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钰脸上常年带着的笑容也消失了，双手下意识的来抱紧了我的胳膊，神情不安：“是今天的事情惹舟舟姐不开心了吗？可是我们只是陪着央央姐吃了个饭而已，没有做什么其他的，舟舟姐之前明明没有这么小气的。”
我摇了摇头，刚想解释，顾星牧就又开口了：“如果是栗子糕的事情的话，我向你道歉，央央口味重，只是吃不惯这么淡的东西而已。”
明明两兄弟的语气都正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刚刚才消下去的委屈，又蔓延了些许上来，我茫然的伸手，捂上自己的心脏，有些搞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在门外听了全程的顾落寒推门而入：“好了，舟舟，别闹小脾气了，央央不是外人，晚上吃饭的时候，她还担心你难过，让我们买了礼物回来哄你呢！”
随后，顾落寒视线扫向我手中的蛋糕和奶茶，笑着向门外招了招手，然后看向我：“我们以前怎么教你的，既然接受了别人的礼物，那就要向人家道谢，这是礼貌问题。”
柳央涵笑着走了进来，表情俏皮：“诶呀，你看你们，把舟舟都要说哭了，她一个傻子，哪能想得到这么多问题，你们就别为难她了。”
明明是以前最喜欢的蛋糕和奶茶，可是此刻，却像是烫手山芋一样，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茫然着，看着柳央涵轻而易举踏足我的房间，就像轻而易举的拿走顾星牧的栗子糕一样。
顾落寒说柳央涵不是外人，那这里，谁又是外人呢？
迟钝的脑子不足以我思考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莫名的，我又想起了他人口中的移情别恋。
见我还是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顾落寒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话语也带上了训斥：“李霜舟，你的礼貌呢？人傻就算了，现在就连基本的教养也没有了吗？”
顾希钰脸上闪过一丝心疼，而后眼巴巴的催促我：“舟舟姐，你快和央央姐道谢啊！这样大哥就不会说你了。”
我轻轻咬唇，垂眸，半晌后，在凝重沉默的氛围中，妥协了：“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凝滞的氛围这才好了一些，柳央涵没有应答我的道谢，我觉得，这样也不算是有礼貌，可是抬头看去，顾落寒垂眸望向柳央涵的眸中全是温柔，哪里有一丝刚刚对我的指责。
柳央涵转动的视线落到了靠墙的一排礼物架上，因为害怕损坏这些满含心意的礼物，我还没来得及收拾，打算回头找人定制几个专门的盒子装起来，免得在空运中弄坏了。
顺着柳央涵直直的视线望去，我心中涌上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柳央涵惊叹的声音就在房间中响起：“哇！好漂亮的项链，我能试试吗？”
她说的，是我十八岁成年礼的时候，顾星牧百般寻摸才找到的一颗海洋之心，从切割雕刻到打磨，全是顾星牧亲力亲为。
那段时间，顾星牧手上总是带着伤，我心疼的帮顾星牧上药，和他说，比起礼物，我更希望他爱惜自己一点，不要受伤。
当时顾星牧笑眯眯的低头凑近我，眼中似乎盛着星光，说出的话语也黏黏糊糊的：“可是我听说海洋之心代表着最诚挚的爱，我想把海洋之心送给舟舟。”
我想把海洋之心送给舟舟，我想把最真挚的爱送给舟舟，我没有理解对方话语中的这份隐藏含义，可是当时，心跳确实也奇怪的加快了一些。
当时顾星牧在灯光下越凑越近，我呆呆的，僵硬在原地，直觉有什么要发生，可是却任凭本心，没有躲避。


我怔住，十五岁那年，顾家三兄弟终于找出了当年车祸背后的幕后黑手，可惜那人嚣张的很，朝着顾星牧叫嚣：“证据都已经没了，就算你们现在发现了真相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可恨当年没把你们一起弄死，这样顾家和李家的财产，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那人笑声没超过三秒，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他的舌头，被顾星牧生生割掉，只剩下喉咙间模糊的痛苦喘.息声。
我当时意外闯入庄园的那间小屋子，见到的就是表情阴鸷满身血腥的顾星牧，以及地上早已不成.人形的男人。
白色兔子玩偶掉在地上，染了血污，我也受到了惊吓，当晚发起了高烧。
高烧醒来第二天，我便见顾星牧哭红了一张脸，跪在我的床前，见我醒了，伸手想碰触我，又害怕什么一样的收了回去，他声音低不可闻，哀声求我：“舟舟，别这样看我，求你了，别怕我，永远都不要怕我，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也不会伤害你的。”
