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林晚和初恋沈确旧情复燃，彻夜未归。靳砚看着手机里她依偎在沈确怀里的照片，
指节捏得发白。“玩够了吗？”他深夜发去短信。林晚回得轻佻：“他比你懂我。
”靳砚笑了。第一章窗外的雨，下得没完没了，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敲打。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勉强撕开厚重的黑暗，
勾勒出靳砚沉默的轮廓。他陷在宽大的沙发里，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手里捏着的手机屏幕早已暗下去，可那刺眼的画面却烙铁般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照片是半小时前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背景是某个高档酒店灯光暧昧的走廊，他的妻子林晚，
穿着那条他去年送她的、她曾说“太露了”的香槟色吊带裙，此刻却紧紧贴在一个男人怀里。
男人侧着脸，靳砚认得，沈确。林晚大学时那个轰轰烈烈、最后却无疾而终的初恋。照片里，
林晚仰着脸，眼神迷离，嘴角挂着一种靳砚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近乎放纵的笑意。
沈确的手，正亲昵地环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姿态是毫不掩饰的占有。
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四十七分。茶几上，他给林晚准备的宵夜——一碗温热的莲子百合羹，
早已凉透，凝起一层难看的膜。墙上的挂钟，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
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像钝刀子割着神经。靳砚动了动，
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让他的关节有些僵硬。他拿起手机，屏幕亮起，
幽光照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没有电话，没有信息。他点开通讯录，找到“林晚”，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停顿了几秒，最终移开。他点开短信界面，
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毫无波澜的眼。指尖在屏幕上敲击，
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凿出来：“玩够了吗？”发送。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
窗外的雨声更急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靳砚的目光落在对面墙上巨大的结婚照上。
照片里的林晚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容温婉羞涩，依偎在他身边，眼神里是纯粹的依赖。
那时的她，和照片里那个在沈确怀中笑得恣意的女人，判若两人。
一种被彻底愚弄的冰冷怒意，混杂着尖锐的刺痛，缓慢而坚定地在他胸腔里凝聚、压缩，
沉甸甸地坠着。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伴随着一声短促的震动。靳砚几乎是立刻划开。
林晚的回复跳了出来，只有短短一行字，却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进他眼底：“他比你懂我。”没有解释，没有歉意，
只有一种近乎炫耀的轻佻和残忍的直白。靳砚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久到屏幕的光再次暗下去，将他重新抛回昏暗的光影里。然后，
他缓缓地、缓缓地牵动了嘴角。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某种坚冰碎裂前最后一道冷酷的纹路。
无声，却带着毁灭的气息。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中投下浓重的阴影。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被雨水冲刷得模糊扭曲的城市霓虹。玻璃映出他模糊的倒影，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属于“丈夫”的温度彻底熄灭，
只剩下一种无机质般的、纯粹的冰冷。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起。“靳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是我。
”靳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查沈确。他名下所有公司，
尤其是‘启晟科技’，我要最核心的东西。现在就要。”“明白，靳先生。
天亮前给您初步报告。”电话挂断。靳砚将手机随意丢在沙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转身走向书房，脚步沉稳，没有一丝犹豫。书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
隔绝了客厅那片令人窒息的昏暗和那碗早已冰冷的羹汤。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
也敲打着这座城市无数不为人知的角落。一场风暴，在无声的暗夜里，悄然拉开了序幕。
第二章清晨六点，城市在湿漉漉的雨气中苏醒，带着宿醉般的疲惫。
靳砚的书房门被轻轻敲响。“进。”靳砚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听不出情绪。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精悍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
他是陈默，靳砚最信任的私人助理兼安全主管，一个如同他名字一样沉默而高效的人。
“靳先生，初步资料。”陈默将文件袋放在宽大的红木书桌上，动作利落。
