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国医圣手，退休后在儿子的医馆坐诊，不要工资。凭着我几十年的经验，
医馆很快门庭若市。这天我有点上火，就用自己带的菊花泡了杯茶。儿媳看见，
脸当场就黑了：“妈，医馆的药材都是要入账的，您怎么能随便拿呢？”我还没开口，
亲家母就抢着说：“今天拿菊花，明天就要拿人参灵芝了，我们这种小本生意，
可经不起这么折腾！”我赶紧解释这是自己从家里带的。儿媳却冷笑：“谁看见了？
”“偷就偷了还死不承认！这么大岁数了还要点脸吗！
”“要不是看你退休了可怜我早把你赶出去了。”我气得心口疼，看向我唯一的儿子，
指望他能为我说句话。他却满脸为难：“妈，偷了一杯茶而已，你就跟她们认个错，
别伤了和气。”“就是一件小事，您别闹大了。”我气笑了。好一个“别闹大了”。
我举起茶杯猛地摔在他们身前。“我不干了，谁有本事谁干吧！”1“偷东西还有理了？
你个老不死的！”儿媳孙佳怡见状瞬间尖叫起来，
她指着我的鼻子：“今天你不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这事没完！”亲家母立刻上前一步，
挽住孙佳怡的胳膊，对着旁边看热闹的员工阴阳怪气地开口。“哎哟，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看到的是偷一把菊花，没看到的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我们家可不是大善堂！”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来也下不去。
儿子周哲瀚眉心紧蹙，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他将我往后拽了拽。“妈，你就消停点吧。
”他压低声音，语气疲惫。“让你在这每天蹭吃蹭喝还不知足吗？差不多得了，
你就跟佳怡她们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我的心在滴血。眼前浮现出二十多年前，
那个寒冷的冬夜。我从医院下夜班回家，在后门的垃圾桶旁发现了他。一个被遗弃的病婴，
浑身青紫，气息奄奄。是我，把他从鬼门关硬生生拉了回来。是我，倾尽所有，
把他养大成人，教他识字，教他医术。因为他，一辈子都没人敢娶我，
可他此刻却没有一点感恩。见我没有反应，他越发焦躁。“妈！投资人王总的助理要来考察，
马上就到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这样，你写份保证书，
保证以后再也不拿医馆一针一线，这事我帮你担了！”保证书？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他竟然要我写保证书，承认自己是个小偷。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一家人，声音都在颤。
“你们为了节约成本，用的全是劣质药材，是我看不下去，每月自己贴钱买道地药材替换，
可我要过一分钱的工资吗？”“周哲瀚，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你入赘孙家，买房的钱，
是谁掏的，买车的钱，又是谁掏的？”“我蹭吃蹭喝？我看你们才是不要脸的白眼狼！
”我脱下白大褂摔在他的脸上，转身离开。周哲瀚被我说到痛处脸色惨白，
反倒是孙佳怡彻底被激怒了。她尖叫一声，猛地朝我冲了过来。她的目标不是我，
而是我口袋里那本从不离身的祖传针法手札！“老不死的，还想把医馆的东西带走？
给我拿来！”我大惊失色，死死护住口袋。那不是医馆的东西！那是我们林家几代人的心血！
“放手！”我厉声喝道。亲家母见势冲上来，狠狠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上！我脚下不稳，
整个人向后倒去，右手猛地撞在地上。“咔嚓！”一阵剧痛从我的右臂瞬间传遍全身！
我疼得眼前一黑。完了。我专门用来行针的右臂……断了。我蜷缩在地上抱着右臂，
痛得不知所以。我看向周哲瀚，心中竟还残留一丝期望。他会救我的，他毕竟是我的儿子，
也是半个医生。然而，周哲瀚只是冷漠地瞥了我一眼，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妈，
没完了是吧！别装了！”2“王总的助理马上就到，你不会是想用这招讹钱吧？
”“赶紧给我起来，别在这丢人现眼！”孙佳怡看了一眼医馆门口，脸上瞬间写满了焦急。
“投资人王总的助理这次可是专门来考察咱们医馆的。”她的目光恶狠狠地落在我身上。
“赶紧把她藏到杂物间，别让她影响咱们的财路！”我以为，周哲瀚再怎么混账，
总会有一丝犹豫。毕竟，我是他妈。可他却没有丝毫停留，立即上前，
伸手就拽住了我那只已经骨折的右臂！“啊！”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
让我几乎当场晕厥过去！他们充耳不闻，强行将我捆绑后拖进了医馆的杂物间，
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周哲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冷冷地警告：“老实待着。”“要是敢出声，搅了我的好事。”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我让你下半辈子，都在精神病院里过！”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被关上，
还从外面上了锁。片刻后，门外面传来他们一家谄媚的笑。“哎呀，李助理，您可算来了！
快请进，快请进......”不知过了多久，来人已经走了。可他们好像忘了我，
还沉浸在将要发财的兴奋中。可我的心，却已经死了。杂物间太小，缺氧的感觉越发强烈，
就在我的意识已经模糊的时候。“轰！”杂物间的门，被从外面生生踹开！
刺眼的光猛地照了进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他身后，
跟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当他看清蜷缩在角落里，满身污秽的我时，
那双深邃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那是一股几乎能将人撕碎的杀气。再次醒来时，我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右臂打着厚厚的石膏，
