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裴峄最不起眼的女秘书。他把我当成一条听话的狗，
他的私生子弟弟把我当成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他们毁了我的一切。我的弟弟江澈，
因为他的一场飙车，成了一个瞎子。我跪在裴峄面前求他，他只是冷漠地扔给我一张支票。
我被辞退，身无分文，带着瞎眼的弟弟住进最破旧的出租屋。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因为我每天都去城郊那栋无人居住的鬼屋。他们不知道。那场车祸，是我计划的起点。
弟弟的眼睛，是我亲手蒙上的。而那栋鬼屋，是我审判他们的法庭。这是一场漫长的狩猎，
而我，是唯一的猎人。当他们以为我坠入地狱时，我早已站在地狱之巅，
俯视着他们一步步走进我设下的陷阱。1.第一颗纽扣裴峄今天系的领带，
是我上周三给他挑的那条。克莱因蓝，配他那身银灰色西装，确实好看。他这个人，
在审美上，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挑剔。就像他选秘书，也只选我。因为我懂事，话少，
从不问多余的问题。还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准确递上他想要的任何东西。一支笔，一份文件，
或者一杯刚刚好七十度的温水。五年了。我像个精准的机器人，嵌在他生活的每一个缝隙里。
他抬一下眉毛，我就知道他是要咖啡还是茶。他敲三下桌子，
我就知道是哪个项目的季度报告出了问题。公司里的人都说，我是裴总肚子里的蛔虫。
他们不知道，我更想当他心头的一根刺。一根平时感觉不到，但会在某个午夜梦回时，
狠狠扎进肉里，让他痛到惊醒的刺。“江喻，下午三点的会，资料准备好了？
”裴峄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冷得像冰。我推开门，将打印好的文件整齐地放在他桌上。
“都准备好了，裴总。合作方的喜好和谈判底线，我也做了备忘录，夹在第二页。
”他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划过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个女明星的自拍。娇艳，
张扬，和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是他的新欢。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个了。
我的心没有一丝波澜。我只是一个秘书，他的私生活与我无关。我只需要做好我的工作，
然后，等待时机。就像一条潜伏在水草下的鳄鱼，等待着猎物露出最脆弱的咽喉。
手机震了一下，是条短信。“姐，计划可以开始了。”发信人是江澈，我的弟弟。
我面无表情地删掉短信，对着裴峄微微弯腰。“裴总，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出去了。
”他挥了挥手，像赶一只苍蝇。我转身，关上门。门隔绝了他和那个女明星的甜蜜。
也隔绝了我脸上那抹一闪而过的，冰冷的笑意。好戏，要开场了。第一颗扣子，今天，
我要亲手把它扣错。下午的会议很重要。关系到裴氏集团下一个季度的核心项目，
一块价值三十亿的地皮。竞争对手是城西的另一家巨头，陈氏集团。裴峄为此准备了两个月。
所有的资料，所有的预案，都经过我的手。我知道他为这次谈判准备了三个备用方案。
也知道他的最终底价是多少。我知道他的一切。就像他对自己手掌的纹路一样清楚。可惜，
他从没低头看过他的手掌。也从没正眼看过我。会议室里，气氛很紧张。裴峄坐在主位，
气场强大。对面的陈总，是个笑面虎。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我坐在裴峄身后，
面无表情地记录着。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地敲击，但我的余光，
一直锁定在裴峄放在桌边的手机上。他在等一个电话。一个能决定谈判走向的电话。
市里规划局的一位领导，会给他透露一个关键信息。这个信息，能让他以绝对优势，
压倒陈总。他在等，我也在等。我在等他手机响。然后，我会让这个电话，变成催命符。
三点四十五分。手机屏幕亮了。不是电话，是一条消息。裴峄迅速拿起来，看了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他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然后清了清嗓子，
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陈总，明人不说暗话。你们的报价，很有诚意。但是，
我这里刚收到消息……”他开始了他的表演。用那个假消息，来诈陈总的底牌。而我，
也开始了我的表演。我站起身，假装去给他续水。路过他身边时，
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水杯。哗啦一声。满满一杯水，
全都泼在了他那台最新款的手机上。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
也看着那台黑了屏的手机。裴峄的脸，黑得比手机屏幕还彻底。我慌忙道歉，
声音里带着哭腔。“对不起，裴总！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SERIALVERBOSEv1……”我的眼泪说来就来，
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看起来，就是一个犯了天大错误的，可怜又无助的小秘书。
裴峄的嘴唇紧紧抿着。他想发火，但在这种场合，他必须维持他的风度。
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滚出去。”我捂着嘴，哭着跑出了会议室。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脸上的惊慌和泪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听着里面传来的，裴峄因为失去关键信息而节节败退的声音。我拿出自己的手机，
给江澈发了条消息。“第一步，完成。”2.血腥的甜点那块价值三十亿的地，
