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小说 其他类型 黄泉路长情意短谢阿难周锦之全局
黄泉路长情意短谢阿难周锦之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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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的鼠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阿难周锦之的其他类型小说《黄泉路长情意短谢阿难周锦之全局》,由网络作家“唱歌的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外间的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她看到了书桌上交缠的两个人。楚玉娘一身肌肤莹白入雪,她红着一张脸,轻喘着气,搂着周锦之后背的手指抓挠着,留下一条条鲜红沁血的痕迹。“侯爷,夫人不是还病着么?您在这里,也不怕……”“闭嘴!”周锦之喘息着继续动作,额角的汗滴落在莹白的肌肤上,留下肮脏的痕迹。握着杯子的手骤然收紧,粉色的指甲因太过用力而变得惨白,一如谢阿难此时的脸色。他就这么喜欢这个舞姬么?自己尚且在病榻上,他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和楚玉娘……胃里一阵翻腾,她转身踉跄回了榻上,心疼的几乎窒息,她疼的捂着胸口不断颤抖,眼泪却抑制不住流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被人推开了。一身皂角香的周锦之轻轻走到她身侧,抬手温柔的覆在她的额头,当触及到冰冷的汗水时担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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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外间的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她看到了书桌上交缠的两个人。
楚玉娘一身肌肤莹白入雪,她红着一张脸,轻喘着气,搂着周锦之后背的手指抓挠着,留下一条条鲜红沁血的痕迹。
“侯爷,夫人不是还病着么?您在这里,也不怕……”
“闭嘴!”
周锦之喘息着继续动作,额角的汗滴落在莹白的肌肤上,留下肮脏的痕迹。
握着杯子的手骤然收紧,粉色的指甲因太过用力而变得惨白,一如谢阿难此时的脸色。
他就这么喜欢这个舞姬么?自己尚且在病榻上,他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和楚玉娘……
胃里一阵翻腾,她转身踉跄回了榻上,心疼的几乎窒息,她疼的捂着胸口不断颤抖,眼泪却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被人推开了。
一身皂角香的周锦之轻轻走到她身侧,抬手温柔的覆在她的额头,当触及到冰冷的汗水时担忧蹙了蹙眉,转身去水盆那里弄湿了帕子温柔且小心的为她擦拭。
“阿难,放心,你的锦之哥哥在这儿,你会没事的。”
谢阿难没有说话,闭着眼装着尚未醒来的样子,感受着对方的细心和体贴,她的内心只剩下冰冷和难过。
还剩六日。
再忍六日,她便再不用忍耐这个肮脏的男人,和他再无干系了。
接下来谢阿难又病了两日,而这两日周锦之无时无刻不在她身侧悉心照顾,几乎是亲力亲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予理会。
待到她好起来,他方才去上值,而谢阿难也开始清理自己的东西了。
既然离开,那她便要彻彻底底的离开,而不给他留下半分念想,无论是人或物。
将周锦之从小到大赠予自己的东西仔细都整理了出来,首饰和一些贵重的物件装到一个箱子里,那些亲手所做的小物件儿则装到另一个箱子里。
命人将东西装上马车,她刚准备上车,周锦之突然走了过来。
“阿难,你拿着这么多的东西做什么去?”
脚步一顿,谢阿难的面色一滞,侧首淡淡的说:“整理出了一些不要的玩意儿送去慈善堂。”
这些年,谢阿难建立慈善堂,经常会将府内一些不要的东西送过去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童妇孺。
故此,周锦之也并未有任何奇怪。
笑着上前亲昵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那你可要快去快回,我在家里做好你最爱的酒酿圆子,等你归来。”
点点头,谢阿难没有回答独自上了马车。
刚走进慈善堂,一群孩童便欣喜的扑了上来。
“阿难姐姐!你又来看我们了呀!”
“我好想你呀阿难姐姐……”
“你是想阿难姐姐的果子了吧!”
