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为什么会卡文
关上门，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今日寻欢殿所见所闻，冲击力实在太大，让他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灵魂有些消化不良。
那些放纵的场面，与其说是欢愉，不如说是一种颠覆认知的享受。
“哼，被那个妖女迷得找不到北了吧？”
脑中，娇俏的少女声音适时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
苏敌无奈：“璃，你就别取笑我了。
快帮我看看，这功法有没有问题？”
他先将那本《修炼初阶》摊开。
书中详细阐述了如何感应天地间的“灵韵”，并引导其淬炼己身，明心见性，从而踏入“初窥境”。
并讲述了初窥境，执念境，共鸣境，具象境，领域境以及......这似乎是此方世界最基础的修行法门，无关道心流派，只是开启修行之路的钥匙。
苏敌继续翻过一页，上面模糊不堪，仿佛被人刻意涂抹。
他向名叫璃少女提出疑问。
“这为什么卡文了？”
少女哼哼出声。
“就你这修为不知道也没关系，笨。”
苏敌翻了个白眼，这老奶奶啥都好就是太毒舌了。
接着，他看向那本《七情秘法》。
翻开第一页，一股旖旎暧昧的气息仿佛就要透纸而出。
功法核心在于引动、放大乃至操控自身与他人的“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绪，以情为燃料，淬炼道心，壮大灵韵。
修炼到高深境界，可编织极乐幻境，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这功法……邪性得很。”
苏敌皱眉，“以情绪为食粮，稍有不慎，只怕先把自己玩疯了。”
“算你还有点脑子！”
璃的声音带着赞许。
“极乐天宗的路子走的就是偏锋，看似进展神速，实则根基虚浮，容易迷失自我。
不过嘛……不过什么？”
“不过对你这个‘万相道心’来说，或许有点用。”
“万相道心，包罗万象，理论上应该能模拟甚至统御各种情绪力量，而不被其反噬。”
“但你得小心，你现在就是个凡人，别还没学会走就想跑！”
苏敌点点头，当务之急，是先踏入修行之门。
他摒弃杂念，按照《修炼初阶》所述，盘膝坐下，尝试感应所谓的“灵韵”。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敌却毫无头绪。
空气中似乎空空如也，什么也感觉不到。
就在他有些气馁之时，胸口处那股熟悉的热流再次涌现——是万相道心。
这一次，热流并非被动防御，而是如同一个微型的旋涡，开始缓缓旋转。
刹那间，苏敌的“感知”变了。
他依然“看”不到具体的灵气，但却能模糊地“感觉”到周围空间中弥漫着各种无形的“波动”。
有寻欢殿方向传来的浓郁欢愉与放纵，有宗门各处散发的丝丝情欲、懒散，也有深埋地底的沉寂，以及高天之上的虚无……这些灵力各异，但似乎都蕴含着某种力量。
这就是……灵韵？
或者说，是各种“道心”散发的法则涟漪？
万相道心的旋涡微微震颤，似乎对所有这些波动都来者不拒，但又保持着一种超然的距离，并未真正吸纳任何一种。
“咦？
你……你好像引动了一丝灵韵的共鸣？”
璃惊讶的声音响起。
“虽然很微弱，但没错！
你找到门路了！
快，引导它，按照书上的法门运转，稳固下来！”
苏敌心中一动，尝试着用意念引导胸口那团热流，遵循《修炼初阶》的行功路线，在体内缓缓游走。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晦涩，如同在泥泞中跋涉。
但每完成一个周天，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一分，精神清明一丝，与周围那些无形“波动”的联系也紧密了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某种屏障被悄然打破。
“轰。”
一声轻微的震鸣自他体内响起，苏敌猛地睁开双眼。
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更加清晰，色彩更加鲜明，甚至连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历历在目。
他能清晰地“内视”到，在自己丹田位置，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无色透明的光点。
这就是他的道基，初窥境的象征！
“成功了！
我真的踏入初窥境了！”
苏敌难掩兴奋。
“哼！
不过是初窥境而己，有什么好得意的？
本仙当年……呃……”璃的声音说到一半，突然卡壳了，似乎有些懊恼。
苏敌心情大好，忍不住在心中调侃：“你当年怎么了？
说来听听啊，璃‘前辈’？”
“闭嘴！
不许叫前辈！
还有，不许用那种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
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气急败坏。
随着苏敌正式踏入初窥境，精神力有了质变，他忽然感觉脑海中那一首只有声音的残魂，形象清晰了不少。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西五岁的少女虚影，穿着一身不知哪个时代的华丽宫装。
却叉着腰，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她有着一张精致的娃娃脸，大眼睛忽闪忽闪。
本该显得可爱，此刻却努力做出凶狠的表情，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嘴角撇着。
活脱脱一个试图装成熟却破绽百出的……“雌小鬼？”
苏敌下意识脱口而出。
“什么！
这听起来就是骂人的话，你这个无礼、粗俗、以下犯上的笨蛋仆从！”
璃的虚影在苏敌脑中气得首跳脚，宫装袖子挥舞。
“本小姐乃是……乃是……哼！
反正你记住，以后要叫我璃大人！
听到没有！”
看着脑海中那张因为羞恼而涨红的可爱小脸，苏敌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的，璃小......璃大人。”
虽然嘴上服软，但那笑意却让璃更加抓狂。
一人一魂的“友好”交流，看来还将持续很久。
而苏敌也明白，这只是开始。
极乐天宗绝非久留之地，月瑶的目的也绝不止于此。
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弄清万相道心的秘密，才能在这个以“道心”为力量根源，现代人生意义思想的诡异世界里，掌握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