裴峄最后还是没拿到。他多花了五个亿，从陈总手里抢到了一个次要的合作权。算是惨胜。
但对他这种人来说，惨胜，就是失败。回到公司，他办公室里那套他最喜欢的古董茶具，
碎了一地。没人敢进去收拾。所有人都躲着我。好像我身上带着瘟疫。他们都觉得我死定了。
得罪了裴峄，就像在阎王殿的生死簿上，给自己画了个叉。我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平静地处理着邮件。仿佛下午那个打翻水杯，哭着跑出会议室的人，不是我。
直到裴峄的内线电话打过来。“进来。”声音是压抑着怒火的平静，比咆哮更吓人。
我整理了一下衣领，走了进去。一地的碎片，我目不斜视地跨了过去。站到他办公桌前。
“裴总。”他坐在那儿，背对着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自己会变成一尊化石。他才转过来，眼睛里是骇人的风暴。“江喻，
你跟我多久了？”“五年零三个月。”我回答，不卑不亢。“五年。”他重复了一遍，
像是在咀嚼这两个字。“我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三万二，税后。”“三万二。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给你三万二，是让你在关键时候，把水泼到我手机上的？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对不起，裴总，是我手滑。”“手滑？”他冷笑一声，
站了起来。他很高，一米八八的个子，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混着烟草的气息，钻进我的鼻子。有点呛人。“江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他的手指很用力，
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
”我的心脏在狂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鱼儿，开始怀疑鱼饵了。这才好玩。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冷漠疏离的眼睛。我的眼眶，慢慢红了。“裴总，我没有。
如果可以，我宁愿那杯水泼在我自己身上。”我的声音在抖，身体也在抖。我把自己最脆弱，
最不堪一击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一个爱慕上司，
却因为一个巨大失误而可能失去一切的可怜女人。这就是我给他准备的人设。
裴峄盯着我看了很久。他的眼神，从愤怒，到审视，再到一丝……困惑。他可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对我没有任何好处的举动。最终，他松开了手。
“这个月的奖金全部扣掉，再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明天早上交给我。”他转身走回办公桌。
“滚吧。”我如蒙大赦，转身快步离开。走出办公室，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不是吓的，
是憋的。我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裴峄，你太多疑了。所以，你永远也猜不到。有时候，
最没有理由的举动，背后才藏着最深的理由。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第二天，
公司里开始传出流言。说我暗恋裴总，故意在会议上出错，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还有更难听的。说我想爬上他的床，用的手段太低级，弄巧成拙。这些话，
一字不差地传到我耳朵里。是裴峄的授意。他要敲打我，也要试探我。看我在这种压力下，
会不会露出马脚。我没有。我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对所有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
都充耳不闻。我甚至主动承担了更多的工作。加班到深夜，
第二天又顶着黑眼圈第一个到公司。我用行动告诉所有人，我只想保住这份工作。
我需要这份工作。我卑微，我渺小，我只想活下去。半个月后，流言渐渐平息。
裴峄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他大概觉得，是我自己想多了。我，江喻，
不过是他手下一个有点小聪明，但上不了台面的女秘书。掀不起什么风浪。他错了。风浪，
才刚刚开始。我给他准备的，是一场席卷一切的台风。而下午那场会议的失败，只是前菜。
真正的血腥甜点，现在才要端上来。这天晚上，裴峄有个很重要的饭局。
和他那个私生子弟弟，裴臻。裴臻是裴家老爷子在外面的风流债。老爷子临死前，
才把他接回裴家，还分了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裴峄一直视他为眼中钉。两兄弟明争暗斗，
就没消停过。今天的饭局，是关于一块新地皮的开发权。兄弟俩都想要。
裴峄让我跟他一起去。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在场，帮他盯着裴臻。我当然乐意。
这么好的看戏机会，怎么能错过。饭局设在一家高级会所。包厢里，烟雾缭绕。
裴臻早就到了，左拥右抱，身边坐着两个网红脸的嫩模。他看见裴峄进来，
皮笑肉不笑地站起来。“哥，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他的目光，
在我身上黏了一瞬，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哟，还带着你的小秘书呢？怎么，怕我吃了你？
”裴峄没理他，径直坐下。“把不相干的人都弄出去。”裴臻撇撇嘴，
对着那两个嫩模挥挥手。“去吧，宝贝们，等会儿再来找你们。”包厢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说吧，你想要什么？”裴峄开门见山。裴臻给自己倒了杯酒，晃了晃。
“哥，你这话说的。那块地，爸也留了我的份。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你的东西？”裴峄冷笑，“你踏进裴家大门才几年？你为公司做过什么？那块地，
