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和我的线人兄弟被毒贩包围。他们在频道里疯狂呼叫支援。作为卧底警察的我,
关掉了联络器,点上了一根烟。前世,我单枪匹马杀进去,救出了他们,自己却身中七枪。
躺在病床上时,他们把我最后一条反杀毒贩老大的情报,卖了三百万。
毒贩老大笑着捏碎我的骨头。你那个马子,滋味真不错。我的兄弟在一旁冷眼旁观。
你安心去吧,你的家人我们会『照顾』好的。我在无尽的折磨中死去。再睁眼,
回到了他们被包围的那一刻。这次,该我请君入瓮了。1联络器里,电流声滋滋作响。
林雪的哭喊尖锐刺耳。江辰!江辰你在哪儿!快来救我!我好怕!我爱你啊江辰!
你快来啊!紧接着,是阿浩气急败坏的咒骂。江辰你他妈死哪儿去了!
老子要被你害死了!我靠在废弃仓库的墙角,指尖夹着一根烟,烟雾模糊了我的脸。
前世坤哥那张油腻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你那个马子,滋味真不错,比电影明星还带劲。
他笑着,脚踩在我被打断的手指上,一寸寸碾过。剧痛让我浑身痉挛。而我的好兄弟阿浩,
就站在他身后,眼神冷漠。辰哥,安心去吧,你的家人我们会『照顾』好的。
那加了重音的“照顾”二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灵魂最深处。我猛吸一口烟,
灼热的烟气呛得我肺疼。疼,才好。疼,才能让我记住这份深入骨髓的恨。我伸出手,
指尖在联络器的开关上停了一瞬。然后,用力按下。滋——世界,终于安静了。我掐灭烟头,
拨通了直属上级张队的电话。开口的瞬间,声音已经带上了急促的喘息和压抑的恐惧。
张队!A点是陷阱!他们有重火力!我被发现了,正在被追击!请求支援!
我故意报错了方位。我在东郊的七号废弃工厂!快!挂断电话,
我从靴子里抽出军用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刀锋划过左臂。皮肉翻卷,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我抓起一把混着石子和玻璃碎的泥土,狠狠按在伤口上。剧痛让我头皮发麻,我却感觉不到。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开了一枪,子弹擦着墙壁飞过,留下一个滚烫的弹孔。做完这一切,
我打开藏在另一处的备用频道联络器。里面只剩下密集的枪声、男人粗野的淫笑,
和林雪逐渐变调的惨叫。渐渐地,她的哭叫变成了模糊的呜咽。最后,一声清脆的枪响。
一切归于死寂。我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调整呼吸,伪装成劫后余生的虚弱样子。张队,
我的好老师,你应该快到了吧?2刺眼的白光,浓烈的消毒水味。我一睁眼,
就看到张队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他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沙哑。好样的,江辰,
尽力了。我猛地坐起,像是被噩梦惊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张队!
林雪呢?阿浩呢?他们……他们怎么样了!我捶打着病床,嘶吼着,
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都怪我!是我没用!是我救不了他们!
整个病房都能听到我崩溃的哭喊。张队死死抱住我,虎目含泪。江辰,冷静点!
这不是你的错!周围的同事无不动容,几个年轻的女警已经别过头去抹眼泪。
我演得淋漓尽致,一个拼死求援却无力回天,最终痛失所爱和兄弟的悲情英雄。
调查组来问话时,我提供了完美无缺的证词。我详细描述了自己如何发现陷阱,如何被追杀,
如何九死一生逃出来报信。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时间点,都和我伪造的现场痕迹完美吻合。
提到林雪时,我哽咽得说不出话,只反复念叨着我们计划好的未来。我们说好了,
这次任务结束就结婚……她说她想去海边,穿白色的婚纱……我的悲痛是如此真实,
真实到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后来,我去了一趟停尸间。两具盖着白布的担架。
我掀开第一张,是林雪。她身上布满了弹孔,脸上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恐和绝望。
那张我曾亲吻过无数次的脸,此刻青紫一片。我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抚过她冰冷的皮肤,
动作“颤抖”,内心却平静如水。接着是阿浩。他死不瞑目,眼睛瞪得老大,
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去救他。我帮他合上了眼。安息吧,兄弟。
声音轻得只有我自己能听见。在张队面前,我状似无意地提起。张队,
阿浩最近好像很缺钱,总跟人借钱,也不知道在外面搞什么……
我看到张队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好,钩子已经埋下了。警局内部要为我请功,
我成了忍辱负重、痛失所爱的英雄。林雪的手机作为遗物交还给我,
里面还保存着她发给我的最后一条信息。辰,我等你回来,永远爱你。我看着那几个字,
冷笑一声,按下了删除键。心理医生来给我做疏导,被我拒绝了。
我对张队说:我要记住这份痛,只有痛,才能让我为他们报仇。夜深人静,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阴郁,写满“悲伤”的脸。我轻声开口,像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
这才只是开始。3英雄的戏码还没演够,讨债的就上门了。林雪的父母第一个冲进病房。
她母亲像一头发疯的母狮,二话不说,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你这个扫把星!杀人凶手!
