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办好离婚了，今晚来我家。"苏晴看着iPad屏幕，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砰。
水洒了一地。这是陈浩的微信。发给一个备注叫"林工"的人。
"林工"回复："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陈浩："嗯，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林工"："好，我带红酒。"苏晴盯着屏幕，脑子一片空白。离婚？什么离婚？
她和陈浩，明明还是夫妻。周二晚上七点半。苏晴坐在沙发上，想看个剧放松一下。
陈浩在书房加班，说有份合同要赶。她拿起iPad，刚打开视频APP，
右上角弹出微信消息。"我已经办好离婚了，今晚来我家。"她愣了一下。这是陈浩的微信。
iPad和他手机用同一个Apple ID，消息会自动同步。平时她从不看他的聊天，
但这条消息自己跳出来了。而且..."办好离婚"？什么意思？苏晴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点开聊天界面。发送者备注：林工。头像是一张天空的照片，蓝色的，有白云。
"林工"刚刚回复了："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陈浩："嗯，晚上八点，
老地方见。""林工"："好，我带红酒。"苏晴的手，开始发抖。她往上翻。刚才，
晚上七点："阿浩，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陈浩："都搞定了，你放心。
""林工"："真的？太好了！"陈浩："我答应你的事，从来没失信过。
""林工"："我知道，所以我才等了你这么多年。"再往前。
昨天晚上："明天就是周三了，还有两天。"陈浩："对，周五就是最后期限。
""林工"："紧张吗？"陈浩："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期待。""林工"："我也是，
期待了三年了。"三年。苏晴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三年，
正好是她和陈浩结婚的时间。她继续往前翻，手越来越抖。上周："我给你转了两万，
收到了吗？""林工"："收到了，谢谢老公。"老公？苏晴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陈浩："应该的，你等我这么久，我亏欠你的。""林工"："不亏欠，只要你最后娶我，
一切都值得。"苏晴看不下去了。她放下iPad，站起来，走向洗手间。关上门，
打开水龙头，捂着嘴哭。不能让陈浩听到。不能。水声掩盖了她的哭声。五分钟后，
她洗了把脸，深呼吸，走出洗手间。书房的门还关着，陈浩还在"加班"。苏晴走回客厅，
重新坐下，拿起iPad。她要看完。她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点开转账记录。两万。
一万五。八千。三万。五千。一共17笔，总计...12万3千。12万。苏晴想起来，
这些钱，都是她每个月给陈浩的零花钱。她月薪9500，每月给家里6000生活费，
给陈浩2000零花钱，自己留1500。而陈浩的工资，他说要还房贷，每月7800。
所以这三年，家里的开销，全是她的钱。而她给他的零花钱，他转给了"林工"。12万。
苏晴继续翻聊天记录。往前翻，往前翻。一个月前："想你了。"陈浩："我也想你。
""林工"："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在一起？"陈浩："快了，周五之后，我们就可以了。
"三个月前："你老婆不会发现吧？"陈浩："不会，她很单纯，什么都不知道。"单纯。
什么都不知道。苏晴笑了，眼泪掉在屏幕上。半年前。一年前。两年前。聊天记录，
一共526条。她一条一条看。看到晚上十一点。书房的门开了。陈浩走出来，伸了个懒腰。
"终于搞定了。"苏晴飞快地关掉iPad，抬起头，笑了笑。"辛苦了。""是挺累的。
"陈浩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你在看什么？""看剧。""什么剧？""都市情感剧。
"苏晴说，声音很平静，"讲一个女人发现老公出轨的故事。"陈浩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这种剧有什么好看的。""我觉得挺真实的。"苏晴看着他，"你说，
如果一个男人出轨了，他老婆会发现吗？""应该...会吧。"陈浩的眼神飘忽了一下。