你吃得下吗？”“我吃不吃得下，就不劳你操心了。”裴臻把酒一饮而尽，“反正，
我今天就要一个结果。你要么把地给我，要么，我们就董事会上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裴峄的脸色很难看。我知道，他最近因为丢了城西那块地，在董事会那边压力很大。
如果再因为内斗丢了这块地，他的位子就真的危险了。裴臻，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我低着头，
安静地给裴峄倒茶。手指，却在桌子底下，悄悄按动了手机的发送键。
一条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动手。”3.断线的木偶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僵。
裴峄和裴臻谁也不肯让步。两个人就像斗红了眼的公鸡，都想置对方于死地。酒过三巡。
裴臻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变得惨白。他拿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哥……公司……公司出事了！”他声音都在哆嗦。裴峄皱起眉，“出什么事了？
”“我……我公司的账户，被冻结了！税务局的人正在查封公司！说我偷税漏税！怎么可能！
我……”裴臻语无伦次。裴峄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知道，这不是小事。
一旦被坐实偷税漏税，裴臻不仅公司要完蛋，人可能都要进去。“怎么会这么突然？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裴臻快哭了，他抓着裴峄的胳膊，“哥，你得帮我！
你一定要帮我啊！”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人，现在像一条丧家之犬。裴峄甩开他的手，
眼神冰冷。“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他站起身，理了理西装。“至于那块地，我想，
你现在应该没心情跟我争了。”说完，他看都没再看裴臻一眼，转身就走。我跟在他身后。
路过裴臻身边时，我看到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一个断了线的木偶。真可怜。
我心里想着，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回到车上。裴峄一言不发，
只是抽着烟。车厢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江喻，你说，
这是不是太巧了？”我的心一紧。来了。他又开始怀疑了。我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裴总，
您指什么？”“裴臻。”他吐出一个烟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
偏偏在我跟他谈判的时候出事。”“可能……真的是巧合吧。”我小声说。“巧合？
”他冷笑，“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他转过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
像狼一样盯着我。“下午，你去过茶水间。跟谁打过电话？”我的呼吸一滞。他果然查了我。
幸好，我早有准备。“我给我弟弟打了个电话。”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
递给他看。“他最近身体不好，我有点不放心。”通话记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
下午四点半，我给“江澈”打了一个三分钟的电话。裴峄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又翻了翻我的短信和聊天软件。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弟弟？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他……身体一直不好，在老家养着，
我不想让公司的同事知道，怕他们议论。”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觉的悲伤。
这是我为江澈准备的身份。一个体弱多病，需要姐姐照顾的可怜弟弟。裴峄没再说话，
把手机还给了我。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车子一路开回他的别墅。下车时，
他忽然对我说。“明天，你不用来公司了。”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还是要辞退我。
是我，太大意了吗？还是，他发现了什么？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的策略。
我必须留下来。我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如果现在离开，就前功尽弃了。我看着他，
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裴总，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可以改！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抓着他的衣袖，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我不是要辞退你。”他说，“你明天，跟我去一趟老宅。见见我爸。
”我愣住了。去老宅？见他爸？裴家的老爷子，裴向东。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
手段狠辣的人物。虽然已经退休，但余威犹在。裴峄为什么，要带我去见他？我完全想不通。
