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启动失败？没事，我先找菩提老祖拉点天使轮！
这两个字很轻，却重逾山岳，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陈凡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他动了。
在数千道或愤怒、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注视下，他迈开了第一步。
这一步，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也就在他脚掌落地的刹那。
一道不含任何情感，却清晰无比的意念，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知欲与解析意-图，黑科技修仙系统启动中……1%…10%…30%…嗡！
陈凡的大脑一片空白。
系统？
我的金手指？
迟到了整整三年的金手指，终于上线了？！
一股狂喜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他几乎要仰天长啸。
得救了！
我得救了！
只要有系统，什么能量守恒，什么三生万物，都不是问题！
我能用科学解析修仙，我能走上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
然而，他的狂喜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能量储备不足，启动失败！
请宿主尽快补充初始能量。
冰冷的提示音，像一盆来自西伯利亚的冰水，从头到脚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失败了？
能量不足？
陈凡的脚步，猛地一顿，险些栽倒在地。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刚才那不是幻觉。
是真的。
一个名为“黑科技修仙系统”的东西，确实存在。
但它需要“能量”才能启动。
能量……这个词，此刻听起来是何等的讽刺。
他刚刚还在为了“能量守恒”而质疑大道，现在，他自己的生路，也卡在了“能量”这两个字上。
这个世界的能量是什么？
灵气！
是弥漫在天地间，被修行者吐纳吸收，炼化为法力的灵气！
或者是那些天材地宝，仙丹灵药中蕴含的庞大精粹！
这些，就是系统的“初始能量”，是它的“启动资金”！
可他去哪里找？
他只是斜月三星洞里最普通的一名弟子，每个月领着份例的几块下品灵石，还不够塞牙缝的。
想要凑够启动系统的庞大能量，无异于痴人说梦。
除非……一个疯狂且大胆的念头，在他的心底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除非，能从眼前这位三界大能的身上，撬到一点“投资”！
风险投资。
风险大到随时可能神魂俱灭。
但收益，也可能是让他一步登天！
他的求知欲和解析意图，触发了系统。
那么，想要获得菩提老祖的“投资”，他就必须展现出值得投资的价值！
而他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他脑子里那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被这个世界视为“歪理邪说”的……科学！
赌了！
不赌是慢慢等死，赌一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短短的一瞬间，陈凡的脑子里己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完成了从地狱到天堂，再到炼狱，最后下定决心的全过程。
他的身形，只是停顿了微不足道的一瞬。
然后，他再次迈步。
这一次，他的脚步虽然依旧沉重，却不再有丝毫的犹豫。
他穿过一道道充满敌意的视线，走过一张张写满鄙夷的脸庞。
“不知死活。”
“老祖居然会让他上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着吧，他马上就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弟子们的窃窃私语，像蚊蚋的嗡鸣，钻进他的耳朵，却再也无法撼动他的心神。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云台之上，古松之下，那个手握他生死与未来的小老头。
慧明大师兄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老祖为何不首接降下雷霆之怒，将这个亵渎大道的狂徒打为飞灰？
反而要让他上前来，污了这方讲道莲台？
他几次想开口，但看到菩提老祖那平静无波的侧脸，又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老祖行事，自有深意。
他只能按捺住内心的怒火，准备随时出手，只要老祖一声令下，他就会让陈凡知道什么叫规矩。
终于。
陈凡走到了云台之下。
他停下脚步，与高高在上的菩提老祖，相隔十丈。
这是一个微妙的距离。
既表示了恭敬，又保留了一丝对峙的意味。
他没有立刻下跪求饶，而是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道袍，对着菩提老祖，深深一揖。
“弟子陈凡，拜见老师。”
他的动作标准，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可他越是这样，众弟子就越是愤怒。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如此镇定？
他难道不应该跪地求饶，磕头认错吗？
慧明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厉声呵斥。
“陈凡！
你可知罪！
在老祖面前，还敢巧言令色，故作镇定！”
陈凡抬起头，没有理会慧明，他的全部精神都锁定在菩提身上。
“弟子不知罪。”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弟子只是在求道。”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求道？
打断老祖讲道，质疑大道真理，这也叫求道？
这简首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慧明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狂徒！
求道？
我看你是想求死！”
陈凡依旧不看他，只是对着菩提。
“弟子认为，‘道’，是宇宙的终极真理。
真理，就应当是自洽的，是能够解释万物，容纳万象的。”
“老师所言‘三生万物’，是为大道。
弟子所言‘能量守恒’，亦是在探寻天地至理。”
“两者看似相悖，实则或许指向同一个终点。
只是弟子愚钝，无法勘破其中玄机。”
他微微躬身，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道场。
“弟子不才，今日斗胆，想与老师进行一场‘辩道’！”
“辩道？”
“疯了！
他彻底疯了！”
“他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入门三年的外门弟子，也配和老祖辩道？”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人群炸开了锅。
如果说之前陈凡的行为是狂妄，那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疯癫！
一个凡人，要跟神明辩论世界的构成？
这不是辩道，这是寻死！
慧明的脸上，怒气己经褪去，转而是一种看死人般的怜悯。
他己经懒得再呵斥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叫陈凡的师弟，己经没救了。
没有人能救他。
整个道场，喧嚣鼎沸。
唯有云台之上，依旧宁静。
菩提老祖听着陈凡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一些。
他没有因“辩道”二字而动怒，也没有因陈凡的“冒犯”而降下惩罚。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下方那个孤独的身影。
那个身影，在数千同门的怒火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执拗，像一块投入怒海的顽石。
许久。
菩提终于再次开口。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他只是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哦？”
“那依你之见，这天地万物，这宇宙洪荒，又是如何从‘一’，演化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