还我女儿!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到心里。前世,也是这样一巴掌,打得我愧疚不已,
几乎跪下。这一世,我只觉得可笑。我捂着脸,低着头,扮演一个被愧疚压垮的可怜人。
叔叔,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女儿活得过来吗!
她父亲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们把女儿交给你,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他们开始提要求。你们联名买的那套房子,必须过户到我们名下!还有,三百万!
三百万精神损失费!一分都不能少!三百万。又是三百万。真是个有趣的数字。
我还没开口,病房门被一脚踹开。阿浩的哥哥,一个街溜子,带着几个纹身的混混闯了进来。
他一开口就是一股酒气。江辰,我弟是为你死的,这事儿你说怎么办吧?我也不多要,
给个百八十万的,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他掰着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两家人在病房里吵作一团,
都想从我这个“英雄”身上撕下最大的一块肉。病房外的同事和护士都看不下去了,
纷纷指责他们吃相难看。我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他们辱骂、推搡。藏在被子下的手,
稳稳地举着手机,将这一切都录了下来。等他们闹够了,我才抬起头,眼睛红肿,声音沙哑。
叔叔阿姨,大哥,你们别吵了……房子,我给。钱,我也会想办法凑给你们……
是我对不起他们……我的“顺从”让他们得意洋洋。就在这时,张队带着人冲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出去!张队看着我脸上的巴掌印,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林雪父母的鼻子痛斥。江辰为了救他们,差点把命都丢了!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抚恤金的事,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他把我护在身后,像一头保护幼崽的雄狮。
我看着他宽厚的背影,眼神复杂。多好的老师啊。如果不是重活一世,
我恐怕到死都会感激他。等人被赶走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我将手机里的录音文件加密保存,命名为——“第一份礼物”。抚恤金?他们当然拿不到。
但那笔出卖我的三百万,我要让他们亲眼看见,却永远也得不到。这比杀了他们,
可有趣多了。4复仇的网,需要一张张地织。釜底抽薪,是第一步。
我用一部新买的一次性手机,编辑了一条匿名举报短信,发给了市局扫黑支队的王队长。
王队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和张队向来不对付。短信内容很简单:坤哥的死对头“蝎子”,
今晚十点,在城南码头有一批货要交易。这是我前世的记忆,绝不会错。当晚,
扫黑支队行动大获成功,蝎子的货被一锅端,几个核心手下当场被捕,元气大伤。
整个道上都震动了。紧接着,我换了另一部手机,模仿蝎子手下的口吻,
给坤哥发了一条信息。坤哥,我们被卖了,是刀疤干的。刀疤是坤哥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坤哥生性多疑,最恨背叛。这条信息,足够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做完这一切,
好戏才真正开场。我再次匿名举报,这次是打给经侦支队的。警察同志,我要举报,
城西废弃化工厂的3号储物柜里,藏着半年前金店劫案的赃款。警察很快出动,
在指定位置撬开了锈迹斑斑的储物柜。里面是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打开,
满满一箱子崭新的钞票。不多不少,正好三百万。箱子里除了钱,还有一张银行卡,
以及几根清晰的毛发。银行卡的户主,是陈浩。经过技术鉴定,行李箱上的指纹,
也是陈浩的。更劲爆的是,通过DNA比对,那几根毛发也属于陈告。而那三百万现金,
经过冠字号比对,确认正是半年前那桩悬而未决的金店劫案中被抢走的赃款!铁证如山!
