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五年替身，他白月光回国那天，他扔给我一张支票让我滚。我收起所有爱意和眼泪，
转头“嫁”给了他小叔。在家族宴会上，眼睁睁看着我坐在他小叔身边。
他红着眼质问我为什么。我晃着红酒杯，依偎在身旁权势滔天的男人怀里，
笑得明媚：“大侄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1烛光摇曳。映着满桌精致的菜肴。
都是我亲手做的。陆廷最喜欢的几道。也是……许芊芊最喜欢的。墙上的钟，
时针慢吞吞指向十一点。他还没回来。手机屏幕漆黑一片。没有电话，没有信息。五年了。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推掉所有应酬，陪我吃这顿饭。他说，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纪念日。
我穿着他送的真丝长裙。模仿着许芊芊最喜欢的慵懒卷发。连口红的色号，
都是她常用的那支。镜子里的人，很美。却陌生得让我心惊。这五年。
我活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一开始是不情愿的。可他喜欢。他看着我，
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他说：“云溪，你这样真好看。”后来。我渐渐分不清。
他夸的到底是我，还是我模仿的她。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有点疼。才能提醒我，
我还是苏云溪。不是许芊芊。……玄关传来响动。我猛地站起身，心脏不争气地快跳了几下。
脸上习惯性挂上温顺的笑。他回来了。陆廷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来。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
看也没看我和那桌菜一眼。径直往楼上走。“陆廷……”我轻声叫他。他脚步顿住，回头。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还没睡？”“菜……还热着。”我声音有点发颤。
他皱了皱眉。“吃过了。”“和几个投资人，应酬。”他转身又要走。我鼓起勇气，
上前一步。“今天……是我们五周年。”他停下。像是才想起这件事。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
带着审视。从上到下，扫过我精心打扮的全身。然后，他笑了。嘴角勾起，满是嘲讽。
“苏云溪。”“装了五年，你不累吗？”我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这时，
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屏幕，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他接起电话，
声音是刻意压低的醇厚。“芊芊？”“嗯，刚结束。”“你到了？我马上过去接你。
”“别乱跑，夜里凉。”……他挂了电话。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意。看向我时，
那笑意瞬间冷却。“芊芊回国了。”“飞机刚落地。”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的心，直直坠下去。摔得粉碎。他抬步上楼，换了身衣服。再次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下。
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随意丢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给自己买点喜欢的。
”“芊芊不喜欢这栋别墅有别人的痕迹。”“你尽快搬出去。”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
别联系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我耳膜发疼。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一桌冷掉的菜。烛火跳跃着。映着我苍白的脸。我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然后，我慢慢走到桌边。拿起那张冰冷的银行卡。指尖用力，几乎要把它折断。最后，
我却松开了手。把它轻轻放在桌上。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穿着真丝长裙，
顶着许芊芊发型的女人。我抬手。用力扯下发圈。长发披散下来。我拿起卸妆棉，一点一点，
擦掉脸上精致的妆容。擦掉许芊芊的影子。露出我原本清秀，却陌生的五官。镜子里的人，
眼睛很亮。里面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烬。以及……灰烬深处，
悄然燃起的一簇冰冷的火苗。我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几乎要被遗忘的号码。
备注只有一个字——舟。陆沉舟。陆廷那个神秘莫测，权势滔天的小叔。五年前，
他曾给过我一张名片。他说：“苏小姐，如果有一天在陆廷身边待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
”当时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我编辑了一条短信。言简意赅。“陆先生，我是苏云溪。
关于您之前的提议，我想和您谈谈。”一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回复只有两个字。
“明天上午十点。揽山居。”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以及玻璃上，
我清晰的倒影。苏云溪。该醒了。也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2揽山居。顶楼，
唯一的包间。服务生引我到门口，便悄无声息地退下。我推开门。茶香袅袅。
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的江景。背影挺拔，却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