靳砚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里，一夜未眠，眼底却不见丝毫倦怠，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冷冽。
他拿起文件袋，拆开封口，抽出里面的纸张。纸张不多，
但每一页都承载着足以让一个普通人万劫不复的信息。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沈确，
启晟科技创始人兼CEO。公司主营智能安防系统，近两年发展迅猛，刚刚拿到B轮融资，
估值飙升，风头正劲。核心产品“天盾”系统，
号称拥有行业领先的算法和不可破解的加密技术，是启晟的命脉，
也是沈确在各大场合吹嘘的资本。
资料里还附上了启晟近期几个重要客户的名单和正在洽谈的关键项目。
光在“天盾系统核心算法”和“宏远集团安防升级项目竞标中”这两行字上停留了片刻。
宏远集团，是靳砚家族企业“靳氏控股”旗下重要的地产子公司之一。“核心算法，
源代码库的访问路径和权限结构，能拿到吗？”靳砚头也没抬，
指尖在“天盾”两个字上点了点。陈默微微颔首：“技术组已经在做渗透测试。
启晟的防火墙很专业，但并非无懈可击。他们内部有个负责核心算法的工程师，叫赵明，
最近在接触猎头，似乎对薪资和职位不太满意。我们的人，已经搭上线了。”“很好。
”靳砚的声音依旧平淡，“宏远那个项目，启晟的标书，我要看到底稿。还有，
他们给宏远项目负责人的‘诚意’，查清楚。”“已经在查，最迟今天下午。
”陈默回答得滴水不漏。靳砚合上文件夹，推到一边。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楼下街道上，
早高峰的车流开始汇聚，像一条条缓慢蠕动的钢铁长龙。“效率要高。”靳砚看着窗外，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要看到效果，在太阳落山之前。”“明白。
”陈默应道，转身准备离开。“等等。”靳砚叫住他，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林晚那边，有什么动静？”“太太…林小姐，”陈默迅速改口，
“凌晨四点左右回到她和沈确入住的酒店房间。上午九点，沈确独自离开酒店前往公司。
林小姐目前还在酒店，没有外出记录。”靳砚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而讽刺。“知道了。
继续盯着。”陈默离开，书房里恢复了寂静。靳砚重新坐回椅子，打开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金融数据和曲线图。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调出启晟科技QSC的股票实时走势图。绿色的数字跳动着，显示着微弱的涨幅。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接证券部老吴。”几秒后，电话接通。“靳总？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老吴，是我。”靳砚的声音听不出波澜，“QSC，
启晟科技，今天开盘后，用海外那几个离岸账户，小笔、分散、持续地买入，
把价格给我温和地抬上去。幅度控制在1.5%以内，别引起注意。
”电话那头的老吴显然愣了一下：“靳总，启晟？他们最近势头不错，但盘子不算大，
我们这样吸筹…”“按我说的做。”靳砚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下午两点半，准时停手。
然后，等我下一步指令。”“……是，靳总。”老吴虽然满腹疑惑，但不敢多问。挂断电话，
靳砚的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那缓慢爬升的绿色曲线。他的眼神，
像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冰冷，专注，带着一丝残酷的期待。网，
已经无声无息地撒下。绞索，正在一寸寸收紧。而猎物，还沉浸在昨夜温存的余韵里，
对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毫无所觉。第三章启晟科技CEO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CBD景观。沈确靠在他那张价值不菲的人体工学椅上，
脸上带着一丝宿醉的慵懒和志得意满。他刚刚结束一个电话会议，
对方是宏远集团安防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通话气氛相当融洽，
对方甚至暗示启晟的“诚意”很到位。“林晚…”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嘴角勾起回味无穷的笑意。昨晚的同学会，那个曾经清纯倔强的女孩，
在酒精和往事的催化下，在他怀里变得如此柔软而热情。她丈夫？那个叫靳砚的？
沈确嗤笑一声，一个名字都没听过的角色罢了。他拿起手机，点开林晚的对话框，
发过去一条语音，声音带着刻意的磁性：“宝贝，醒了没？昨晚累坏了吧？想你了。
”几乎是同时，他的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技术总监王海脸色煞白，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
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沈总！出…出大事了！”沈确被打断旖旎思绪，
不悦地皱眉：“慌什么？天塌了？”“比天塌了还严重！”王海冲到办公桌前，
手指都在哆嗦，“我们的核心服务器…‘天盾’的源代码主库…被…被入侵了！”“什么？！
”沈确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上的慵懒瞬间被惊骇取代，“防火墙呢？
我们的‘天盾’系统不是号称铜墙铁壁吗？！”“对方…对方手段太高明了！
绕过了所有常规防御，直接拿到了最高权限！而且…”王海的声音带着哭腔，
“对方没有拷贝走数据，而是…而是把整个核心算法库，
有我们为宏远项目定制的解决方案底稿…全部…全部公开挂在了暗网最大的数据交易论坛上！
免费下载！”轰隆！沈确只觉得脑子里一声炸响，眼前发黑，踉跄着扶住桌子才没摔倒。
暗网…公开…免费下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启晟赖以生存的核心技术，
瞬间变成了地摊货！意味着他们投入巨大心血、志在必得的宏远项目，还没开标，
底牌就被人扒光了扔在大街上！“查！给我查！是谁干的？！”沈确目眦欲裂，