"为什么？""因为...因为出轨的男人，行为会有变化。"陈浩说，"比如经常晚归，
对老婆冷淡，手机不离身。""那你有这些表现吗？"苏晴笑着问。陈浩看着她，
沉默了一秒。"我没有出轨。""我知道。"苏晴站起来，"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苏晴走进卧室，关上门。然后，她靠在门上，无声地哭泣。陈浩坐在沙发上，
拿出手机。给"林工"发消息："明天我可能回来晚一点。""林工"："为什么？
"陈浩："我老婆今天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林工"："什么问题？
"陈浩："她问我，出轨的男人老婆会发现吗。""林工"："她怀疑你了？
"陈浩："应该没有，她只是在看剧。""林工"："那就好，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陈浩："我知道，你放心。"他关掉手机，看了一眼卧室的门。门缝里，有一丝光。
苏晴应该还没睡。他站起来，走向卧室。推开门，苏晴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晴晴，
睡了吗？""还没。""那个...我明天可能要出差一趟。"陈浩说，"去一趟杭州，
谈个项目。""什么时候回来？""周五晚上。"周五。苏晴闭着眼睛，眼泪流到枕头上。
"好，路上小心。""嗯。"陈浩躺下，很快就睡着了。苏晴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聊天记录。"周五就是最后期限。""我已经办好离婚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什么意思？他要和她离婚？然后和"林工"在一起？
苏晴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给闺蜜小艾发消息。"小艾，你睡了吗？"小艾秒回："还没，
怎么了？""能打电话吗？""能，我打给你。"一分钟后，手机震动。苏晴拿起手机，
走进洗手间，轻轻关上门。"喂。""晴晴，怎么了？声音不对。"小艾问。
"我...我发现了一些事。"苏晴的声音在颤抖。"什么事？
""陈浩...他好像要和我离婚。""什么？"小艾惊呼，然后压低声音，
"你怎么知道的？""我看到了他的微信聊天。"苏晴说，"他给一个人发消息，
说'我已经办好离婚了'。""天哪...""小艾，我该怎么办？"苏晴哭出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先别哭，你先冷静一下。"小艾说，
"你确定那条消息是他发的吗？""确定，是他的微信，iPad同步的。""那对方是谁？
""备注叫'林工'，我不认识。""林工..."小艾想了想，"晴晴，
陈浩公司有姓林的客户吗？""应该有吧，他是销售。""那会不会是工作上的事？
""不是。"苏晴说，"他们的聊天...很暧昧，而且他给对方转了12万。""12万？
""对，分17次转的。"苏晴说，"都是我给他的零花钱。"小艾沉默了。"晴晴，
你打算怎么办？""我不知道。"苏晴说，"我现在脑子很乱。""那你明天请假，
我们见面聊。""好。"挂了电话，苏晴在洗手间里站了很久。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
脸色苍白。三年了。她以为她和陈浩很幸福。原来，只是她以为。她深呼吸，洗了把脸，
走出洗手间。陈浩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苏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周三早上，
苏晴请了病假。陈浩说要去杭州出差，早上七点就出门了。"晴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有事给我打电话。""好。"门关上了。苏晴从床上坐起来，拿起iPad。
点开微信。昨晚，陈浩和"林工"又聊了。凌晨一点："诗雅，睡了吗？"诗雅？
苏晴愣住了。她继续往下看。"林工"回复："还没，在想你。"陈浩："我也在想你。
""林工"："阿浩，明天你真的要去杭州吗？"陈浩："对，公司安排的，我推不掉。
""林工"："那你周五能赶回来吗？"陈浩："能，我周五下午两点的飞机，四点就能到。
""林工"："那我们还是约五点？"陈浩："好，五点，华融律师事务所，你记好地址。
"华融律师事务所。苏晴截图了这条消息。她继续往前翻，想找到更多信息。翻到三天前。
陈浩："诗雅，我已经找好律师了。""林工"："真的？是谁？"陈浩："李岩，
华融律师事务所的，专门打离婚官司。""林工"："他靠谱吗？"陈浩："靠谱，
我同事推荐的，说他打离婚案从没输过。""林工"："那就好，这次一定要成功。
