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公司不对劲。我叫柯凡,一个刚入职的实习生,只想混够三个月,拿到实习证明就滚蛋。
同事们脸上都挂着一种诡异的疲惫,像是被什么东西榨干了。他们从不谈论前一个离职的人,
她的工位空着,电脑屏幕却会在午夜自己亮起。直到那天,我被安排清理地下室的储物柜。
柜子里只有一个旧工牌,上面的照片是个笑得很干净的女孩。我嫌晦气,
随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那天晚上,我们整个项目组被留下来强制加班。十二点整,
办公室的灯全灭了。只有那个空着的工位上,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
一行血红的字浮现在上面:项目紧急,今晚必须完成。请指派一名同事,
接替我的全部工作。所有人都疯了。他们看着我,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我才明白,
这家公司的加班,是要死人的。而我,刚刚亲手扔掉了那个替死鬼的工牌。现在,轮到我了。
第一章:扔掉的工牌我叫柯凡。今天是我来这家破公司实习的第一天。带我的老油条叫李姐,
四十来岁,眼角的褶子能夹死苍蝇。她把我领到一个空位前,指着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
“小柯是吧,把这些整理一下,今天下班前必须弄好。”我点点头,没说话。心里骂了一句,
妈的,一来就给我下马威。这位置一看就是个坑。左边是公司的关系户赵赫,富二代,
上班就是来体验生活的,键盘敲得还没我脚踩缝纫机快。右边是个闷葫芦张伟,
一天说不了三句话,眼神躲躲闪闪,一看就是老实人,背锅专用。我坐的这个位置,
桌上还有没喝完的咖啡,杯口一圈干掉的唇印。显然,上一个人走得很急。“李姐,
这之前是谁啊?”我随口问了一句。李姐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眼神变得很奇怪。
“不该问的别问,好好***的活。”说完,她扭着腰走了。旁边的赵赫嗤笑一声,
阴阳怪气地说:“新人胆子不小啊,连‘影姐’的事都敢打听。”张伟的头埋得更低了,
手指在键盘上抖了一下。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个叫“影姐”的,是公司的禁忌。
我没再多问,埋头开始整理。这堆文件简直就是垃圾山,各种报表、合同、废稿混在一起,
还有几张皱巴巴的外卖单。一下午,我头都快炸了。快下班的时候,李姐又飘了过来。
她扔给我一把钥匙,上面挂着一个“B07”的牌子。“地下室B07的储物柜,
之前的人留了点东西,你去清理一下,柜子以后你用。”我看着她,
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他妈不是欺负新人吗?但我能怎么办,实习生就是孙子。
我拿着钥匙,一个人去了地下室。地下室阴冷潮湿,一股子霉味。声控灯反应迟钝,
我得跺好几脚,才能让它亮起来。灯光忽明忽暗,照着一排排冰冷的铁皮柜子,
感觉跟进了停尸房一样。我找到B07,钥匙***去,拧了半天才打开。
一股尘封已久的气味扑面而来。柜子里空荡荡的,就角落里躺着一个工牌。我捡起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眼。工牌的塑料壳已经泛黄,上面贴着一张一寸照。照片上的女孩,
二十出头的样子,短发,笑得很干净,眼睛亮亮的。名字那一栏,写着两个字:柳影。
“影姐……”我嘀咕了一句。估计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禁忌人物了。我捏着工牌,感觉有点凉。
说不上为什么,心里有点发毛。我不想跟一个离职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更何况这人好像还有点邪门。我把工牌揣进兜里,锁上柜子,准备上去。转身的时候,
我看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鬼使神差的,我走了过去。我掏出那个工牌,犹豫了一下。
“晦气。”我骂了一句,手一松,把柳影的工牌扔进了黑漆漆的垃圾桶里。
塑料壳子碰到桶底,发出一声很轻的“咔哒”声。就在那一瞬间。我头顶的声控灯,
“滋啦”一声,灭了。整个地下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我心脏猛地一缩,
下意识地跺脚。“亮啊!快亮啊!”没用。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跟打鼓一样。我咽了口唾沫,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惨白的光柱在黑暗里乱晃。我不敢回头看那个垃圾桶,转身就往楼梯口跑。
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嗒、嗒、嗒。等等。高跟鞋?我他妈穿的是运动鞋!
