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警肩章和正式警察的肩章区别

一、裸辞第三十三天：腐烂的晨光与虚拟的血条林砚的手指在游戏手柄上打滑时，

窗外的晨光已经爬过了茶几上的外卖盒。第三十三天，

他终于把 “外卖分类” 发展成了一种仪式 —— 黄色的炸鸡盒堆在左边，

泛油光的炒粉盒摞在右边，最底下压着半盒发馊的粥，是前天晚上忘了扔的。

空气里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油腥味，混着游戏主机散热口的塑料味，

像极了他十年辅警生涯里，无数个在派出所值班室吃冷泡面的凌晨。“叮咚”，

手机在枕头缝里震了一下。他摸出来，是母亲发来的微信，对话框里还停留在昨天的 “妈，

我有钱”。今天的消息多了行小字：“楼下王婶送了袋青菜，我放门口了，

你要是起得来就拿进来，别放坏了。” 后面还跟了个笑脸表情，

像极了他每次值完夜班回家，母亲端着热汤时，小心翼翼的样子 —— 怕他累，

又怕他嫌烦。林砚盯着屏幕里正在掉血的角色，突然没了力气。手柄摔在沙发上，发出闷响。

他想站起来去开门，腰却猛地一沉，像坠了块铅。手往后摸，那只灰色护腰已经磨得起了球，

边缘的松紧带断了两根，是去年冬天在雪地里扛醉汉时扯坏的。当时他没当回事，

现在才知道，有些疼不是贴几贴膏药就能好的 —— 就像十年里那些没说出口的累，

最后都熬成了腰上的旧疾，在他裸辞后的第三十三天，一次次提醒他 “你逃不掉”。

门突然被撞了一下，陈阳的声音炸开：“林砚！你他妈再不开门，我就砸锁了！

”林砚慢吞吞挪过去，开门时差点被门口的青菜绊倒。陈阳拎着个保温桶挤进来，

第一眼就看见沙发上的游戏手柄，第二眼看见茶几上的外卖山，

第三眼落在林砚腰上的护腰上，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你这护腰还没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

辞职了就别总勒着，医生不是说要放松吗？”“扔了更疼。” 林砚转身坐回沙发，

顺手把青菜往墙角推了推。他不想让陈阳看见青菜 —— 那是母亲的心意，也是他的难堪。

他想起十年前刚当辅警那天，母亲也是这样，在他包里塞了袋青菜，

说 “值班的时候煮面条吃，比泡面健康”。那时候他还笑着说 “妈，派出所管饭”，

可后来才知道，派出所的饭常常是冷的，是等他处理完警情回来，

只剩下的半碗米饭和几勺剩菜。陈阳把保温桶打开，里面是排骨汤，

还冒着热气：“我妈炖的，让我给你带过来。你赶紧喝，别跟上次似的，放凉了又扔。

” 他蹲下来收拾外卖盒，

突然从最底下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 是林砚的辅警工作证复印件，

照片上的林砚还很瘦，肩章亮得反光，眼神里有股劲，

和现在窝在沙发里、肚子上堆着赘肉的样子，判若两人。“你还留着这玩意？

” 陈阳把复印件递过去。林砚的手指碰到纸边，突然像被烫了一下。

他想起十年前拍这张照片时，特意理了理警服的领口，

还让同事帮他把肩章摆正 —— 那时候他觉得，这肩章就算不是正式编，也是份体面。

可现在，体面被他藏在衣柜顶的收纳箱里，被外卖盒和游戏主机埋了起来，连见光都怕。

“扔了吧。” 林砚把脸扭向窗外，却看见楼下的张大爷正拎着菜篮子走过，

脚步比去年慢了些。他突然想起，去年暴雨天，就是这个张大爷，在家门口摔了一跤，

是他背着老人往医院跑，雨水混着汗水，把警服泡得透湿，腰就是那天开始，

疼得直不起来的。

碎片：寒风、积水与永远的夜班一寒冬夜巡：冰碴里的体温林砚第一次体会到 “累”，

是当辅警的第三个月，冬天。那时候他刚满二十岁，还带着股年轻人的冲劲，

觉得夜班巡逻是件 “酷事”—— 直到他穿着单薄的执勤服，站在零下十度的街头，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才知道 “酷” 是要付出代价的。巡逻路线是固定的，

