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局地狱,
系统绑定的绝望沈月璃是在一阵尖锐的头痛和冰冷的电子音中恢复意识的。警告!
宿主灵魂融合完毕。任务系统强制绑定!主线任务发布:在一年内,
同时刷满男主·靖安王司徒澈与关键人物·摄政王赫连铮的好感度至100点。
任务成功,奖励新生;任务失败,灵魂抹杀。当前面板:司徒澈好感度-20,
赫连铮好感度-10。请宿主尽快行动,逆转死局!死局?沈月璃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古香古色的雕花床幔,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不属于二十一世纪的熏香味道。
庞大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大脑,
属于另一个“沈月璃”的短暂、卑微又凄惨的一生,在她眼前飞速掠过。
这是一个她睡前偶然点开的、名为《盛世红颜》的古早攻略游戏世界。而她,
如今成了里面同名同姓的悲情女配——一个父母双亡、寄居在伯父永昌侯府下的孤女。
在原情节里,这个“沈月璃”痴恋男主靖安王司徒澈,却被当做替身和玩物,受尽屈辱。
同时,她因容貌相似,被权倾朝野的反派摄政王赫连铮视为所有物,
在两位大佬的夹缝中被折磨得身心俱残,最后在绝望中香消玉殒。而现在,这个烂摊子,
落在了她这个来自现代,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好不容易混到总监位置的沈月璃身上。
“灵魂抹杀?”沈月璃靠在床头,消化完记忆和信息,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尤其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程序威胁。“月璃小姐,您可算醒了!
”一个穿着绿衣的小丫鬟端着药碗急匆匆走进来,脸上满是焦急,“您都昏迷大半天了!快,
把这药喝了,咱们还得赶紧去御花园呢。”沈月璃抬眸,认出这是原主的贴身丫鬟碧珠,
记忆里还算忠心。“去御花园做什么?”“小姐您忘了?”碧珠压低了声音,
带着几分怯懦和怂恿,“今日靖安王会在御花园陪同太后赏花,
这可是您……您挽回王爷心意的大好机会啊!”按照原情节,
此刻的“沈月璃”确实应该不顾病体,跑去御花园对司徒澈上演一场苦情戏,
结果自然是惹来对方更深的厌恶和围观者的嘲笑,好感度直接跌入谷底。沈月璃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碧珠。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让碧珠没来由地心慌,
后面劝说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系统:检测到宿主消极任务!请立刻前往御花园,
执行情节节点!否则将施以电击惩罚!脑海里的电子音变得急促而刺耳。沈月璃皱了皱眉,
这种被人拿着鞭子在后面驱赶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她掀开锦被,起身下床。碧珠见状,
脸上立刻露出喜色,以为她终于想通了,连忙伺候她更衣梳妆。
看着镜中那张苍白却依旧难掩绝色的脸,沈月璃眼神微动。原主的确是个美人,
可惜性格太过软弱,把一生都寄托在男人的垂怜上,最终不得善终。
既然现在是她沈月璃来了,那么,这场游戏,规则就该由她来定!**---御花园内,
百花争艳,贵女公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言笑晏晏。沈月璃带着碧珠一出现,
立刻就吸引了不少目光。那些目光里,有鄙夷,有嘲讽,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看,
她果然来了!”“真是不知羞耻,都被靖安王殿下当众呵斥过多少次了,还敢往前凑。
”“一个孤女,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妄想攀附王爷,真是痴人说梦。
”窃窃私语声毫不避讳地传来,碧珠听得脸色发白,头都快埋到胸口了。沈月璃却恍若未闻,
她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很快,她就锁定了目标——不远处的水榭凉亭里,
一群衣着华贵的男女正簇拥着两人。其中一人身着紫色蟠龙常服,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绝伦,
只是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峻与疏离。正是男主,靖安王司徒澈。而他身旁,
坐着一位穿着白衣,气质柔弱,眼含秋水的女子,乃是当朝太傅之女,林婉儿,
也是司徒澈心中真正的白月光。系统:目标人物司徒澈已锁定!请宿主立刻上前,
按照原定台词表达关心与仰慕,争取提升好感度!倒计时10,
9……系统的倒计时像是催命符。沈月璃深吸一口气,在系统倒数到“1”的瞬间,
她抬步,朝着凉亭走了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等着看她如何再次自取其辱。
司徒澈显然也看到了她,好看的眉头立刻蹙起,眼中的厌烦几乎不加掩饰。他身旁的林婉儿,
则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王爷。”沈月璃在凉亭外站定,
声音清晰,却不带原主记忆里的那份卑微和怯懦。司徒澈冷冷地看着她,
语气冰寒:“沈月璃,本王说过,不想再见到你。你是把本王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系统:司徒澈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25!警告!请宿主立刻补救!
