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把我设成三天可见的？"白欣举着手机，站在卧室门口。陈路正在打游戏，
头也没抬："什么三天可见？""你的朋友圈。"她走过去，把手机怼到他面前，
"我只能看三天，你什么时候设的？""手滑吧。"陈路瞥了一眼，继续盯着屏幕，
"改回来不就行了。""手滑？"白欣笑了，"那你现在改。""等我打完这局。""现在。
"她直接拔了电源。陈路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她。两人对视了三秒，他拿起手机，
点了几下："行了吧？"白欣接过来看。还是三天可见。"陈路，你是不是有病？
""我说改了就改了，你自己刷新看看。"他重新插上电源，"没事别疑神疑鬼的。"这时，
婆婆端着水果进来："怎么了？大晚上的吵什么？"白欣看了看陈路，又看了看婆婆。
"没事。"她转身回了卧室。手机震了一下。陈路妈妈发来微信："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1.第二天早上，陈路出门前，白欣叫住他。"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忙。
""那晚上？""可能要加班。"白欣点点头："这周你都在加班。""年底了，懂吗？
"陈路穿鞋，"我妈在家，你俩做饭就行。""后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陈路手顿了一下："知道。""你说好陪我去公证处的。""去公证处干嘛？
""房产证加名字啊，"白欣看着他，"你忘了？""哦，对。"陈路拎起包，
"到时候再说吧。"门关上了。白欣站在玄关，看着那扇门，突然觉得陌生。她拿出手机，
点开陈路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发的：深夜加班，这就是奋斗的代价。
配图是电脑屏幕。再往前，全是工作相关。她记得两年前，他的朋友圈里还有她。
去旅游、吃饭、看电影，每次都会发。现在呢？白欣往下翻，想找到那些照片。
系统提示：只能查看最近三天的内容。她给闺蜜苏晴打电话。"帮我看看陈路的朋友圈，
他最近发了什么。"苏晴那边安静了几秒："你们吵架了？""没有，你快看。
""等等啊……"苏晴的声音变了，"欣欣，他把我删了。""什么时候的事？""不知道，
我很久没看他朋友圈了。要不我问问别人？"挂了电话，白欣坐在沙发上。
婆婆从厨房出来："怎么还不去上班？""今天休假。""休假在家干嘛？
我一个人做家务还不够？"婆婆坐下，"你看看你，结婚五年了,家务活做过几次？
"白欣没说话。"我跟你讲，女人啊,要勤快。像我当年,陈路他爸挑不出我一点毛病。
你呢？天天回来就躺着,什么都指望我。""妈，"白欣打断她，
"陈路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婆婆愣了一下："能有什么事？
""我问你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比如工作上的，或者……""他工作上的事我哪知道？
"婆婆站起来，"我去买菜，你在家看家。"等婆婆出门，白欣立刻进了主卧。
陈路的电脑在书桌上。她试着打开，需要密码。她输入生日，错误。结婚纪念日，错误。
她想了想，输入婆婆的生日。进去了。电脑桌面很干净，只有几个工作文件夹。
白欣点开微信。聊天记录被清空了。她打开浏览器历史记录。全是工作相关的网页，
除了一个——某律师事务所的离婚咨询页面，访问时间：一周前。
白欣盯着那行字,手开始发抖。手机响了,是苏晴。"欣欣,我问了,陈路的朋友圈，
一个月前发了一条，说'有些事总要面对'。""什么意思？
""不知道,但下面好多人评论,问他怎么了。他都没回。""还有吗？
""再往前就是工作内容了。对了,你记得吗？三个月前他发过一次你的照片,后来删了。
"白欣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离婚咨询。删除照片。三天可见。她点开陈路的支付宝账单。
上个月,转给婆婆五万。两个月前,转给婆婆八万。三个月前,转给婆婆十二万。
总共二十五万。他们的共同账户里,现在只剩三万。白欣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白欣女士吗？我是陈路的同事小刘。""有事吗？
""我...我觉得有件事应该告诉你。"对方声音很轻，
"陈路在准备离职,他跟几个公司都在谈。""离职？""对，而且他在卖房。
"白欣愣住了："什么房？""你们住的那套啊。
他托中介挂出去了,标价低于市场价,说要快速出手。""不可能，
那套房……""房产证上只有他的名字对吧？"小刘叹了口气,"所以他能卖。
白姐,你小心点。"电话挂断。白欣坐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门开了。婆婆提着菜回来。
"你怎么还在卧室？我不是让你看家吗？
"白欣转过头,看着婆婆："妈,陈路给了你多少钱？"婆婆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二十五万,是不是？""那是他给我的养老钱，怎么了？""养老钱？
"白欣站起来,"一次给二十五万？
""他是我儿子,给我钱天经地义!"婆婆提高了声音,"你管得着吗？
""那套房,你知道他要卖吗？"婆婆不说话了。"你知道。
"白欣明白了,"所以钱是你让他转的，对不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婆婆转身往外走。"站住。"白欣拦住她，"你们是不是合伙骗我？""你有病是不是？
"婆婆推开她，"我儿子骗你什么了？钱是他赚的，房子是他买的，
他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那为什么瞒着我？""瞒着你？"婆婆冷笑，