"陈浩："会成功的，我都准备好了。""林工"："你准备了什么？
"陈浩："苏晴的问题很多，我整理了一份材料。""林工"："什么问题？
"陈浩："她工作不顾家，经常加班，还有...我怀疑她出轨。"苏晴看到这里，
气得手都在抖。她出轨？她每天按时回家做饭，周末在家打扫卫生，哪里不顾家？她继续看。
"林工"："她出轨？你有证据吗？"陈浩："没有实锤，但我可以找人作证。
""林工"："谁？"陈浩："我朋友，他们可以帮我。""林工"："那房子呢？
"陈浩："房子是婚后买的，一人一半。""林工"："但首付是她出的吧？"陈浩："对，
但装修是我出的。"苏晴看到这里，眼泪又下来了。装修是他出的？装修款25万，
全是她父母给的！她继续往前翻，想找到更多证据。翻到一个月前。陈浩："诗雅，
这个月我给你转三万。""林工"："为什么这么多？"陈浩："因为我们快成功了，
这些钱你先存着，以后我们一起用。""林工"："好，等我们在一起了，我一定好好对你。
"陈浩："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两个月前。"林工"："阿浩，
你真的确定要和她离婚吗？"陈浩："确定，我和她早就没感情了。
""林工"："可是...你们结婚才三年。"陈浩："三年够长了，
而且这三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快乐。""林工"："为什么？"陈浩："她太强势了，
什么事都要管我，我一点自由都没有。"强势？苏晴笑了。她哪里强势了？她每次问他意见，
他都说"随便""都可以"。她继续往前翻。半年前。一年前。两年前。翻到三年前的八月。
"阿浩，听说你要结婚了？"陈浩："嗯，下个月。""林工"："新娘不是我。
"陈浩："诗雅，对不起。""林工"："为什么不是我？
"陈浩："因为...因为你家不同意。""林工"："所以你就要娶别人？
"陈浩："我也没办法。""林工"："那你还爱我吗？"陈浩："爱，我一直爱你。
""林工"："那你娶了她，我们怎么办？"陈浩："我们可以继续保持联系。
""林工"："保持联系？你要我当小三？"陈浩："不是，
我的意思是...等我条件好一点，我就和她离婚，然后娶你。""林工"："真的吗？
"陈浩："真的，我发誓。""林工"："那要等多久？"陈浩："最多三年。
""林工"："好，我等你三年。"苏晴看到这里，手机掉在地上。三年。原来从一开始，
他们就计划好了。陈浩娶她，只是为了过渡。等三年后，条件好了，就离婚，娶林诗雅。
她捡起iPad，继续往前翻。想看看还有没有更早的聊天记录。但更早的记录，
应该被删了。只有三年前八月之后的。526条聊天。17笔转账。12万3千块。
这就是她三年婚姻的真相。苏晴放下iPad，坐在沙发上。客厅很安静，
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她看着墙上的婚纱照。照片里，她和陈浩笑得很开心。那是三年前拍的。
她记得那天，陈浩说："晴晴，我会让你幸福的。"她信了。现在才知道，那只是谎言。
手机响了，是小艾打来的。"晴晴，你在哪？""在家。""我现在过来，你等我。""好。
"半小时后，小艾到了。苏晴开门，小艾看到她的样子，心疼地抱住她。
"晴晴..."苏晴靠在她肩膀上，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哭了很久，她才平静下来。
"对不起，我...""别说对不起。"小艾说，"你有权利哭。""我知道，
但我...我不想在他面前哭。""那你打算怎么办？""我要查清楚。"苏晴擦掉眼泪，
"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有线索吗？""有。"苏晴拿起iPad，
"她叫林诗雅，应该是陈浩的初恋。""初恋？""对，陈浩以前跟我说过，他有个初恋，
姓林，八年前分手了。"苏晴说，"他说他们早就没联系了。""结果一直在联系。
""不只是联系。"苏晴打开聊天记录，"你看这些。"小艾看了几条，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个渣男！""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林诗雅的更多信息。"苏晴说，"然后，
周五去华融律师事务所。""你要去？""对，他们约了周五下午五点见面。"苏晴说，
"我要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那我陪你去。""不用，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去。
"苏晴说，"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什么忙？""你认识律师吗？""认识，