沈月璃仿佛没听到脑内的警报,她按照系统强制要求的“原定台词”,
开口说道:“王爷日理万机,也要……注意身体。”这话本身是关心,
但从她此刻平静无波的口中说出来,却显得格外干巴巴,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敷衍。
司徒澈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样平淡的反应,
但这并未消减他的厌恶:“本王的身体,不劳你费心。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关心,滚远点,
别脏了婉儿的眼。”刻薄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子。周围已经响起了压抑不住的嗤笑声。
林婉儿轻轻扯了扯司徒澈的袖子,柔声道:“澈哥哥,别这样,沈小姐她……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司徒澈嗤笑,“她的好心,本王消受不起。”系统:司徒澈好感度-5,
当前好感度-30!宿主行为严重偏离情节,即将实施一级电击惩罚!
一股强烈的、仿佛能撕裂灵魂的痛楚瞬间席卷了沈月璃的全身!
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几乎要站立不稳。看到她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司徒澈眼中的厌恶更浓:“又在装模作样!沈月璃,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拙劣了。”痛!
钻心刺骨的痛!但比疼痛更让沈月璃无法忍受的,是这种被人操控、肆意羞辱的屈辱感!
就在电击带来的剧痛和司徒澈刻薄的言语双重夹击之下,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愤怒,
如同火山般在她心底轰然爆发!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些?!
她凭什么要对着一个肆意践踏她尊严的男人摇尾乞怜?! 就因为这该死的系统任务?
去他妈的灵魂抹杀!一股狠劲涌上心头!在现代职场,她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委屈没受过,
但最终都能凭自己的能力杀出一条血路!如今,岂能被一个程序和一个古代男人逼上绝路?!
“呵……”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嘲弄的冷笑,从她苍白的唇间溢出。这声笑,
让司徒澈愣住了,让周围的嗤笑声戛然而止,也让脑内的系统警报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沈月璃强忍着身体残留的剧痛,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应该盛满泪水和哀戚的眸子,
此刻却清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冰冷的、不屈的火焰。她不再看司徒澈,
而是将所有的意念集中,对着脑海中那个喋喋不休的系统,
发出了无声却斩钉截铁的宣言:“听着,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的规则是什么。
让我对一个看不起我、肆意羞辱我的男人卑躬屈膝?抱歉,这任务,我拒绝执行!
”“我沈月璃的人生,从来不由别人设定!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你想电击?
随便!你想抹杀?尽管试试看!但想让我放弃尊严,像条狗一样去讨好别人——绝无可能!
”或许是她的意志力太过强大,或许是这股宁折不弯的决绝触动了某种未知的机制。
在她发出这无声呐喊的瞬间,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像是受到了剧烈干扰,
发出一连串刺耳的“滋啦”声。警告!
……通……通知……系统提示音……将转为……静……静音模式……最后一声杂音过后,
世界,陡然安静了。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电子音,消失了。虽然沈月璃能感觉到,
那个所谓的系统面板似乎还以某种形式存在于她的意识深处,
但它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干扰她、威胁她。压在心口的巨石被猛然挪开!