我头皮瞬间炸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嗒嗒”声,就在我身后,
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不敢停,一口气冲上楼梯,推开安全门,回到了灯火通明的办公区。
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我们项目组的几个人。李姐、赵赫、张伟,
还有一个叫陈思的文静女孩。他们都在等我。李姐看我脸色惨白,
皱了皱眉:“你掉厕所里了?这么久。”“没……没什么。”我喘着粗气摆摆手。“行了,
赶紧的,刘总刚通知,项目出了点问题,今晚都留下加班。”我一听,头都大了。
“必须加吗?我第一天来……”“不然呢?”赵赫翘着二郎腿,拿指甲刀修指甲,
“我们都是老员工了,你一个实习生,还想搞特殊?”我闭嘴了。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
我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刚才地下室的声音,绝对不是幻觉。那个叫柳影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今晚会出事。第二章:无人接听的内线加班的气氛很压抑。
每个人都埋着头,办公室里只有键盘的敲击声。我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往那个空着的工位瞟。
柳影的工位。桌上的东西还保持着原样,一个粉色的保温杯,一盆干枯的多肉,
还有一个小小的相框,背对着外面。我很好奇,相框里是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墙上的时钟,时针慢慢地指向了十二点。就在秒针和时针重合的那一刻。“啪!
”办公室里所有的灯,瞬间全灭了。一片黑暗。“***,停电了?”赵赫骂了一句。“别慌,
可能是跳闸了。”李姐的声音还算镇定,“张伟,你去配电室看看。”张伟“哦”了一声,
站起来,摸黑往外走。陈思吓得小声尖叫了一下。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已经快要爆炸了。
这不是跳闸。绝对不是。我握紧了手机,随时准备报警。就在这时。
“叮铃铃——”一阵刺耳的电话***,在死寂的办公室里突兀地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那声音,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手机。是公司的内线电话。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黑暗中,有一处地方亮着微弱的光。是柳影的工位。
她那台黑色的座机电话,屏幕亮着,上面的红色指示灯一闪一闪。***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一个已经离职的人的电话,在午夜十二点的停电办公室里,响了。这他妈比恐怖片还恐怖。
“谁……谁去接一下?”陈思的声音带着哭腔。没人动。赵赫也怂了,缩在椅子上,
一句话都不说。李姐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子喊:“张伟?是不是你打的?别开玩笑了!
”电话还在响。一声又一声,像是催命符。“柯凡,你离得近,你去接。
”李姐突然点我的名。***你妈。我心里把李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我……我不敢。
”“一个电话有什么不敢的!快去!”李姐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
一步一步挪过去。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脚下踩的不是地板,是刀山火海。
电话***越来越清晰,钻进我的耳朵里,搅得我脑仁疼。我终于走到那个工位前。
电话屏幕上没有来电显示,只有一片诡异的雪花。我颤抖着手,伸向话筒。
就在我的指尖快要碰到话筒的时候。***,停了。整个世界又恢复了死寂。我松了口气,
刚想缩回手。电话里,突然传出一个微弱的,像是电流干扰的声音。
“喂……”是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很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我头皮发麻,
但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谁……谁啊?”“我……”那个声音顿了一下,
然后幽幽地响起。
“我的工作……还没做完……”“谁来……替替我啊……”我吓得魂都飞了,一把扔掉话筒,
连滚带爬地退了回来。“鬼!有鬼!”我语无伦次地大喊。“别自己吓自己!”李姐呵斥道,
但她的声音也在抖。“啪嗒。”办公室的灯,又亮了。光线很刺眼,我眯着眼睛,
看到张伟站在门口,一脸茫然。“闸没跳啊,我去看过了。”他说。灯亮了,电话也挂了,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但我们四个人的脸,都白得跟纸一样。我们都知道,那不是幻觉。
就在这时。柳影工位上的那台电脑显示器,自己亮了。“嗡”的一声。蓝色的屏幕上,
没有桌面,没有图标。只有一行用鲜血写成的大字,慢慢地浮现出来。项目紧急,
今晚必须完成。请指派一名同事,接替我的全部工作。那行字的下面,
是一个空白的输入框,和一个闪烁的光标。光标旁边,是两个按钮。一个绿色的确认。
一个红色的放弃。第三章:带血的绩效单电脑屏幕上的血字,像是有生命一样,
散发着不祥的光。我们四个人,都死死地盯着那行字,谁也不敢出声。恐惧像一张大网,
把我们牢牢罩住。“这……这是什么意思?”陈思哆哆嗦嗦地问。“恶作剧吧?