我表姐是律师。""能帮我约一下吗？"苏晴说，"我想咨询一下离婚的事。""可以，
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十分钟后，约好了。小艾的表姐，王律师，下午三点有时间。
"谢谢。"苏晴说。"还有，你要不要请私人侦探？"小艾问。"私人侦探？""对，
可以帮你调查林诗雅的背景。"苏晴想了想。"好，你有推荐的吗？""有，
我之前用过一家，挺靠谱的。"小艾说，"我把联系方式发给你。""谢谢。"小艾走后，
苏晴给私人侦探打了电话。约好了今天下午两点见面。她看了看时间，上午十一点。
还有三个小时。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然后，她坐在镜子前，化妆。遮瑕膏，
盖住黑眼圈。腮红，让脸色看起来没那么苍白。口红，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一点。
化完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个苏晴。但心里的苏晴，已经不一样了。下午两点，
苏晴来到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您好,我想委托你们调查一个人。
""请坐,请问要调查谁？"接待她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很专业。
"一个女人,叫林诗雅,29岁。""您有她的照片吗？""没有,但我有她的微信号。
"苏晴拿出手机,给对方看"林工"的头像。"好的,请问您想调查她什么？
""基本信息,工作情况,还有...她和我老公的关系。"男人点点头,开始记录。
"请问您的预算是多少？""没有上限,我只要结果。
"苏晴说,"但我需要尽快,最好三天内。""三天？
"男人有点为难,"这个时间比较紧...""我可以加钱。""好吧,那我们尽力。
"男人说,"但有些信息可能需要更长时间,比如银行流水、通话记录这些。
""没关系,能查多少是多少。
"苏晴说,"还有一件事,能不能查一下,八年前,林诗雅和陈浩之间发生了什么？
""陈浩是？""我老公。""好的,我们会尽量查。"签完合同,苏晴离开了侦探所。
下午三点,她来到王律师的事务所。"苏小姐,请坐。
"王律师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很干练。"谢谢。""小艾跟我说了大概情况。
"王律师说,"您发现您丈夫出轨,而且他们在计划离婚？""对。
"苏晴拿出iPad,"这是他们的聊天记录,一共526条。
"王律师接过iPad,开始浏览。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苏小姐,这些聊天记录,是从您丈夫手机同步的？
""对,我们用同一个Apple ID。""那这个可以作为证据。
"王律师说,"但有个问题。""什么问题？
""如果您丈夫主张这是您伪造的,或者侵犯他的隐私,可能会有麻烦。""那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是做公证。"王律师说,"找公证处,对这些聊天记录进行证据保全。
""好,我明天就去。""还有,您说他们约了周五下午五点,在华融律师事务所见面？
""对。""华融..."王律师想了想,"李岩律师的事务所。""您认识他？
""认识,是同行。"王律师说,"李岩专门打离婚官司,胜率很高。""那您能帮我吗？
""当然。"王律师说,"苏小姐,您打算周五去吗？""去,我要当面对质。
""那我陪您去。"王律师说,"但您要做好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
""对方可能会说一些很难听的话,而且...您丈夫可能会否认一切。""我知道。
"苏晴说,"但我必须去。""好。"王律师拿出笔记本,"那我们现在整理一下您的证据。
"她们谈了两个小时。
苏晴把所有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婚姻状况、财产情况,都告诉了王律师。
"苏小姐,您的证据很充分。"王律师说,"如果走法律程序,您的胜算很大。
""那房子呢？""房子是婚后购置的共同财产,正常情况下要平分。
"王律师说,"但您丈夫如果有过错,您可以主张多分或者全拿。""什么叫有过错？
""出轨、家暴、遗弃、堵伯等等。
"王律师说,"您丈夫的情况,属于出轨,而且他还转移了夫妻共同财产。""转移财产？
""对,他给第三者转账12万,这属于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