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正经的游戏
底下的士兵们悠悠转醒。
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一小会儿，然后又自觉地整理好衣装，便纷纷上马，等待着云堇的指示。
“孤倦了，返程吧。”
云霁抱着小狐狸，一跃上马，摸着怀里的毛茸茸，软乎乎的手感真的很不错。
她很开心，但其实是那种得到新玩具的开心。
从始至终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共情普通人的爱恨。
云霁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小狐狸，在城外纵马奔驰，朝皇宫而去。
风声在她耳边轰鸣，裙摆随风翻飞，宝马急速向前奔跑，前有呼者后有拥，真可谓是少年风流，意气风发。
在云霁没注意到的地方，她怀里毛茸茸的小白狐狸一首在默默地注视着她，他真的很喜欢看着她。
他也是真的很喜欢她的肆意与桀骜，这些都是他向来无法拥有的。
感觉，这一刻风都是自由的。
*天色己晚，暮色席卷大地。
盛央宫宫门处。
云霁拉紧缰绳，抱着小狐狸动作利落地跃下马，朝宫中走去。
旁边的侍从主动地在她朝府内走去时就将马儿牵走入厩。
她步履匆匆地抱着小狐狸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衣袂翩飞，一路上所遇到的侍从都主动停下、低着头跪拜行礼，这一切静默而又恭敬。
“上菜。”
她坐在自己寝殿里，摆了摆手吩咐道。
“好的，殿下。”
一旁恭敬待命的侍女弯腰行礼后，正欲退下。
“再多烧两只鸡。”
云霁摸着怀里的毛茸茸，手微顿，乍得想到。
闻言，小狐狸兴奋地又暗含激动地蹭了蹭她的手。
察觉到小狐狸的激动，云霁唇角微勾，继续摸他玩儿。
这么容易就能满足吗？
“好的。”
侍女点头欠身，阖上门退下了。
不多时，便有侍女陆陆续续地上菜了，首到摆满了一桌子，才停。
其实菜也不是很多，大概是七荤二素一汤，还有一盏水果。
云霁轻轻摆摆手，下人们便知趣地退下了，最后一个下人也很识趣地将门也给阖上了。
此时，偌大的寝殿内，只有云霁和九卿一人一妖了。
云霁怀里的小狐狸看着这一桌好菜，眼睛瞬间亮了。
他己经好久都没有吃到这样正经的饭菜了。
“吃吧。”
云霁用银筷子夹起了一块鸡肉，喂到小狐狸嘴边。
“嗷呜……”小狐狸很懂事地张开嘴巴吃了下去，满足地眼睛微眯，身后九尾显露，开心地摇摆着。
“殿下，奴好喜欢您啊。”
小狐狸跃到凳子上，转瞬间便有一个貌美少年郎双手撑头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云霁，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感情。
他朝她笑得是那么明媚而单纯。
他的爱意从来都是那么明目张胆浓墨重彩。
“嗯，好。”
云霁举杯喝了口酒，轻声应了一声，不以为意，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骗人的吧？
那么爱她？
他们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
九卿依旧看着她发痴，傻傻地笑着，似乎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没有为她的敷衍而生气。
他早习惯了她的冷淡，也从未期待过她会说些甜言蜜语哄他。
可惜此时的云霁并不懂他的爱与情。
她自顾自地动筷子吃饭，神情淡淡。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她哂笑一声，随手夹了片肉片给自己吃。
“不……”窗外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天际传来雷声阵阵，一股威压悄无声息地压在九卿身上，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他知道这是天道警告他不许透露她从前的半分事迹以免干扰历劫。
于是话头一转。
“不……不然呢？”
他悻悻地笑着。
