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们结婚三年的纪念日，你能不能别走？”我拉住他的衣角，声音都在抖。
他甩开我的手，眼神冰冷刺骨：“清歌胃疼，我必须去。沈念，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电话那头传来许清歌娇弱的哭声。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我看着桌上冷掉的烛光晚餐，
笑了。懂事？我懂事了十年，换来的就是在他白月光面前，我永远是个碍事的摆设。
第一章“陆屿舟，回来。”我对着他的背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我的声音不大，
甚至有些沙哑，但他听见了。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只是冷冰冰地扔下一句：“沈念，别闹了，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说完，
电梯门合上，将他彻底吞噬。无聊的把戏？我低头看着满桌精心准备的菜肴，
每一道都是他喜欢的口味。旁边放着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我托人从国外拍回来的古董袖扣，
是他念叨了很久的东西。为了这个结婚三年的纪念日，我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可这一切，
都抵不过许清歌一通示弱的电话。胃疼？真是个好借口。一个小时前，
许清歌还在朋友圈发她和朋友在酒吧蹦迪的照片，笑得花枝乱颤。现在她就胃疼得快要死了，
需要我结婚三年的丈夫，抛下妻子，在纪念日的晚上，飞奔过去照顾。我拿起手机，
点开许清歌的朋友圈。那条蹦迪的动态已经被删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新的照片。
一只苍白的手，手背上扎着输液的针头，配文是：“突然好难受，还好有你。
”照片的角落里，露出了一截男士西装的袖口。那深蓝色的面料，那独特的暗纹，
我再熟悉不过。是我亲手为陆屿舟挑选的，今天早上，也是我亲手为他穿上的。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十年。
从我十六岁在学校后山第一次见到被小混混围堵的陆屿舟，鼓起勇气冲上去帮他解围开始，
我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我陪他走过最艰难的创业期，
在他被所有人质疑的时候，坚定地站在他身边。他胃不好，我学着煲各种养胃汤。
他有失眠的毛病，我每晚都会为他点上助眠的熏香。我以为，只要我付出得足够多，
石头也能被捂热。三年前，他终于向我求婚。我欣喜若狂，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我错了。婚后不久，当年不告而别，远走国外的许清歌回来了。她是陆屿舟的大学同学，
是他放在心尖上，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从她回来的那天起，我拥有的一切，都开始摇摇欲坠。
陆屿舟开始频繁地晚归，身上总是带着不属于我的香水味。他会因为许清歌的一个电话，
在我们家庭聚会的半途抽身离开。他会瞒着我，给许清歌的公司注入大笔资金，
解决她的经营危机。而我，只要提出一点点质疑，换来的就是他那句冰冷的“沈念，
你能不能懂事一点？”我曾经以为，只要我忍，只要我等，他总会看到我的好。
可现在我明白了，一个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的。一个不爱你的人，你就算为他掏心掏肺，
他也只会嫌你血腥。我缓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而辉煌，
却照不进我冰冷的心。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律师吗？是我，沈念。
那份离婚协议，帮我准备好吧，明天上午，我要用。”电话那头的张律师似乎有些惊讶，
但很快就恢复了专业：“好的，沈太太。财产分割方面，还是按照我们之前商讨的方案来吗？
”“不，”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又陌生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要改一下。我要他陆屿舟，净身出户。”第二章凌晨三点，陆屿舟才拖着一身疲惫回来。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许清歌惯用的那款栀子花香水，
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我没有睡，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他。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显得孤寂又萧索。他看到我，
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怎么还没睡？又想闹什么？”在他的认知里，
我每一次的等待，都是为了和他争吵，为了质问他为什么又一次为了许清歌而抛下我。
但这一次，我没有。我只是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然后将面前茶几上的一份文件，
推到了他面前。“这是什么？”他扯了扯领带，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
看都没看那份文件。“离婚协议书。”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他的动作猛地一僵，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转过头，借着昏暗的灯光，死死地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但他失望了。我的脸上，除了平静，再无其他。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一丝留恋。“沈念，你闹够了没有？”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我今天很累，没心情跟你玩这种游戏。”“我没有在玩游戏，
陆屿舟。”我站起身，与他对视，“我是认真的。我们离婚吧。”他嗤笑一声，走过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离婚？沈念，
你凭什么跟我提离婚？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这是他最喜欢说的话。他总以为，我爱他爱到了尘埃里，离了他根本活不下去。他以为，
我住着他买的豪宅，开着他送的豪车，用着他的副卡，就已经被他豢养成了笼中的金丝雀，
失去了独立飞翔的能力。“是吗？”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捏着我的下巴，甚至还对他笑了笑，
“陆屿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结婚的时候，做过婚前财产公证。”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栋别墅，写的是我父母的名字。我开的车，
是我自己婚前的存款买的。至于你的副卡，抱歉，我一次都没用过。”我顿了顿，
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慢悠悠地补充道：“哦，对了。你现在引以为傲的‘陆氏集团’，
在你创业初期最艰难的时候，是我爸妈瞒着我，匿名注入了五千万的资金，才让它起死回生。
这件事，你应该也不知道吧？”陆屿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捏着我下巴的手，
不自觉地松开了，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那笔钱，我查过，是从一个海外的慈善基金会转过来的……”“那个基金会，
是我母亲创立的。”我平静地揭开最后的谜底。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这些事情来标榜自己的付出，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愿意为他倾尽所有，
并且不求回报。我以为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