“哈哈哈哈……”
稚嫩的笑声令压抑许久的谢阿难也忍不住露出的笑意,揉了揉其中一个孩子的头发,她温柔道:“给你们带的东西都在马车上,去拿吧。”
看着孩子们欢笑着跑远,谢阿难勾了勾唇捧着另一个匣子径直向善堂后面走。
仲夏时节,正是林荫浓郁之时,一如那年他们一起走过时的模样。
他拥着她在那棵树下第一次轻吻,他带着她一起捕捉萤火虫,他们一起跪在三生石前起誓,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分开。
这一路,每一处都带着她们这些年难忘的记忆。
脚步停在三生石前,她静静看着那上面‘谢阿难’‘周锦之’两个名字。
传说中,这三生石是月老的姻缘册,每一对相爱的人都会在这里刻下彼此的名字,告知月老,对月盟誓,才能永不分离。
十三岁那年,周锦之拉着她来到此地,用尽全力刻下名字不算甚至还用血将两人的名字一次次描绘。
他说:“阿难,我要让月老知道我的诚心,让他生生世世将我们捆在一起。”
“待到我们这一世过完了,下一世,下下世,都永远在一起。”
谢阿难当时还笑他傻,可现在看着这染血的名字,她却觉得傻的是自己才对。
将盒子里的东西尽数拿出放在地上,用火折子点燃。
跳动的火焰逐渐将往昔的记忆消融,将它们化作轻烟,随风飘散,只留下一片虚无和余烬的微光。
一滴泪落下,砸在那微光中,丝毫未曾留下半分波澜。
她拿出匕首,用尽全力一下又一下将那些深刻的名字尽数划走。
一次不行两次。
两次不行三次!
血顺着掌心一滴滴落在泥土之中,可她却早已分不清是手疼还是心里在疼。
不知过了多少次,待到那两个名字彻底面目全非,她的心中,那个曾经风光霁月,无可比拟的少年郎也跟着一起面目全非,消失殆尽。
嘭!
灿烂的烟花自远处乍然开放。
谢阿难循声看去,情人桥前,白日焰火璀璨如星,美的让人无法直视。而她的目光却落在了桥上那相依偎的两人身上。
周锦之小心搂着楚玉娘的纤细腰肢,在她娇俏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绚烂的色彩下,两人深情对视,眼中只有彼此。
他竟然带着别人去了他们的定情之地,还放了同样的烟花。
握着刀的手在不断颤抖,谢阿难的视线被泪水模糊,那美好的一切很快便看的不再真切。
这一刻,所有的情绪仿若崩塌,心口尖锐的痛扎的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疼的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暴雨突然而至,毫无预兆,可她却仿若无察一般哭的撕心裂肺。
周锦之,为什么?
为什么你当初要承诺?
既然承诺,又为何要背叛?
你难道不知,背叛的人是永远都不能被原谅,永远要被抛弃的么?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好。
从今日起,谢阿难再不原谅周锦之。
永不原谅。

周锦之一听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手用力掐了她的屁股一下。
“你啊,我看你就是自己想玩儿了是吧?”
“这个小骚货,还说离开,我看离开了我谁能陪你去玩儿那些好东西。”
楚玉娘撒娇的锤了锤他的胸口:“谁要去了,你就说,答不答应嘛。”
“再等两日,那儿重新布置不也得需要时间,再说了,若是被阿难发现端倪,我可饶不了你。”
“来,今天先让爷安慰安慰你。”
很快,书房内的两人又纠缠在了一起,不用想便也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谢阿难双手用力掐着掌心,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白的透明。
有那么一瞬的冲动,她很想推开门质问周锦之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甚至她很想看看,在所有谎言都被撞破后,周锦之还会如何狡辩!
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总归也要离开,还剩两日,最后这两日她不想再生出什么变化,更不想再令自己烦心。
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可眼角的泪和痛依旧没能忍住,一点一滴的流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日,周锦之一直陪伴在她的身侧,无微不至的照顾,可谢阿难依旧还是冷冷淡淡的,没有半分喜悦,也并不多话。
若换做往常,他定会不断追问,然后想尽办法的哄她开心。
可如今,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西郊别院。
谢阿难知道那个地方,第一次她发现他背叛也是在那里。
那一日,她发现了他身上异样的胭脂香,心中生出怀疑可又不敢承认。
后来,看着他神神秘秘的出门,她便起了疑心,悄悄带着贴身丫鬟跟了上去。
却不想,在西郊别院的门口让她亲眼看见,周锦之被楚玉娘拉进门内,深吻缠绵,两人甚至难舍难分到一直关门都未曾分开。
待到他们走后,她偷偷走了进去。
屋内的异样味道让她几欲作呕,那满屋子的奇怪玩意儿和凌乱的床榻预示着刚刚那两人玩儿的有多刺激,多恶心!