沈月璃深吸了一口气,御花园里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花草的芬芳和自由的味道。
她无视了司徒澈那变得惊疑不定的目光,无视了周围所有人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甚至无视了那位白莲花林婉儿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直了身体。
原本因为电击和病弱而微微佝偻的脊背,此刻挺得如同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她抬手,
用指尖轻轻拂去眼角因为剧痛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动作优雅而从容,
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尘。然后,在所有人呆滞的注视下,沈月璃转过身,
没有再看凉亭中的任何人一眼。阳光洒在她略显单薄却异常挺拔的背影上,
拉出一道长长的、决绝的影子。她一步一步,稳定而坚定地,朝着与凉亭相反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过往的屈辱和既定的命运之上。风吹起她的裙摆,猎猎作响。
司徒澈望着那个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仿佛脱胎换骨般的背影,第一次,
心中那股根深蒂固的厌烦出现了一丝裂痕,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莫名的空落和……心悸。她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没有哭诉,没有纠缠,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那个一直以来如同影子般追随着他、惹他厌烦的沈月璃,好像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沈月璃感受着身后那些难以置信的目光,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彻骨的弧度。
脑海一片清净。很好。这场由别人设定的攻略游戏,结束了。而现在,
属于她沈月璃的——女王陛下的忠诚度考核——正式开幕!那些曾经轻视她、践踏她的人,
准备好了吗?她来了。第二章:初次立威,
怒怼真千金沈月璃回到永昌侯府给她安排的那个偏僻小院,刚踏进房门,
还没来得及喝口热水,一个不速之客就带着一阵香风,不请自来。“哟,
姐姐这是从宫里回来了?怎么,没在靖安王殿下跟前讨到好脸色吗?
”来人正是永昌侯的嫡女,沈月璃的堂妹,沈玉柔。她穿着一身簇新的粉色锦裙,珠翠环绕,
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得意。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位“好妹妹”没少明里暗里地挤兑她,
抢她的东西,散播她的谣言,是导致原主名声败坏的重要推手之一。
沈月璃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种彻底的无视,
比任何反驳都更让沈玉柔恼火。她柳眉一竖,声音尖了几分:“沈月璃,我跟你说话呢!
你聋了吗?别以为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能飞上枝头,靖安王殿下何等人物,
也是你这种克父克母的孤女能肖想的?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别整天出去丢我们永昌侯府的脸!”若是原主,此刻怕是已经委屈得掉眼泪了。
沈月璃捧着温热的茶杯,心里冷嗤。她缓缓抬眸,
目光平静地落在沈玉柔那张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上,开口,声音不高,
却清晰得让院子里偷听的丫鬟都能听见:“我丢侯府的脸?”她轻轻放下茶杯,
发出“叩”的一声轻响。“第一,我父母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是先帝亲封的忠烈之后。
你口中‘克父克母’的言论,是在质疑先帝的封赏,
还是在诅咒我朝浴血奋战的将士皆是不祥之人?”沈玉柔脸色猛地一白,张了张嘴,
却没发出声音。这顶帽子太大,她不敢接。沈月璃不等她反应,继续说道,语速平稳,
却字字如刀:“第二,我今日入宫,是应太后娘娘之前口谕前去请安,循的是君臣之礼,
守的是宫规国法。妹妹张口便是‘讨要好脸色’、‘肖想’,
是将太后娘娘的恩典视作私相授受,
还是觉得靖安王殿下是那等会因私废公、在御花园随意给人脸色看的不堪之人?
”“我……我没有!”沈玉柔慌了,她没想到沈月璃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几句话就把事情拔高到了君臣和王爷声誉的高度。“第三,”沈月璃站起身,
她比沈玉柔略高一些,此刻微微垂眸,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妹妹口口声声侯府脸面,那我问你,身为侯府嫡女,背后非议朝廷功臣之后,
妄自揣测王爷与太后懿意,搬弄口舌是非,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侯府增光添彩?
”“你……你血口喷人!”沈玉柔被怼得节节败退,脸涨得通红,
指着沈月璃的手指都在发抖。“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妹妹心里清楚。”沈月璃逼近一步,
目光锐利如冰,“还有,我记得,上月妹妹看中了我母亲留给我那对翡翠镯子,趁我不在,
强行从碧珠手里‘借’了去,至今未还。那是我生母遗物,意义非凡,不是侯府公中的东西。
妹妹若喜欢翡翠,大可让伯母为你购置,强取豪夺他人亡母遗物,这,
就是永昌侯府嫡女的教养吗?”沈玉柔彻底哑口无言,她“借”镯子的事做得隐秘,
没想到沈月璃竟敢当面戳破!周围丫鬟们低低的吸气声和若有若无的目光,
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你……你胡说!谁拿你镯子了!”她色厉内荏地尖叫。“哦?