我迟疑了一瞬，还是抬手拉起了顾星牧的手，对方惊喜若狂，直接死死的把我抱进了怀中，颈窝滚烫，是他的泪水。
之后几年里，为了消除我的恐惧，顾星牧把我宠上了天，不敢在我面前露出一点不好的情绪，就是我骑到他脖子上，他也只是小心的护着，害怕我摔了。
可惜，七年的持之以恒，柳央涵只需要七天，就能将其打破。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能保持沉默，直到那边传来柳央涵的一声娇呼，电话才被人毫不客气的挂断。
手机叮咚一声响，是姐姐发来的消息。
舟舟，姐姐已经给你订好了机票，就是姐姐这边突然有紧急台手术走不开，我让江夜去接你了。这是江夜的照片，舟舟好先认认，到时候别找错了人。
我看着姐姐发来的照片，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可惜迟钝的脑子并没有给出什么有效信息。
再次回到庄园时，里面热闹非凡。
我疑惑的看向张叔，对方停好车后，才对我尴尬一笑：“小姐，柳小姐说没有过过生日，少爷们便喊了朋友们来，为柳小姐补办了生日宴。”
“小姐你之前怕生，领域意识又很强，少爷们怕邀请陌生人来家里你不高兴，便没让我们和小姐你说。”
怕我不高兴，所以不说，直接做是吗？
人啊，还真是奇怪！他们宠爱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捧上天，可是等不喜欢的时候，又恨不得将其弃之如敝履。
见我低头不说话，张叔叹了口气，话语中满是怜悯道：“现在看来，少爷们好像对柳小姐是认真的，小姐你最后趁着少爷们对你还些情谊的时候，趁早找个好人家，不然等柳小姐进了门......”
张叔的话没有说完，但我却好似明白了，等这座庄园迎来了它真正的女主人，便彻底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一进大厅，哄闹声便扑面而来，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足足能有三人之高的木架，上面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昂贵礼品。
柳央涵穿着一身鱼尾裙，挎着顾星牧的手臂，俏生生的站在大厅中央，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我本想悄无声息的回到房间拿行李，离开这不属于我的热闹与繁华，可惜偏偏有人不想我如愿，一声刻意提高的女声在大厅中响起：“舟舟，你终于回来了。”
众人目光纷纷随之看来，无奈，我只能停住步伐，转身回望。
刘央涵挎着顾星牧走了过来，表情委屈：“舟舟，你是不是看到了大厅的礼物架生气，所以故意不理我的啊？”
“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是星牧他们非要补偿给我的，我也没有办法。如果舟舟你喜欢的话，我、我就全都还给你好了。”
我还没有说什么，顾星牧就把柳央涵抱进了怀中，为她撑腰：“说什么傻话呢，这是我们自愿送给你的，凭什么要经过别人的同意。”
顾希钰也紧跟道：“是啊央央姐，你不要总是这么委屈自己，也要学着舟舟姐一样骄纵起来才可以啊！不然我会心疼的。”
之前最开始看到这一幕时，我会觉得心痛，可是现在，我却只觉得心烦。
我抿唇，打断了顾落寒即将出口的训斥：“我不舒服，要回房间了。”
说完，我没有理会他们黑沉下来的脸色，转身要走，结果走了没几步，胳膊被人大力从后抓住，柳央涵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舟舟，你别不高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现在就离开。”
胳膊被抓的很疼，对方锋利的指甲好似是故意的一般，刺进了我的皮肉中，我下意识的挥手躲避，结果下一瞬，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柳央涵摔进了旁边的香槟塔中。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脸上便一疼，头被打的偏了过去，口腔腥甜，似乎是破了皮。
我呆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抬头，呆呆的看去。


于是，被顾星牧护了三年的糕点，这一次，被刘央涵轻而易举的拿到了手。
对方打开木盒子，拿出一个栗子糕，咬了一口，之后不过一秒钟，对方夸张皱眉吐了出来。
“呸呸呸~，怎么这么淡，你这个傻子别是忘记放糖了吧！”
“就像刚刚希钰说的一样，这玩意，给狗狗都不吃。”
木盒被人嫌弃的扔到了地上，松软的褐色糕点滚了一地，可怜兮兮的沾染上了地上的灰。
我愣愣的低头看去，下意识解释：“不是的，没有忘记放糖，是因为星牧哥哥有蛀牙，不能吃太多甜的，拔牙很疼，我不想......”
