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小说 其他类型 清醒后独美,整个国公府跪求真千金原谅喻若芸喻鸣谦结局+番外

本书作者

茗雪

    男女主角分别是喻若芸喻鸣谦的其他类型小说《清醒后独美,整个国公府跪求真千金原谅喻若芸喻鸣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茗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恕晚辈难以从命钻心的痛传来,喻若芸脸色一白,想挣脱喻鸣谦的手,却挣不开,踉跄被他扯了进去。到房中,他正要叫丫鬟给喻若芸更衣,却看见她手臂上层层叠叠的伤痕。喻鸣谦骤然愣住,手不自觉放松。怎么会有那么多伤!?他脸色都有些苍白,紧盯着那些鞭痕颤声问:“这些是怎么弄的!?”“不劳挂心,在哪弄的,您应该很清楚才对。”喻若芸忍着痛,语气带了些嘲讽:“大公子若觉得我不懂事,之后只当府中没有我就是,我回来只是想给祖母侍疾,没想对您妹妹耍什么心机。”“不穿她的衣服,也只是怕太短了遮不住,惹来祖母难受而已。”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朝着祖母院中走去。喻鸣谦的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红得滴血,刚想追过去,却看见祖母身边的李嬷嬷走了过来。她神色有些凝重,先朝喻若芸行了...

章节试读

恕晚辈难以从命
钻心的痛传来,喻若芸脸色一白,想挣脱喻鸣谦的手,却挣不开,踉跄被他扯了进去。
到房中,他正要叫丫鬟给喻若芸更衣,却看见她手臂上层层叠叠的伤痕。
喻鸣谦骤然愣住,手不自觉放松。
怎么会有那么多伤!?
他脸色都有些苍白,紧盯着那些鞭痕颤声问:“这些是怎么弄的!?”
“不劳挂心,在哪弄的,您应该很清楚才对。”
喻若芸忍着痛,语气带了些嘲讽:“大公子若觉得我不懂事,之后只当府中没有我就是,我回来只是想给祖母侍疾,没想对您妹妹耍什么心机。”
“不穿她的衣服,也只是怕太短了遮不住,惹来祖母难受而已。”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朝着祖母院中走去。
喻鸣谦的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红得滴血,刚想追过去,却看见祖母身边的李嬷嬷走了过来。
她神色有些凝重,先朝喻若芸行了个礼,才神色复杂道:“大小姐受苦了,老太太叫您过去......宋家的大公子和夫人眼下也在那边。”
喻若芸一怔。
宋家大公子,也就是她那位未婚夫,威远侯府的嫡长孙宋远文了。
这么晚到,又是为什么呢?
喻若芸应了声好,便跟着嬷嬷一路走向祖母院子。
喻鸣谦面色僵硬,看见喻若芸头也不回离开,忽然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正在逐渐离自己远去。
可是......她什么都不说,他怎么知道呢!
他紧握着拳,眼眸有些泛红,想到刚刚嬷嬷说的话,又觉得有些奇怪。
远文这么晚了来做什么呢?难道是知道若芸回来,打算提亲了?
他并没有注意到,喻若晴眼中有一丝几不可查的冷光。
......
喻若芸到得院门口,便看见祖母坐在上首,比上回见面又苍老了许多,面色也有些冷硬。
而威远侯夫人和宋远文一左一右坐在旁边,神色也不算好看。
喻若芸无心管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一见到祖母,眼圈便克制不住红了一圈。
若是府中还有人真心疼她,就一定是祖母了。
知道她去给喻若晴顶了嘴,祖母便跑去贵妃面前想澄清,可母亲却为了保住家族名声,说祖母是偏心她这个亲孙女,才想为她遮掩。
可怜祖母一生都清正,竟然被那样泼脏水,却一次又一次去求贵妃和皇帝......
眼泪不受控制砸落,她扑到祖母面前跪下,已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却强行挤出笑脸:“祖母......芸儿回来了!芸儿好想您!”