咆哮声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技术组正在全力追踪，但…对方抹除痕迹的手法非常专业，
像是…职业的…”王海的声音越来越低。就在这时，沈确放在桌上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宏远张总”的名字。沈确的心沉到了谷底，他颤抖着手指划开接听。“沈确！
你他妈搞什么鬼？！”电话那头传来张总暴怒的吼声，背景音一片嘈杂，
“你们启晟的标书底稿，还有那些‘技术亮点’，现在全网都是！你他妈耍我是不是？
你给老子那点‘诚意’算个屁！等着收律师函吧！这个项目，你们启晟彻底出局了！滚！
”电话被狠狠挂断，只剩下忙音。沈确握着手机，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噩梦，办公室的座机、他的私人手机、王海的手机，
此起彼伏地疯狂响了起来。
投资人的质问、客户的怒火、媒体的采访请求…各种尖锐刺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像无数把刀子捅进沈确的耳朵。他跌坐回椅子上，浑身冰冷。完了，一切都完了。
宏远项目黄了，核心技术泄露，公司的信誉…他不敢想下去。“沈总！沈总！不好了！
”又一个高管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声音带着绝望，“股价！我们的股价…崩了！
”沈确猛地扑到电脑前，手指颤抖着打开股票软件。屏幕上，
代表启晟科技QSC的那条线，不再是温和的绿色，而是像一道垂直坠落的血色瀑布！
就在刚才，一笔笔巨大的、不计成本的抛单如同海啸般涌出，瞬间击穿了所有支撑位！
跌幅从1%、3%、5%…一路狂泻，眨眼间就突破了10%的熔断线！交易被强制暂停，
屏幕上只剩下刺眼的、令人绝望的-10%！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和电脑主机风扇的嗡鸣。沈确瘫在椅子里，
眼神空洞地望着屏幕上那根断崖式的直线，仿佛看到了自己事业的坟墓。他猛地想起什么，
抓起手机，手指哆嗦着点开股票软件的自选股。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靳氏控股JSKG。它的股价，
在启晟科技断崖式暴跌的同一时间，竟然诡异地、逆势地拉出了一条陡峭的阳线！
一个冰冷的名字，带着地狱般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沈确的心脏——靳砚！是那个林晚的丈夫！
那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男人！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沈确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不是巧合！这绝不是巧合！他惹上了一个疯子！一个手段狠辣、能量滔天的疯子！
他颤抖着手指，想给林晚打电话，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根本按不准屏幕。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的短信弹了出来，发件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内容只有冰冷的三个字：“疼吗？”沈确看着那两个字，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碎裂。崩塌，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林晚是被手机疯狂的震动和提示音吵醒的。厚重的遮光窗帘隔绝了外面阴沉的天光，
酒店套房里弥漫着情欲过后的甜腻气息和宿醉的头痛。她皱着眉，
摸索着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刺得她眼睛生疼。下一秒，
她的睡意和头痛瞬间被极致的惊恐驱散得无影无踪！
微信、短信、未接来电…所有的通知图标上都挂着鲜红的、触目惊心的数字“99+”。
家族群、闺蜜群、同学群、公司群…每一个她置顶的、重要的群聊，
都被无数条@她的信息刷爆了！她颤抖着手指点开家族群。映入眼帘的，
赫然是几张高清照片！背景是昨晚那个酒店灯光迷离的走廊！照片的主角，正是她和沈确！
第一张，她依偎在沈确怀里，仰着脸，笑容迷醉；第二张，
沈确的手暧昧地抚摸着她的腰；第三张，沈确低头，嘴唇几乎贴上了她的额头！角度刁钻，
清晰得连她睫毛的颤动都看得一清二楚！紧接着，是一段只有十几秒的视频！视频里，
她和沈确在走廊拐角处忘情地拥吻，她的手臂紧紧环着沈确的脖子，身体紧贴，难舍难分！
视频的背景音里，甚至能隐约听到她一声模糊的、带着情欲的嘤咛！“林晚！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她母亲，后面跟着一连串崩溃的语音。“姐？
！你疯了吗？！你对得起姐夫吗？！”——这是她弟弟，语气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晚晚…这…这真的是你？天啊…”——这是她最好的闺蜜，带着难以置信的失望。“林晚，
公司高层群都传疯了！你立刻来人事部一趟！”——这是她部门主管冰冷的信息。
无数条信息像冰雹一样砸向她，
质问、指责、谩骂、失望、看笑话…她的手机因为信息涌入过快而变得滚烫、卡顿。
她的世界，在短短几秒内，被这些照片和视频彻底炸得粉碎！
她苦心经营多年的贤妻形象、体面的工作、在亲友圈中的名声…瞬间化为齑粉！“啊——！
”林晚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手机撞在墙上，
屏幕碎裂，弹落在地毯上，但那些恐怖的画面和声音，却如同跗骨之蛆，
死死地钉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浑身剧烈地颤抖，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
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感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让她窒息。完了！
全完了！靳砚！一定是靳砚！只有他！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
用这种最残忍、最彻底的方式毁掉她！她像疯了一样扑到地上，捡起那屏幕碎裂的手机，
手指哆嗦着，不顾被玻璃碴划破的疼痛，疯狂地拨打靳砚的号码。“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冰冷的电子女声一遍遍重复。她又拨沈确的号码，
