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澈，是个跑腿的。工作就是拿钱办事，从不多看一眼，不多问一句。
直到我接了最后一单，给楼上的美女网红何思忆送一份麻辣烫。第二天，她死了，
死在自己刚吃完的麻辣烫旁边。我成了唯一的嫌疑人。所有证据都指向我，
连我自己都快信了。就在我快要认命的时候，怪事开始发生。死掉的何思忆，
开始用各种诡异的方式，给我递线索。我的手机，会收到她没发出的动态。走廊的灯，
会为我闪出摩斯密码。镜子里，偶尔会映出她临死前看到的画面。这栋楼里，
藏着一个真正的凶手。那个人，可能每天都对我微笑，关心我吃没吃饭，甚至，
还会帮我分析案情。我知道，我必须在被警察带走，或者被TA灭口之前，把这个人揪出来。
因为那个“女鬼”，好像越来越着急了。1凌晨一点，手机屏幕的亮光照着我的脸。
“跑腿订单：从城南夜市A区13号摊位，购买一份重麻重辣的麻辣烫，
送到幸福里小区3栋602。顾客要求：务必在一点半之前送到，加急费50。
”我从床上弹起来。加急费50。这钱不赚，天理难容。幸福里小区3栋，
就是我现在住的这栋破楼。602，住的是那个新搬来的美女网红，叫何思忆。我见过几次，
眼高于顶，从不跟我们这些住户打招呼。不过，客户就是上帝，
尤其是给五十块加急费的上帝。我蹬上裤子，抓起钥匙就往外冲。深夜的老楼，
声控灯反应迟钝，我得用力跺几脚，它才懒洋洋地亮起来。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混着各家各户飘出来的剩菜味儿。下到一楼，碰见夜班保安老刘。他正缩在保安亭里，
用手机看短视频，外放的声音很大，都是些咋咋呼呼的笑声。“小姜，又出去啊？
”他抬起头，昏黄的灯光照着他半张脸。“接了个单，楼上的。”我随口回了一句。
“6楼那个？”老刘撇撇嘴，“一天到晚叮叮当当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我没接话，
骑上我的电瓶车，一溜烟扎进夜色里。城南夜市离得不远，我十五分钟就赶到了。
麻辣烫摊位的老板正准备收摊，见我来了，一脸不耐烦。“重麻重辣是吧？等着。
”我站在旁边，刷着手机。何思忆的社交账号刚好更新了一条动态。是一张自拍，
配文是：“深夜放毒，奖励自己的辛勤工作！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照片里的她，
妆容精致，背景就是602的客厅，布置得很温馨，
跟我这狗窝一样的502简直是两个世界。我点了個赞，顺手而已。打包好麻辣烫，
我火急火燎地往回赶。回到楼下，一点二十五。时间刚刚好。
我提着那份滚烫的麻辣烫上了楼。602的门是那种智能锁，外面贴着粉色的卡通贴纸。
我按了门铃。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道缝。何思忆的脸露了出来，只化了一半的妆，
另一半是素颜，显得有些憔悴。她身上穿着丝质的睡衣，空气里飘来一股很浓的香水味。
“你的麻辣烫。”我把袋子递过去。“总算来了。”她接过袋子，语气不太好，
从门缝里递出一百块钱。“不用找了。”不等我说话，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我捏着那张还带着她体温的钞票，心里骂了一句。有钱了不起。回到我的502，
我把门反锁，一百块钱随手丢在桌上。脱了衣服准备睡觉，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声音很短促，像是被人捂住了嘴。紧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
好像有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我停下动作，竖起耳朵听。楼上安静了。死一样的安静。
我皱了皱眉。网红都喜欢一惊一乍的吗？我没多想，钻进被窝。五十块加急费，
够我吃两顿好的了。管她楼上是死是活。第二天我是被警笛声吵醒的。
声音就在我们这栋楼下面。我拉开窗帘往下一看，楼下停了两辆警车，拉起了警戒线。
几个邻居围在一起，交头接耳。我的心“咯噔”一下。不会吧。果然，没过多久，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警察！开门！”我开了门，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表情严肃。
“你叫姜澈？”“是。”“昨天晚上凌晨一点半左右，你在哪里？”“在……在家睡觉。
”我鬼使神驰地撒了谎。那个年轻一点的警察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
里面装着一张一百块的钞票。“是吗？那这上面怎么全是你的指纹？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们说，602的何思忆死了。死因是窒息，
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凌晨一点半到两点之间。而我，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不，
准确地说，是最后一个承认见过她的人。2审讯室的灯光惨白。照得人睁不开眼。“姓名？
”“姜澈。”“年龄？”“二十五。”“职业？”“跑腿小哥。”对面的警察姓张，
三十多岁，眼角有几道褶子，看人的眼神很犀利。他把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姜澈，
我们查过了，昨天晚上一点二十八分，你进入了3栋的单元门。一点三十五分，你才下楼。
中间这七分钟，你在哪里？干了什么？”“我……我在602门口等她开门，然后她给我钱，
我下楼。”“七分钟？等开门需要七分钟？”张警官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她开门慢，
