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这天，我偷偷买了张高铁票去丈母娘家拜年。
车刚开到一半，旁边的女乘客突然推了我一下。
“先生，这是公共场合，请你把黄色短视频关了。”
我舔了舔嘴唇，轻声开口。
“不好意思，这是我老婆家的监控。”
女乘客先是一楞，把头伸过来端详片刻后，惊呼出声。
“等等！这男的怎么越看越像我老公！”
01
女乘客用诧异地目光盯着我。
“你也是回徐州的？”
我讪讪一笑。
“没错，这不巧了嘛。”
她沉思片刻过后，用手指了指我手机上的视频。
“你准备怎么办？”
我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什么怎么办？”
女乘客蒙了。
“你老婆都出轨了，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把眼睛眯了起来。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女乘客还想说点什么，我手机突然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竟然是丈母娘打过来的。
“女婿啊，这个月养老钱你是不是忘记给了，这大过年的我想点年货都买不了。”
“我可是听说隔壁家王婶儿家的姑爷，今年把他们家房子都翻修了呢。”
我心中不禁冷笑，这个老太婆是故意阴阳我呢。
当年为了能娶蒋依依，我一次性给了他们家八十八万的彩礼钱。
不仅如此，我每个月还要给她们十万块钱的生活费。
没想到这大过年的，我的丈母娘打电话过来竟然是为了要钱。
看来我还是对他们一家太好了。
我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开口。
“妈，我本来打算给你和依依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您这会打电话过来了。”
“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丈母娘愣了一会。
“什么？”
“你来徐州了？”
我挑了挑眉，语气平淡。
“对啊，咱们不是好久没见了嘛，特意过年来看望您。”
说话的同时我目光一直注视着手机上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的一男一女明显被吓了一跳。
看来是我这个丈母娘通风报信了。
“哦，好，好的。”
丈母娘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那你什么时候到啊？”
我看着画面中慌乱穿衣的二人，冷笑了一声。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站了。”
电话那头的丈母娘还没等我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估摸着是去收拾现场了。
接完电话，旁边的女乘客忍不住开口。
“你老婆出轨，丈母娘还帮他们打掩护，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看着她笑了笑。
“我需要什么反应？”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能怎么办，难道报警吗？”
“关键这属于家事，警察同志也不管呐。”
女乘客听完我的话，立马坐直了身子。
“不是大哥，你还是不是男人啊，都被绿成这样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吗？”
“你这么能忍，我可忍不了一点。”
“等到了站，老娘直接回家把这狗东西给阉了！”
我并没有因为被骂而生气，反而好言相劝。
“姑娘，先不说你打不打得过你老公，你这样做最后吃亏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你把他阉了，他最多没有生育能力，可你却实实在在要坐牢的啊。”
“我劝你还是先冷静一下，武力并不能帮你解决问题。”
女乘客一脸不满地盯着我。
“你可真是个怂货，坐牢怎么了？”
“只要能让他受到惩罚，把牢底坐穿又怎么样。”
“我看就是因为你太软弱了，你老婆才敢这么猖狂。”
我摆了摆手，缓缓凑到她耳边。
“妹子，我有一个比你阉了他还要残忍百倍的办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女乘客听完，眼神逐渐由最开始的轻蔑演变成崇拜。
高铁到站之后，她还主动二维码递到我面前。
“我叫蒋青，加个联系方式吧。”
“方便问一下大哥，你是干嘛的吗？”
我掏出手机扫了一下。
“沈重，律师。”
加完联系方式，她迫不及待地问我。
“咱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我勾了勾唇，看着通往老婆家的路，勾了勾唇。
“别急，让子弹再飞一会。”
02
走出站台，一辆奔驰正好停在我和蒋青身边。
我看了一眼车牌号，小声问她。
“这是你老公的车？”
蒋青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我朝她递了个眼神，随后走到一旁拨通了我老婆的电话。
“喂，亲爱的，我到了。”
“你现在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电话里，杨吱吱明显楞了一会。
“那个......老公，车被我开坏了，你要不打车回来吧。”
掐断电话，蒋青老公恰好开车从我身边经过。
我看了一眼车牌号，默默打开了叫车软件。
好家伙，连车都送给别人了。
看来这俩人感情是真深厚啊。
车开到村门口，我提前让司机师傅把我放了下来。
从村口到丈母娘家，我见人就发红包。
“哎哟，这是谁家的姑爷啊，出手怎么这么大方。”