从辖区东头的菜市场，到西头的老旧小区，一共三公里。他和老周搭档，老周比他大十岁，

手里总拎着个保温杯，里面是泡了枸杞的热水。“把领子竖起来，风灌进去更冷。

” 老周的声音裹在寒风里，有点模糊。林砚照做，却发现衣领早就被冻硬了，

刮得脖子生疼。巡逻鞋是统一发的，鞋底薄，走在结冰的路上，

能清楚地感觉到冰碴子硌着脚底。走了没半公里，林砚的脚趾就冻麻了，他想跺脚取暖，

却听见老周说：“别跺脚，动静太大，要是有小偷，早被你吓跑了。” 他只好忍着，

继续往前走，眼睛盯着路边的商铺 —— 年底了，小偷多，得盯着点。凌晨一点，

他们走到菜市场后门时，听见一阵响动。林砚立刻绷紧了神经，

老周冲他比了个 “嘘” 的手势，两人悄悄绕过去，看见一个穿破棉袄的小伙子，

正撬一家菜店的门锁。“住手！” 林砚喊了一声，小伙子吓了一跳，拔腿就跑。

他追了上去，寒风灌进嘴里，呛得他咳嗽。小伙子跑得很快，钻进了一条窄巷，

林砚跟着跑进去，却没注意脚下有个暗沟，“扑通” 一声摔了进去。暗沟不深，

却积满了冰碴子，他爬起来时，裤子已经湿透了，冷得刺骨。小伙子趁机跑没影了，

林砚站在巷子里，看着自己冻得发红的手，突然觉得委屈 —— 他明明是在做好事，

却摔得一身狼狈。“没事吧？” 老周跑过来，把他拉出来，“快把湿裤子脱了，

我车里有备用的。” 林砚跟着老周去了巡逻车，车里开着暖气，却还是冷得发抖。

他换裤子时，发现膝盖磕破了，渗出血来，老周从包里翻出创可贴，

递给她说：“辅警就是这样，吃力不讨好，习惯就好。”那天回到值班室，已经凌晨三点。

林砚泡了一碗泡面，却发现水不够热，面没泡开，他只好硬着头皮吃，胃里像塞了块冰。

窗外的路灯亮着，他看着自己冻得发紫的脚趾，突然想起母亲早上给他装的热水袋，

不知道现在凉了没有。二暴雨救老：积水里的腰伤林砚的腰，是在当辅警的第五年，

彻底垮掉的。那天暴雨下了一整天，晚上更是越下越大，雨声砸在值班室的窗户上，

噼里啪啦响。林砚刚泡好一碗热面，手机就响了 —— 是辖区的网格员打来的，

说老旧小区里，有位独居老人家里漏水，快淹到床了，老人行动不便，走不了。“我去。

” 林砚抓起雨衣就往外跑，老周想跟他一起去，他说：“你年纪大了，我年轻，没事。

” 巡逻车开不进小巷，他只好披着雨衣跑过去，雨水顺着雨衣的领口往下流，灌进脖子里，

凉得他一哆嗦。老人住在一楼，门口已经积了半米深的水。林砚趟着水走进去，

看见老人坐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旧相册，床脚的积水已经漫到了床垫上。“大爷，

我背您出去。” 林砚蹲下来，老人颤巍巍地趴在他背上，他站起来时，

突然觉得腰上一阵刺痛 —— 老人虽然瘦，却也有百十来斤，他刚才趟水时，

腰已经有点不对劲了，现在一用力，疼得更厉害了。“小伙子，你慢点，别摔了。

” 老人在他耳边说，声音里满是担心。林砚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外走，积水漫过脚踝，

冰凉刺骨，腰上的刺痛越来越明显，像有根针在扎。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

都要深呼吸一次，生怕自己摔了，把老人也带倒。终于把老人送到了社区临时安置点，

林砚扶着老人坐下，转身想去帮老人拿行李，却发现腰已经直不起来了。他扶着墙，

慢慢蹲下，想缓解一下疼痛，却听见老人说：“小伙子，你腰没事吧？

刚才我听见你喘气都费劲。” 林砚笑了笑，说：“没事，大爷，就是有点累。”那天晚上，

他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五点。母亲还没睡，看见他浑身湿透，腰直不起来，赶紧扶他坐下，

给他贴膏药。“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行就别干了，你偏不听。” 林砚没说话，

只是看着母亲给自己揉腰的手，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 他怕母亲担心，

从来没跟她说过工作有多累，可母亲还是看出来了。从那以后，林砚的腰就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