不行吗？”我梗着脖子。“法医在死者身上发现了搏斗的痕迹，还在她指甲缝里，
发现了不属于她的皮屑组织。我们会拿你的DNA去比对。”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没碰过她。
除了接钱的时候，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手心。“现场没有发现搏斗痕迹，门窗完好。但是，
我们在门内的地垫下，发现了一把备用钥匙。上面，也有你的指纹。”我彻底懵了。
备用钥匙？我什么时候碰过她的钥匙？“我没有！我从没见过什么备用钥匙！
”我激动地站起来。“坐下！”旁边的年轻警察呵斥道。张警官盯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姜澈，我知道你这种人。跑腿送餐，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一个人在家，
就动了歪心思。被发现了，就杀人灭口。”“我不是！我没有！”我的辩解苍白无力。
所有证据都像一张网，把我牢牢地困在中间。他们问了我整整十二个小时。车轱辘话来回说。
最后，我的律师来了。是房东徐沁帮我找的。我被保释了。DNA比对结果没出来之前，
他们没法正式拘捕我。走出警局的时候，天都黑了。徐沁就等在门口。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担忧。“姜澈，你没事吧？”她走上来，
很自然地扶住我的胳膊。她的手很凉。“徐姐，谢谢你。”我声音沙哑。“跟我客气什么，
你是我房客，我不能看着你出事。”她笑了笑，“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我没拒绝。
我确实饿了。我们找了家路边的小面馆。徐沁给我点了一碗牛肉面，自己只要了一杯豆浆。
她看着我狼吞虎咽，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不像是同情，也不像是担忧。
更像是一种……审视。“姜澈，你跟姐说实话，你真的没对何思忆做过什么？”她小声问。
我抬起头，嘴里还塞着面。“徐姐，我就是个送外卖的，我哪有那个胆子。”“那就好。
”她松了口气的样子，“警察那边，你千万别乱说话。律师说了，没有直接证据，
他们不能拿你怎么样的。”我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面。可我心里堵得慌。
那个该死的备用钥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公寓楼下，气氛很压抑。几个邻居聚在一起，
看到我，立刻停止了交谈，用一种看杀人犯的眼神看着我。我低着头，快步往里走。
徐沁跟在我身后。“别理他们。”她在我耳边说，“一群长舌妇。”走到502门口，
我掏出钥匙，手抖得厉害，半天插不进锁孔。徐沁伸出手，盖在我的手上。她的手心很暖和。
“我来吧。”她接过钥匙，很轻松地就打开了门。“进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她把钥匙还给我，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徐姐，今天真的谢谢你。”“傻小子。
”她笑了笑，伸手帮我理了理有点乱的衣领，“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她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流过一丝暖意。在这座冷冰冰的城市里，徐沁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我关上门，瘫在沙发上。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我看着天花板。天花板的那头，
就是662。是何思忆死的地方。我闭上眼，想把脑子里的事情都清空。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推送消息。
来自一个我已经卸载了的社交APP。推送的内容让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您关注的‘忆忆甜心’更新了她的草稿箱：‘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关于这栋楼的……’”“忆忆甜心”，是何思忆的网名。3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心脏狂跳。
我盯着那条推送，手指都在发抖。人死了，怎么可能更新草稿箱？是警察在用她的手机调查？
还是……别的什么？我手忙脚乱地重新下载了那个APP，用我的账号登录上去。
点进何思忆的主页。最新的动态，还是那条“深夜放毒”。她的草稿箱是私密的，
我根本看不到。那条推送就像一个幻觉，出现了一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截了个图，
但那又有什么用？拿给警察看？说一个死人的账号自己更新了？他们只会觉得我是精神失常，
做贼心虚。我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一定是那个APP的系统BUG。我这么安慰自己。
可那个念头，就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扎了根。“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关于这栋楼的……”她发现了什么秘密？是这个秘密，害死了她吗？我一夜没睡。第二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决定自己去查。我不能坐以待毙。警察靠不住，我只能靠自己。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保安老刘。案发当晚，他是在值班的。我买了包烟，两条中华，