”沈月璃挑眉,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空空如也的手腕,“那或许是我记错了。
既然妹妹没拿,那改日我禀明伯父伯母,就说母亲遗物不见了,需得报官处理才好,
免得府里进了宵小之徒。”沈玉柔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报官?
那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她丢不起这个人!“沈月璃!你……你给我等着!
”她最终只能撂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带着一身的狼狈和怒气,跺脚转身跑了,
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仓皇。院子里一片寂静。丫鬟碧珠站在门口,看着自家小姐,
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沈月璃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那杯微凉的茶,
轻轻抿了一口。嗯,初战告捷。清理了噪音,接下来,该考虑真正的生存之道了。依附侯府,
看人脸色,最终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原主的命运,就是最好的警示。她需要钱,
需要离开这个牢笼,需要拥有属于自己的,不被任何人掌控的力量。一个计划的雏形,
开始在她心中慢慢清晰起来。第三章:断亲自立,女王的第一步沈月璃怒怼沈玉柔的事情,
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在侯府后院传开。下人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从前是明目张胆的轻视,
如今却多了几分惊疑和谨慎。永昌侯夫人,也就是沈月璃的伯母王氏,终于坐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沈月璃就被“请”到了主院的正厅。永昌侯沈明德端坐在主位,面色沉肃。
王氏坐在他下首,脸上带着惯常的、却未达眼底的假笑。沈玉柔则站在母亲身后,
看着沈月璃,眼神里充满了怨毒。“月璃啊,”王氏率先开口,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
“听说你昨日在宫里,又惹得靖安王不快了?不是伯母说你,女孩子家,
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和矜持。你父母去得早,伯母少不得要多操心你的事。”她顿了顿,
观察着沈月璃的神色,见她依旧平静,便继续道:“我和你伯父商量过了,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靖安王那边……怕是没什么指望了。正好,户部李侍郎家的三公子,
前头夫人去了,正想寻个续弦。李家家底丰厚,李三公子人也稳重,虽说是填房,
但你如今这情形……也算是个好归宿了。”户部李侍郎的三公子?
沈月璃在记忆里快速搜索了一下,那人年近四十,性好淫色,后院姬妾成群,
且常有虐待婢女的传闻。让她去给这种人做填房?真是打得好算盘!
既能把她这个“麻烦”扫地出门,又能借此巴结上司,一举两得。沈明德清了清嗓子,
一副施恩的口吻:“月璃,你伯母也是为了你好。李家门槛不低,
你嫁过去便是正经的官家夫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全了你父母的心愿,
免得他们九泉之下还为你操心。”沈月璃心中冷笑连连。她抬起眼,目光直视沈明德和王氏,
脸上没有任何他们预想中的愤怒、委屈或者乞求,只有一片令人心慌的平静。“伯父,
伯母的好意,月璃心领了。”她声音清晰,不卑不亢,“只是,月璃福薄,
怕是担不起李府的厚爱。”王氏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着靖安王?
别痴心妄想了!”“月璃不敢痴心妄想。”沈月璃淡淡道,“月璃只是觉得,婚姻大事,
关乎一生,需得谨慎。月璃不愿为人填房,更不愿此生依附他人,看人脸色过活。”“放肆!
”沈明德一拍桌子,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你自己做主!你吃侯府的,
住侯府的,如今翅膀硬了,就想违逆长辈吗?!”图穷匕见。沈月璃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卷早准备好的帛书,双手呈上。
“正因感念伯父伯母多年的‘养育之恩’,月璃才不愿再给侯府增添负担,
更不愿因月璃一人之事,连累侯府声誉,耽误妹妹们的前程。
”她将“养育之恩”和“连累声誉”几个字,咬得微微重了些。
“此乃月璃亲笔所书的‘断亲文书’。月璃自愿与永昌侯府一脉划清界限,自此婚嫁丧葬,
各不相干,盈亏自负,绝无反悔。”“什么?!” “断亲文书?!