”赵赫嘴上这么说,腿已经抖得跟筛糠一样了。“谁他妈会搞这种恶作剧!”李姐吼了一句,
但她自己也快站不稳了。只有张伟,他看着屏幕,眼神里除了恐惧,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我脑子飞快地转。接替工作……柳影的电话里也说,
她的工作没做完。这他妈根本不是什么项目,这是一道催命符!“不能碰!”我大声说,
“这东西有问题!”我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我们试着去开门,拧不动。窗户也像是被焊死了一样,推不开。我们被困住了。“都怪你!
”赵赫突然指着我,“一定是你!你今天动了她的东西,把脏东西招来了!”“***放屁!
”我火了,“你不是也说‘影姐’吗?你们肯定知道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李姐尖叫起来,情绪有点失控。就在我们互相指责的时候。电脑屏幕上的字,变了。
倒计时开始。若无人被指派,将随机抽取一名幸运儿。
60……59……58……一个血红的数字,在屏幕上开始倒数。这下,
所有人都慌了。“怎么办?怎么办?”陈思急得快哭了。“随便写个人名上去!快!
”赵赫喊道。“写谁?”李姐问。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在彼此脸上扫来扫去。
那是一种评估、衡量、算计的眼神。像是在屠宰场里,挑选替死鬼。人性最丑陋的一面,
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写……写保洁阿姨?”赵赫提议,“她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几年了。
”“不行!”我立刻反对,“这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那不然写你吗?!”赵赫冲我吼。
30……29……28……倒计时还在继续,每一秒都像是敲在心上的重锤。“别吵了!
”李姐咬着牙,做出了决定,“写……写大厦的保安老王!”“他跟我们不是一个公司的,
应该……应该没事吧?”这个提议很卑鄙,但在此刻,却成了所有人的救命稻草。没人反对。
包括我。我想到了我爸妈,我还没活够。对不起了,老王。李姐颤抖着手,走到电脑前,
在那个空白的输入框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了保安老王的名字。然后,
她按下了那个绿色的确认键。屏幕上的血字消失了。倒计时也停了。
电脑恢复了正常的桌面。一切好像都结束了。我们几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害了一个无辜的人的罪恶感,交织在一起,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应该……没事了吧?”陈思小声问。“叮铃铃——”李姐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物业经理。她按了免提。“喂,李经理,我是物业小刘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焦急。“是这样的,刚才我们保安老王……在一楼大厅巡逻的时候,
突发心梗,人……人没了!”李姐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我们所有人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真的……死了。我们杀了一个人。就在这时。那台电脑屏幕,又亮了。第一阶段工作,
已完成。感谢各位的努力。绩效考核单已生成,请查收。话音刚落。
办公室里的打印机,突然自己启动了。“嘎吱——嘎吱——”在一片死寂中,
打印机吐出了一张A4纸。张伟离得最近,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走过去,拿起了那张纸。
他只看了一眼,就“啊”的一声惨叫,把纸扔在了地上。我壮着胆子,凑过去看。
那是一张绩效考核单。上面用红色的墨水,打印着我们五个人的名字。
柯凡、李姐、赵赫、张伟、陈思。每个名字后面,都有一个评分。而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注:本次考核得分最低者,将自动成为下一阶段工作的指派人。我看向评分。李姐,
80分。赵赫,75分。陈思,70分。我,65分。张伟……他的名字后面,
是一个鲜红刺眼的数字。59分。第四章:第一个名字“不……不是我!”张伟像疯了一样,
指着那张绩效单尖叫。“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的分最低?”没人能回答他。
那张纸就掉在地上,上面的“59分”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这不公平!