喻老太君看见她,浑浊的眼顿时留下的泪:“我的芸儿!”
她轻轻搂着她,手颤抖得厉害,好像她是易碎的瓷娃娃:“瘦了好多,也黑了好多,我的心尖尖,你在宫中受了多少苦?”
“都怪祖母,是祖母老了不中用,没能护着我们芸儿啊!”
祖孙俩抱在一起,若非有外人在,喻若芸几乎要哭成泪人。
宋夫人的神色却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道:“若芸这些年的确受苦了,瞧着也大变样了。”
喻若芸抿了抿唇,转头望了一眼,感觉到了宋远文有些躲闪的目光。
她跪在祖母身边,朝着他们微微颔首:“侯夫人好,宋公子好。”
宋远文攥紧了拳,欲言又止。
喻若芸还在想他们过来是何原因,手掌忽然被祖母裹住。
“芸儿,你这下回了国公府,也该成亲,许个好人家了。”
老太君幽幽的目光落在母子俩身上:“你和你宋家哥哥青梅竹马,也是有情意的,可愿意嫁给他?”
喻若芸一愣。
缘何她才回来,老太太便催婚呢?
不等她回神,宋远文急声道:“老太君!晚辈方才说过了,晚辈喜欢的人是若晴,无论如何也不会娶若芸的!”
这话一出口,宋夫人面色微僵,却也没有阻止。
而老太太的脸色已然难看得能拧出水,搂着她的手臂也发着颤。
“宋家哥儿,你们威远侯府和我们喻国公府的婚事,是我丈夫同你爷爷定的,要婚配的是两家的嫡子嫡女!”
她胸口起起伏伏,浑身气势威严,像是护雏的母鸡一样将喻若芸搂在怀里:“我的芸儿才是家中嫡女,若晴不过是国公府收养的姑娘!”
宋远文看着老太太冷硬的面色,心中已然有些退却。
可想到前几天若晴知道她要回来,还有喻老太君要准备他们亲事时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心中又生出一股豪气。
他们明明是真心相爱的,喻若芸不过是个后来者,凭什么因为一纸婚约就拆散他们?!
“老太君,晚辈失礼,但恕晚辈难以从命!”

一身伤痕
门外无人候着她,门房坐在椅子上懒懒打着瞌睡,看见她回来,也只是起身不咸不淡行了个礼:“大小姐,您快进去吧,夫人和大小姐在前厅摆了饭等您,老太太下午吃了药刚睡下,这会子还没醒呢。”
喻若芸低着头,穿着那身单薄衣裳走进前厅。
还没到近前,她便嗅到了里面温馨的饭菜香味。
喻若晴的声音还是记忆中那样甜美乖巧:“等姐姐回来,祖母的病一定能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又能和和美美的过了。”
她母亲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贵妃又出尔反尔了?”
喻若芸进门时,正看见喻若晴依偎在她母亲怀中,神色愧疚,眼眸泛红。
“娘,姐姐这三年一定吃了很多苦,我好怕她会生我的气怪我......”
而母亲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安抚:“不过是四年杂活,你姐姐的心眼不会那么小,之后回来,爹娘和兄长都会好好补偿她的。”
“你不要思虑太深,累得自己身子不好,才让人担忧。”
母女俩紧紧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让喻若芸恍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外人。
她站在门外呆呆看着,喻若晴却忽然抬头看向了她:“姐姐?!”
喻夫人也随之抬起头,看见她身上的衣裳和惨白的脸色,眼泪顿时涌了上来:“我的儿啊!”
而喻若晴跑上前,直接伸手紧紧抱住了她,力道大得惊人,恰碰到她身上伤口。
“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哥哥不是去接你了吗?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她像是看不见喻若芸那长满冻疮,肿得像是萝卜一般的指头,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这些年我想死你了,你在宫中——”
十指连心,剧痛顺着手指涌上来,喻若晴下意识将她推开。
她分明没用什么力气,喻若晴却踉跄后退一步,摔倒在雪地之中。
紧跟着起身想来抱喻若芸的喻夫人愣住了,皱着眉站在原地盯着喻若芸:“若芸,你这是做什么?”