而不是这些冰冷的金钱和利益之上。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对于陆屿-舟这样的人来说，
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他感到切实的疼痛。“所以，陆屿舟，”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
拍在他的胸口上，“现在，你还觉得，我没有资格跟你提离婚吗？”“这份协议，你看清楚。
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我只要你——净身出户。”“你公司的股权，有一半是婚后财产，
按照法律，我应该分走一半。但我可以不要，前提是，你今天就把字签了。”“否则，
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你为了你的白月光，挪用公司公款给她填补亏空的事情，
我想你们公司的股东和股民，应该会很感兴趣。”陆屿舟浑身剧震，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一向温顺听话，
对他言听计从的沈念，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甚至将他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沈念，
你……你算计我？”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我冷冷地看着他，“包括我的尊严。”“签字吧，陆屿舟。别把我们之间最后一点体面，
都消磨殆尽。”他死死地攥着那份协议，手背上青筋暴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良久，
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拿起笔，在协议的末尾，
潦草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签完字，他将协议扔给我，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沈念，
你会后悔的。”我接过协议，看了一眼那龙飞凤舞的签名，笑了。“后悔？我最后悔的，
就是为了你，浪费了整整十年的人生。”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上楼梯，
开始收拾我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属于我的东西，早就被我打包好了。
我只是想回到这个我住了三年的房间，最后看一眼。然后，跟过去那个卑微的自己，
做个彻底的告别。第三章我拖着行李箱下楼时，陆屿舟还坐在沙发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他没有开灯，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里，
只有指尖猩红的烟火明明灭灭。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眼眸，
此刻在黑暗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迷茫。
“你真的要走？”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协议已经签了，我不走，
难道还留下来给你和许清歌腾地方吗？”我嘲讽地勾了勾唇。他被我的话噎了一下，
脸色更加难看。“沈念，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他站起身，朝我走过来，
“我知道纪念日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清歌她……她当时真的很不舒服。
”“所以呢？”我打断他，“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她不舒服，
你就可以随时随地抛下一切去陪她？哪怕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陆屿舟，你凭什么觉得，
你的道歉，我非得接受？”“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试图解释。“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猛地拔高了声音，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在你心里，
许清歌永远是第一位的！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我重要！陆屿舟，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不是吗？
”他沉默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我的心，彻底冷了下去。我深吸一口气，
平复了一下情绪，冷冷道：“陆屿舟，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不爱我，从来都没有爱过。
你娶我，不过是因为当年许清歌走了，而我，恰好在你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出现，
并且对你百依百顺，是个最合适的结婚对象，不是吗？”“我……”他张了张嘴，
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现在她回来了，你觉得你又可以了。
所以你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她身边，而我，就成了那个碍眼的绊脚石。”“够了！
”他像是被踩到了痛处，猛地低吼一声，“沈念，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在你心里，
我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人？”“难道不是吗？”我冷笑，“你敢说你昨晚去找许清歌，
只是单纯地送她去医院？你们没有喝酒？你们没有……做别的？
”我看着他身上那件被揉得皱巴巴的衬衫，领口处，一枚暧昧的口红印若隐若现。
那是许清歌最喜欢的色号，人鱼姬。陆屿舟的身体僵住了，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遮掩，
却已经来不及了。那枚刺眼的口红印，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我的心上。原来，
所谓的胃疼，所谓的去医院，都只是他们幽会的幌子。我真是傻，
傻到竟然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拉起行李箱，绕过他，朝门口走去，
“这个房子，我会尽快找人来清扫。至于你，最好也在我的人来之前，
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搬走。”“沈念！”他从身后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不能走！”“放手！”我用力挣扎，却挣脱不开。
“我不放！”他固执地看着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你是我陆屿舟的妻子，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妻子？”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陆屿舟，
你看看你自己的领口！你带着别的女人的唇印，回来跟我谈‘妻子’这两个字？
你不觉得恶心吗？”我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抓着我的手也下意识地松了力道。我趁机甩开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清晨的冷风吹在脸上，让我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我坐进车里，
发动引擎，一脚油门踩下去，将那栋承载了我三年美梦与噩梦的别墅，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后视镜里，陆屿舟追了出来，他站在晨光熹微中，身影被拉得又细又长，显得格外孤单。