去了保安亭。老刘正在打瞌睡。我把烟递过去。“刘叔，跟你打听点事。”老刘看到烟，
眼睛都亮了。“小姜啊，你这案子……”他压低了声音。“刘叔，我是被冤枉的。
”我直接了当地说，“案发当晚，除了我，还有没有人上过6楼？”老刘拆开一包烟，
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这个……警察也问过了。咱们这破楼，监控早就坏了，
只能看见大门。你进去之后，一直到警察来，确实没人再从大门进来过。”“那有没有可能，
凶手本来就在楼里？”老刘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这……不好说啊。
咱们楼里住了十几户，谁知道谁心里想什么呢。”他含糊地说。我盯着他：“刘叔，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老刘的眼神有些躲闪。“没有，我能看到什么。
我就一直待在亭子里。”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他有鬼。但我没再逼问。从保安亭出来，
我心里更乱了。这栋楼，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罐子。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是每天跟我点头打招呼的邻居？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决定去6楼看看。
602的门口已经贴上了封条。我站在门口，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何思忆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水味。我什么都看不出来。我靠在对面的墙上，
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突然，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楼道尽头的消防镜。就是那种凸面的，能照出整个走廊的镜子。
镜子里的景象，让我瞬间汗毛倒竖。在镜子里，602的门，是开着的。一道模糊的人影，
正站在门口，背对着我，朝屋里看。那身形，那件丝质睡衣……是何思忆！我猛地回头。
602的门上，封条完好无损，门关得死死的。我再去看镜子。镜子里的景象恢复了正常，
空无一人。是我眼花了？我掐了自己一把，很疼。我一步步地，慢慢地，走向那面消防镜。
我的脸在镜子里，被拉扯得变了形。我死死地盯着镜面。就在这时，镜子里的我，
嘴角缓缓地，向上咧开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那不是我的笑。我根本没笑。镜子里的“我”，
对我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又带着一丝乞求的笑容。然后，他缓缓地抬起手，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僵硬地转过身。我身后，是502，我的家。不，他指的不是我的家。是隔壁，是501。
501住着谁？我想起来了，住着房东徐沁。我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何思忆的鬼魂在给我提示？还是我自己，真的已经疯了？4我逃一样地回了502。
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气。镜子里的那个笑，那个手势，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何思忆的鬼魂……在指徐沁？这怎么可能！徐沁是唯一帮我的人。她为什么要杀何思忆？
她们俩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交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自己吓自己。
说不定真的是我精神太紧张，出现了幻觉。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手还是抖的。
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团乱麻。那条草稿箱的推送，“关于这栋楼的秘密”。
镜子里的指引。这两件事，有没有什么联系？何思忆发现了徐沁的什么秘密？
我不敢去问徐沁。打草惊蛇。如果她真的是凶手，我这么一问，死的就是我了。
我必须找到证据。可是，去哪儿找？警察已经把602翻了个底朝天了。等等。草稿箱。
何思忆是个网红，她肯定有很多东西，是存在网络上的，或者存在她的电脑、硬盘里。
警察带走的，只是她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她会不会有别的存储设备？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
我再次来到六楼。这一次，我没在门口停留。我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那里有个小窗户，
正对着602的卧室窗户。窗帘拉着，什么都看不见。但我注意到，602的空调外机上，
好像放着什么东西。一个黑色的，方形的小盒子。被电线和灰尘掩盖着，
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是移动硬盘！她把它藏在了外面！我心脏开始加速。怎么拿到它？