没等喻若芸开口,喻若晴忽然红着眼万分委屈看向她:“姐姐是还在怪我吧......”
她倒在雪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哭得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我当时也不想让姐姐帮我进宫的,只是爹娘觉得我身体不好,我知道姐姐一直觉得我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这些年我也一直盼着你回来的......”
“要是姐姐实在不想见到我,我可以离开国公府,可现在祖母病了,能不能让我再在祖母面前尽一些孝心?”
看见喻若晴哭起来,喻夫人赶忙上前将人搂进怀里,看向喻若芸的眼神已经带了些指责。
“若芸,当年的确是晴儿不懂事,可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为何还要跟自家姐妹记仇呢?”
她皱眉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裹住喻若晴:“将来家里会补偿你,你不该和你妹妹撒气,快同她道个歉,她身子病弱......”
“夫人,我不是故意推喻小姐。”
喻若芸语气淡淡,只是将自己发红开裂的手伸到她面前:“我也没有撒气,只是被她捏疼了,若是您觉得我错了,我这就向喻小姐道歉。”
喻夫人顿时愣住。
那是怎样一双手啊,之前若芸刚被接回来时,一双手因为干活也有些粗糙,她心疼女儿,置办了不少好香膏,才养回来一双纤纤玉手。
可现在,那手上布满了疤痕,掌心好像还被火烧过,留下一大块狰狞痕迹,手指上冻疮的裂口正慢慢渗出血,显然是被捏伤了。
喻夫人的眼泪忽然不受控制落下,捂着嘴失声痛哭:“芸儿,你......”
她伸手想来拉喻若芸,喻若芸却退了一步:“夫人,能否让若芸先去更衣?稍后我要先去拜见祖母,若是祖母瞧见,会难过的。”
喻夫人哽咽得说不出话,眼中的愧色几乎要溢出来。
喻若晴看着那双布满伤痕的手,眼中却有冷光闪过。

天生坏种
喻若芸丝毫不在乎他的愤怒,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喻鸣谦心里堵得慌,嘴上说出的话就越发恶毒。
“我看你真是天生坏种!在翊坤宫四年,还是没认识到错误,我看就该再关你四年!免得一出来就惹是生非!”
然而,喻鸣谦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因为面前的少女,那双本就古井无波的眼睛,在听到他的话时,里面最后一丝光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
眼前恍惚又浮现起昨日他看到的,她那瘦小身躯上,交错纵横的新旧伤痕。
她没说过她遭受了四年的苦难。
可他看到了。
喻鸣谦慌乱道:“芸儿,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臭小子!你说的什么胡话!”
话音未落,喻老太君目眦欲裂地站在门口。
喻鸣谦见状,心里一惊。
刚才的话,全被祖母听了去......
果然,喻老太君提着拐杖就要来打他。
喻若芸忙上前搀着老太太,免得在地里摔倒了。
可喻鸣谦却不敢躲避。
任由喻老太君的拐杖一下下打在身上。
喻若芸想拦,却没拦住。
喻老太君道:“芸儿,你让开!仔细伤了你!”
“喻鸣谦!芸儿是你的亲妹妹,当年的真相,外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
“你们为了那个养女,害得你亲妹妹整整受了四年的苦!”
“你,你竟然还说得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喻老太君边打边骂。
棍棒敲在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忽然,骂声戛然而止。
喻老太君瞪着眼,竟然直勾勾地向后倒去。
喻若芸吓得脸色一变,忙上前去扶住喻老太君。
然而,本就风烛残年的老人,此刻如同一只软绵的小动物一样缩在喻若芸怀里。
喻若芸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喻鸣谦却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喻鸣谦!”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忙!”
