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让天天加班可以劳动仲裁吗

我们公司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准点下班的人，是公司的罪人。

老板娘每天晚上十点都会端着她亲手熬的“十全大补汤”来公司，谁走得早，谁就没得喝，

还会被她当众点名批评，说没有集体荣誉感。那天，她又端着汤来了，

笑眯眯地对我说：“小江啊，今天又走这么早？年轻人要奋斗啊，你看大家都在，就你特殊。

”我看了看表，六点零一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包里掏出我的保温杯，拧开盖子，

一股浓郁的鸡汤味瞬间盖过了她的“大补汤”。“兰姐，我妈也给我炖汤了，

她说我还在长身体，超过六点不吃饭，会影响发育。”全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们以为我只是在挑衅，只是一个不懂事的愣头青。他们不知道，我包里除了保温杯，

还有一份已经填好的劳动仲裁申请书，

以及一个连接着云端、录下了他们所有违规言论的微型录音笔。游戏，才刚刚开始。

1 六点零一分，公司的罪人六点整，我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数字精准地跳动了一下。

我按了关机键。主机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整个办公室里，这声音突兀得吓人。周围，

几十个同事，没一个人动。他们要么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表格。

要么就是在奋笔疾书，策划案改了第十八稿。要么，就是在刷短视频，声音开得贼小，

假装在查资料。这就是我们公司，深蓝互动。一家把“自愿加班”刻进DNA里的公司。我，

江浙，入职三个月的实习生。也是全公司唯一一个，敢在六点钟准时关电脑的人。

我开始收拾东西。充电线，拔掉，卷好。水杯，剩了半杯水，拧紧。桌面上的文件，叠整齐。

我的动作不快不慢，每一下都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就像在一潭死水里，

丢进了一颗又一颗的小石子。我能感觉到，那些黏在我背后的目光。有疑惑的，有鄙夷的，

有羡慕的，还有纯粹看热闹的。旁边工位的陈凯，我的“师父”，一个戴着黑框眼镜，

发际线已经退守到马奇诺防线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他压低声音，用气音对我说：“小江，

再坐会儿呗，老板娘快来了。”我没看他，继续把卷好的充电线塞进背包。“坐着干嘛？

等开饭？”我问。陈凯的脸僵了一下。

“不是……你这样……让领导看见了不好……”“哪个领导？”我反问，“合同上写了，

工作时间，早九晚六，午休一小时。现在六点零一分，我多上了一分钟的班，

公司给我发加班费吗？”陈凯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个问题没法回答。

因为公司不但不发加班费，连调休都没有。所有的加班，都叫“无私奉献”。

是一种需要感恩戴德的“福报”。我拉上背包的拉链，站起身。“走了，凯哥，明天见。

”我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办公室里，足够清晰。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朝我射过来。

我坦然地迎着这些目光，朝门口走去。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门，

从外面被推开了。一股浓烈的、混杂着当归和不知名药材的味道，扑面而来。老板娘，兰姐，

端着一个巨大的不锈钢桶，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行政部的小姑娘，

手里也提着保温盒。“哟，都还在呢！辛苦啦辛苦啦！”兰姐的声音又亮又脆，

像个刚出锅的炸油条。办公室里瞬间活了过来。“兰姐来了！”“哇，今天又是什么好汤啊？

太香了！”“跟着兰姐，天天都有口福！”马屁声此起彼伏，熟练得让人心疼。兰姐很受用，

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定格在我身上。那个唯一站着，

还背着包的人。她的笑容淡了一点。“小江，这是……要走啊？”我点点头，“嗯，下班了，

兰姐。”“下班？”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玩味。“你看，

大家都在为了公司的未来奋斗，你怎么就想着下班呢？”她把不锈钢桶放在一张空桌上，

一边拿勺子搅动，一边说。“年轻人，不能太安逸。要多吃苦，多学习。

公司给了你这么好的平台，你要懂得珍惜。”她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看着我们。像在看一出好戏。我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她舀起一勺黄澄澄的汤，