”张伟的眼睛红了,他死死地瞪着我们,“你们……你们合伙害我!”“你冷静点!
”李姐呵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冷静?我他妈怎么冷静!
”张伟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他说得没错。按照那个规则,
他就是下一个“柳影”。他必须指派一个人,替他去死。我们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离张伟远远的。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恐惧。他不再是我们的同事,
他是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死神,也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电脑屏幕再次亮起。
还是那行熟悉的血字。第二阶段工作,现在开始。请指派人张伟,在十分钟内,
提交接替者名单。若超时或放弃,后果自负。下面,
又出现了那个该死的输入框和倒计时。10:0009:59十分钟。
张伟要在十分钟内,从我们四个人里,选一个出来。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张伟的目光,
像一条毒蛇,在我们脸上来回扫视。李姐、赵赫、陈思,还有我。我们四个,
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张伟,你听我说。”李姐最先开口,她试图稳住他,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不能……”“闭嘴!”张伟粗暴地打断她,
“当初你们欺负柳影的时候,怎么没说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这句话,信息量巨大。柳影,
果然是被他们欺负死的。“你胡说什么!”李姐的脸色变了。“我胡说?”张伟冷笑起来,
他指着李姐,“你敢说,柳影那个背不完的黑锅,不是你让她背的?
”他又指向赵赫:“你敢说,你没仗着自己是关系户,把最苦最累的活都扔给她?”最后,
他看向陈思,眼神里充满了鄙夷:“还有你,陈思。你不是柳影最好的朋友吗?
她被他们欺负的时候,你在哪?你就在旁边看着!”李姐和赵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陈思低着头,肩膀不停地抖动,哭了。原来是这样。这是一场迟来的报复。柳影的鬼魂,
要让这些曾经的施暴者,尝尝被逼到绝境的滋味。那我呢?我一个刚来的实习生,
我什么都没做啊。“我……我跟这件事没关系。”我赶紧撇清自己,“我今天第一天来,
我根本不认识柳影。”“没关系?”张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她的工牌,是你扔的吧?”我心脏猛地一沉。他怎么知道?
“是你把她最后一点念想都给断了。所以,我们才会全部被困在这里。”“你也是罪人。
”我无话可说。是我的冷漠和嫌恶,点燃了这一切的导火索。
05:0004:59时间过半了。“张伟,你到底想怎么样?”赵赫急了,
“你要钱吗?我给你钱!多少都行!只要你别写我的名字!”“钱?”张伟笑得更疯狂了,
“钱能买命吗?当初柳影加班加到吐血,求你们放过她的时候,你们跟她谈钱了吗?