喻鸣谦这才如梦初醒。
他忙上前蹲下,让喻若芸帮忙将喻老太君扶到他背上。
好在喻老太君虽然刚刚用拐杖敲打了喻鸣谦,但因为人年老多病,使不出多大的力气。
喻鸣谦细皮嫩,肉,挨了几下打,到底没伤着什么。
很快,兄妹俩就将喻老太君背回了慈安堂。
又迅速叫来府医,为喻老太君诊治。
喻若芸心疼地看着床榻之上的喻老太君,心中越发悔恨自责。
刚才,就该拦着祖母去烟霞苑的。
她本就对整个国公府不报什么希望,回来也只是为了多陪陪祖母。
可如今,祖母却为了自己,再度忧心。
这四年来,祖母为她,实在是操持了太多......
李大夫替喻老太君诊完脉,起身摇摇头。
喻若芸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喻鸣谦也心急如焚:“李大夫,我祖母她......”
李大夫道:“老太君年事已高,这些年来忧虑成疾,本就有病灶在身,如今又急火攻心,才晕了过去,我这里开几副方子,需得好生调养几月。”
“倘若此事放在旁人身上倒还好,可老太君......”
李大夫叹了口气。
但喻若芸已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她咬紧了下唇:“李大夫,祖母如今还能撑多久?”
李大夫目光落在喻若芸身上。
他是国公府的府医,自然知晓府中各人的情况。
前两日听闻府中大小姐要回来了,他见喻若芸面生,好半晌才认出来,眼前这个黑瘦到几乎脱相的少女,正是四年前那个明艳活泼的大小姐。
李大夫心中不由唏嘘。
但他到底没表现出来,只道:“不容乐观,老太君这病,只能好生养着,切莫再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否则,再来一次,便是神仙也难救......”
“这日子,也就这么一两年了......”
说完,他将写好的方子递给喻若芸,方才告辞离开。
喻若芸苍白着脸,扶着墙几乎站不住。

你让我恶心
正当她踌躇的时候,喻老太君早已看出了她的为难。
“芸儿,你老实告诉祖母,是不是你回来,他们亏待你了?”
李嬷嬷见状道:“老太君,如今大小姐不住澄碧院了。”
喻老太君皱眉:“那是她的院子,她不住澄碧院,能住......”哪里?
话没说完,喻老太君猝然闭嘴。
随后冷笑出声。
好啊,真是好样的。
“走,去你现在住的院子看看,我倒要看看你那偏心眼的娘,给你安排了什么样的好去处!”
喻若芸拗不过喻老太君,只好带着她往烟霞苑走去。
一路上还是撒娇着:“祖母,芸儿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其实,芸儿最想的,还是每日和您住在一起。”
喻老太君怜惜地看着她。
她活了一辈子,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孙女。
如今分别四年,她也想每日与芸儿同塌而眠,好叫她平复这四年来的牵挂忧愁。
可是......
“芸儿若想每日与祖母睡在一处,祖母自然百般愿意,可是,你的东西,就算你不用,祖母也决不允许有人抢走!”
这种明晃晃的偏爱,让喻若芸眼眶发热,喉头发紧。
幸好,她这一生,还有祖母!
说话间,到底是走到了烟霞苑。
一进门,便是阴冷之气,屋中莫说烧炭,连个汤婆子都没有。
院中仅有两个笨拙的洒扫丫头在扫雪。
见到这副情景,喻老太君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
“祖母!”
“老太太,这里太冷了,还是先回去吧,奴婢让夫人和老爷重新给大小姐归置一下院子。”
李嬷嬷也忙劝道。
喻老太君摇头:“不行,素心,你现在就去韶华苑,告诉我那个好儿媳,要么让芸儿回到她原先的澄碧院,要么,就让芸儿住我的慈安堂,我来住这个烟霞苑!”
这话顿时让一众人都惊呆了。
喻若芸更是热泪盈眶道:“祖母!这怎么行呢?芸儿现在就扶你回慈安堂,这天寒地冻,您若是在这里冻坏了可怎生是好!”