吹了吹。“今天的汤，我可是加了上好的辽参，炖了足足八个小时。

就是为了犒劳咱们这些努力奋斗的好孩子。”她顿了顿，眼神瞟了我一眼。“当然了，

这汤啊，只有真正把公司当家的人，才配喝。”这话一出，陈凯在后面拼命给我使眼色，

让我赶紧坐下，说两句软话。我笑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慢条斯理地把我那个半旧的帆布背包，放在了地上。然后，拉开拉链。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我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粉色的，

印着小猪佩奇图案的……超大号保温杯。2 我的汤，比你的好喝那个粉色的保温杯一出场，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变得有点奇怪。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那个和社会人身份格格不入的卡通图案上。兰姐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她可能想过一万种我反驳她的话术，但绝对没想过我会掏出这么个玩意儿。

“你……你这是干什么？”她有点结巴。我没理她，自顾自地拧开保温杯的盖子。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纯粹的鸡汤香味，瞬间从杯口喷涌而出。那味道，霸道，直接，

瞬间就把兰姐那锅“十全大补汤”的药材味给压了下去。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吸鼻子的声音。

连兰姐自己，都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我把保温杯举到她面前，学着她的语气，

笑眯眯地说：“兰姐，真不巧。我妈也给我炖汤了。”“她说我今年才二十二，

还在长身体的关键时期。晚上六点以后不准时吃饭，会影响骨骼发育，以后长不高。

”我顿了顿，看着她那张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的脸，补上了最后一刀。“而且她说，

外面的东西，药材放得乱七八糟，喝多了伤肝。还是自己家养的走地鸡，炖出来的汤，

才最干净，最营养。”“轰”的一下。我能感觉到，整个办公室，

所有人的大脑CPU都烧了。他们见过刺头，但没见过我这么刺的。不但正面硬刚，

还把老板娘引以为傲的“爱心靓汤”，贬低得一文不值。陈凯在后面，脸都白了，

手在桌子底下直哆嗦。兰姐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端着汤勺的手，青筋毕露。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江浙！你什么意思！”她连名带姓地吼我，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我往后退了半步，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没什么意思啊，兰姐。

我就是跟您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不能喝您的汤，为什么得准时回家吃饭。”“您看，

您是为了我们好，我妈也是为了我好。都是爱，不冲突。”我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逻辑清晰。把她的“集体荣誉感”绑架，轻轻地替换成了“孝顺父母”的传统美德。

她要是再揪着不放，就成了不让人回家尽孝的恶人。兰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憋了半天，

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好！你很好！”然后她猛地转过身，

把勺子往不锈钢桶里一摔，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喝！都给我喝！今天不把这桶汤喝完，

谁也别想走！”她这是把气，撒到其他人身上了。那些看戏的同事们，瞬间从吃瓜群众，

变成了受害者。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硬着头皮拿起自己的碗，

排队去接那锅“愤怒的辽参汤”。我呢，则是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

慢悠悠地拧好我的小猪佩奇保温杯。重新把它塞回背包，拉上拉链，背在身上。“兰姐，

各位同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喝，别烫着。”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

是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想象得到，那几十个可怜虫，一边在心里骂我，

一边又不得不喝着那滚烫的“奉献汤”，是何等的煎熬。走出办公楼，晚风一吹，真舒服。

我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叫“深蓝受害者联盟”的微信群。这个群，是我刚入职一周的时候，

