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刚开学,大家都兴致勃勃地憧憬着大一的新生活,
陌生的环境与人际关系也让内心七上八下。枣妮妮也不例外。
高中时她曾因声音受过排挤——可那并非她的错,她天生说话就带点嗲气,
尾音总是不自觉地上扬。一个寝室六个人,枣妮妮最先见到欢迎。两人正各自收拾床铺,
简单打了个招呼,便继续整理东西。后来,枣妮妮和欢迎一起去小卖部买扫帚和簸箕,
她在寝室群里发:“我们买了一个扫把、一个簸箕,
还有一个厕所刷~”那娇滴滴的尾音让群里瞬间安静。虽然没人说什么,
但大家都被枣妮妮的声音“雷”到了。珊瑚在群里让她把金额发出来,大家一起分摊。随后,
其他室友也陆续搬了进来——王静怡是个“奇葩女子”,
说话搞笑、金句频出;姜舒性格粗犷开朗;田蜜则是个内向的“i人”,话不多。
大家相处得不错,第一晚就聊得很开心。至少对枣妮妮来说,寝室氛围比高中好多了。
接下来几天,大家几乎形影不离,军训也不例外。在枣妮妮每日声音的“洗礼”下,
大家渐渐对她的嗲音免疫,
也慢慢了解到她是个性格敏感、有点自卑的女孩——至少起初大家都这么认为。
只有田蜜不太一样,她第一眼见到枣妮妮就没什么好感,
不过秉持着“不喜欢就保持距离”的原则,也没多说什么。军训很快结束,
大家都为摆脱“恶魔训练”而欢呼,只有枣妮妮在洗澡时崩溃大哭。出来后,
室友们纷纷安慰她。其实姜舒并不理解她哭的原因,虽然她也舍不得教官,
但绝不至于哭成这样。为了不显得冷漠,她也跟着安慰了几句。
枣妮妮和姜舒、王静怡走得比较近,而王静怡和珊瑚高中就认识,姜舒和田蜜也是老同学。
大家各有熟悉的伴儿,但刚开学,都习惯抱团行动,上课互相等、吃饭一起走,气氛融洽,
没人落单。一天晚自习开班会,大家去得晚,六个人坐在中间一排四个座位的位置,
三个人坐一排,两边都空了一个位置。这时,508的两个女生因为混寝来晚了,
之前军训时她们和504的几个人也算熟,六人便招呼她们过来坐。就这样,
八人小分队正式集结。枣妮妮觉得,高中时遭受的孤立都过去了,
现在的大学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她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
社团招新、学生会选拔、班干部竞选……一切都让人眼花缭乱。枣妮妮每一个都想尝试。
王静怡和姜舒一起参加了院心理部的招新,但王静怡初试没过,
姜舒也就没再继续——她本来也只是陪王静怡,高中时学生会已经参加够了,
现在她有别的计划。珊瑚很懒,什么都没报,只想做一条“懒虫”。欢迎进了宣传部,
倒是和她的名字很配。田蜜进了院学习部,原因很简单:早晚自习可以不用上,
查勤时还能顺便看看别的专业的帅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总之,
大家都挺羡慕她这个部门。枣妮妮竞选了班级劳动委员,她说:“我本来也想竞选团支书,
但有XXX参选,我觉得自己没她优秀,还是竞选劳动委员吧。
”这番示弱的发言让人不解——想做就做呗,但大家还是配合地鼓掌,把票都投给了她。
她还同时参加了体艺部和礼仪部的招新,忙得不亦乐乎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周一,
田蜜要去查课,不用上早自习,直接去第一节课的教室帮大家占座。这样一来,
八个人只剩七个,王服和胡洲洲两个混寝的自然一起走,剩下五个人拉拉扯扯一起去上课。
一次路上打闹,王服加入进来,胡洲洲和枣妮妮走在一起,王静怡又去招惹胡洲洲,
胡洲洲转身去追她,大家都走远了,只剩枣妮妮一个人落在后面。等她走进教室,
大家已经陆续坐好。两节英语课如常过去,只有她在偷偷抹眼泪。王服发现她在哭,
赶紧询问原因,后来还为此说了胡洲洲几句。胡洲洲莫名其妙地向枣妮妮道了歉。晚上,
胡洲洲、田蜜和姜舒一起去拿快递时聊起这事,
