热气裹着豆香飘进车窗。

苏砚看着熟悉的巷口,看着身边的苏珩,忽然觉得,家从来不是一个地方,

而是和爱的人一起,守护着共同的信仰,一起走向更远的山野。从藏北回来的第三个周末,

苏砚在整理老宅阁楼时,发现了一个被压在樟木箱底的铁盒。铁盒巴掌大小,

边缘生着暗绿色的铜锈,盒盖中央刻着个模糊的 “苏” 字,

和父亲罗盘上的字体一模一样。她用指尖蹭过盒身,冰冷的金属触感带着陈年的潮气,

指甲缝里沾了点锈屑,泛着淡淡的铁腥味。“姐,你在找什么?

” 苏珩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刚从医院复查回来,腿伤已经基本痊愈,走路时不再跛脚,

只是裤腿上还留着上次被碎石划破的补丁 —— 那是苏砚用藏青色线补的,

针脚沿着破口绣成了细小的矿脉纹路。苏砚举起铁盒,阳光从阁楼的小窗照进来,

在锈迹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不知道是什么,压在爸的樟木箱里,锁着的。”苏珩走过来,

接过铁盒翻来覆去地看。盒锁是老式的铜制挂锁,钥匙孔里堵着灰尘,他用指尖抠了抠,

掏出点灰褐色的碎屑:“像是爸年轻时用的东西,我记得他以前有个类似的盒子,

总放在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后来不知道去哪了。”两人坐在阁楼的木地板上,

樟木的香气混着旧书的霉味飘过来。苏珩找来一根细铁丝,试着撬锁,

铁丝插进钥匙孔时发出 “咔嗒” 的轻响,试了几次,锁芯突然 “弹” 开,

盒盖掀开的瞬间,一股带着铜锈的旧气涌出来 —— 里面装着三封泛黄的信,

一张折叠的地图,还有半块刻着花纹的铜片。苏砚拿起最上面的信,信封上没有邮票,

只写着 “致阿砚阿珩”,是父亲的字迹。信纸已经脆得像枯叶,她小心翼翼地展开,

父亲的墨痕在纸上晕开,带着点当年藏北的风沙气:“若你们看到这封信,我或许已不在。

黑石峡谷的赤铁矿只是开始,狼渡滩还有处沉积型铜矿,

是当年我和老周一起发现的 —— 老周走后,我一直守着,怕被‘老鬼’的人找到。

那铜片是钥匙,能打开狼渡滩的旧营地木箱,里面有铜矿的详细数据……”“老鬼?

” 苏珩凑过来,指尖点在 “老鬼” 两个字上,“上次保护区说,

被抓的采矿者提到过这个名字,说是他们的头目,一直躲在幕后。”苏砚继续往下读,

信的末尾写着:“卓玛知道老鬼的底细,当年她父亲就是被老鬼的人逼死的,

我答应过要护她周全。铜盒的锁是卓玛父亲打的,

只有她手里的另一半铜片能配成完整的钥匙……”“卓玛!” 苏珩突然站起来,

腿不小心撞到木箱,发出 “咚” 的闷响,“上次老妇人说卓玛去城里打工了,

说不定她已经回来了!”两人顾不上收拾阁楼,

抓着铁盒就往巷口的牧民客栈跑 —— 老妇人在卓玛走后,就在巷口租了个小院子,

开了家卖酥油茶的客栈。推开客栈门时,酥油茶的香气裹着羊毛的暖意扑面而来,

老妇人正坐在火塘边揉酥油,看到他们,立刻放下手里的活:“是你们啊,快坐,

卓玛昨天刚回来!”里屋的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着藏青色新藏袍的姑娘走出来。

她梳着两条麻花辫,发梢系着红色的绒线,脸上带着高原姑娘特有的红苹果肌,

看到苏珩手里的铁盒,眼睛突然亮了:“这是…… 阿爸打的铁盒!”苏卓玛走过来,

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后露出半块铜片 —— 和铁盒里的那半刚好能拼在一起,

拼合处刻着朵小小的格桑花,铜锈的纹路严丝合缝。“我阿爸说,这是给苏叔叔的信物,

当年苏叔叔帮他挡过老鬼的人,还教他认矿石,说要一起保护狼渡滩的铜矿。

”苏砚把父亲的信递给她,卓玛捧着信纸,手指微微发抖,眼泪滴在泛黄的纸页上,

晕开一小片湿痕:“苏叔叔没骗我,他说会回来找我,教我看铜矿的……”原来,

父亲当年在狼渡滩勘探时,

遇到了被老鬼手下追杀的卓玛父亲 —— 老鬼想逼他带路找铜矿,卓玛父亲不肯,

带着卓玛逃进了草原。父亲救了他们,还和他约定,一起守护狼渡滩的铜矿,

不让老鬼的人破坏。后来卓玛父亲病逝,父亲就把铜片分成两半,一半留给自己,

一半交给卓玛,说等她长大,就一起完成勘探。“老鬼的人现在还在找铜矿吗?” 苏珩问,

指尖攥紧了那半块铜片,铜锈硌得掌心发疼。卓玛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我在城里打工时,