喻老太君的神情几乎可以算得上悲怆。
“我的孙女,在翊坤宫里替人顶罪,受了四年的磋磨还不算,如今回到家里,还要过这样的日子!”
“这种院子,你都能住,我为什么不能!你是我的亲孙女,是我心尖尖上的肉!要么,我就陪你住在之类!”
说着,竟是当真不顾自己久病的身子,直接坐到了冰冷的木凳上。
喻若芸急得眼泪簌簌地掉。
她何德何能,能被祖母这样疼爱。
李嬷嬷亦是眼眶发热。
她哽咽着应了声“是”,便小跑着往韶华苑里去。
喻若芸怕喻老太君真的冻出个好歹来,忙吩咐了丫鬟去烧了些热汤来,给老太太暖暖身子。
谁知刚刚端着热汤回来,便在门口撞见了气势汹汹的喻鸣谦。
“喻若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喻鸣谦从背后拉住喻若芸,丝毫不顾被撒了一身热汤的少女。
喻若芸本就长满冻疮的手背,被这热汤一烫,顿时红肿了一片。
少女一张俏脸痛得扭曲。
但喻鸣谦却觉得她在装可怜。
当即咬牙道:“别装了!喻若芸,你让我恶心!”
喻若芸尝试着挣脱他的钳制,无果后,便放弃了挣扎。
她道:“奴婢不知又做错了什么,让大公子如此生气,只是这热汤是给祖母暖身子的,您打翻了热汤,冻坏了祖母,倘若祖母有个......”
不等她说完,喻鸣谦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
“闭嘴!你还有脸提祖母!”
喻鸣谦怒道:“祖母疼你入骨,不惜用丹书铁券换你自由,可你却为了一己私欲,用祖母的身子威胁母亲!”
“不过是一间院子,你也要抢,喻若芸,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妹妹!”
喻若芸明白了他这次又是为何发疯。
竟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就说,除了喻若晴,还有事情值得堂堂国公府世子,如此大动肝火。
喻若芸道:“奴婢只是一介下人,不敢干预主子的决定。”
喻鸣谦一双厉眼怒视着她。
见她一副淡然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一腔怒火好似打在了棉花上。
他多希望眼前的少女,能想过去那样,在受了委屈的时候会哭,会向自己撒娇。
其实,他这次过来,除了有警告喻若芸的意思,还更重要的是,他想见见她。
想见见这个亲妹妹。
他想给她一个台阶下,免得每次对上自己,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可他再次失望了。

宋家九爷
他握紧了拳掷地有声开口:“晚辈跟若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有情意在,对若芸不过是兄妹之情,哪怕娶了他,晚辈也做不到爱她护她。”
“若要晚辈履行跟国公府的婚约,那晚辈只愿意娶若晴!否则,晚辈宁可谁都不娶!”
听见这话,喻老太君一阵痛咳,脸也涨得通红,想要说些什么,却喘着粗气说不出来。
喻若芸看见祖母这样,心中刀割一样疼,搀扶着祖母起身冷道:“宋大公子,您想娶谁与我没有相干,要背信弃义我也拦不住你,可我祖母到底也算长辈,您这样顶撞,有半分规矩可言么?”