“嗤~，不亏是傻子，蛀牙都哪辈子的事情了，拜托，星牧现在是二十三.不是十三，你长点脑子好不好？”
我愣住，抬头朝着顾星牧看去。
他的视线从地上的栗子糕上收回，神色之间没有丝毫惋惜，只是淡然点头，附和了柳央涵的话语：“央央说的对，吃了这么多年，是有些腻了，扔便扔了吧！”
柳央涵得意的朝我看了一眼，亲亲热热去拉顾星牧的手：“学校的人都说你最宠这个傻子了，见不得人说她半点不好，现在看来，你还是更宠我一点嘛！我这样说她，你都不生气。”
顾星牧伸手，亲热的刮了刮柳央涵的鼻尖：“你知道我的心意便好。”
鼻子一酸，眼泪有些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我不再去看刺眼的一幕，蹲下身去捡地上四散的糕点，书上说了，浪费粮食是不好的。
下一秒，手腕被人强硬拉住，顾星牧声音冷淡：“我让你捡了吗？央央不喜欢你做的栗子糕，你这样做，是对央央刚刚的行为不满吗？”
顾希钰下意识出声阻止：“哥，舟舟只是看不得浪费......”
“希钰怎么这么紧张，你刚刚不是还说，只把李霜舟当个傻子逗着玩吗？别是口是心非，故意骗我们的吧？”
柳央涵这话一出，顾希钰面上表情一僵，停下了口中的话语，也止住了要来帮我的动作。
我半蹲在地上，抬头看去，以前舍不得我受半点委屈的顾家三兄弟，此刻全都环绕在柳央涵身边，表情一个比一个冷漠。
刚刚虚假的和谐被打破，我成了他们四人之间的外人？
人的感情真的能在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他们好像不像十三年前那样需要我了。
心脏处闷闷的，是生病了吗？
脸颊上湿湿的，我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顾星牧脸上表情一变，下意识要来给我擦眼泪，却被柳央涵的话语打断了动作：“算了，星牧，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于是，对方欲要给我擦泪的手转了个弯，牵住了柳央涵的手：“好。”
“落寒和希钰也一起吧！这下你们就不用抢着单独约我出去了。”
顾希钰看了我一眼，咬咬牙，扭过头去，站到了柳央涵的另外一边：“央央姐想吃什么？我请客。”
三人结伴离开，栗子糕被踩碎一地，倒是应了刚才那一句低到尘埃里。
顾落寒似是不忍，走了几步又扭头看我：“我让管家来接你，你先自己回去，等陪央央吃完饭，我们就回去。”
我愣愣的看着散落成泥的栗子糕，半晌，才轻声应了一句好。
顾落寒得到回应后，松了一口气，大步追随柳央涵他们离去。


最后还是突然回家的顾落寒，臭着一张脸一把把我扯到了怀里，话语有些咬牙切齿：“说好的等到十八岁以后公平竞争，禁止偷跑行为。”
灯光下，顾星牧的眸中好像闪过了一丝遗憾。
后来，顾星牧在给我戴上亲手雕刻的项链时，表情很是郑重道：“这可是承载着我满满心意的项链，舟舟必须珍惜知道吗？不管谁要都不能给，不然我会伤心死的。”
我当时被顾星牧的郑重所感染，也严肃着表情，一本正经的点头：“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这条项链，不让星牧哥哥伤心的。”
思绪回归，耳边就传来了柳央涵理直气壮的话语：“舟舟，我好喜欢这条项链，你可以把它送给我吗？”
“我不是也给你带了蛋糕和奶茶吗？我们就当做是交换礼物好不好？”
柳央涵口中虽然是询问，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已经从礼物架上拿起了项链对着镜子开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
我不开心了起来，也不想交换，这是对他人礼物和心意的不尊重。
以前我不懂得拒绝别人，在学校总是被人欺负嘲弄，于是顾家三兄弟费了好大的劲，慢慢的引导我，陪着我，让我学会了拒绝。
他们曾经和我说，面对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情，要有勇敢说出不的勇气。
于是，我走到柳央涵身边，把蛋糕和奶茶递到了她面前：“我不想交换，蛋糕和奶茶还给你，项链还给我。”
柳央涵试戴项链的动作一顿，她脸上挂上委屈巴巴的表情，略过我，回头去瞅顾家三兄弟：“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吗？”
“我只是、我只是家里没钱，从小到大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项链而已，但是霜舟却有这么多昂贵又精美的礼物，有些羡慕而已，如果傻、如果霜舟不愿意给的话，那就算了。”