看到老鬼的人在打听狼渡滩的位置,他们说要找‘苏某人留下的铜矿’,我怕他们找到这里,

就赶紧回来了。”苏砚和苏珩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 他们必须去狼渡滩,找到父亲留下的铜矿数据,

阻止老鬼的人,完成父亲和卓玛父亲的约定。出发去狼渡滩的前一天,

苏珩把父亲的旧罗盘修好了。他用细砂纸打磨掉盘面上的铜锈,又给转轴加了点机油,

指针转动时变得更灵敏,刻着 “苏” 字的盘面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苏砚则在整理地质装备时,把卓玛给的酥油饼装进防水袋 —— 酥油饼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是卓玛母亲凌晨起来做的,说藏北的草原上,饿了吃这个顶饱。

“狼渡滩在黑石峡谷西北方向,开车要六个小时,中途要走一段牧道,没有信号。

” 苏珩摊开父亲留下的地图,手指划过上面的等高线,“爸在地图上标了个红圈,

应该是旧营地的位置,旁边写着‘河湾处,有大杨树’。”卓玛站在旁边,

手里攥着另一半铜片:“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认识牧道,还知道老鬼的人常用的路线,

能帮你们避开他们。”苏砚犹豫了一下 —— 狼渡滩比黑石峡谷更偏,万一遇到危险,

带着卓玛会更麻烦。但卓玛眼神坚定,攥着铜片的手指泛白:“苏叔叔救过我,

现在该我帮你们了。”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三人就出发了。苏珩开着父亲的旧越野车,

卓玛坐在副驾,手里拿着她阿爸留下的旧牧鞭,时不时指着窗外的方向:“前面过了那座山,

就是牧道的入口,要小心路上的碎石,上次老鬼的人在那里设过陷阱。”车驶进牧道时,

太阳刚从草原尽头升起来,金色的光洒在草地上,像铺了层碎金。牧道两旁的草有半人高,

风一吹,发出 “沙沙” 的响,偶尔能看到几只旱獭从洞里探出头,又飞快地缩回去。

卓玛打开车窗,一股带着青草和酥油味的风涌进来,她把牧鞭伸出窗外,鞭梢划过草叶,

留下一道浅痕:“我阿爸以前常带我走这条路,说狼渡滩的河湾里有鱼,夏天的时候,

星星会落在水面上。”苏砚坐在后座,手里拿着父亲的笔记,翻到写着狼渡滩的那页。

父亲的字迹里带着兴奋:“狼渡滩的铜矿藏在河湾的沉积层下,表面看是普通的砂岩,

敲开后能看到孔雀石的绿色纹路 —— 这是优质的沉积型铜矿,要是被老鬼的人挖了,

草原就毁了。”车开了三个小时,卓玛突然指着后视镜:“后面有车跟着我们!

”苏珩放慢车速,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身上没有牌照,

车轮卷起的尘土比他们的车更浓 —— 是老鬼的人!“别慌,前面有个岔路口,

左边的路通到牧民的冬牧场,右边是去狼渡滩的,我们先往冬牧场走,把他们甩开。

” 卓玛的声音很稳,手里的牧鞭攥得更紧了,“冬牧场的路很窄,他们的车大,不好走。

”苏珩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拐进左边的岔路。路果然很窄,旁边就是陡坡,车轮压过碎石,

发出 “嘎吱” 的响。后面的黑色越野车也跟着拐进来,却因为车速太快,差点滑下陡坡,

不得不放慢速度。“再往前两公里,有个山洞,我们可以把车藏在里面,从后山绕去狼渡滩。

” 卓玛指着前面的山,“那是我阿爸以前藏牛羊的地方,老鬼的人不知道。”山洞很小,

刚好能停下越野车。三人下车后,苏珩用树枝把洞口挡住,

卓玛则在地上撒了点她带来的酥油 ——“老鬼的人怕牧民,闻到酥油味,

会以为这里有牧民驻守,不敢进来。”他们沿着后山的小路往狼渡滩走,小路很陡,

苏珩时不时扶着苏砚,卓玛则走在最前面,用牧鞭拨开路边的荆棘:“快到了,

前面能看到河湾的杨树了。”果然,走了半个多小时,就看到一片杨树林,

树林旁边是条蓝色的河,河水很清,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河湾处有个破旧的帐篷,

帐篷旁边立着个木牌,上面刻着个 “苏” 字 —— 是父亲的旧营地!三人走到营地时,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帐篷的帆布已经发黄,上面有几个破洞,风一吹,

发出 “哗啦” 的响。卓玛走过去,轻轻掀开帐篷门帘,

一股带着霉味和铜锈味的风涌出来 —— 里面有个旧木箱,

箱子上的铜锁和苏砚找到的铁盒锁一模一样。“是这个箱子!” 卓玛从怀里掏出铜片,

和苏珩手里的拼在一起,刚好能插进锁孔。铜片插进锁孔时,发出 “咔嗒” 的轻响,

锁开了。木箱里装着一本厚厚的日记,几袋铜矿样本,还有一张手绘的铜矿分布图。

苏珩拿起一袋样本,里面的岩石带着孔雀石的绿色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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