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燕窝藏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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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食局的日子倒是比苏时沫想的更难熬。

掌事姑姑姓刘,是贵妃萧氏的远房表姐,看她的眼神总带着三分敌意、七分轻蔑。

第三日清晨,刘姑姑端来一碗燕窝,白瓷碗衬着琥珀色的燕窝,热气裹着甜香飘过来,却让苏时沫的心头一沉。

“苏姑娘初来乍到,这是贵妃娘娘赏的,快趁热喝吧。”

刘姑姑笑得和善,却首盯着,手指在碗沿轻轻敲了敲,似在催促,又像在施压。

苏时沫指尖触到碗壁,温温的,却觉出几分寒意。

她知道这燕窝不对劲——贵妃是镇国公的女儿,与苏家素来不和,哪会平白无故赏她东西?

分明是想借着“赏赐”,给她安个“私吞贵妃之物”或“冲撞贵妃”的罪名,给父亲使绊子。

她正欲开口周旋,殿外忽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陛下驾到——”刘姑姑的脸色瞬间变了,手忙脚乱地想把碗收走,却被苏时沫先一步端住。

她转身,恰好迎上沈琰的目光,屈膝行礼时,声音稳得没一丝波澜:“臣女参见陛下,贵妃娘娘赏了燕窝,臣女正准备品尝。”

沈琰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碗上,眸色沉了沉,却没点破,只淡淡道:“既是贵妃所赏,便赏给你身边的宫女吧。

朕今日来,是要你随朕去御书房,整理前朝赈灾的膳食制度卷宗。”

刘姑姑的脸白了又白,却只能躬身应下。

苏时沫跟着沈琰走出尚食局,雨又下了起来,细如牛毛。

沈琰撑着一把明黄伞走在前面,玄色龙袍的衣角被风吹起,扫过青石板上的水洼,溅起细小的水花。

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将伞递到她手中:“朕还有事去军机处,你先去御书房等着,让小禄子陪你。”

苏时沫接过伞,指尖触到伞柄残留的温度,心口忽然一跳。

她看着沈琰转身走进雨幕,背影挺拔如松,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另一件事——那日她从榜前离开,不慎被人群挤得崴了脚,是路过的沈琰扶了她一把,并递来一瓶伤药,声音温和:“姑娘小心些,这人群杂乱,容易出事。”

那时她只当他是寻常世家公子,还道了声谢。

想来,怕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御书房的雕花窗扇半敞着,檐角铜铃被风拂得轻轻晃荡,细碎的雨丝便顺着风势斜斜飘进来,落在铺着暗纹锦缎的案几上,晕开一小片浅湿的痕迹。

风里裹着院中海棠与青竹的混着泥土的清香,绕过书架上堆叠的线装书,拂过悬在梁上的墨色纱帘,连带着砚台里未干的墨香都添了几分清润,倒让这满室书卷气里,多了些雨天独有的鲜活意趣。

苏时沫坐在案前,看着满桌的卷宗,忽然发现一处不对劲——正德十三年的赈灾拨款记录上,签字的官员是镇国公府的远房亲戚,可拨款数额与实际发放的数目差了整整三成。

她正欲用朱砂笔标记,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看出问题了?”

沈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夜露的寒气。

苏时沫转身,见他手里拿着一份奏折,眉头微蹙:“是,这处拨款数额不符,且签字官员去年因贪墨被革职,疑点颇多。”

沈琰走到她身边,俯身靠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龙涎香。

他的手指落在卷宗上,指着那处记录:“这个官员,是镇国公萧策的表侄。

朕让你来整理这些,就是要你找出苏家与镇国公府之间的猫腻——你父亲掌文官,萧策握兵权,若两人联手,朕这个皇帝,便成了摆设。”

虽己料到皇帝的意图,但没想在她面前竟这么首接。

苏时沫的心猛地一沉,抬头看向他:“陛下是想让臣女,揭发自己的父亲?”

“朕是想让你看清,”沈琰的目光灼灼,落在她脸上,“朝堂之上,没有永远的忠臣,只有永远的江山。

你留在宫中,要么做朕的助力,要么,便只能做这宫墙里的枯骨。”

窗外的雨还在下,御书房的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忽明忽暗。

苏时沫攥紧了手中的朱砂笔,指节泛白——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是那个养在深闺、只知读书写字的首辅之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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