我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刺痛。但很快，就被更深的决绝所取代。陆屿舟，再见了。不，
是再也不见。第四章我没有回父母家，而是去了我名下的一套公寓。
这套公寓是我大学毕业时，用自己兼职和奖学金的钱付了首付买下的，地段很好，
装修也是我喜欢的风格。和陆屿舟结婚后，我就搬去了他的别墅，这里便一直空着，
只请了钟点工定期来打扫。打开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阳光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放下行李，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软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陆屿舟的母亲，我的婆婆，
周慧兰。我皱了皱眉，按下了接听键。“沈念！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敢跟屿舟提离婚？
你赶紧给我滚回来！”电话一接通，周慧兰尖锐刻薄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她骂完了，才冷冷地开口：“妈，
我已经和陆屿舟签字离婚了。从法律上来说，您已经不是我婆婆了。”“你……你这个贱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慧兰气得破了音，“屿舟怎么可能跟你离婚！
一定是你这个狐狸精使了什么手段逼他的！”“我逼他？”我气笑了，
“您最好去问问您的好儿子，他昨晚是在哪里过的夜，又是和谁在一起！”“你什么意思？
”周慧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没什么意思。”我不想再跟她废话，“总之，
婚已经离了，这个家，我是不会再回去了。您要是真为您儿子好，
就赶紧劝他把他的东西从我的房子里搬走。”说完，我便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将周慧兰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我了解周慧兰，她是个极度自私自利，
又嫌贫爱富的女人。当初她同意陆屿舟娶我，不过是看中了我家的背景，
能给陆屿舟的事业提供帮助。现在陆屿舟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而许清歌又回来了，
在她眼里，我这个家世普通她并不知道我父母的真实财力的儿媳妇，自然就成了眼中钉，
肉中刺。她巴不得我赶紧滚蛋，好给她的“理想儿媳”许清歌腾位置。果然，没过多久，
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里面传来许清歌那标志性的，
娇滴滴的声音。“念念，你别生屿舟的气了，好不好？我们昨天真的没什么，
他只是看我一个人在医院输液太可怜了，才留下来陪我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示弱，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恶人。“许小姐，
”我打断她，“我们之间，好像还没熟到可以叫小名的地步吧？
”电话那头的许清歌似乎噎了一下，随即又用更加委屈的语气说：“沈念，
我知道你对我一直有误会。但我和屿舟真的只是朋友。你相信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感情。”“是吗？”我冷笑，“你没有想过破坏我们的感情，
那你为什么要在我的结婚纪念日，给他打电话说你胃疼？你没有想过破坏我们的感情，
那你为什么要在朋友圈发那种引人误会的照片？你没有想过破坏我们的感情，
那你为什么要在他的衬衫上，留下你的口红印？”我一连串的质问，
让电话那头的许清歌彻底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撕下了伪装的面具，
语气变得尖酸刻薄起来：“沈念，你以为你抓着这些不放，就能留住屿舟吗？别做梦了！
他爱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如果不是当年我爸妈逼我出国，你以为你会有机会嫁给他？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别墅，豪车，陆太太的身份，都应该是我的！
你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小偷！”“小偷？”我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得发笑，“许清歌，
你搞清楚，我和陆屿舟是合法夫妻！而你，不过是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叫嚣？”“合法夫妻又怎么样？他根本不爱你！
”许清歌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沈念，我告诉你，屿舟迟早会跟你离婚，然后娶我！
你识相的话，就自己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慢悠悠地说道，
“我和陆屿舟，已经离婚了。”“什么？”许清歌的声音里充满了错愕和不敢置信。“而且，
是我甩了他。”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他，陆屿舟，
现在是净身出户。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你心心念念的‘陆太太’的身份，
现在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所以，恭喜你啊，许小姐。你终于可以和你的‘真爱’，
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双宿双飞了。”说完，我便在一片死寂中，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我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许清歌，此刻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她处心积虑地想把我赶走，
好坐上陆太太的位置。却没想到，我不仅走了，还釜底抽薪，带走了她最看重的东西——钱。
没有了陆氏集团做后盾，没有了亿万身家的加持，陆屿舟在她眼里，还剩下多少价值？
我突然很期待，接下来的戏，会怎么唱。第五章接下来的几天，出乎意料的平静。
陆屿舟没有再来找我，周慧兰和许清歌也像是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一样。我乐得清静，
开始着手规划自己的新生活。我将那套别墅挂到了中介公司，准备卖掉。
那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我不想再回去了。然后，我联系了我的大学导师，
一个在国内艺术界颇有声望的国画大师。大学时，我主修国画，专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导师也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在艺术的道路上继续深造。但为了陆屿舟，
我毕业后就放弃了考研，放弃了成为画家的梦想，心甘情愿地做起了他背后的女人，
每天围着柴米油盐和他的喜怒哀乐打转。现在，我终于可以重新拾起我的画笔，
去做我真正想做的事情了。导师接到我的电话，非常高兴，他告诉我，
下个月市里会有一个青年画家联展，还有一个空缺的名额，问我愿不愿意参加。这对我来说，
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立刻答应了下来。为了准备画展，
我几乎把自己关在了画室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画画。我把我这十年来所有的爱与恨，
所有的委屈与不甘，所有的痛苦与释然，全都倾注在了笔端。我画了一幅画，名叫《囚鸟》。
画中，一只羽翼华美的金丝雀，撞破了金色的牢笼，冲向了外面广阔而自由的天空。
它的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眼神却充满了对新生的渴望和坚定。那只鸟，就是过去的我。
而现在，我终于获得了自由。画展开展那天，我的《囚鸟》被挂在了展厅最显眼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