”沈明德和王氏同时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卷帛书。沈玉柔也惊呆了。在这个时代,
家族观念极重,被家族除名已是奇耻大辱,主动提出断亲,更是闻所未闻!
这沈月璃是疯了不成?!沈明德一把抓过帛书,展开一看,上面字迹清秀却力透纸背,
断亲缘由:一为不愿再消耗侯府资源;二为不愿自身“污名”牵连侯府姐妹;三为追求自立,
此生荣辱,与侯府无尤。最后,还特别注明,只带走其生母当年的全部嫁妆,侯府一针一线,
皆不取用。逻辑清晰,理由“充分”,甚至显得深明大义。
可沈明德和王氏看得却是脸色铁青!他们不在乎沈月璃走不走,他们在乎的是面子!
一个孤女主动提出带着亡母嫁妆脱离侯府,传出去,外人会怎么说?
定然会说他们永昌侯府刻薄孤女,逼得人活不下去了!“你……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沈明德气得手都在抖,“没了侯府庇护,你一个孤身女子,如何在这世道立足?!
那些嫁妆,你守得住吗?!”“这便不劳伯父操心了。”沈月璃语气依旧平静,
“月璃心意已决。若伯父伯母不允,月璃只好带着这文书,去京兆尹衙门,
请父母官大人代为斡旋,评判是非了。”去衙门?! 沈明德眼前一黑。真要闹上公堂,
永昌侯府的脸面就彻底丢尽了!陛下最重名声,若知道此事,他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王氏也慌了,连忙暗中拉扯沈明德的衣袖。沈明德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沈月璃,
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侄女。她眼神里的决绝和冷静,让他明白,她是认真的,
而且有备而来。最终,巨大的愤怒和对名声的顾忌,让他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好一个沈月璃!既然你执意如此,本侯便成全你!
拿着你娘的嫁妆,滚出侯府!从此是生是死,都与永昌侯府无关!”他抓起桌上的笔,
几乎是泄愤般地在断亲文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私印。沈月璃接过文书,仔细收好,
如同接过一道特赦令。她对着面色铁青的伯父伯母,微微屈膝,
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也是最后一个告别的礼。“多谢伯父伯母成全。” “月璃,拜别。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挺直脊背,走出了这个压抑了她太久的大厅。阳光洒满全身,
暖意驱散了最后的寒意。身后,是永昌侯夫妇气急败坏的怒骂和沈玉柔不敢置信的尖叫。
身前,是未知的,却充满无限可能的,属于她沈月璃的全新世界。第四章:事业起步,
“琉璃阁”诞生离开永昌侯府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沈明德虽然恨极,
但为了尽快平息事端,免得沈月璃真闹去衙门,还是捏着鼻子让人清点了她生母的嫁妆。
除了些笨重家具和田产暂时难以变现,现银、首饰、布匹等物,
倒是让沈月璃顺利带走了。核算下来,是一笔不算特别庞大,但足够启动计划的资金。
沈月璃没有耽搁,直接在京城相对繁华、但并非顶级权贵聚集的街区,
租下了一个临街的二层小铺面。位置不错,闹中取静,后面还带个小院,可以居住。
她没有选择常见的绣庄、脂粉铺或者酒楼。那些行业竞争激烈,且需要深厚的人脉和资源,
非她目前所能及。她要做的是蓝海市场。几天后,一家名为“琉璃阁”的店铺,
悄无声息地开业了。没有锣鼓喧天,没有花篮成排,只在门口挂了一个雅致的木质招牌。
店铺的装饰也与众不同,清新雅致,用屏风隔出几个私密的空间,更像一个高级沙龙会所。
“琉璃阁”提供的服务,让所有路过看到招牌的人感到疑惑——形象设计与礼仪辅导。
这是什么意思?很快,好奇心重的路人得到了解答。
一位因为肤色偏暗而一直苦恼、不敢穿鲜亮颜色的富商之女,在丫鬟的怂恿下,
半信半疑地走进了“琉璃阁”。沈月璃亲自接待。她没有推销任何产品,
而是仔细观察了这位小姐的肤色、五官、身形和气质。然后,
她利用现代的色彩学和美学原理,为她重新搭配了现有的衣衫和首饰,
调整了发髻的样式和角度,甚至细致地调整了她走路的姿态和眉眼神情。
当这位小姐有些忐忑地走到等在外面的丫鬟面前时,丫鬟惊讶地捂住了嘴:“小姐!
