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慧强跟在身后,手里攥着一叠厚厚的证据,每走一步,皮鞋碾过积雪的声音都像在敲打着育家别墅的铜门。
门开时,李珂欣穿着貂皮大衣,正笑着接过佣人递来的热可可。
看见崔灿怀里盖着白布的身影,她脸上的笑瞬间僵住,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热可可溅湿了昂贵的地毯。
“你……你们怎么来了?”
李珂欣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育父育母和育家兄妹闻声从客厅走出来,看见崔灿怀里的人,育母瞬间脸色惨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育洁呢?
崔灿,你怀里的是谁?”
崔灿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掀开了白布。
育洁的脸毫无血色,左眼还肿着——那是她死前被服刑人员打的。
她的左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曲,右臂僵硬地贴在身侧,腹部平坦得可怕,再也没有了那个刚成型的小生命的痕迹。
“爸!
妈!
哥!
姐!
你们看清楚!
这就是你们亲手送进监狱的女儿!”
孙慧强猛地将证据摔在茶几上,照片、录音笔散落一地。
照片里,育洁被铁棍打的场景、腹部出血蜷缩在地上的模样清晰可见;录音笔里,李珂欣教唆服刑人员“好好教训育洁让她永远出不来”的声音,还有买通狱警、篡改证据的对话,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扎进育家人的心里。
育母瘫坐在沙发上,手捂着嘴,眼泪汹涌而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珂欣不是说育洁在里面好好的吗?
她还说育洁认错了,很快就能出来……认错?”
崔灿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她认什么错?
她唯一的错,就是错信了你们这些家人!
李珂欣陷害她偷东西,你们不听她一句辩解,亲手把她送进监狱;她在里面被打断了腿、打残了手、打断了所有肋骨,你们问都不问;她怀了我的孩子,被人踹掉的时候,你们还在陪着李珂欣享受荣华富贵!”
他指着李珂欣,眼睛里布满血丝:“最后,她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李珂欣怕我们把她救出来,买了毒药让服刑人员下在她饭里!
她吃下去的时候,该有多疼?
她到死都在问我,为什么你们不要她了!”
育家大哥猛地看向李珂欣,声音颤抖:“他说的是真的?
那些证据……是真的?”
李珂欣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辩解:“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是他们陷害我!
爸,妈,你们相信我啊!”
“陷害你?”
孙慧强捡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李珂欣和服刑人员交易的场景,“这也是陷害?
你以为你打通了监狱的关系,就能一手遮天?
你以为育洁死了,你就能永远占着育家大小姐的位置?”
育父看着育洁冰冷的脸,又看看地上哭喊的李珂欣,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指着李珂欣,气得浑身发抖:“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把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东西找回来?
我对不起育洁!
我对不起我的女儿!”
育家二姐捂着脸哭起来:“妹妹……对不起,是姐姐错了,是姐姐不该信她的话,不该送你去监狱……你回来好不好?
姐姐给你买你最爱的草莓蛋糕,给你买最新款的娃娃……”可回应她的,只有玉洁冰冷的身体,和窗外越来越大的风雪。
崔灿小心翼翼地把白布盖回育洁身上,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她。
他看着育家人痛苦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他的未婚妻,他未出世的孩子,永远都回不来了。
孙慧强走到崔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个人抱着育洁的尸体,一步步走出育家别墅。
身后,是育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李珂欣绝望的尖叫。
西平的雪还在下,落在玉洁的白布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
崔灿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轻声说:“育洁,我们回家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碎骨悲歌与迟来的赎罪西平的雪裹着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崔灿脸上。
他怀里的育洁早己没了温度,那件洗得发白的囚服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有被铁棍打的,有失去孩子时流的,最后染透的,是毒药发作时呕出的暗红。
孙慧强攥着那份签了字的尸检报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如铅。
育家别墅的铜门被推开时,暖黄的灯光里,李珂欣正穿着育洁生前最爱的香槟色礼服,把玩着育母刚送她的翡翠手镯。
看见崔灿怀里盖着白布的身影,她手里的手镯“当啷”掉在地毯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你……你们怎么敢带她来这里?”