宋远文紧绷着唇没有说话,看她的眼神却显然有些怨怼:“若芸妹妹,此事是我的不是,可我的心意绝不会变。”
喻若芸平静跟他对视,眼底毫无波澜。
她对这个未婚夫,从前也是真有几分憧憬的,毕竟她是父兄之外少有与她亲近的异性。
当年她被接回国公府时只有十岁,之前遇到的男子都是粗野凶狠的,兄长当时虽然也疼她,性子却暴烈,父亲又严肃,让她不敢撒娇,惟有宋远文斯文儒雅。
在她被贵女们嘲笑时温柔哄她,在她学不好那些琴棋书画时笑着坐在她身边手把手教她。
喻若芸曾经真觉得他们会成为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赌书泼茶相濡以沫,甚至她被送进宫前几天便是她的及笄礼,他红着脸说,若能娶她,他三生有幸。
不过四年,他信誓旦旦说对他不过是兄妹情。
原来一个人要变这样简单,四年时间,他就一点看不出从前的样子了。
“好,我答应退婚。”
喻若芸垂下眉眼,眸底的讥诮毫不掩饰:“只是,你宋大公子需要郑重上门向我和祖母道歉,送回我的庚帖信物,教京城的人都知道,你退婚并不是我的错,只是你自己违背承诺。”
宋远文的脸色有些苍白,而宋夫人更是忍不住掐紧了掌心。
他们特意趁今日上门说退婚的事,就是不想闹得大张旗鼓损了侯府颜面。
何况老侯爷属意的孙媳妇还是喻若芸,好几次远文亲近若晴的事情穿到他耳朵里,都要敲打儿子一番。
她捏着帕子张了张嘴,想问事情还有没有周旋的余地,喻老太君却握紧了喻若芸的手:“芸儿,别胡闹,有祖母给你做主,该是你的,不会让别人夺了去。”
喻若芸看着老太太担忧的模样,鼻尖又是一酸,虽不知老太太为何催婚,但老太太总归不会害她。
可她不会嫁这样一个人。
“祖母,我心中有数。”
她安抚反握奶奶的手,嗓音渐冷:“此事没得商量,我家祖母身子不适,宋大公子和夫人请回吧。”
宋远文母子见状,只能悻悻离去。
等两人走了,喻老太君才紧紧搂住她:“傻孩子,你怎么不听话啊?若是你愿意嫁,祖母定会给你争的!”
喻若芸伏在老太太腿上,眼圈湿润:“祖母,芸儿谁都不嫁,只守着您过一辈子。”
喻老太君张了张嘴,眼泪慢慢渗出,颤着手轻轻抚摸孙女的头发:“祖母只怕自己陪不了你一辈子呀,若是祖母闭眼之前没能安顿好你的终身大事,给你找个能依靠的郎君,要祖母怎么闭上眼呢?”
“宋远文虽说糊涂,性子也算温厚,你嫁进去不会吃亏,将来侯府话事的会是他九叔叔宋霁,那是个清正守矩的人,不会容着他乱来,你也能安安稳稳一辈子......”
喻若芸听得心口一阵痛:“祖母,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孙女也会嫁个好男子,您别想那么多,好么?”
老太太又是一阵痛咳,勉力挤出个笑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身子快不行了,儿子儿媳和孙儿都是糊涂虫,若芸吃了那么多年苦,再不能委屈了。
可是京城的好人家都知道当年的事情,担心得罪贵妃,怕是不敢娶她的芸儿,若是不行,她只能逼侯府应下婚事!
她也没说出自己的打算,只是扶起喻若芸说了许多事,晚上也直接将她留在自己屋里睡下。
可喻若芸还是看出了祖母的担心。
祖母的病本就是忧思多虑生出来的,若还要操心她,恐怕身子更加难好......
她辗转整夜无法入睡,翌日一早,便想着再去找一找那位神医,看能不能给祖母开个更好的方子。
不曾想刚出门,她便看见一辆印着宋府家徽的马车停在门外。
喻若芸顿住脚步。
是宋远文?
她缓缓掐着掌心,只怕到时候祖母又被刺激,却不想车帘掀开,下车的却是个高大俊美,气质清贵的男人。
他一身玄色衣袍,凤眸凌厉冷沉,一双薄唇抿着,带着不怒自威的严肃,手上的玉扳指光华内敛。
这是......宋远文那位小叔宋霁?
喻若芸愣了一瞬,有些没回过神。
威远侯府近几年地位水涨船高,全赖于这位宋家九爷。
他自幼便天赋出众,文韬武略都是顶尖,十五岁便中了三元及第高中状元,不出三年入了内阁,现年二十五岁,已经是当朝首辅,一句话便能让朝堂翻天......
可他来做什么?要以势压人,帮宋远文退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