您……您好像变了个人!太好看了!”不仅仅是好看,而是一种扬长避短后,
属于她自己的独特光彩被激发了出来。
这位富商之女对着琉璃阁内特制的清晰水银镜沈月璃花大价钱弄来的,
看着镜中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自己,惊喜得几乎落下泪来。效果,是最好的广告。一传十,
十传百。“琉璃阁”和它那位年轻貌美、手段神奇的老板娘沈月璃,
开始在京城的富商阶层和中低级官员的女眷圈子里悄悄流传。沈月璃深谙营销之道。
她实行“预约制”,每日只接待三位客人,物以稀为贵。她还推出“会员制”,
一次性预付一定费用的客人,可以享受优先预约和专属定制服务。
她不仅帮客人设计外在形象,还会“辅导”一些新颖又不失礼节的言谈举止,
帮助她们在特定的社交场合如诗会、赏花宴更好地展现自己。
这恰好击中了许多想要提升社会地位或为儿女婚事铺路的家庭主母们的痛点。
“琉璃阁”的生意,在低调中迅速火爆起来。沈月璃忙碌并充实着。
她亲自培训了两个机灵的小丫头做助手,所有核心的设计与辅导依然由她亲自把控。
钱财如流水般涌入,但她更看重的是逐渐积累起来的人脉和口碑。她知道,
这点成就还远远不够。想要真正站稳脚跟,
甚至拥有对抗潜在风险比如来自侯府或者那两位大佬的麻烦的能力,
她需要更强大的资本和影响力。她站在“琉璃阁”二楼的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车水马龙,
眼神沉静而坚定。这只是第一步。她要将“琉璃阁”打造成一个品牌,
一个象征品位与地位的符号。她要让京城最顶级的贵女、乃至宫里的贵人,
都以拥有“琉璃阁”的定制服务为荣。到那时,
她才真正拥有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甚至制定规则的资本。第五章:狭路相逢,
无视两大佬这日,安阳长公主府举办赏菊宴,几乎邀请了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年轻一辈。
令人意外的是,刚刚在京城女眷圈子里声名鹊起的“琉璃阁”主人沈月璃,
也收到了一份精致的请柬。发送请柬的,是安阳长公主的女儿,昭华郡主。
她是“琉璃阁”的忠实拥趸,对沈月璃的眼光和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场宴会,
无疑是“琉璃阁”打入顶级贵族圈子的一个绝佳机会。沈月璃精心准备,
她为自己设计了一套既不逾矩,又别具风情的衣裙,颜色淡雅,用料考究,细节处尽显巧思。
她本身容貌极盛,稍加打扮,便已光彩照人。当她出现在长公主府的花园时,
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有好奇,有探究,也有认出她的人露出的惊讶和……看好戏的神情。
谁不知道,永昌侯府那个被“赶”出来的孤女,开了个什么奇怪的铺子?更重要的是,
谁不知道,她和靖安王司徒澈、甚至和那位摄政王赫连铮之间,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果然,没过多久,花园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一身玄色锦袍,气场冷峻的靖安王司徒澈,与一身暗紫常服,
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邪肆的摄政王赫连铮,竟联袂而至。这两位权倾朝野、地位尊崇,
又容貌出众的王爷,一直是京城贵女们目光的焦点。几乎所有人的视线,
都在他们二人和沈月璃之间,隐晦地来回扫视。
等着看她会作何反应——是像从前一样不顾一切地扑向司徒澈?