那一刻,她的心痛成了筛子,然后决定了离开。
不过好在,明日时间就到了。
但今日,她还想去看最后一个人。
她的父亲,谢天成。
她父亲曾为英国公世子,样貌英俊,家世显赫,是多少京中女子的倾慕对象。
可如今,这个男人才不惑之年,却依然华发丛生,苍老邋遢。
他低头在捣鼓着一堆奇怪的瓶瓶罐罐,便是见到她进来也未曾有过半点动容。
昏暗的屋内,仿佛只有手中那些物件儿才是他所在意的,剩下的于他而言早已无关。
“你父亲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寻找你母亲的法子,他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是你母亲并非凡人,这会儿已然回到了本处,故此便疯疯癫癫的说要去找她。”
“我们无论如何阻止,终究也是无用,哎……造孽啊……”
听着现在的英国公她的小叔叔所言,谢阿难面色并未有半分动容。
她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也能发现母亲不是凡人的这件事,可又能如何呢?
异界相隔,相见虽难。但人心相隔,才是无法相见的根本原因啊。
他不懂,周锦之也不懂。
因为,他们都是无情人。
“你后悔过,背叛我娘么?”
谢阿难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话,但对方只是动作凝滞了一瞬,很快又继续忙碌。
他听到了,装作没听到。
一如曾经,心中知晓真相,装作什么都不知,逼走了她的母亲,也将自己的一切逼走。
不再多看他一眼,谢阿难转身走了。
未曾想,一出门便看见等在外面的周锦之。
一见到她,他连忙焦急上前牵着她的手关切问:“阿难,你为何不吭一声便走了?你若真想来看他,我陪你便是,你伤还未好利索自己出来多危险啊。”
谢阿难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无事,只是突然想到了娘亲,想来瞧瞧那个背叛她的人最后是个什么下场,心里也好有个底。”
听到这话,周锦之一愣,握着她的手一紧却又很快强笑道:“看完了我们便回家吧,你的药还未服下,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不吃了。”
谢阿难点点头,临上马车之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侧首道:“明日,我想去我娘的衣冠冢上柱香。”
“好,我陪你一起。”

许久未曾等到她的回答,周锦之心里莫名更慌了,连忙将人推到眼前,迫使她同自己对视。
“阿难,你别生气好不好?只要你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发誓!”
他真的很爱她,哪怕她有一丝不开心他都能心疼很久。所以那日在发现他竟然和一个舞姬搞在一起时,谢阿难才想不明白,他明明知道自己最恨欺骗和舞姬,为何又会明知故犯?
想到还剩十日便要离开,在此之前她并不想生事,便压下了心里的烦躁和痛意,尽量温和道:“我未曾生气,不过是看见那花有感而发罢了。”
“原来如此,你也知道的对这些花花草草我其实并不太了解,只是因你镯子上有这花,我才……阿难,你的镯子呢?”
谢阿难倒是未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发现,不过细想想倒也难怪,毕竟周锦之知道这镯子的来历,更知道她有多在意镯子,宝贝的从不离身,此时突然不见了会好奇也难怪。
谢阿难神色微滞:“坏了,拿去沁宝斋去修了。”
见她神色难过,周锦之只以为她是因这镯子的事情,叹息安慰道:“无碍,沁宝斋的师傅手艺不错,想是很快便能修好了。阿难,你也莫要难过了。你娘亲也定然会回来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她但是一直没有消息,但你放心,我不会放弃会一直找下去的。”
“算了,不用了……”
反正很快,也要和娘亲团聚了。
周锦之听她这么说,只以为她是又难过了,无奈叹了口气后便转移话题道:“明日安王妃办了个宴会,托安王询问到了我这里。我知晓往日你最不喜去这种宴会,若你不想去,那便不去了。”
安王妃年岁稍长谢阿难一些,是她的堂姊,当年她娘亲失踪,父亲疯魔,最痛苦难熬的那段日子便是安王妃陪着她度过的。
这些年,她对她真的很好,所以走之前,谢阿难也想最后再去见见她,也算是告别吧。
思及此,她抽回手应道:“正巧我也很久没见玖月阿姊了,明日我去。”
“那我陪你一起。”
谢阿难点点头没有拒绝,快走了,她还是不想让堂姊担心。
翌日清晨,谢阿难醒来时身侧已是一片冰凉,那个口口声声要守着她的人早不知去了哪个温柔乡里。
压下心中的酸痛,她叫来丫鬟为自己穿戴完毕后,便命人套了马车打算独自前往安王府,却不想,她刚准备上马车身后却突然传来焦急轻唤。
“阿难!”
转过头,便瞧见周锦之匆匆忙忙的从府门往外走,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段轻盈,样貌柔媚的女子。
楚玉娘,那个舞姬。
“阿难,昨日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的么?怎的也不等等我?”