钻心的疼痛从骨头缝里一阵阵传来。“林姨，您醒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了那个踹开杂物间门的男人。是季渊。他是京城医药世家的继承人，
因仰慕我“国医圣手”之名，曾经跟我拜师学习过。“林姨，昨天我来看你，
想着他们毕竟是您的家人，所以没有动手。”季渊看着我惨白的脸，眼中的寒意更甚。
“需要我帮您吗？”我摇了摇头，声音嘶哑。“不用。”这是我的家事。
季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追问。他将一张名片塞进我的左手手心。“林姨，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24小时开机。”“您安心在这养伤，医药费不用担心，
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人照顾您。”他站起身，
语气恭敬：“这次我来找您是想报答当年的师徒之恩，您等我几天，等我回来，
会送您一份大礼。”说完，他转身带着保镖离开了病房。可片刻后，病房的门，
突然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3周哲瀚、孙佳怡和亲家母三人闯了进来。他们脸上烦躁不已，
仿佛我住院，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亲家母率先发难，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我：“哟，
还真住上院了？以为找几个人扮演黑社会，我们就能被你拿捏了？”“不就是摔了一下吗？
打个石膏还想讹我们一辈子不成？”她走到我床边，语气刻薄：“赶紧起来，
医馆现在忙得要死，你倒好，在这里装死享福！”孙佳怡也跟着上前逼迫，
她晃了晃手上新买的钻石手链，语气尖酸。“三天后投资人王总要亲自过来体验，
你要是耽误了我们家拿投资，我跟你没完！”“赶紧的，回去坐诊！
别以为断了只手就能偷懒！”我忍着手臂的剧痛，冷冷地看着他们这副丑恶的嘴脸。
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我，不，会，回，去！”我的拒绝，
似乎激怒了周哲瀚。他看着我这副不识抬举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威胁道：“妈，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
跟我回去看诊。”“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别怪我真的把你送去精神病院！”我看着他，
看着这张我亲手抚养长大的脸。曾经，这张脸一笑，我的整个世界都亮了。如今，这张脸上，
只剩下贪婪和恶毒。我闭上眼，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
周哲瀚冷笑一声：“这是你逼我们的！你不回去也行！”他突然冲上来，
一把抢过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死死抓住我的左手，强行掰开我的手指解锁，
熟练地打开了我的银行APP。“既然你不肯为这个家出力，那你的钱，就留着给我们用吧！
”他一边飞快地转账，一边对旁边的孙佳怡说：“把那本破书也拿走！
”“上面的东西简单的很，我一看就会！”“三天后我亲自给王总治疗，照样能拿到投资！
”孙佳怡得意地抢过我放在枕边的祖传针法手札，用书角拍了拍我的脸。“听见没，老东西？
没了你，我老公照样是神医！”周哲瀚看着手机屏幕上多出来的几十万余额，
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一脸轻蔑地看向我：“妈，你现在身无分文，手臂也废了。
”“除了依靠我们，你还有别的活路吗？”“想清楚了，就自己滚回医馆。”说完，
他们一家扬长而去。病房里，我睁着眼，死死地看着天花板，没有流一滴泪。
心中最后一点母爱被彻底抽干，碾碎。周哲瀚，当初把你捡回来是我的错。从现在开始，
我不要你了。4周哲瀚的医馆内，他们正因为抢来的钱和手札得意忘形。
孙佳怡和亲家母围着周哲瀚，一口一个“神医”，一口一个“顶梁柱”。吹得他飘飘然，
仿佛他已经成了在世华佗。他们满心期待着投资人王总的到来，认为从此将平步青云，
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三天后的下午，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周哲瀚医馆门口。
投资人王总，在助理的陪同下，如约而至。可他一进门就环顾四周，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直接开口问道：“我听说，这里有位医术通神的林神医，人呢？”“我今天，
是专程慕‘林神医’之名而来，其他人，我信不过。”这话一出，
医馆里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周哲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孙佳怡和亲家母也面面相觑。周哲瀚到底是反应快，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假笑。
“王总，您说的是我妈吧？”“哎，她年纪大了，脑子早就糊涂了，前两天不小心，
还摔断了手，早就看不了病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义正言辞地说：“其实啊，
您外面听说的那些神乎其神的病例，真正出手的人，都是我。”“我妈她就是个摆设，
有时候还净添乱，我们都得跟在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孙佳怡和亲家母也立刻反应过来，
在一旁疯狂附和。“就是就是！我们家哲瀚才是被我婆婆那点光环掩盖的绝世天才！
”“我那婆婆啊，最爱抢功劳，我们哲瀚受了好多委屈呢！”她们一唱一和，
把我描绘成一个顽固不化爱抢功劳的糊涂老太婆。王总久经商场，什么人没见过，
明显不相信他们的话。可就在这时，他宿疾发作。一阵剧烈的偏头痛猛地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