“陆先生。”我轻声开口。陆沉舟操控轮椅，缓缓转过身。他的脸，和陆廷有几分相似。
却更深刻，更冷峻。眉眼间是常年身居上位的压迫感。那双眼睛，黑得像墨，
锐利得能穿透人心。他打量着我。目光平静，无波无澜。
却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件被评估价值的商品。“坐。”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声音低沉，
没什么情绪。我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喝茶。”他推过来一个白玉茶杯。茶汤清亮，
香气扑鼻。是顶级的明前龙井。我端起，抿了一口。动作尽量保持从容。“找我什么事。
”他开门见山。我放下茶杯，迎上他的视线。“陆先生，我想和您做一笔交易。
”他眉梢微挑，示意我继续。“您需要一位未婚妻，或者说，一位妻子。
”“来应付陆家的催婚，挡住那些不必要的联姻，以及……”我顿了顿，
清晰地说出后面的话。“充当您不便亲自出面的，一些场合的代言人。”陆沉舟没有说话。
指尖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哒。哒。哒。每一下，都敲在我的神经上。“而我，”我继续道，
“我需要陆太太这个身份。”“需要借助您的势。”“让陆廷，为他这五年的所作所为，
付出代价。”我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但我强迫自己直视他，
不能露怯。空气安静了几秒。他忽然笑了。很淡的笑意，未达眼底。“苏小姐。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选一个……”他停顿了一下，用了一个更刺耳的词。
“被我侄子玩腻了，又随手丢掉的女人？”这话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心里最痛的地方。
我的指甲瞬间掐进掌心。脸上却扯出一个同样淡漠的笑。“第一，我不是被抛弃。
”“是我选择结束这场无聊的替身游戏。”“第二，正因为我是陆廷‘丢掉’的，由您接手，
才会更让他，以及所有看轻我的人，感到难堪和羞辱。”“这难道不是对陆廷，
最直接有力的打击吗？”我看着他，眼神毫不退缩。“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陆先生，您需要的不是一位真正的伴侣。”“您需要的，是一把刀。”“一把足够听话，
足够聪明，并且……”我深吸一口气。“刀尖绝对对准陆廷的，好用的刀。”“而我，
恰好是那把刀。”话音落下。包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陆沉舟深邃的目光锁在我脸上。
带着审视，探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迫感更强了。
“做我的刀，可能会沾血。”“会粉身碎骨。”“你不怕？”我迎着他的目光，扯了扯嘴角。
“粉身碎骨？”“陆先生，一个已经活在深渊里的人，还会怕黑吗？”他沉默了。良久。
他重新靠回轮椅，端起茶杯。“说说你的条件。”“除了陆太太的身份，我还要一笔钱。
”“足够我安身立命，以及保障我家人后半生无忧的钱。”“在‘合作’期间，
我会扮演好陆太太的角色，维护您的利益和形象。”“但前提是，
您需要给我相应的尊重和……有限的自由。”我一口气说完。这些都是我昨晚彻夜未眠，
反复思量好的。陆沉舟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合理的交易。”他放下茶杯。
“但我有一个问题。”“您请问。”“如果有一天，
我这把‘刀鞘’容不下你这把越来越锋利的刀了。”他目光锐利如鹰。“你会不会，
把刀尖对准我？”我心头一震。这个问题，犀利得可怕。我几乎没有犹豫。“不会。
”“为什么？”“因为……”我看着他，一字一顿。“我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陆廷。
”“而您，是能帮我实现目标的最强者。”“我没有那么蠢，去挑战真正的掌权者。
”陆沉舟定定地看了我几秒。仿佛在判断我话里的真伪。然后，他缓缓伸出手。“合作愉快。
”“未来的，陆太太。”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了上去。他的掌心很凉。
像他这个人一样。“合作愉快，陆先生。”交易达成。没有鲜花，没有誓言。
只有冰冷的利益交换。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苏云溪已经死了。活下来的，
是将要搅动风云的，陆沉舟的未婚妻。我走出揽山居。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挡了一下。
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向路边那辆等候的黑色轿车。那是陆沉舟派来的。新的人生。开始了。
3陆家老宅。灯火通明。每月一次的家宴，表面和乐融融，暗里刀光剑影。
我挽着陆沉舟的手臂，站在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前。能感觉到里面隐约传来的谈笑声。其中，
陆廷的声音格外清晰。带着刻意的讨好。“芊芊，尝尝这个，厨房特意为你准备的。
”我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甲陷进掌心。熟悉的刺痛感。陆沉舟垂眸，
视线落在我们交叠的手臂上。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奇异的，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惊愕，探究，难以置信。
陆廷正夹着一块鲍鱼，要往许芊芊碗里放。动作僵在半空。许芊芊脸上得意的笑容凝固。
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我穿着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缎面长裙。不再是模仿许芊芊的柔美风格。
长发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脖颈。简洁，冷艳。与我身边坐在轮椅上，气场强大的陆沉舟，
奇异的和谐。“小叔？”陆廷率先反应过来，放下筷子，眉头紧皱，“您怎么来了？
”他看向我时，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她怎么会在这里？”陆沉舟操控轮椅，缓缓向前。
我配合着他的速度，步履从容。“怎么？”他声音不高，却让整个餐厅的温度骤降。