偷偷建的。里面全是公司的前同事，那些受不了压榨，愤而离职的兄弟姐妹。

我发了一条消息进去：“兄弟们，今天我用我妈的爱心鸡汤，

正面硬刚了老板娘的十全大补汤，大获全胜。现在，办公室里的人，估计都得喝汤喝到尿血。

”群里瞬间就炸了。“卧槽！江哥牛逼！”“哈哈哈哈，我能想象到老妖婆那张脸，

都绿了吧！”“干得漂亮！就得这么治她！当年我就因为不喝她的汤，被穿了三个月小鞋！

”看着群里的消息，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们以为，我真的只是为了准时下半班，

喝一口我妈的鸡汤吗？太天真了。一个合格的猎人，在扣动扳机之前，

早就已经布好了所有的陷阱。今天这出“汤王争霸赛”，只是个开胃小菜。真正的好戏，

还在后头呢。我点开手机录音APP，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段刚刚录好的音频。

文件名是：“兰姐强迫员工加班并进行言语威胁第一弹”。声音清晰，背景干净，法律效应，

杠杠的。3 凯哥，你的福报来了第二天，我准时九点钟出现在工位上。办公室的气氛，

很诡异。没人跟我说话，但每个人都在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我。好像我不是个实习生，

而是动物园里刚来的什么珍稀物种。陈凯的黑眼圈更重了，看到我，像是见了鬼一样，

立刻把头埋了下去，假装在认真工作。我坐下来，打开电脑，一切如常。十点钟，部门经理，

一个叫张伟的中年男人，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张伟长得挺和善，就是头顶有点地中海，

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弥勒佛。“小江啊，来，坐。”他亲自给我倒了杯水，

态度客气得有点反常。我接过水，说了声谢谢，没坐，就站在他办公桌前面。“昨晚的事，

我听说了。”张伟开始切入正题。他叹了口气，“你年轻人，有性格，有想法，这都很好。

”“但是呢，在职场，有时候，不能太直接。”他手指点了点桌子，“兰姐这个人，

你也知道，是老板的太太。她其实没什么坏心，就是……热情过头了点，把公司当成自己家，

把你们都当成自己的孩子。”我差点笑出声。自己的孩子？谁家当妈的，

逼着自己孩子天天熬夜到十一二点，还不给饭吃，就给口汤喝？但我没反驳，

就静静地听他说。“她那锅汤，代表的是一种关心，一种态度。你喝了，就是领了这份情，

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不喝，还拿自己的汤出来……这就有点，打她的脸了。

”张伟说得很委婉。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张经理，我懂了。您的意思是，

以后兰姐再送汤来，不管我妈给我准备了什么，我都得先放一边，主动去喝兰姐的汤，

并且要表现出无比的幸福和感恩，最好再流下几滴激动的泪水，是这个意思吗？”我一番话，

把张伟给噎住了。他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像是便秘了三天。

“呃……倒也不用这么夸张……我的意思是，你要学会……圆滑一点。”“怎么圆滑？

”我追问，“是骗兰姐说我肚子不舒服，还是骗她说我对当归过敏？或者，

我应该偷偷把我妈的汤倒掉，然后去喝她的？”张伟彻底没话说了。他发现，

用那些职场PUA的套路，对我根本没用。因为我不吃他画的任何一张饼，

我只认合同上的白纸黑字。谈话，不欢而散。我从经理办公室出来，

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在听动静。看到我安然无恙地走出来，他们的表情都有点失望。下午，

快到六点的时候。办公室的气氛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陈凯坐立不安，时不时地就看我一眼，

欲言又止。五点五十九分。我开始收拾东西。陈凯终于忍不住了。

“江浙……你今天……还走啊？”他问得小心翼翼。“不然呢？”我看了他一眼，

“难道留下来，等着兰姐端着昨晚的剩汤来给我‘爱的抱抱’？”陈凯的脸抽搐了一下。

“不是，今天情况不一样。”他压低声音，飞快地说，“张经理给我们组派了个急活儿，

一个宣传PPT，客户明天一早就要。”他指了指自己的电脑屏幕，“你看，刚开始做，

今晚肯定得通宵了。”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确实是个PPT任务。但是，所谓的“急活儿”，

邮件发送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离下班足足有三个小时。以陈凯的工作效率，这三个小时，

足够他把PPT的框架搭起来，再填充一半的内容。可现在，他的屏幕上，

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封面。上面写着“深蓝互动，创造未来”八个大字。我明白了。