从窗户爬过去？太危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我的阳台，爬到她家的阳台。
我们两家的阳台，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虽然危险，但值得一试。我回到家，
找了根结实的绳子，一头拴在自家阳台的栏杆上，另一头绑在自己腰上。深吸一口气，
我翻了出去。五楼的风很大，吹得我摇摇晃晃。我死死地抓着墙壁的边缘，一点点地，
朝602的阳台挪过去。我的手心全是汗。只要一脚踩空，我就得去下面陪何思忆了。终于，
我抓住了602阳台的栏杆。我翻了进去，双脚落地的瞬间，腿都软了。我不敢多待，
迅速绕到卧室窗外，踮起脚，够到了那个黑色的移动硬盘。到手了！我把它揣进怀里，
用同样的方式，爬回了我的阳台。回到屋里，我第一时间把硬盘接在了我的旧电脑上。
硬盘需要密码。我试了何思忆的生日，她社交账号的密码，都不对。我冷静下来。
何思忆会用什么做密码？一定是对她来说，很重要，又不容易被别人猜到的东西。
我想起了那条草稿箱。“关于这栋楼的秘密”。密码，会不会就跟这栋楼有关？
我试着输入了我们这栋楼的门牌号，“3”。不对。我又输入了她自己的门牌号，
“602”。还是不对。我盯着屏幕，脑子飞速运转。这栋楼，建成于1998年。
一共7层，每层2户，总共14户人家。我把这些数字排列组合，一个个地试。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输入了一个组合。“19980702”我们这栋楼的建成日期。
硬盘“咔”的一声，解锁了！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叫“我的日记”。我点了进去。
最新的几篇日记，看得我头皮发麻。“6月12日：今天那个女人又来了。
她总是在我直播的时候，站在楼下那个角落里看我。她以为我不知道，但我窗户玻璃反光，
看得一清二楚。她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像是嫉妒，又像是怨恨。
”“6月15日：我发现她一个秘密。她每个月15号，都会去城西的陵园。
我偷偷跟过去一次，看到她在一个墓碑前站了很久。墓碑上的照片，是个很年轻的女孩，
跟她长得有点像。叫……徐念。”“6月20日：我查了。徐念，五年前，
因为抄袭和网络暴力，跳楼自杀了。她是个很有才华的原创设计师。而当年，
带头网暴她的那个大V，就是现在美妆界最火的博主，‘莉莉安’。
”“6月22日：我不敢相信。‘莉莉安’，就是我们这栋楼的房东，徐沁！
她就是徐念的姐姐！她改了名字，换了身份，一直躲在这里。天啊，我租了她仇人的房子！
”看到这里，我手里的鼠标都快捏碎了。何思忆，就是那个抄袭徐念，害死她妹妹的网红！
不，不对。何思忆是美妆网红，徐念是设计师。她们俩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我继续往下看。
“6月25日：我好像搞错了。徐沁不是莉莉安。但我查到，
当年莉莉安抄袭的那个原创设计，被一个刚出道的小模特拿去用了，还得了奖，
那个小模特……就是我。我忘了，我真的忘了。我当时只是个小透明，公司给我什么衣服，
我就穿什么。我不知道那是抄的！徐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是不是把对莉莉AN的恨，
转移到了我身上？”“7月1日：她今天给我送了汤。那碗汤，味道很奇怪。我没敢喝。
她是不是想杀我？我得赶紧搬走。我已经联系了新的房子了。”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最后更新的时间，是案发前一天。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徐沁，她认错人了。
她以为何思忆是害死她妹妹的罪魁祸首。所以，她杀了她。然后，嫁祸给我。5真相，
像一块巨石，压在我胸口。让我喘不过气。徐沁。那个总是对我微笑，关心我，
帮我找律师的女人。她是个杀人凶手。一个为了复仇，可以杀错人的疯子。而我，
只是她用来脱罪的，一枚棋子。我必须报警。我拿出手机，手指放在110上，
却迟迟没有按下去。我拿什么报警？一本存在移动硬盘里的日记？这硬盘是我偷来的，
本身就不合法。里面的内容，也只是何思忆的一面之词。徐沁完全可以否认。警察会信我吗？
一个有重大杀人嫌疑的人，为了脱罪，伪造了一份死者的日记。听起来，合情合理。不行。
我不能这么冲动。我需要更直接的，更有力的证据。比如，凶器。或者，她亲口承认。
我把硬盘收好，藏在床垫底下。然后，我开始思考，怎么才能让她露出马脚。
硬碰硬肯定不行。我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扮演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无辜的嫌疑人。我决定，主动去找她。我敲响了501的门。开门的，
依然是那个温柔的徐沁。她穿着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着，看到我，脸上露出惊喜。“姜澈？
怎么了？”“徐姐，我……我害怕。”我低下头，演出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害怕？
怕什么？”她让我进去，给我倒了杯热水。“邻居们都说我是杀人犯，警察也天天盯着我。
我快崩溃了。”我捧着水杯，手在抖。这是真的抖，不是装的。“没事的。
”徐沁坐到我旁边，轻轻拍着我的背，“有姐在呢。清者自清。”她的手很暖。
可我只觉得一阵阵发冷。就是这只手，杀死了何思忆。“徐姐，你说……凶手到底会是谁呢？
”我抬起头，用一种寻求依靠的眼神看着她。徐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