“我不能来？”“不是……”陆廷脸色变了变，压下怒气，“只是家宴，您通常不参加的。
”“今天带个人回来。”陆沉舟语气平淡，却带着重若千钧的力量。他抬起手，
覆在我搭在他臂弯的手上。一个宣告占有和保护的动作。“苏云溪。”他顿了顿，环视全场，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我的未婚妻。”……死寂。绝对的死寂。仿佛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未……未婚妻？”陆廷的母亲，我的前准婆婆，失声惊呼。手里的汤匙“哐当”掉在碗里。
许芊芊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死死盯着我，眼神里是震惊，是嫉妒，是疯狂的恨意。
陆廷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不可能！”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额头上青筋暴起。“小叔！她是我……”“是什么？”陆沉舟淡淡打断他，目光如冰刃。
“你抛弃的女人？”他轻轻笑了一下，带着无尽的嘲讽。“正好。”“你眼瞎，我不瞎。
”陆廷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成了猪肝色。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苏云溪！
你他妈……”“陆廷。”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着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小婶婶”的温和笑容。端起面前刚斟满的酒杯。
对着他，遥遥一举。“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请多关照。”“大侄子。
”……陆廷的眼睛，瞬间红了。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死死攥着拳头，手臂都在发抖。
许芊芊猛地扯他的袖子，他才勉强没有当场发作。“呵……呵呵……”他发出几声难听的笑。
眼神阴鸷地扫过我和陆沉舟。“好，真好。”“小叔，恭喜啊。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然后，重重坐下。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家宴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继续。没人再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
我能感觉到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陆沉舟似乎毫无所觉。
他甚至亲手给我夹了一块清蒸鱼。放在我碟子里。“尝尝，老宅的拿手菜。”他语气自然。
仿佛我们真是一对恩爱未婚夫妻。我低头，慢慢吃着那块鲜嫩的鱼肉。味同嚼蜡。但心里，
却有一股冰冷的火焰。在熊熊燃烧。陆廷。这仅仅是个开始。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羞辱和痛苦。
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全部还给你。宴席散场。陆沉舟被家族长辈叫去书房。
我站在廊下等他。夜风微凉。身后传来脚步声。带着浓重的酒气。我回头。陆廷站在阴影里。
眼神像毒蛇一样缠上我。“苏云溪。”他一步步逼近。“爬上我小叔的床，费了不少功夫吧？
”“你以为这样就能报复我？”他嗤笑，充满恶意。“你不过是从一个玩物，
变成了另一个更变态的残废的玩物！”他伸手，想抓我的手腕。“他一个坐轮椅的，
能满足你吗？不如……”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冷冷看着他。“陆廷。
”“注意你的身份。”“也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现在，是你名正言顺的婶婶。
”他像是被“婶婶”两个字彻底激怒。“狗屁婶婶！”他低吼。
“你永远都是那个下贱的替身！永远比不上芊芊一根手指头！”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忽然笑了。很轻，很冷。“是吗？”“可惜啊。”“你现在连我这个‘下贱的替身’，
都得乖乖叫一声小婶婶。”“陆廷，你真可怜。”他瞳孔骤缩。扬手就朝我脸上挥来。
带着风声。我没有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就在他的手即将落下的瞬间。
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陆廷。”“你想对你婶婶做什么？”陆沉舟操控轮椅，
缓缓从阴影处出来。灯光落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眼神却冷得骇人。陆廷的手僵在半空。
脸色瞬间惨白。“小叔，我……”陆沉舟没看他。目光落在我身上。“云溪，过来。
”我走到他身边，自然地站到他轮椅后方。他的手，向后，准确无误地握住了我的手。温热，
有力。“道歉。”陆沉舟看着陆廷，只说了两个字。不容置疑。陆廷死死咬着牙，
额角青筋跳动。在陆沉舟冰冷的注视下，他最终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对……不起。”陆沉舟没理他。拍了拍我的手背。“我们回家。”轮椅碾过地面。
发出平稳的声音。我推着他，目不斜视地从陆廷面前走过。能感受到他几乎要喷出火的视线。
走出老宅大门。夜风扑面。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手，还在微微发抖。是兴奋。
陆沉舟松开我的手。抬头看了我一眼。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做得不错。
”他语气依旧平淡。“谢谢。”我说。他操控轮椅，走向等候的车子。“习惯这种场面。
”“以后，会更多。”我看着他冷漠的背影。跟了上去。是的。我会习惯。并且，期待。
4一周后。陆氏旗下画廊的慈善茶会。名流云集。我挽着陆沉舟出现时，
依旧吸引了全场目光。经过家宴那场风波，我和陆沉舟的关系早已传遍整个圈子。今天，
我穿了一身月白色中式改良旗袍。气质清冷，和陆沉舟身上的墨色西装相得益彰。
“推我过去。”陆沉舟低声说，目光投向不远处一群正在看画的人。
那是几位重要的家族元老和收藏家。我依言推着他过去。举止得体，应对从容。