这是给我下的套。他们故意把工作拖到最后，就是为了逼着我，不得不“自愿”加班。张伟，

兰姐，还有这帮同事，他们联合起来了。想用这种方式，把我的“锐气”给磨平。我笑了。

“凯哥，这活儿确实挺急的。”我说。陈凯的眼睛一亮，以为我服软了。“是吧是吧！

所以今晚……”“所以，”我打断他，“作为你的‘师父’，我的直属领导，

你有责任和义务，指导我这个实习生，如何高效地完成工作，对吗？”陈凯愣住了，“啊？

对，对啊……”“那你在下午三KAI始的三个小时里，都在干什么呢？

”我指着他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这三个小时，足够你把这个PPT做完百分之八十了。

你为什么，只做了个封面？”我的声音不大，但办公室里的人都听见了。陈凯的脸，

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我……我下午在构思！在找灵感！做PPT最重要的是创意，

你懂不懂！”他开始嘴硬。“哦，构思了三个小时，就构思出八个字？

”我拿起桌上的一个本子，一支笔。“来，凯哥，不急。你现在把你的构思和灵感，

给我讲一遍。我帮你记下来。”“我看看，能让一个资深员工，

花费整整三个小时的‘伟大创意’，到底长什么样。”我把本子和笔，递到他面前。

陈凯看着那支笔，像是看着一把枪。他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4 对不起，

我有“加班过敏症”陈凯死机了。他大脑的处理器，

显然无法处理我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攻击。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同事，也都傻眼了。他们大概以为，我最多也就是抱怨几句，然后要么乖乖留下加班，

要么就撕破脸皮走人。没人想到，我会反将一军，直接把“工作效率低下”的帽子，

扣在了陈凯的头上。“怎么了，凯哥？”我一脸关切地看着他，“是灵感太多了，

一时半会儿说不完吗？没事，我不急，咱们可以慢慢聊。反正今晚大家都要通宵了，

有的是时间。”我特意把“通宵”两个字，咬得很重。陈凯的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他要是承认自己下午摸鱼了三个小时，那这个锅就得他自己背。以后在张伟面前，

也别想抬起头了。他要是继续嘴硬，说自己有灵感，那我手里的本子和笔可不是吃素的。

他胡诌出来的东西，我转手就能发给张伟看，让他评判一下，这“三个小时的灵感”，

到底值不值钱。这是一个死局。就在陈凯快要被自己的汗淹死的时候，救星来了。

张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大概是监控里看到了外面的情况，知道自己的第一步计划，

已经宣告破产。“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都围着干嘛呢？工作都做完了吗？

”人群散开了。张伟走到我们面前，看了看陈凯，又看了看我。

他脸上还是挂着那种和善的笑容，但眼神里，已经带了点冷意。“小江啊，

我知道你对加班有抵触情绪。但是这个项目，真的很紧急，客户那边催得厉害。

”“陈凯下午呢，也确实是在构思。我们做创意的，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好的点子，

比你做十页PPT都重要。”他三言两语，就把陈凯的责任给摘干净了，

还顺便给我扣上了一顶“抵触加班”的帽子。好一个太极高手。“行了，

”他拍了拍陈凯的肩膀，“既然小江不想参与，那你和团队里的其他人，今晚就辛苦一下，

务必在明天早上九点前，把PPT交出来。”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看，没有你，我们地球照样转。你今天走了，

明天就等着被孤立吧。然后，他转身就要走。“等一下，张经理。”我开口了。

张伟停下脚步，转过身，略带一丝不耐烦地看着我。“又怎么了？”我从我的背包里，

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展开。那是一张医院的诊断证明。

我把它递给张伟。“张经理，不是我不想参与，是我真的不能参与。”我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无奈。“医生说，我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

”张伟疑惑地接过那张纸，低头看去。只见诊断证明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

旁边还盖着XX市第三人民医院的鲜红印章。诊断结果那一栏，

清清楚楚地写着：“急性职场压力引发心因性过敏综合症”。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备注：“主要症状表现为：在非工作时间段内，处于工作环境，

或进行与工作相关的脑力及体力活动时，

患者会出现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血压升高、皮肤瘙痒、乃至短暂性休克等多种过敏反应。

