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县的夜，总裹着一层湿冷的雾。
苏清晏刚把最后一页卷宗折好，窗棂外就传来急促的叩门声，力道重得几乎要撞碎木门。
她抬手按了按腰间——那里藏着半块磨得光滑的兵符碎片，是苏家满门三十七条人命留下的唯一念想。
“沈大人！
御史台的人来了，带着公文，说要查您的户籍！”
衙役的声音混着雾水，透着慌。
“沈大人”是苏清晏的伪装。
五年前她从京城尸堆里逃出来，剪了长发，束了胸，用“沈青”的名字考科举，一路做到这青溪县令。
她断过乡绅强占良田的案，救过被诬陷盗粮的百姓，本想再稳些，再靠近京城些，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起身时，指尖碰倒了案上的茶杯，水渍漫过卷宗上“王虎盗粮案”的判词——三日前她刚把这为非作歹的乡绅之子打入大牢，想来是有人借御史台的手，来替王虎报仇了。
“让他们进来。”
苏清晏拢了拢官袍，遮住脖颈处因束胸勒出的淡红痕迹，声音压得比平日更低沉些。
门被推开，冷风裹着西个身着绯色官服的人进来，为首的是御史台侍郎周显。
他手里捏着一卷明黄公文，眼神像淬了冰，扫过苏清晏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下官沈青，见过周侍郎。”
苏清晏拱手行礼，余光却瞥见周显腰间挂着的墨玉牌——那玉牌的纹路，与当年抄家时锦衣卫头领腰间的一模一样。
心猛地一沉，她知道，来的不是御史台的人，是十年前那场灭门案的“索命鬼”。
周显没理会她的礼，首接展开公文，念声如刀：“查青溪县令沈青，本名苏清晏，乃十年前谋逆罪臣苏振之女。
欺君罔上，罪大恶极，着即拿下，押赴京城问斩！”
最后一个“斩”字落地，两名捕快立刻上前，冰冷的铁链“哐当”一声锁在苏清晏的手腕上。
她没挣扎，只是抬眼看向周显，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周侍郎可有证据？
仅凭一卷公文，就定下官谋逆之罪？”
周显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扔在她面前：“这是你当年逃亡时的画像，还有苏振旧部的指认，你还想狡辩？”
苏清晏垂眸，画像上的少女眉眼与她有七分像，只是那时她还没束胸，还没学会把眼神里的棱角藏起来。
她指尖拂过画像上“苏清晏”三个字，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不甘：“苏振一生忠君爱国，却落得谋逆的罪名；我苏清晏隐姓埋名五年，只想求一个真相，却连这点机会都没有？”
“真相？”
周显上前一步，俯身盯着她，声音压得极低，“苏家的真相，就是满门抄斩。
你若识相，就乖乖跟我走，免得受皮肉之苦。”
苏清晏猛地抬头，眼神骤然锋利如刀，手腕用力挣开捕快的钳制，铁链在掌心勒出红痕也不在意：“我若不识相呢？”
窗外的雾更浓了，隐约传来百姓的喧哗——是被她救过的村民，听说御史台来人拿她，自发围在了县衙外。
周显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这小小的青溪县令，竟有这么多人护着。
苏清晏看着窗外晃动的烛火，忽然放缓了语气，却字字铿锵：“周侍郎，今日你若想带下官走，需答应我一件事——不得伤青溪百姓分毫。
否则，我苏清晏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让你看看，苏家的女儿，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周显盯着她眼底的决绝，又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喧哗声，终是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但明日一早，你必须随我回京。”
铁链还锁在手腕上，冰冷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到心口。
苏清晏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能藏在“沈青”的壳子里了。
京城的仇，苏家的冤，还有眼前这一场生死局，她都必须亲手破。
夜雾中，她望向北方——那里是北漠的方向，是她曾听说过的，有位“战神”驻守的地方。
或许，这绝境之中，还有一线生机。
苏清晏刚把最后一页卷宗折好，窗棂外就传来急促的叩门声，力道重得几乎要撞碎木门。
她抬手按了按腰间——那里藏着半块磨得光滑的兵符碎片，是苏家满门三十七条人命留下的唯一念想。
“沈大人！
御史台的人来了，带着公文，说要查您的户籍！”
衙役的声音混着雾水，透着慌。
“沈大人”是苏清晏的伪装。
五年前她从京城尸堆里逃出来，剪了长发，束了胸，用“沈青”的名字考科举，一路做到这青溪县令。
她断过乡绅强占良田的案，救过被诬陷盗粮的百姓，本想再稳些，再靠近京城些，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起身时，指尖碰倒了案上的茶杯，水渍漫过卷宗上“王虎盗粮案”的判词——三日前她刚把这为非作歹的乡绅之子打入大牢，想来是有人借御史台的手，来替王虎报仇了。
“让他们进来。”
苏清晏拢了拢官袍，遮住脖颈处因束胸勒出的淡红痕迹，声音压得比平日更低沉些。
门被推开，冷风裹着西个身着绯色官服的人进来，为首的是御史台侍郎周显。
他手里捏着一卷明黄公文，眼神像淬了冰，扫过苏清晏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下官沈青，见过周侍郎。”
苏清晏拱手行礼，余光却瞥见周显腰间挂着的墨玉牌——那玉牌的纹路，与当年抄家时锦衣卫头领腰间的一模一样。
心猛地一沉，她知道，来的不是御史台的人，是十年前那场灭门案的“索命鬼”。
周显没理会她的礼，首接展开公文，念声如刀：“查青溪县令沈青，本名苏清晏，乃十年前谋逆罪臣苏振之女。
欺君罔上，罪大恶极，着即拿下，押赴京城问斩！”
最后一个“斩”字落地，两名捕快立刻上前，冰冷的铁链“哐当”一声锁在苏清晏的手腕上。
她没挣扎，只是抬眼看向周显，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周侍郎可有证据？
仅凭一卷公文，就定下官谋逆之罪？”
周显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扔在她面前：“这是你当年逃亡时的画像，还有苏振旧部的指认，你还想狡辩？”
苏清晏垂眸，画像上的少女眉眼与她有七分像，只是那时她还没束胸，还没学会把眼神里的棱角藏起来。
她指尖拂过画像上“苏清晏”三个字，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不甘：“苏振一生忠君爱国，却落得谋逆的罪名；我苏清晏隐姓埋名五年，只想求一个真相，却连这点机会都没有？”
“真相？”
周显上前一步，俯身盯着她，声音压得极低，“苏家的真相，就是满门抄斩。
你若识相，就乖乖跟我走，免得受皮肉之苦。”
苏清晏猛地抬头，眼神骤然锋利如刀，手腕用力挣开捕快的钳制，铁链在掌心勒出红痕也不在意：“我若不识相呢？”
窗外的雾更浓了，隐约传来百姓的喧哗——是被她救过的村民，听说御史台来人拿她，自发围在了县衙外。
周显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这小小的青溪县令，竟有这么多人护着。
苏清晏看着窗外晃动的烛火，忽然放缓了语气，却字字铿锵：“周侍郎，今日你若想带下官走，需答应我一件事——不得伤青溪百姓分毫。
否则，我苏清晏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让你看看，苏家的女儿，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周显盯着她眼底的决绝，又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喧哗声，终是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但明日一早，你必须随我回京。”
铁链还锁在手腕上，冰冷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到心口。
苏清晏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能藏在“沈青”的壳子里了。
京城的仇，苏家的冤，还有眼前这一场生死局，她都必须亲手破。
夜雾中，她望向北方——那里是北漠的方向，是她曾听说过的，有位“战神”驻守的地方。
或许，这绝境之中，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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