周锦之走过来很自然的拉住她的手,微凉的触感令他眉头一拧:“怎的这么凉?”
“无事。”
谢阿难淡淡的说完,目光越过他瞧向了后面。
意味不明的视线令楚玉娘吓了一跳,娇小的身子下意识向周锦之身后挪了挪,这惹得他面色不快,连忙上前几步来到了谢阿难的身侧轻轻揽住了她的腰。
“阿难,这就是之前安王托我照看的那个舞姬,你也知道过两日他要带着入宫为陛下贺寿,所以此次他便让我带着楚玉娘一起去宴会,说是见见世面。”
“哎……阿难,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无法,你莫要多心。”
谢阿难的回首瞥了眼眉眼不耐周锦之,明明都和人家床都上过了,这会儿又装作不熟是给谁看呢?
见她久不开口,楚玉娘眸光轻动,娉婷上前屈膝一拜:“夫人,奴只是去见见世面,壮个胆子,定会安分守己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想跟,便跟着吧。”
谢阿难说完不再看他们二人一眼,避开周锦之径直上了马车。
掌心突然落空,周锦之的心也跟着蓦然一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跟着一起流逝了。
一路无言,周锦之多次想要开口,可看着谢阿难消瘦的侧颜,清幽的眸子,到嘴的话终是又咽了回去。
待到了安王府,一进去安王妃便匆匆迎了过来。
“阿难,千盼万盼的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听说你最近身子不爽利,可是好些了?”
谢阿难看着亲昵拉着自己喋喋不休的安王妃,阴云多日的面色总算见晴了不少。
“好些了。”
点点头,安王妃看了眼周锦之,笑着打趣:“锦之,你还真是一刻都舍不得离开我们阿难啊,瞧瞧,我们女人家的宴会你也要跟着过来,怎么?可是担心我会把她给你弄丢了?”
不知为何,在听到丢了这两个字时,周锦之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谢阿难,却在看见那张依旧平静的脸时莫名松了口气。
嘴角一勾,他笑着说:“阿难是我此生挚爱,我自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她,无论她想做什么,想去哪里,只要她想,哪怕让我一无所有我也定要相陪左右,在我这里,她永远都不会丢的。”
他深情的告白并未刻意压抑声音,说出此话时脸上更是没觉得有何不对,甚至满是自豪。
周遭听到他话语的人不约而同露出艳羡的神色,纷纷感慨低语。
“天哪,永平侯简直太深情了,何时我也能找到如此男人做夫君,便是短寿也值得了。”
“侯夫人真是好运,能得此郎君也不知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这般幸福。”
幸福么?
谢阿难自己也是不能否认的,这些年她的确曾很幸福,他对她很好。
但可惜这份好终究还是掺杂了别的,若换旁人或许并不觉得如何,毕竟三妻四妾实属平常。
其实她也并非善妒之人,若周锦之真的心悦哪个良家子,抬进门倒也并非不可。
但那是个舞姬,是她最恨的人,周锦之明明知晓却依旧要这般做,那点幸福便也跟着挥散殆尽。

得得失失终不醒,唯有杯酒最知心。
心内郁结,杯中玉露便一次次的灌入腹中,待到后来耳畔的议论和眼前那些艳羡皆化为一片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颠簸令她胃里一阵翻涌,额角微痛,模糊的意识渐渐清明,阵阵喘息也随之响起。
“侯爷,轻……轻点儿……奴家疼……”
宽敞的马车内,两道交叠的身影正卖力的运动着。
周锦之疯狂的挺动着腰身,眼眶泛红,修长的手指掐着楚玉娘纤细修长的脖颈,放肆的低笑。
“现在知道疼了?刚刚趁我醉酒来勾引我时怎的就没想到这会儿会疼,嗯?”
“那奴家也没想到侯爷在马车内也会这般厉害,啊……”
妖媚的喊声刚出就立刻被周锦之捂住,身上动作停顿,他下意识看向谢阿难的侧颜,见她依旧双眸紧闭,他狠狠地松了口气。
身子一用力,发了狠似的低声警告:“小声着点儿,若惊扰了夫人,让她发现什么,本侯让你生不如死!”
警告声落,低低的啜泣声传来。
“侯爷既担忧夫人发现,为何还要在这马车内这样卖力的弄奴家?奴家自知身份卑贱,比不得夫人高贵,可奴家也只是太喜欢侯爷了,不然,奴家在王府多好?何必在这儿受这委屈?”