还是因为赫连铮在场而恐惧不安?司徒澈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
就看到了那个站在一丛秋菊旁的沈月璃。她似乎比上次在宫里见到时,更添了几分风致,
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从容与自信,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
他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有诧异,有不解,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忽视的不悦。赫连铮锐利的目光也扫了过来,
落在沈月璃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兴味。他自然也听说了永昌侯府的事,
以及这个突然变得有趣起来的女人开的那个古怪铺子。他很好奇,
这只曾经在他面前只会发抖的小兔子,如今长了怎样的利爪。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期待中——沈月璃只是淡淡地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真的,只有一眼。
目光平静无波,如同看到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然后,她便自然地转过身,
脸上漾起恰到好处的、礼貌而亲切的微笑,迎向了正朝她走来的昭华郡主和另一位国公夫人。
“郡主,李夫人。”她声音柔和,与她们寒暄起来,言谈举止落落大方,既不过分热络,
也不显疏离,完全沉浸在与眼前人的交流中。仿佛不远处那两位足以影响朝局的大人物,
与她毫无关系,甚至不如眼前这盆菊花值得她多看一眼。整个花园仿佛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愣住了。她……她竟然真的无视了靖安王和摄政王?!司徒澈的脸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泛白。
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比上一次更加清晰,更加让他烦躁。
赫连铮则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有意思。无视他?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他非但不恼,反而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像一本突然变得引人入胜的书,
让他产生了翻阅的欲望。司徒澈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他借着与长公主说话的间隙,
目光状似无意地,再次投向那个方向。只见沈月璃正微微侧头,听着昭华郡主说话,
唇角含着一丝浅笑,侧脸在秋日的阳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很美。
却也很遥远。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攫住了司徒澈的心脏。而沈月璃,自始至终,
没有再看向他们那边一次。宴席散后,沈月璃婉拒了昭华郡主派马车相送的好意,
带着自己的小丫鬟,步履从容地走在回“琉璃阁”的街道上。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知道,今天的行为,必然会引来更多的关注,甚至可能是麻烦。但她不在乎。
她就是要用这种彻头彻尾的无视,告诉所有人——那个卑微的、只知道追着男人跑的沈月璃,
已经死了。现在的她,人生的主角,只有自己。至于那些大佬?在她这里,
他们还没有通过初步的“忠诚度考核”呢。第六章:风生水起,
琉璃阁的名声“琉璃阁”的名声,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一圈大过一圈。
最开始是富商之女、小官家眷,渐渐地,一些地位更高的贵女也开始按捺不住好奇心,
或是听闻了确切的效果反馈,悄悄递来了帖子。昭华郡主成了“琉璃阁”最有力的活招牌。
在一次宫宴上,她凭借沈月璃为她量身打造的新形象和恰到好处的言谈,
不仅得到了太后娘娘的夸赞,更是压过了向来与她不对付的另一个郡主的锋芒,出尽了风头。
自此,顶级贵族圈的壁垒,被悄然撬开了一道缝隙。沈月璃深知口碑的力量,
对每一位客人都投入十二分的专注。她不仅改造外形,更善于倾听,
能敏锐地捕捉到客人内心深处渴望被认可、被看见的需求。她给予的,不仅是美丽的皮囊,
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底气。“沈姑娘,你真是神了!”一位刚完成改造的尚书千金,
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欣喜不已,“从前我总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对,经你一点拨,
好像整个人都通透了!”沈月璃微笑:“小姐本身底子极好,
我只是帮您找到了最适合您的表达方式。”她说话总是这般,不居功,却又让人如沐春风。
“琉璃阁”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两个月后。会员名额更是成了紧俏货,
有人甚至愿意出高价从别人手中转让。沈月璃并没有被眼前的成功冲昏头脑。
她开始着手规划下一步:培养助手,将一些基础工作分担出去,
以便自己能专注于核心的设计和最重要的客户。同时,她也在物色新的铺面,
考虑在时机成熟时,推出专属的配饰或者香氛产品线,形成一个完整的品牌生态。
财富稳定增长,人脉悄然织就。她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仰人鼻息、任人拿捏的孤女沈月璃了。
永昌侯府自然也听到了风声。王氏气得摔碎了一套最喜欢的茶具:“那个小贱人!她怎么敢!
怎么配!”她无法接受,那个被她们踩在脚底的孤女,离了侯府,非但没有落魄滚倒,
反而混得风生水起,甚至赢得了她们都需要费力巴结的贵人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