胡洲洲无语的吐槽:“从没见过这么敏感的人。”枣妮妮是劳动委员,负责安排卫生。
她不仅自己尽心尽责,还要求关系好的七个人也认真打扫。一次,
枣妮妮、田蜜和姜舒一起打扫教室,每次都是姜舒拍照。其他组的人拍个照、随便看看就走,
但她们这组有劳动委员在,必须认真扫地、仔细检查才能拍照离开。
这次两人因为擦黑板的事闹了矛盾——姜舒擦得不太干净,黑板上有粉笔灰,
枣妮妮一边扫地一边嗲声说:“你把黑板再擦一下吧。”姜舒觉得她对自己人太严,
语气严肃地回:“这个不要紧的,学生会不会查。”没想到枣妮妮一听这语气,
脆弱地哭了起来,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姜舒只能在风中凌乱,旁人来劝,
倒显得是她欺负了枣妮妮。这件事之后,姜舒有意无意地疏远了她。欢迎在学校谈了男朋友,
晚自习前带了八个车轮饼来,是她男朋友买给大家的。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只有枣妮妮劝大家别吃,说教学楼不能带吃的,说着说着又哭了,眼泪像珍珠一样直往下掉,
好不可怜。大家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都自顾自吃着,心想学生会来了自然会藏起来。
这一闹倒把欢迎搞得很尴尬——她带饼来本是心意,枣妮妮又哭又闹的,
让她对枣妮妮的无语程度直线上升。七个人中,只有王静怡安慰枣妮妮,
为此她把车轮饼留到晚自习后才吃。其实根本没事,既没有学生会查,也没人被抓。
后来大家照样把早餐米粉、米面带进教室,枣妮妮也管不住,只能靠哭来“威胁”身边人。
一次上普通话课,枣妮妮夹着嗓音说话,老师让她字正腔圆一点。
她发出的声音让大家震惊——原来她不是天生的“夹子音”,都是装出来的。下课后,
她又恢复了嗲嗲的娃娃音,大家默契地看破不说破。整个大一,大家都在一起。到了大二,
开始各走各的,枣妮妮不知不觉被排除在外。珊瑚和王静怡一起走,
姜舒、田蜜和欢迎一起走。枣妮妮和王静怡、珊瑚一起时,总爱挽着王静怡,
不自觉把珊瑚冷落在一旁,珊瑚对她的怨气可不小。为此,珊瑚和王静怡还吵过几次。
后来枣妮妮尝试跟姜舒走,但姜舒和欢迎、田蜜一起,或许因为车轮饼的事,
欢迎总是话里话外不喜欢她。枣妮妮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的状态。大二生活被学生会填满,
当然,和加的那些男生也聊得火热。从学生会到其他专业、其他学校,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时无意瞥见她的手机,界面里总是不停切换聊天对象。或许是因为她没有界限感,
或许是她来者不拒,一天晚自习后,她一个人回宿舍的路上和一个男生拉扯起来,激动之下,
男生咬了她的小拇指,还把她推倒在地,撞得脸上淤青,小拇指流血。
可枣妮妮却骗寝室的人说路上遇到个疯子,要拉她一起跳湖。大家都很关心她,
她却一再强调:“不要跟老师说我交过男朋友,我从来没谈过恋爱。”后来,
她在家休养了半个多月才回学校。一回寝室,枣妮妮就说:“那天我出事之后,
妈妈马上让我报警,舅舅、舅妈、哥哥、叔叔他们都赶过来,生怕我受欺负。
”她父亲去世了,“叔叔”是后来的继父,“哥哥”也没有血缘关系。
她语气里洋溢着幸福和被重视的喜悦,但大家问她怎么受伤的,她却含糊其辞。
大家都明白,如果只是摔倒,怎么可能小拇指缝针、还要休养半个多月?保持清醒的沉默,
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选择。因学校工作调整,班级辅导员从女老师换成了男老师。
枣妮妮作为班干部,立刻加了他。第一天晚上,她就积极和辅导员聊天,对方也很给面子。
枣妮妮嗲声起哄:“曹老师,你要不要请我们班干部喝奶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