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周锦之动作一顿,无奈的附身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痕:“不过说了你两句,何必哭成这般?夫人是本侯此生挚爱,而你不过是个暖床的,千万莫要想比,本侯只喜欢进退有度的女子,可懂?”
“是是是,奴家知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日后奴家只管好好伺候侯爷,肯定让侯爷满意。”
“哦?那你打算如何伺候本侯?”
“当然是……这样……”
暧昧的喘息再起,压抑的声音传入谢阿难的耳中,可她却并没有叱骂他们,也未曾睁开眼惊扰他们,只静静地听着。
阵阵声音如刀子一般狠狠扎进她的心里,来回搅动,鲜血淋漓却还不够还要让她千疮百孔,烂成一片。
虽说早已知晓他们之间那点事情,可当她真的就近听到这不堪的声音,她还是忍不住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她疼的死死咬着下唇,口中的腥甜混着呜咽生生咽了下去,可眼角的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尖锐的指甲刺穿掌心,鲜血流了出来,可她依旧还在用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堪堪压下心中蚀骨的痛。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楚玉娘离开,周锦之也早已穿好了衣裳,甚至马车内都点了熏香。
所有的痕迹清除真的很干净,干净的仿若刚刚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魇。
周锦之再三确定没有问题后,径直走过去弯腰便准备去抱那心上的人。
只是,人尚未碰到,谢阿难突然睁开眼,胃里一阵翻腾过后便尽数吐在了他的身上。
“阿难,你怎样?可是哪里不舒服?”
周锦之并未因身上衣衫被污而恼怒,反而焦急的想要去查看,不过还不等他靠近,谢阿难已经抬手制止了他。
“离我远些,我怕我忍不住吐出来。”
话落,也不管他是个什么表情,谢阿难径直下了车,她不想再在这种腌臜地方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扇他一巴掌!
许是在马车上出了汗,又匆匆忙忙的下了车,谢阿难到了夜里竟是发起了高热。
意识模糊中,她仿若又回到了往昔,看见了那时热烈诚挚的少年。
情人桥上,他头上簪着花儿,满面春风的向她奔来。
他说:“阿难,你我二人自幼相识,我守了你多年,对你寤寐思服,不知你可愿给我一个名分?我保证此后的每一日我都会多爱你一点,一直到生命的终止。”
她回答:“好。”
烟花绚烂,炸响在二人之间,谢阿难看着那澄澈的眼中满腔爱意,她曾以为这便是感天动地的爱,自己此生何其幸运。
却不想,再轰轰烈烈的爱终究也是会如烟花般刹那转瞬消逝。
再次醒来,已然是三日后。
睁开眼,浓烈的药味儿萦绕鼻端。谢阿难眉心动了动,刚准备起身却发现手被紧紧握住。
垂眸看着周锦之憔悴的脸,恍惚中她似是看见了曾经那个满心都是自己的少年。
那一年,她也病得这般严重,周锦之便是这么照顾自己,一连半个月都未曾合眼,整日的哭。待到她好了,他眼睛也肿的睁不开了。
就如现在。
但昔日的感动,而今却剩的寥寥无几了。
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不想竟将对方给惊醒了。
看见她醒了,周锦之迷糊的视线瞬间变得清明,欣喜的起身用力将她抱在怀中,浑身颤抖,语气里满是焦急和担忧。
“阿难,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三日,我都快吓死了,若你再不醒,我,我就要随你一起去了。”
谢阿难身子一僵,垂眸没有说话。
见她如此,周锦之蹙眉仔细看了看她:“怎么了?可是哪里还不舒服?不行,我得去将大夫再请来给你瞧瞧。”
说罢,他起身就要走,谢阿难却拉住了他。
“不必了,我没事,只是还有些困倦想再睡一下。”
“哦,那再睡一下吧。”
小心翼翼的将她扶着躺下,又仔细盖好了被子,周锦之俯下身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好好睡一下,我就在外间守着,想要什么唤我一声。”
听到她嗯了一声,周锦之这才转身离开。
当房门合上,谢阿难闭上眸子,一滴清泪缓缓落下,氤氲了发丝也浸湿了她的心。
睡了不知多久,胸口突然一阵钝痛令她蹙眉悠悠转醒。挣扎着起身,她起身下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刚递到唇边,一阵低笑声从外间传来。
眉头一簇,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距离离开还有三日时,陛下的寿宴到了。
谢阿难作为侯夫人自是要随同一起参加,被丫鬟伺候着梳洗穿戴完毕,她刚出门便见周锦之早已在马车外等候多时。
见到她,他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上前几步连忙将人拥入怀中,随即亲自搀扶着上了马车。
半天无话,周锦之的目光频频向她那面看去。
这些时日,他发觉好似她安静了很多。
曾经两人无论何时都总会有说不完的话,关系也是十分的亲密,谢阿难会缠着他一起做这个做那个,亦或者会在他深夜忙碌时亲自下厨为他做些甜食。
可最近这些日子,她似乎都没有再这般做过了。
非但如此,两人之间也似是隔着一层薄薄的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却让他心慌的厉害。
是她发现什么了么?