”绝望的气氛笼罩着所有人。这是一个死局。张伟已经被逼疯了,他只想拉个垫背的。
我们谁都有可能成为那个倒霉蛋。01:0000:59最后的倒计时开始了。
张伟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决定。他蹒跚着走向那台电脑。我们四个人的心,
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会写谁?他的手,放在了键盘上。然后,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快意。“你们都该死。”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了名字。然后,
按下了确认。屏幕上,弹出了新的提示。指派成功。接替者:李姐。李姐的脸,
“刷”的一下,白了。她瘫倒在地,指着张伟,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是我……”“因为你最该死。”张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是主谋。”但是,
我们都忽略了屏幕上紧接着弹出的另一行字。系统提示:由于指派人张伟,
在上一轮考核中得分过低,权限不足,无法单独指派。指派失败。惩罚机制,启动。
什么意思?我们都愣住了。下一秒。张伟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的身体,
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从他的七窍流出。他就那样,
在我们面前,活生生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拧成了一团。最后,“砰”的一声。
炸成了一片血雾。第五章:茶水间的窃窃私语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墙上、地上,甚至我们的脸上,都溅上了温热的黏稠液体。张伟,就这么没了。
死得惨不忍睹。陈思第一个崩溃,捂着嘴冲到角落里干呕起来。赵赫也瘫在椅子上,
眼神呆滞,像是吓傻了。李姐虽然也吓得浑身发抖,但她毕竟是经过事的人,最先反应过来。
“他……他死了……”“权限不足……指派失败……”她喃喃自语,
像是在分析刚才屏幕上的提示。我也强忍着恶心,逼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游戏,或者说诅咒,
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不是简单的“选一个,活一群”。它有规则。
刚才张伟的绩效分是59,不及格。所以他没有资格单独决定别人的生死。他想拉李姐下水,
结果触发了惩罚机制,把自己玩死了。那么,这个“绩效分”到底是怎么算的?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评分。李姐80,赵赫75,陈思70,我65。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我们跟柳影之死的关联越深,分数就越高?李姐是主谋,所以她分最高。赵赫是帮凶,
分数次之。陈思是冷漠的旁观者,分数再低一些。而我,一个扔了工牌的局外人,分数最低。
这么说,我反而是最安全的?不。不对。张伟的分数,比我还低。他是59。这说明,
这个评分标准,不只是看谁的罪孽更深。肯定还有别的维度。电脑屏幕,在张伟死后,
又恢复了平静。但是那摊血迹,和空气中散不去的腥味,都在提醒我们,这不是结束。
只是一个开始。剩下的四个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谁也不敢看谁。之前的联盟、敌对,
在绝对的恐惧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四只蚂蚱。谁也不知道,
下一次的“考核”,会在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考核的内容是什么。
“我……我想去趟洗手间。”陈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脸色惨白,嘴唇发青,
显然是吓坏了。“别一个人去!”我下意识地喊道。在这种地方,落单就等于死。
李姐也点点头:“没错,我们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赵赫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于是,
我们四个人,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队列,互相戒备着,一起走向办公室尽头的茶水间和洗手间。
茶水间里亮着一盏昏黄的感应灯。陈思进了女洗手间。我和赵赫等在外面,
李姐也站在不远处。气氛很尴尬。我和赵赫互相看了一眼,又都迅速移开目光。“喂,
实习生。”赵赫突然开口了。“干嘛?”我没好气地问。“你觉得……下一个会是谁?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摇摇头:“我怎么知道。”“我觉得,下一个,不是李姐,
就是陈思。”赵赫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张伟死前都说了,
她们两个跟柳影的事关系最大。”他说着,朝李姐那边努了努嘴。李姐正背对着我们,
站在饮水机前接水。“尤其是李姐那个老妖婆,她肯定分最高,也最危险。”赵赫继续说道,
“我们得想办法,让她先出局。”我心里一动。赵赫这是想跟我结盟?挑拨我们去对付李姐?
这孙子,真是死到临头了还不忘算计。“你想怎么做?”我假装感兴趣地问。“很简单。
”赵赫凑近我,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等下一轮考核开始,我们两个,
就统一把矛头对准她。只要我们能证明她的罪过最大,那个东西……说不定就会先弄死她。
”他的呼吸喷在我耳朵上,又热又黏,让我很不舒服。就在这时。我看到,
站在饮水机前的李姐,她的肩膀,轻微地耸动了一下。她在……偷听?
而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我通过饮水机不锈钢外壳的反光,清楚地看到。李姐的脸上,
根本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阴冷、恶毒的笑容。她早就知道赵赫会算计她。
她也早就想好了对策。这两个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突然。女洗手间里,
传来陈思的一声短促的尖叫。然后,就没声音了。我和赵赫、李姐的脸色同时一变。“陈思!
”我们冲了过去,一把推开女洗手间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洗手台的镜子上,
用口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下一个,轮到撒谎的人了。
”第六章:她的办公桌陈思就这么消失了。活生生的人,在密闭的洗手间里,凭空消失。
只留下一行用口红写的字。“撒谎的人……”赵赫的脸瞬间白了。李姐的脸色也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