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北斗卫•煤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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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正月,寒风卷着雪沫子撞在锦衣卫镇抚司的朱漆门上,“北斗卫”首领姚万宪将密信按在火盆里,纸灰随热气飘起,像极了京城上空摇摇欲坠的年味。

七人腰牌上的北斗星纹凝着霜,萧逐影攥着绣春刀鞘,指节泛白——密信是山海关来的,李自成己破太原,鞑靼骑兵在长城外游弋,而他们的新任务,是潜入彰义门,查内官曹化淳是否私通闯军。

“陆长风,曹公公是司礼监秉笔,府里护卫比诏狱还多。”

擅长易容的苏砚秋将一张工匠户籍贴在灯前,指尖点着“瓦匠刘二”的名字,“我扮成修漏的,你和萧逐影装作学徒,剩下的人在永定门角楼接应。”

三更的梆子刚过,彰义门的守军缩在城楼下烤火,陆长风佝偻着背,灰扑扑的布衣上沾着泥浆,和扛着瓦刀跟在后面,眼角的余光扫过暗处——曹府墙头上,锦衣卫的刀光比雪还冷。

偏院的西厢房亮着灯,借着换瓦的空隙,将耳朵贴在檐角。

里面传来曹化淳的声音,混着茶盏碰撞的脆响:“闯王说了,要我开彰义门,他保我全家性命,这朱家天下,早该完了!”

苏砚秋猛地攥紧瓦刀,陆长风立刻按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写了个“忍”字。

可下一秒,房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一个尖利的声音炸开:“锦衣卫的细作!

拿下!”

苏砚秋抬手将瓦刀掷向冲来的护卫,陆长风抽出绣春刀,刀光劈开雪幕,萧逐影紧跟其后,少年的刀快却不稳,眼看一柄长刀朝他后背劈来,暗处突然射出一支弩箭,正中那护卫咽喉——是负责接应的“摇光”沈墨寒。

西人且战且退,刚冲出曹府,却见远处火光冲天,喊杀声撕破夜空。

沈墨寒拽着萧逐影的胳膊,声音发颤:“彰义门……破了!

闯军进城了雪越下越大,萧逐影回头望了眼紫禁城的方向,太和殿的琉璃瓦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苏砚秋抹了把脸上的血和雪,声音带着哭腔:“首领,陛下还在宫里……我们去护驾!”

“来不及了。”

姚万宪攥紧腰牌,北斗星纹硌得掌心生疼,“闯军搜城,我们得先把太子送到南京,保住太子,我们才有翻盘的可能。”

七人绕着城墙根往南跑,雪地上的血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

路过煤山时,姚万宪停下了脚步,那棵老槐树下,几个太监正抱着崇祯帝哭泣。

他突然想起几日前,崇祯帝在东宫召见“北斗卫”,亲手将太子托付给我,说:“朕现在没有几个能够真正相信的人,朕信你们几个,如信北斗,指引大明不坠。”

“走!”

姚万宪坚定的说。

远处传来闯军的马蹄声。

煤山上,“万岁爷”王承恩跪下身,声音发颤,“要不……奴才护着您从密道走,往南京去,留得青山在……走?

往哪走?”

朱由检笑了,笑声在风里碎成渣,“诸臣误朕,将士叛朕,连宫里的人都能开城门——这大明的江山,朕守不住了。”

他声音轻得像耳语,“王承恩,朕死后,你就走吧,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别再做太监了。”

王承恩磕了个响头,额头渗出血:“奴才生是万岁爷的人,死是万岁爷的鬼!

您走了,奴才陪着您!”

朱由检没再说话,他蹲下身子,撕下一块龙袍,把手放进嘴里——牙齿咬破食指指尖的瞬间,钻心的疼,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明了几分。

鲜血顺着指缝滴在龙袍上,红得刺眼。

他握着流血的手指,一笔一画地写,指尖的血不够了,就再用力咬一口,血珠顺着字痕往下淌,晕开了衣服上的痕迹。

“朕自登基十七年,逆贼首逼京师,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致逆贼首逼京师,然皆诸臣之误朕也。

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他踮起脚,将头伸进白绫套里,最后望了眼紫禁城的方向,闭上眼睛,喉间挤出一句:“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恭送大明皇帝上路…萧逐影最后望了眼那棵老槐树,雪落在他的眉梢,瞬间化了。

他转身跟上队伍,绣春刀在鞘中轻鸣,像极了少年们压在心底的誓言——哪怕天塌了,北斗的光,总得照着大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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