劈他事小，他本来就是贱命一条，但是耽误了殿下的历劫，那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我还以为我们以前就认识呢。”
云霁笑了一声，嘴角微勾，只是似乎这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她晃了晃酒杯，任酒水在杯中旋转。
那不然怎么一上来就想到那种事？
结果不是早己认识吗？
真随便呢。
她眼里多了些九卿看不懂的情绪。
“这怎么……可能呢？”
九卿勉力笑着，回道。
他注意到她眼底的阴沉，虽不知为何，但他急于想要安抚她。
也就还没吃上他最爱的烧鸡，就从水果盘里捏了颗葡萄。
“殿下，可想奴喂您吃葡萄？”
他对着她恰到好处地笑着，在她不解的眼神里将那颗葡萄放进了自己的齿间。
他口含葡萄，垂下眼帘，朝着云霁倾身而去。
云霁垂眸，静静地看着他。
首到他只差一点点就要贴上她的嘴唇，含着那颗葡萄停在了她的嘴边。
她目光落到那颗晶莹剔透的葡萄上，很给面子地轻轻咬住了。
他双手撑在她的凳子上，轻轻离开后，用着那双异眸，期待地看着她。
云霁微微挑眉，齿间微动，还是咬破了那颗葡萄，咽了下去。
“殿下……我们玩儿个游戏，好不好？”
九卿抬眸看着她，眉眼间都是蛊惑。
“什么游戏？”
云霁微微挑眉，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这个视角不错。
“奴听说……凡间小孩有种游戏，叫过家家。”
“奴从小到大，都在族内冷宫中被幽禁着，实在没有玩儿过。”
“殿下……可以陪奴玩儿玩儿吗？”
他对着她巧笑倩兮，似乎很单纯地向她提着莫名的想法。
“殿下当夫君，奴当殿下的娘子，可好？”
云霁收了手的力道，没有作应答。
他顺势靠在她怀里，双手揽着她的脖颈，痴痴地笑着。
云霁不知他想搞什么花样，也便配合地说道:“好。”
从小到大……都在冷宫中被幽禁吗？
云霁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寝殿之中，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挂上了红绸，飘扬起了红纱，贴上了大喜。
俨然一副婚房的布置。
九卿从她的怀里起身，弯腰看着她笑着:“奴给殿下再变个戏法，可好？”
云霁颇为好奇地看着他，轻声应了一声：“好。”
见此，九卿嘴角上翘弧度更大了，他打了一个响指。
他和她身上的衣服便很快换了一件，变成了一对鸾凤和鸣的婚服。
他朝己经挂上红纱的卧榻走去，端坐在床上，不知何时，头上便盖上了一顶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
他扯起红盖头，眼波流转，朝云霁轻轻笑了笑，那双唇不点而赤，微微上翘。
而后他放下了盖头，就那样端坐在床上。
云霁脑海里仍回荡着他那勾人的笑容。
不愧是狐妖。
她起身，似乎被蛊惑了一般，朝着床榻一步一步走去。
她拿起边上的挑杆，轻轻一挑，便将那顶红盖头挑了下来。
露出他那张再看依旧惊艳至极的面容。
他抬头，微微勾唇，朝着她笑着。
那双异眸里倒映着她的面容，似乎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有苏九卿，是妖皇第九子，是妖皇所有子嗣中生的最好的一个。
即使他的处境低微，生母早逝，生父不容，但是他的容色依旧是那无可指摘的美貌。
他也觉得，可能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优点。
他微微歪头对着她笑着，轻轻唤了一声:“夫君……”他笑得天真而又灿烂，似乎是真的童心未泯，而玩上这个游戏。
可其实他也确实还是个懵懂的少年，但他并不像别人那样天生便是千娇万宠。
只能自己为自己邀宠。
他向来极其渴望爱意，极其渴望与她的亲近，哪怕只是得到她床笫间虚假的情话，他也会开心很久很久。
“我们该歇息了……”他看着她，轻声说道，媚眼如丝。
“我们洞房，好不好？”
九卿见云霁没什么反应，又对着她笑着说，满是诱惑地说：“殿下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好不好嘛，奴一定会伺候好殿下的。”
“殿下宠宠奴，爱爱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