“婶婶们好，我是杨吱吱的老公，今年特意回来看望丈母娘。”
“好好好，咱们这村子路不好走，杨姑爷可千万小心一些。”
我低头看了眼脚下，崭新的皮鞋上沾满了泥巴。
“大婶，你们村这条路这么烂，没人管吗？”
我刚一说完，周围的村民顿时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
“谁敢管啊，修路可不是小事，可是要花一大笔钱捏。”
“就是就是，像我们这种小村子，上面的领导连来都不会来。”
“这路都烂了十几年了，特别是下雨天，那才叫一个难走。”
我看了一下距离，这条路大概两公里多一点。
估摸着应该不到一百万就能修好。
我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不知道哪位婶婶能带我去找一下村长，我愿意出钱给咱们村子修路。”
话音刚落，周围的村民都一脸震惊地望着我。
“姑爷，可别拿婶婶们开玩笑哟，修这条路可是要花不少钱呢。”
“而且咱们村子可穷了，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真要修的话，这钱恐怕都得你一个人出。”
修路能花多少钱？
估计还不够我每年转给丈母娘多。
我当即大手一挥。
“放心吧大家，不用你们村子出一分钱，这条路我一个人出钱。”
“麻烦各位帮我告知一下村长，等过完年我就联系人来修路！”
话音刚落，掌声雷动。
村民们为了感谢我，还特意把我送到了丈母娘家。
“胡秀兰，快出来，你家女婿回来咯。”
丈母娘打开房门，被眼前的情形吓坏了。
“我滴个亲娘嘞，你们围在我家门口作甚。”
我刚张开嘴，婶婶们却抢先我一步开口。
“胡秀兰，我们是特意来感谢你们家的。”
丈母娘一脸疑惑地望着众人。
“感谢我作甚？”
旁边的人连忙解释。
“你们家姑爷刚才答应出钱，给咱们村子修路嘞。”
“就是村门口那条泥巴路。”
“你家姑爷还说了，等过了年就开工。”
丈母娘听完，嘴巴张得老大。
“你说什么？”
“花钱修路？”
我走上前接过话茬。
“妈，我上次回来见村口那条路坏了没人修，没想到这次回来还是那样。”
“所以我想着方便各家各户出行，就答应他们把路给修一下。”
丈母娘脸瞬间黑了下来，把我拉到一旁。
“沈重，你是不是脑子坏掉？”
我面露疑惑。
“怎么了妈？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丈母娘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小声一点。
“你知道修这条路要花多少钱吗？”
我摆出手指头算了算。
“应该不到一百万吧。”
“一百万！”
丈母娘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她扫了一眼眼前的村民，又压低了音量。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你花一百万给他们修路做什么？”
“再说了，你有这钱给我用不行吗？”
我害羞地挠了挠脑袋。
“其实......我花的也不算是自己的钱。”
丈母娘一脸诧异。
“那你花的谁的钱？”
我低着头，搓了搓手。
“花的是您的钱。”
“我准备把您明年的生活费拿出来给村子修路。”
丈母娘听完，惊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你说什么！”
03
话音刚落，丈母娘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遣散了周围的村民。
这时，杨吱吱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妈，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站在门口干嘛啊？”
丈母娘瞪了我一眼，转头看向杨吱吱。
“你快劝劝你老公吧，他要用我们家的生活费给村子修路。”
“修路？修什么路？”
杨吱吱的表情和之前丈母娘一样，嘴巴长得老大。
这些年花在你们母女俩身上的钱都够修十条路了。
我的钱该怎么用，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指挥了。
“老婆，我这不也是为了咱妈着想吗？”
“她每天去镇上赶集，是不是都要经过那条路。”
“要是哪天下雨摔一跤，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嘛。”
丈母娘听完我的话，立马不乐意了。
“就算你要修路，为什么要用我的钱？”
我苦涩一笑。
“妈，您下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还说，隔壁家姑爷出钱修了房子吗。”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们村口那条路实在太烂了，才决定出钱修一下。”
“再说了，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让您脸上有面子嘛。”
丈母娘正要破口大骂，却被一旁的杨吱吱拦了回去。
“妈，沈重他也是一片好心，咱们也别怪他了。”
说着，她拱了拱丈母娘的胳膊，然后又眨了眨眼睛。
“弟弟今天不也要回来嘛，等会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修路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丈母娘依旧不依不饶。
“我不管这么多，反正我的养老钱一分不能动。”
我正要开口，她突然又换了副表情。
“哎呀，我的乖儿子回来啦。”
我回头，发现小舅子站在门口。
他顶着一头黄毛，嘴里还叼着根烟。
一整个社会青年的做派。
可我这个丈母娘却不这么想。
她满脸笑容地挽着小舅子到我跟前。
“沈重啊，听说你们律所正在招人，对吧？”
