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来的财务总监，自称是砍价女王。
她将我800万订单的奖金，砍到了9块9。
“平台支出、品牌推广、还有售后维护，这些不花钱吗？”
“赏你9块9就偷着乐吧，还不跪下来磕头感恩。”
我转身找老板要说法，却换来更深的羞辱。
“一切以财务的说法为准，不能因为你个人利益破坏公司制度。”
“这样吧，我自掏腰包给你补到99.9元，图个吉利，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后来，财务更是以各种制度为由，将我出差报销砍到负数。
我悟了，决定将公司制度贯彻到底。
半月后，我在千万项目会上闭口不言。
老板当场破防。
“9块9，签了吧！”
财务总监李薇薇“啪”地将工资条拍在我面前。
“李总监，我签了800万订单，奖金怎么可能才9块9。”
我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
“哼！”她不耐烦的敲着电脑显示屏。
“客户签约那是冲着公司平台，你还真以为是自己本事。”
“没了公司，你算什么？”
她不等我反驳，劈里啪啦地敲着计算器。
“你这800万的合同额，成本比谁都高。”
“扣除平台费用40%、推广费用30%、办公室管理费用20%、售后维护费用10%......”
“这么七扣八扣，已经是负数了。”
她把屏幕转向我。
“看见没？公司看你可怜，大发慈悲，不仅免了你的负奖金，还额外赏你9.9元。”
“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还不跪下来磕头感恩。”
李薇薇下巴抬得老高。
800万的订单成本，当然要比几十万的订单成本高。
到她嘴里，到成了我的罪过。
我被这番强盗逻辑气得胸口发闷。
我攥紧了拳头，转身冲进老板孙雷办公室。
“孙总，关于800万订单奖金，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孙雷原本和煦的笑容，在听到“奖金”二字时瞬间沉了下去。
“小江啊，做销售眼光要放得长远，不能只盯着眼前这点蝇头小利，要看到公司为你提供的平台和价值。”
“至于奖金，一切以财务的说法为准，不能因为你个人利益破坏公司制度。”
“可我本该有二十万的奖金。”我强压怒火。
孙雷语气带着训斥。
“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没有公司，你算什么东西。”
看我脸色不对，他又摆出施舍的姿态。
“这样吧，看你也不容易，我自掏腰包给你补到99.9元，图个吉利，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来找他，是仍抱有希望，没想到换来更深的羞辱。
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孙总，要这样算的话，以后谁还敢给公司签大单，拼死拼活拿下业务，回头被财务砍得裤衩都不剩。”
孙雷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鼻子怒吼。
“你这是什么态度？”
“江鸢，你是公司老人了，现在市场不景气，你要体谅公司的难处。”
“整天只知道计较一些个人得失，一点格局也没有。”
随后他又将语气软了下来。
“放心，你的贡献，年底发奖金会考虑进去的，年轻人不要心浮气躁。”
每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不必了。”我平静地打断他：“这9块9，我收下了。”
刚走出办公室，以李薇薇为首的那群同事就围了上来。
“江鸢，知足吧，9块9也是钱啊，你总归是赚了。”
“就是，没让你倒贴就偷着乐吧，还不快谢谢李总监和孙总的大恩大德。”
“有些人啊，就是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真以为公司离了她不行呢。”
就连男友陈哲，也皱着眉头低声埋怨。
“你怎么还敢去顶撞老板？为这点钱闹得这么难看，我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气极反笑：“争取自己应得的报酬也叫丢脸？那以后你们工资都别要了，统统给公司做慈善。”
一群人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既然800万的订单，只值9块9，那我的努力也没必要浪费在这里。
我坐回工位，平静地发出一条信息：
“王姐，您上次提的合伙创业，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