柳央涵说完这话，从脖子上摘下项链，递了过来，我急忙放下蛋糕，伸手去接，可是中途却被人拦截。
少年葱白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的勾走了蓝色项链，顾星牧拿到项链后，走了几步，绕到了柳央涵身后，亲手给她戴上了项链。
之后上下打量几番，满意点头：“很衬你，既然央央想要，那就送给央央了。”
我的手还在半空伸着，手心中，空无一物。
怔愣一瞬后，我疑惑的抬头，朝着顾星牧看去，对方视线闪躲了一下，又理直气壮的望了过来：“听话，舟舟，如果你想你，我以后还可以给你找更好的。”
我没有说话，真是继续保持着沉默，和顾星牧对视，对方最后像是受不了了，烦躁的移开了视线，话语也急促了起来：“你从小到大都已经收了这么多礼物了，也不差这一条项链，让给央央怎么了？”
顾希钰也像往常撒娇那般来抱我的胳膊，轻轻摇晃着：“舟舟姐，既然央央姐喜欢，那你就大方一点，送给她嘛！反正之后每一年，我们都会再送给你的。”
顾家三兄弟看着我，眼中是一致的逼迫神色，柳央涵暗中朝我一笑，眼中满是得意。
我收回半空中的手，眼眸低垂，声音没有什么情绪：“对不起，是我太不懂事了。”
见我如此识趣，顾家三兄弟都满意的笑了。
我调整好情绪后，几步走到了礼物架面前，拿起好几样礼物，笑着看向柳央涵道：“既然你喜欢，那就多挑选几件吧！正好不用我收拾了。”
“这个陶瓷娃娃你要吗？是希钰亲手做的呢？”
“还有这条围巾，虽然做工不太好，但是是他们三个人手工制作的。”
“哦，对了，还有这个平安玉坠，是落寒哥哥三跪九叩求来的，也送给你吧！”
我每拿一件礼物，顾家三兄弟的脸色便要难堪上一分，直到我拿起玉坠，顾落寒终于没忍住出了声：“舟舟，你是在闹脾气吗？我们不过是怜惜央涵，送了一件礼物给她，你至于这样吗？”


六岁那年，爸妈在车祸中用命护住了我和顾家三兄弟。
我也为了保护最小的顾希钰，伤到了脑袋，变成了一个傻子。
姐姐要带我出国时，他们三人哭着跪地，恳求我留下来，发毒誓和姐姐保证一定会照顾好我。
我看他们哭的可怜，心中也跟着难受，于是放开了姐姐的手。
他们三人冲上来抱着我，又哭又笑，如获至宝，自此如誓言那般，把我捧在手心宠了十二年。
可是二十二岁生日那年，我满怀欣喜的去给球场的顾希钰送甜点时，却听到他气急败坏的话语：“放屁，你们别瞎说，老子怎么会喜欢李霜舟，不过是看她傻逗着玩玩罢了。”
站在一旁的顾星牧和顾落寒跟着附和：“对啊，谁会喜欢一个傻子呢！”
少年们边说着话，边用余光去看球场上面容漂亮的少女，像是生怕她误会一样。
我低头，攥紧了手指，转身给姐姐打去了电话：“姐姐，我同意跟你去国外定居了。”
电话那头，姐姐的声音异常欣喜：“舟舟，太好了，你终于同意了，我这就给你办理手续，一周后回国去接你，悄悄告诉你，姐姐还帮你找了一个超级超级帅的未婚夫哦！”
我刚放下通完话的手机，耳边就传来了讥讽的声音。
“傻子，听到了吗？顾希钰他们喜欢的是柳央涵学妹那样的聪明美人，而不是你这种惹人发笑的傻子！”
“对啊！然姐说的对，最近他们三个人都不来接你了吧？不过想想也是，见识过了明珠的耀眼，哪里还看得上低劣的鱼目呢哈哈哈！”
操场上，顾希钰他们的兄弟们已经开始起哄，而位于人群中央的柳央涵骄傲的扬了扬下巴，眼神话语中满是不屑：“行了，别说了，总拿一个傻子和我比什么，怪没意思的。”
说着话，对方看向顾星牧，声音带着调笑：“我这么说，顾二少不会介意吧？”
以前我是顾星牧的逆鳞，别人触之即怒，现在柳央涵是他的心上人，捧在手中呵护。
新欢挑衅旧爱的狗血场面，让众人都有些兴奋，瞪大了眼，暗戳戳的等待顾星牧的答案。
我怀里抱着顾牧星最喜欢的栗子糕，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多方视线围剿下，顾牧星终于开口：“呵，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和她不一样，一个天上月，一个尘中泥，总拿来对比，是挺没意思的。”
怀中的装着栗子糕的木盒是热的，天上的太阳也是暖的，可是，我的心却像是掉进了冰窟中，渗着冷风，很是难受。
王然嗤笑一声，上下打量我，复杂的视线中夹杂着得意。
“我还真以为你有多厉害，凭借着这张脸，勾的顾家三个兄弟有多喜欢你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不过也是，长的再天仙又怎么样？抵不过是个傻子啊哈哈哈！”
应该是王然笑的太大声了，引起了操场上的那些人的注意，他们一同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