“你把天赐给安排进去怎么样？”
“工资不用开多高，一个月三万，饿不死就行了。”
还没等我开口，杨吱吱就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撒娇道：
“老公，我弟弟他刚从学校毕业，最近正愁找不到工作呢。”
“你就当帮帮忙嘛，咱们都是一家人，对不对。”
“他能去你那上班，我和我妈也放心。”
她一边说，一边还拉着我晃动。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个弟弟好像读的是职高吧？”
我话音刚落，小舅子瞬间怒了。
“职高怎么了？职高不也是大学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不良气息的社会青年，强忍着没笑出声。
看来这货是真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啊。
连最基本的学历都搞不清楚的人，还想进我的律所。
见我没说话，丈母娘忍不住开口。
“哎呀，你管他职高还是什么高，那律所不都你说了算吗？”
“都是一家人，到时候安排咱家小天去走个过场不就行了。”
“工资到时候就打到我卡上，我替他保管。”
杨吱吱也站出来帮腔。
“对啊，老公，你是公司的合伙人，塞个人进去应该不难吧。”
我听完这母女俩无知的对话，继续保持着沉默。
没想到，杨天赐倒率先朝我甩了脸色。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要不是我妈非要让我去你那上班，我才不去呢。”
“搞得像是我们家在求你一样。”
难道这不就是在求我吗？
最后，我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安排，我肯定安排给小舅安排得妥妥当当。”
“咱妈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就应该互帮互助。”
“但是我觉得吧......”
我突然拉了个长音。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觉得什么？”
“我觉得三万块钱太少了，以我小舅子的能力，怎么也得十万起步吧。”
04
说完这话，他们全家人兴奋地跳了起来。
“姐夫，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摸了摸杨天赐的黄毛，一脸诚恳。
“当然了，姐夫什么时候骗过你。”
杨天赐听完我的话，连忙扭过头看向他姐。
“姐，你以后可得好好对我姐夫。”
“姐夫对我们一家这么好，你可不能辜负了他。”
杨吱吱身体不自觉颤了颤，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这还用你说，我当然会好好对他。”
我假装没察觉到杨吱吱的异样，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吃饭吧，等会还得出去呢。”
丈母娘从喜悦中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望向我。
“出去干嘛？今天不是年三十吗？”
我猛地拍了一下额头。
“哎呦，刚才光顾着聊天，忘记告诉你们了。”
“村长为了感谢咱们家，特意举办了新村晚会。”
“全村人都会去呢，咱们到时候可得穿得漂漂亮亮的。”
众人听完我的话，都愣住了。
其中反应最大的是杨吱吱。
此刻她惊慌失措地望着我。
“老公，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假装无辜。
“怎么啦，老婆。”
“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你和咱们妈为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一连三问直接给丈母娘和杨吱吱干懵逼了。
“没，没什么，咱们赶紧吃完饭去吧。”
本该热闹的年夜，只花了不到半小时便匆匆结束。
饭后，我带着丈母娘一家三口准时抵达晚会现场。
我本以为今天是大年三十，有些存户还要吃年夜饭，村长却热情地拉着我的手。
“沈先生，您可算是到了。”
“大家伙知道你要给村子修路，连饭都没吃在这等着您呢。”
我扫了一眼现场的人群，果然基本上都到齐了。
高铁上的女乘客和他老公也在人群中。
看来我这钱花得是真值啊。
我缓缓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接过了村长手中的话筒。
“首先感谢各位父老乡亲，在这个本该和家人团聚的日子参加这个晚会。”
虽然村子的设备很简陋，但我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沈先生，您太客气了，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才对。”
“就是就是，我们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像您么大方的人。”
“您是我们村子的大恩人，我们祖祖辈辈都会感谢您的。”
见村民们的情绪已经被我调动起来，我也不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各位今天来，应该都是为了修路的事，对吧？”
台下齐声高喊。
“对。”
我看了一眼台下眼神飘忽不定的杨吱吱母女，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
“等等，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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