消息一出,整个警局都炸了。前几天还被追授荣誉的“英雄”线人,一夜之间,
变成了参与抢劫金店的重罪劫匪!这还没完。警方顺着阿浩的银行卡查下去,
很快发现了猫腻。在阿浩“牺牲”前的一个月里,他曾多次向一个账户进行大额转账。
而那个账户的户主,是林雪。“无辜的女友”也瞬间变成了“劫匪的同伙”。
原本应该发放给他们的巨额抚恤金和荣誉,全部被取消。“英雄”沦为“劫匪”,
这新闻比任何社会新闻都劲爆。林雪和阿浩的家人疯了。他们不信,冲到警局大闹,
撒泼打滚,哭喊着冤枉。我儿子是英雄!你们凭什么污蔑他!我女儿是无辜的!
都是江辰那个扫把星害了她!记者们的闪光灯咔咔作响。我,作为事件的另一个核心人物,
自然也被叫到了现场。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所有媒体的镜头,
播放了那天他们在病房里的录音。林雪母亲尖酸的叫骂,阿浩哥哥无赖的勒索,
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三百万精神损失费!一分都不能少!给个百八十万的,
这事就算过去了!前一秒还在哭天抢地的两家人,瞬间面如死灰。舆论彻底反转。
他们从“痛失亲人的受害者”,变成了“敲诈勒索的无耻之徒”。我站在警局二楼的窗边,
冷冷地看着楼下被记者和愤怒群众围堵的丑态。真是一出好戏。坤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5.“英雄”的人设已经崩塌,现在,该轮到“堕落者”登场了。
我以“为女友兄弟复仇”为名,加上“发现”赃款有功,向警队高层递交了一份特殊的申请。
我在申请里写得声泪俱下。挚爱与兄弟的背叛,让我心如死灰,我无法再穿着这身警服,
面对昔日的同事。但我复仇的火焰从未熄灭,我请求以一种更‘自由’的方式,
继续追查毒贩坤哥的下落。不破此案,我誓不为人!张队极力劝阻我,
说我精神状态不稳定,需要休息。但我态度坚决,甚至以死相逼。最终,
考虑到我的“功绩”和“精神创伤”,上级领导特批了我的申请。我脱下了警服,
成了一名不受警队约束的编外顾问。一个游走在黑白之间的影子。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卖掉了我和林雪联名买的房子。那套我们曾计划作为婚房的房子。
中介问我为什么这么急,我说,缺钱。拿着卖房的几百万,
我一头扎进了这座城市最肮脏的角落——地下拳场。这里充斥着荷尔蒙、暴力和金钱的味道。
我的第一场比赛,对手是个身高一米九,满身横肉的壮汉,代号“推土机”。
所有人都押他赢。开场哨声响起。我只用了一招。一记干净利落的锁喉。
在对方因缺氧而脸色涨紫,拼命拍打我手臂时,我没有松手。直到裁判强行将我们分开,
那个壮汉已经口吐白沫,昏死过去。全场死寂。然后是震耳欲聋的欢呼。我手段狠辣,
一战成名。我用赢来的钱,混迹在各种龙蛇混杂的酒吧和情报贩子之间。
我只有一个目的:找到坤哥。我放出风声。谁能提供坤哥的有效情报,一百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城西的一个小帮派最近和坤哥的人有接触。
我没有通报警方。在一个雨夜,我单枪匹马,截了他们的货。我打断了那个头目的双腿,
当着他所有手下的面。告诉你们主子,我叫判官。我的人,他也敢动?
我故意制造误会,让他们以为我是另一个大势力的代言人。“判官”这个代号,
像一颗投入浑水里的石子,迅速在地下世界荡开涟漪。一个心狠手辣,实力强悍,只认钱,
不讲规矩的疯子。这是我为自己打造的全新人设。我不再掩饰骨子里的暴戾和杀气,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我知道,坤哥的眼线,已经注意到我了。
他会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狠角色,产生兴趣的。6要接近多疑的坤哥,
必须送上一份足够分量的投名状。这个投名状,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拯救”。
我利用前世的记忆,得知坤哥近期会有一批高纯度的新货,从金三角经由海路运抵本市。
交易地点,在北仑码头。我再次用上了一次性手机,给张队发去一条模糊的情报。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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