李珂欣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往育父育母身后躲。
可育家众人的目光,早己牢牢锁在崔灿怀里的人身上。
育母踉跄着扑过来,手指刚碰到白布边缘,就被那刺骨的寒意惊得浑身发抖:“洁……洁洁?
是妈妈的洁洁吗?”
崔灿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掀开了白布。
育洁的脸毫无血色,左眼的淤青还没消退,那是她死前被服刑人员扇的耳光;左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曲,右臂僵硬地贴在身侧,每一处伤痕都在诉说着监狱里的折磨;腹部平坦得可怕,再也没有了那个刚成型的小生命的痕迹。
“爸!
妈!
哥!
姐!
这就是你们亲手推开的妹妹!”
孙慧强猛地将一叠证据摔在茶几上,照片、录音笔、尸检报告散落一地。
照片里,育洁被铁棍打趴在地上、腹部出血蜷缩在床板上的模样清晰可见;录音笔里,李珂欣教唆服刑人员“把她孩子弄掉下毒让她闭嘴”的声音,尖锐地刺穿了客厅里的寂静;尸检报告上“急性中毒多器官衰竭陈旧性骨折”的字样,像一把把刀,扎进育家人的心脏。
育家大哥拿起照片,手一抖,照片滑落在地。
他看着育洁变形的腿,突然想起小时候,他还曾把妹妹举过头顶,说要护她一辈子。
可现在,是他亲手签了字,把她送进了地狱。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崩溃,“珂欣说……珂欣说育洁偷了她的项链,说她认错了……认错?”
崔灿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她认什么错?
她唯一的错,就是信了你们是家人!
她在里面被打断所有肋骨,疼得连呼吸都要忍,你们没问过一句;她怀了我的孩子,被人踹掉的时候,你们还在陪李珂欣选新别墅;最后她被下毒,死前还在问我,为什么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不要她了!”
他指着李珂欣,眼底是燃尽一切的恨意:“是她!
是她陷害育洁,是她买通人打育洁,是她下的毒!
你们眼里的‘好女儿’‘好妹妹’,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李珂欣吓得瘫坐在地上,哭喊着辩解:“不是我!
是他们陷害我!
爸,妈,你们信我啊!”
可她的话刚出口,就被育父一记耳光打断。
育父的手还在发抖,看着育洁冰冷的脸,老泪纵横:“我怎么就瞎了眼……怎么就把你这种东西找回来……我对不起我的女儿……”他踉跄着走到崔灿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哽咽,“崔灿,对不起……是我们错了……能不能……能不能把洁洁还给我们?
我们想带她回家,给她办一场像样的葬礼……”育家二姐也哭着跪下来,抓住崔灿的衣角:“妹夫,求你了,让我们带妹妹回家吧!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想补偿她……”崔灿看着他们痛苦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育洁,手指轻轻拂过她冰冷的脸颊,声音轻得像叹息:“育洁生前最想回的,就是这个家。
可那时候,你们没给她开门。”
他顿了顿,缓缓将育洁的身体抱得更紧:“但现在,我带她回来了。”
育母扑过来,小心翼翼地握住育洁的手,像是怕碰碎了她。
那双手曾经那么温暖,会拉着她撒娇要草莓蛋糕,会抱着她的脖子说“妈妈最好”,可现在,只剩下冰冷的僵硬。
“洁洁,妈妈错了……妈妈带你回家,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别墅的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像极了迟来的眼泪。
崔灿看着育家人围着育洁的尸体,哭得天昏地暗,却再也换不回那个会笑、会闹、会喊他“崔灿哥哥”的女孩。
孙慧强走到崔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个人看着育家的方向,心里都清楚——这场迟来的赎罪,终究换不回一条鲜活的生命,也抚不平那些刻在骨血里的伤痛。
而育洁,终于在死后,回到了那个她曾经无比渴望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