建议患者严格遵守八小时工作制，避免任何形式的加班，否则后果自负。”张伟拿着那张纸，

手都在抖。他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又抬头看了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迷惑、以及一种“你他妈在逗我”的荒谬感。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那张神奇的诊断证明上，到底写了什么。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张伟的声音都变调了。我捂着胸口，眉头紧锁，

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就是……一种过敏症。”“一想到加班，我就……我就浑身难受，

喘不上气……感觉……感觉快要死掉了……”我说着，还配合地咳嗽了两声，

身体也摇晃了一下，仿佛随时都要倒下。陈凯下意识地想上来扶我，

又被我“虚弱”地推开了。

“别碰我……我现在……不能想工作的事……”“一想……就过敏……”张伟的脸，

已经从地中海，变成了撒哈拉沙漠。他拿着那张比废纸还荒唐，但又盖着真章的诊断证明，

彻底陷入了逻辑的死循环。他知道这是假的。我也知道这是假的。但，他没有证据。而我，

有医院的“官方认证”。5 没了我，

PPT做得真快啊张伟盯着那张“加班过敏症”的诊断书，足足看了一分钟。他的表情，

像是电脑运行了一款超出内存的3A大作，卡顿，延迟，最后蓝屏。他想发火，

但对着一个“病人”，他没法发。他想质疑，但医院的红章白纸黑字地盖在那，他质疑不了。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把那张纸还给了我。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行，

小江，我知道了。你的身体要紧，那你……先回去休息吧。”“好的，谢谢经理关心。

”我小心翼翼地把诊断书折好，像宝贝一样收回包里。然后，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

在全体同事混杂着同情、嫉妒和“卧槽还能这么玩”的复杂目光中，

一步三晃地走出了办公室。走出办公楼的那一刻，我的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胸口也不闷了。

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我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写字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跟我玩？

你们还嫩了点。这张诊断书，可是我花了二百五十块钱，

从一个当医生的发小那里“友情赞助”来的。那个病名，是我们俩对着医学百科，

一边吃烧烤一边编出来的。听起来高大上，其实狗屁不通。但对付张伟这帮人，足够了。

因为他们虽然坏，但蠢。他们只会用最传统的职场套路，

来对付一个根本不按规则出牌的玩家。结果，自然是屡战屡败。我哼着小曲，

坐上了回家的地铁。在地铁上，我收到了陈凯发来的微信。就一张图。是他们加班的场景。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每个人都愁眉苦脸地对着电脑。桌上堆满了外卖盒子和咖啡杯。

陈凯还特意配了一行文字：“小江，大家都在努力，就差你了。”茶香四溢。

我都能想象到他发这条微信时的得意劲儿。他在暗示我，我被孤立了。

他在炫耀他们的“团队精神”。我笑了笑，回了他四个字：“加油，奥利给。”然后，

我打开手机银行，查了一下我的余额。很好，这个月的生活费，还很充足。回到家，

我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点开一个视频网站，

开始追我最近在看的一部沙雕喜剧。看到搞笑的地方，我笑得在床上打滚。

而此刻的深蓝互动办公室，气氛估计比追悼会还要凝重。我几乎能听到他们敲击键盘时，

那充满怨气的“啪啪”声。第二天早上，我依旧是九点钟，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让我意外的是，陈凯他们居然真的把PPT做出来了。

虽然每个人都顶着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眼袋比眼睛还大。但那个PPT，

就静静地躺在张伟的电脑里。张伟把我叫进了办公室。这一次，他没有倒水，也没有笑。

他脸上写满了“你看，没你我们照样行”的骄傲。“小江，PPT做完了。客户很满意。

”他点开PPT，一页一页地给我展示。“你看，这是陈凯他们，通宵一晚上的成果。

”“虽然你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参加，但我还是希望你看一下，

学习一下我们团队的协作精神和奋斗精神。”他说得义正言辞。我看着那个PPT。封面，

还是那八个大字，“深蓝互动，创造未来”。后面的内容，做得确实还行。图片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