同样是无法接通。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她猛地想起什么，扑到房间座机前，
颤抖着拨通了家里的号码。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被接起，是家里帮佣张姨的声音：“喂？
”“张姨！是我！靳砚呢？他在不在家？”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太太？
”张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带着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先生…先生一早就出门了，没交代去哪里。”“他有没有说什么？他有没有看到什么？！
”林晚急切地追问。“先生…先生昨晚在客厅坐了一夜，脸色…很不好看。
”张姨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太太，家里…家里来了好多人，有警察，
还有…还有记者堵在楼下…您…您暂时还是别回来了…”电话被匆匆挂断。警察？记者？
林晚彻底瘫软在地毯上，面无人色。靳砚不仅把她的丑事捅给了所有人，还报了警？
他想干什么？他想让她身败名裂还不够吗？就在这时，她碎裂的手机屏幕顽强地又亮了一下，
一条新的短信挤了进来，依旧是那个陌生的号码：“滋味如何？”林晚看着那四个字，
如同被厉鬼索命，发出一声绝望至极的哀嚎，蜷缩在地毯上，浑身冰冷，抖如筛糠。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她以为可以轻易拿捏、甚至有些轻视的丈夫靳砚，
其报复的手段是何等的精准、冷酷，足以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第五章沈确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启晟科技的股价在经历熔断后，短暂复盘，
随即迎来了更猛烈的抛售狂潮。
家重要客户宣布暂停合作并启动索赔程序、投资方纷纷要求撤资…每一个消息都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已经奄奄一息的股价上。-15%，-20%，-25%…数字无情地跳动着，
每一次跳动都意味着他数千万甚至上亿的身家灰飞烟灭。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高管的哭诉声、电脑屏幕上那刺眼的、不断扩大的亏损数字，
交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将他死死缠住。“沈总！银行…银行刚刚通知，
要提前收回我们的抵押贷款！说我们风险过高！”财务总监几乎是爬进来的，脸上涕泪横流。
“沈总！技术部…技术部核心团队集体提交辞呈了！他们…他们说公司完了，
暗网上的东西让他们在业内没法混了！”人事总监的声音带着绝望。“滚！都给我滚出去！
”沈确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门口，发出巨大的碎裂声。高管们噤若寒蝉，
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昂贵的装饰品成了碎片。
沈确像一头困兽，双眼赤红，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领带被扯开。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完了，启晟完了，他沈确十几年的心血，
他引以为傲的王国，在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时内，被那个叫靳砚的男人，
用最冷酷、最彻底的方式摧毁殆尽！“靳砚…靳砚！”沈确从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恐惧。他猛地想起林晚，那个祸水！他颤抖着拿起另一部备用手机，
开机，无数条林晚的未接来电和崩溃的短信涌了进来。他看都没看，直接拨通林晚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起，传来林晚歇斯底里的哭喊：“沈确！你在哪？！救我！靳砚他疯了！
他把我们的照片视频发得到处都是！我完了！我爸妈要跟我断绝关系！公司要开除我！
记者堵在我家门口！我怎么办啊沈确！”“闭嘴！你这个蠢货！”沈确对着电话咆哮，
声音嘶哑，“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惹上靳砚那个疯子！我的公司！
我的钱！全没了！全他妈没了！”“你怪我？！沈确！是你！是你昨晚灌我酒！
是你…”林晚的声音尖利刺耳。“够了！”沈确粗暴地打断她，
他现在没心思听这个蠢女人哭诉，“听着！林晚！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靳砚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你立刻收拾东西，离开酒店！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消息！
我会想办法…”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林晚发出一声更凄厉的尖叫。“啊——！
沈确！警察！警察来酒店抓我了！说我…说我涉嫌…啊！你们放开我！放开！
”电话里传来混乱的拉扯声、林晚的哭喊和警察严厉的呵斥声，随即通话被强行中断。“喂？
喂？！林晚！林晚！”沈确对着忙音的手机狂吼，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靳砚的动作太快了！他不仅毁了他们的名声和事业，还要把他们送进监狱？！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彻底吞噬了沈确。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
猛地抓起车钥匙。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离开这里！立刻！马上！他冲出办公室，
无视外面员工们惊恐和异样的目光，跌跌撞撞地冲向电梯。他必须离开公司，离开这个城市！
他还有秘密账户，还有藏在国外的钱！只要离开这里，他还有机会！电梯一路下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