许是因为心虚,周锦之下意识便想到了这个因由,但很快自己又将这个可能否定。
毕竟若按照谢阿难的脾气,若真的发现了定然会不依不饶,甚至闹出和离之事也极有可能,哪还会这般平静?
思来想去,未有因果。
他刚准备开口问问,马车却依然到了宫门口。
想着等过后再问这些,周锦之便摒却了杂念拥着她入了宫宴之内。
两人之间的爱情为世人所知,故此,她们一到便立刻引来了不少的注目。可面对这般多艳羡的目光,谢阿难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周锦之眉心一拧,低声问:“怎么了阿难?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无碍,只是有些累了。”
“约摸着应当是前两日的病气还未过去,这样吧,你先去座位上休息一下,待会儿陛下走了,我们便可以先行离开。”
点点头,谢阿难没有拒绝,径直向座位上走。周锦之本是想跟着,却恰好被同僚拉住,无奈之下,他只得先去应酬。
孤独的坐着,谢阿难无心同那些人再谈什么御夫之术,便躲到一边静静地喝着酒,打发时光。
“夫人原来在这里,真让奴家好找。”
楚玉娘扭动着腰肢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画的精致的眉眼含着淡淡的笑和挑衅。
对于这种女人,谢阿难根本无心理会,转过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可楚玉娘却似乎并不罢休,而是低声道:“夫人也不必刻意不理会奴家,马车和外间那两次想必你应该都看见了吧。”
“奴家晓得,像您这样的高门贵女自是的瞧不上我们这种人,但你瞧不上不代表别人也是这般。侯爷可是喜欢奴家喜欢的紧呢,尤其是奴家的身子,侯爷说,奴家这身子啊就像水儿做的一般,又滑又嫩,弄起来不知有多舒服,倒是你……”
“侯爷说,这些年,对着你这根什么趣味儿都不懂的木头,早已厌烦疲倦。你知道她最讨厌你什么吗?”
“你善妒,侯爷明明那般喜爱我,可你就是拦着阻着不肯让我进门,若非有这青梅竹马的情谊在,侯爷怕是早已将你休弃回家了。”
此刻若非是在宫内,谢阿难还真会一巴掌狠狠扇过去!
强压下心里的火气,她起身便要离开,楚玉娘却拦在前面。
“夫人,你说若是你我同时遇险,侯爷会更在意谁呢?”
说完此话,楚玉娘嘴角勾出意味不明的笑,转身径直离开。
周遭的风似是凉了几分,谢阿难瞧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几分不安,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皇帝很快到来,一番献礼后便到了表演。
当悠扬的乐曲响起,楚玉娘身披舞衣,轻盈地步入排满了两侧火苗的舞池。
水袖飞扬,令她婉如精灵般跃动,众人皆沉醉在她优美的舞姿之内,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水袖已经甩到了那火苗之内。
“啊!着火了!”
“护驾!快护驾!”
杂乱声和拥挤中,谢阿难身体踉跄着倒在了地上,下一瞬,便见楚玉娘拖着带火的水袖向她奔来。
炙热的火苗狠狠砸在她的胳膊上,痛的她脸色瞬间惨白,她以为自己这次肯定死定了。
下一瞬,周锦之飞奔而来将谢阿难抱在怀里后,抬脚便将楚玉娘踢了出去。
“阿难,你怎样?伤到哪里了?快告诉我……”
他看起来是真的被吓到了,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一双眼都泛了红,抱着她的手刚收紧,却在听见她倒吸凉气的声音时吓得手一抖,连忙看向她的胳膊。
瞧着那被火烧得狰狞的伤口,他的泪瞬间流了下来,一时间那双手甚至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
谢阿难意识渐渐模糊,昏迷之前,她最后看见的便是浑身湿透的楚玉娘,眼中含泪,满脸愤恨的看着她。
当真是,可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