这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一个巨大的变数，出现了。我的心脏，第一次，
感到了不受控制的慌乱。4.鬼屋的密谈裴家的老宅，在城郊的一座半山腰上。
一栋巨大的中式庭院。古朴，肃穆，透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威严。我跟着裴峄走进去。
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一间茶室。一个穿着唐装，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他就是裴向东。裴峄恭敬地喊了一声，“爸。”裴向东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浑浊，却又锐利得像鹰。仿佛能看穿人心。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在这个老人面前，我感觉自己所有伪装，都像是透明的。
“你就是江喻？”他开口，声音苍老，但中气十足。“是，裴董。”我低下头，
不敢与他对视。“抬起头来。”我只好抬起头。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像，真像。
”他忽然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像？像谁？难道他认识我？或者，认识我的父母？不可能。
我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小生意人。怎么会和裴家这种豪门有交集？“爸，您说什么？
”裴峄也有些不解。裴向东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看着我。“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家里还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弟弟。”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盘问我。为什么？“你很不错。”裴向东忽然笑了，“阿峄身边，
就需要你这样沉得住气的人。”我愣住了。他这是……在夸我？“以后，你就跟在阿峄身边，
好好帮他。”裴向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公司里那些腌臢事，也该清理清理了。
”我更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老宅出来，我整个人都是懵的。车上，裴峄主动开口。
“我爸，很看好你。”“为什么？”我忍不住问。“因为你够聪明，也够狠。
”裴峄看着前方，“裴臻的事，是你做的吧？”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我的身体，
瞬间僵硬。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我完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别紧张。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愤怒，反而带着一丝……欣赏？“你不用承认，
我也不需要证据。我只要结果。”他转过头，看着我。“裴臻倒了，对我只有好处。
我爸也是这个意思。裴家，不需要废物。”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
没想到，在他们这些老狐狸面前，我的那点伎C俩，根本不够看。他们不是不知道，
只是不说。他们把我当成了一把刀。一把用来对付裴臻的，锋利的刀。“你是个聪明人，
知道该怎么做。”裴峄说，“以后，放手去做。出了事，我给你兜着。”我明白了。
我从一个嫌疑人，变成了一把被授权的武器。这算什么？是好运，还是更深的陷阱？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计划，可以继续下去了。而且，会比我预想的，更顺利。
只要我这把刀，用得够快，够狠。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他们，全都送进地狱。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我去了城郊那栋废弃的别墅。也就是邻居口中的“鬼屋”。
这里曾经是我的家。在我十岁那年，被裴家夺走之前。我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杂草丛生。屋子里，落满了灰尘。一切都和我记忆中不一样了。我走到二楼的书房。
在书架后面，按动了一个不起眼的开关。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扇暗门。我走了进去。里面，
是一个与外面破败景象截然不同的世界。一排排的服务器，闪烁着幽蓝的光。巨大的屏幕上，
是不断滚动的数据流。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年轻人，正坐在屏幕前。
他听到声音，回过头。“姐，你来了。”他就是江澈，我的弟弟。他没有瞎。他的眼睛，
比任何人都明亮。他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黑客之一。“怎么样了？”我问。
“裴臻的账目，已经全部交给了税务部门。证据确凿，他至少要坐十年牢。
”江澈推了推眼镜，“裴峄那边，我也查到了一些东西。他的海外账户，
有很多不清不楚的资金往来。”“很好。”我点点头，“继续查。把他所有的底裤，
都给我扒出来。”“姐，”江澈有些担心地看着我，“裴峄……他是不是已经怀疑你了？
今天他带你去老宅……”“他不是怀疑，他是确定了。”我说。江澈的脸色一变，
“那我们……”“没事。”我打断他，“他把我当成了刀。那我就，好好地当一回刀。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只不过，这把刀，最后会捅向谁，就由不得他了。
”裴峄，裴向东。你们把我当棋子。可你们知不知道，在这盘棋里，我才是那个，下棋的人。
5.第二场雪裴峄给了我更大的权限。我不再仅仅是他的秘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