陆沉舟偶尔会向我介绍某幅画的背景或画家。我都能接上几句。不多，但精准。
得益于这五年被陆廷逼着学的“艺术修养”。
一位元老惊讶地看着我：“苏小姐对波洛克的滴画也有研究？”我微微一笑：“只是略懂。
他的画看似混乱，但能量流动是有节奏的，就像……”我顿了顿，感受到一道锐利的视线。
转头，正好对上许芊芊嫉恨的目光。她今天打扮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紧紧挽着陆廷的手臂。
陆廷脸色阴沉，死死盯着我搭在陆沉舟轮椅背上的手。我收回目光，
继续从容说完：“……就像失控中蕴含着绝对的控制。”陆沉舟端起侍者递来的香槟，
不易察觉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丝赞许。许芊芊拉着陆廷走了过来。“苏小姐。
”她声音甜美，带着虚伪的笑意，“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许小姐。”我点头致意，
态度疏离。“听说你以前……很少接触这些？”她故作天真地眨眨眼，
“能跟上沉舟哥的节奏，一定很辛苦吧？”话里的暗示，在场的人都听得懂。
她在讽刺我的出身，不配站在陆沉舟身边。陆廷冷哼一声，没说话。周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艺术鉴赏，用心就好。”我抬眼，
看向许芊芊胸前那串过分闪耀的钻石项链。“不像有些东西，堆砌再多，
也掩盖不住内在的空洞。”许芊芊脸色一变。陆廷上前一步，语气不善：“苏云溪，
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放下茶杯，声音清晰，“这串‘海洋之泪’高仿得不错，
可惜钻石切工火彩差了点，链扣的细节也不对。”许芊芊猛地捂住项链，脸色瞬间惨白。
“你胡说什么！这是廷哥送我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周围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几位懂行的收藏家已经露出了然的神情。陆廷眼神闪烁，闪过一丝慌乱。我微微一笑，
不再多说。有些话，点到即止。杀伤力最强。陆沉舟适时开口，
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李老的收藏室有几幅新收的画，云溪，推我过去看看。
”“好。”我推着他，从容离开。留下脸色铁青的陆廷和快要哭出来的许芊芊。
……茶会临近结束。我去露台透气。晚风吹散了些许烦闷。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云溪！”陆廷追了出来，带着一身酒气。眼神阴鸷。“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逼近我，
语气激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芊芊！让她难堪！”“你就这么恨我？”我靠在栏杆上，
冷冷看着他。“恨你？”“陆廷，你太高看自己了。”他像是被我的态度激怒，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捏得我生疼。“放开。”我试图挣脱，但他握得更紧。
“放开？然后让你继续顶着陆太太的名头招摇撞骗？”他脸上露出恶意的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爬上陆沉舟的床！”“一个残废！一个替身！你们倒是绝配！
”他用力把我往他怀里拉。“他能满足你吗？嗯？别忘了是谁养了你五年！
”酒气混杂着他身上令人作呕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胃里一阵翻腾。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挣脱了他的桎梏。因为惯性，他向后退了一步。我抬起手。用尽全力。“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陆廷偏着头，
脸上瞬间浮现清晰的五指印。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看向我。眼神里是震惊，是暴怒。
“你……你敢打我？”我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站直身体，迎着他吃人的目光。声音冰冷，
一字一顿。“陆廷。”“这一巴掌，是教你学会尊重。”“尊重你的小婶婶。”他眼睛血红，
像是要喷出火。胸口剧烈起伏。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他想动手，却被我狠狠反击。
“苏、云、溪！”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你们在干什么？
”许芊芊尖利的声音传来。她冲过来，看到陆廷脸上的巴掌印，立刻尖叫起来。“苏云溪！
你疯了！你怎么敢打廷哥！”她心疼地想摸陆廷的脸，被陆廷烦躁地推开。
露台门口的宾客被惊动，纷纷看了过来。指指点点。我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衣领。
看着面前这对狼狈的男女。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陆先生，请自重。
”“我是你未来婶婶。”“下次再对长辈不敬，就不止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从容地走回灯火通明的大厅。身后，
是陆廷压抑的咆哮和许芊芊气急败坏的咒骂。风吹过露台。带着夜晚的凉意。
也带走了我最后一丝，对过去的留恋。战争，已经打响。而我，不会再后退一步。
5陆氏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繁华景象。
我坐在陆沉舟轮椅侧后方。面前摆着一台轻薄笔记本。这是陆氏季度业务复盘会。
长桌两旁坐满了集团高管和核心股东。陆廷坐在长桌另一端。脸色阴沉。目光时不时扫过我，
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自从茶会那一巴掌后，这是他第一次见我。项目负责人正在汇报。
是陆廷主导的一个新能源电池项目。PPT做得花哨。数据看起来也很漂亮。
“……综上所述，该项目市场前景广阔，预期回报率将达到300%以上。
”负责人结束汇报，看向陆廷。陆廷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各位有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