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要当猎户
周兰也接过话，“对，大家都是一家人，爹，你就尝尝我的手艺吧。”
“一条两斤重的蛇就都煮了？”
周礼看着两大碗的蛇肉一阵肉痛。
啥家庭呀？
一顿饭吃这么多肉，不怕撑到吗？
周兰顿时尴尬了，她也是看到周礼好久没吃到过好东西了，想着给周礼也补补，没想到还做错了。
周梅笑着解释道：“爹，二妹也是怕你们不会做，提前帮你们做好，等到晚上你们想吃时，再热热就可以了。”
周兰立马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这时周光不知什么时候己经拿着三个空碗走了过来，放到桌上，将蛇羹匀分为五份。
将周梅、周兰逐一拉到座位上，周光这才坐下。
无缘诚恳地说道：“爹，大姐、二姐，我们是一家人，当有福同享，有难共当，今天是新的开始，大家一起吃了这顿饭吧。”
周礼、周梅、周兰三人听了这番话，眼眶里都突然泛起了泪水。
看来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小弟终于长大了。
终于懂事了。
周礼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了笑容，端起碗吃起了蛇羹。
“小梅，你上哪找来的盐？”
刚尝了一口，周礼就吃出了盐味，但家里早就没盐了呀。
周兰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我用水洗了一下盐罐，水拿来炖蛇了。”
“家里要买盐了”周礼随口说了一句，继续吃起了蛇羹。
“小弟”周梅盯着周光问道：“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你读了这么多年快，会写会算，我回去以后，可以让你周梅夫帮你在县城里谋份事，他在县城里也认识一些人。”
“姐”周兰笑盈盈地说道：“要不，先替小弟找个媳妇先?我前段时间听说因为闹灾，好多个养不起女儿的父母，都不要彩礼，就嫁过去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关系到周家的传宗接代，不止周梅，连周礼都突然打起精神来了。
“让小弟把媳妇娶了，定下性子，就更加能学会顾家了。”
“我这边打听一下，你也在附近几个村打听打听，还有没有不要彩礼的。”
“我听说...”....周光听着周梅、周兰七嘴八舌的讨论起他的终身大事，一点没有要询问自己的意思。
别说他插不上嘴，感觉都当自己不存在一样。
周礼听着两个女儿的讨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感觉儿子的未来也是一片光明的，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多亏小时候把儿子送去读书了，不然，家里田地没了之前，连个差事都找不到了。
“那就说定了，你明天就到隔壁村去问问，过两天赶集时，我也跟打听那个村的人打听打听。”
周梅、周兰己然讨论好了周光未来的妻子人选，并分工明确的准备先替后者把把关。
周光本想拒绝，想到如果因此错过一位知书达理的美貌女子，将会是自己一生的遗憾。
到时大不了见见，反正又不花钱。
“周梅，我想当猎户，能麻烦大姐夫帮我到衙门登个记吗？”
古代，猎户是猎户，农户是农户。
都要单独在县衙登记造册，各交各税、各担各责，互不侵犯。
如果未登记造册就上山打猎，以偷盗论处，轻则罚银，重则关监狱。
村里的猎户也不会允许农民跟他们争利的。
“当猎户很苦的！”
周兰立马反对，她就是嫁给了村里的猎户，丈夫每天早出晚归，所得猎物，仅仅能让家里人活个温饱。
尤其是今年因为受灾干旱，加上村民进山挖树根，扒树皮，猎物很多都跑到后山去了，丈夫每天回来的更晚了。
“不行”周梅也反对，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大姐夫就是收皮货的，前几年那些猎户还算收入不错，但近两年，特别是今年，很多猎户十天半个月都没有皮货来卖的。”
“虽然苦，但潜在收益大呀！”
周光笑道：“你们忘了二叔公是怎么搬到城里去的？
不就是因为当猎户，挖到一棵百年人参，拿到城里去卖，得到数百两银子。”
周礼一听这事，顿时露出一丝无奈、羡慕之色。
所谓的二叔公，就是周礼的二叔。
因为周家的田很少，根本不养活不了两家人，所以周礼的爷爷，就让二儿子去当了猎户，困难之时，大儿子再接济一下。
如此不公的分配办法自然遭到二儿子的怨恨，在挖到百年人参之后，两家人再无往来。
周礼早年间将二女儿嫁给猎户，也是希望后者也能走大运，让二女儿到县城里去生活。
“话是这么说”周梅从回忆中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但，这几十年过去了，还有那个猎户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像你二姐家，妹夫还是我们县最好的猎手呢，也就比普通猎户过的好点。
更惨的像村里老花家，去年冬天进山，从山上摔下来，重伤一年到现在都没好利索，剩下的孤儿寡母的每天只能靠吃树皮、草根、野菜过活。
听姐一句劝，还是在家等两天，让你大姐夫到县里去给你找份工作吧，虽然没什么前途，但绝对稳定、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而且、闲暇之余，你还可以继续读书，以准备明天童试。”
闻言，周礼也是一阵恍惚，整个家族为了明年的童试准备了十几年呀！
周梅一看周礼的神态，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顿抿了抿嘴，低头向二妹使了个眼色。
“对呀，猎户很辛苦的。”
周兰也跟着力劝。
然后，就没然后了，周梅用惊讶的目光看向二妹，后者也扭头看来，西目相对，顿时无语。
“爹、大姐、二姐”周光用上哀求的语气、无比认真地说道：“请你们相信我一次吧，我真的想成为猎户。”
最终周礼一锤定音，让大女儿、二女儿回去之后，找女婿们帮儿子一把。
周梅、周兰见周礼都发话了，也都只能答应下来，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吹吹枕边风而己。
得到家人答应后，周光以要去山上熟悉路线为由，起身先走了。
见到小弟出门，周梅脸色立即一变，疑惑地问道：“爹，小弟喜欢不切实际，你怎么这样子呀？”
“是呀”周兰也跟着附和。
周礼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们只看到了县城的各种好处，但你们忘了小光这次是怎么回来的？”
周梅恍然大悟，小弟被人打了，很大可能是威武镖局下的手，现在再送小弟回去，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爹，你说的对。”
周兰却好像没听明白，首首地看向周梅，想让后者解释。
周梅却自顾地把老爹编织好的草鞋整理好，背上，带回店中寄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