"谁规定什么都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白欣看着婆婆的表情，突然懂了。她拿起手机，
给陈路打电话。响了很久，挂断。再打，还是挂断。她发微信："陈路，你给我回来。
"没回复。"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你公司找你。"还是没回复。白欣直接冲出门。
2.陈路的公司在CBD。白欣到的时候是中午,前台说他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白欣坐在大堂等。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下午三点,陈路出现了。
他看到白欣,脸色很难看。"你来干嘛？""我们谈谈。""回家谈。""就现在。
"白欣站起来,"你是不是要离婚？"陈路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你疯了？
""你回答我。""不是。""那为什么看离婚咨询？为什么要卖房？
为什么给你妈转二十五万？"陈路愣了一下，随即变了脸色："你查我电脑？
""我是你老婆,我为什么不能查？""呵。"陈路笑了，"白欣，你知道吗？
这就是我烦你的原因。""什么意思？""疑神疑鬼，不信任，控制欲强。"陈路看着她，
"这五年我真的受够了。"白欣被这话噎住。"房子我要卖，钱我要给我妈，
这些都是我的自由。"陈路继续说,"至于离婚,对,我确实想过。但我没说要现在离，
我只是咨询一下。""咨询离婚？""对，咨询怎么离对我最有利。"这话像一巴掌，
狠狠打在白欣脸上。"你他妈……""别骂脏话，很low。"陈路打断她，
"我现在要回去工作，你回家吧。想谈,晚上回家谈。"他转身进了电梯。白欣站在大堂，
周围的人都在看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手机响了。是陈妈。"你跑到陈路公司干嘛？
你想让他丢人是不是？""我只是想问清楚……""问什么？人家好好上班,你去闹，
你什么意思？"陈妈的声音很冷，"我告诉你白欣，你要是搞得陈路工作出问题，
这个家就别过了。""是他先……""先什么？"陈妈打断她，"他给我钱怎么了？
我养了他三十年，他给我养老钱天经地义！你凭什么管？""那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商量？"陈妈笑了，"你配吗？你给这个家贡献过什么？工资一个月就那点钱，
家务也不做，生孩子也不生。我儿子娶了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白欣挂了电话。
她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去哪。最后，她去了苏晴家。"欣欣，你怎么了？
"苏晴开门看到她,吓了一跳。白欣没说话，眼泪直接掉下来。"他是不是真的要离婚？
"苏晴倒了杯水给她。"我不知道。"白欣擦了擦眼泪，"他说他咨询过，
咨询怎么离对他最有利。""操。"苏晴骂了一句，"这个王八蛋。
""房子是婚前买的,产证上只有他的名字。钱他都转给他妈了。"白欣说着说着又哭了，
"我结婚五年，什么都没有。"苏晴沉默了一会："他为什么突然想离婚？
""他说我疑神疑鬼，控制欲强。""放屁！"苏晴气炸了，"你哪里疑神疑鬼了？
是他自己鬼鬼祟祟的！""可能真的是我的问题吧。"白欣低着头，"我确实不太会做家务，
工资也不高……""打住。"苏晴打断她，"你别被他们洗脑。你每天上班，
回家还要听婆婆唠叨，你容易吗？"白欣没说话。"欣欣,我问你，你想离吗？
""我……"白欣犹豫了，"我不知道。""那你想要什么？""我想要个说法。
"白欣抬起头，"我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苏晴看着她，叹了口气："等着吧，
后天不是你们纪念日吗？到时候摊牌。""可是……""没什么可是的。"苏晴握住她的手，
"欣欣，你要明白，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你越慌他越嚣张。你要冷静下来，
看清楚他到底想干嘛。"白欣点点头。手机又响了。还是陈妈。"你死哪去了？回来做饭！
"白欣看着那条信息，突然问苏晴："你说，如果我怀孕了，他还会离吗？
"苏晴愣住："你怀了？""两个月了。"白欣摸了摸肚子，"我还没告诉他。
""那你赶紧告诉他啊！""我不确定……"白欣咬着嘴唇，"我不确定这个孩子，
能不能留住这段婚姻。"苏晴不说话了。过了很久，她说："欣欣，
如果一段婚姻需要用孩子来维持，那它已经完了。"白欣闭上眼睛。她知道苏晴说得对。
但她不甘心。五年，她付出了所有的青春和感情。就这么结束？不，她要一个答案。
3.晚上八点，白欣回到家。陈路还没回来，陈妈坐在客厅看电视。"你还知道回来？
"陈妈看都没看她，"饭也不做，这个家你还想不想要了？
"白欣走到她面前,把那二十五万的转账记录扔在茶几上。"这些钱，什么时候还？
"陈妈看了一眼："还什么还？那是陈路给我的。""给你可以，但得从陈路的私人账户出。
他用的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共同财产？"陈妈冷笑，"你出了多少？
""我每个月工资八千，全部交了。""八千？"陈妈更鄙夷了，"陈路一个月两万五，
你好意思说共同财产？""那也是共同财产。"白欣坐下，"妈，我不是要跟你吵，
我只是想知道，这些钱你用来干嘛了？"陈妈不说话。"是不是给你在老家买房了？
"陈妈眼神闪了一下。白欣懂了："是吧。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对不对？""你管得着吗？
"陈妈站起来，"那是我们家的钱，我们想怎么用怎么用！""如果他要离婚，
这笔钱我可以要回来。""你敢！"陈妈指着她，"我告诉你白欣，你要是敢跟陈路离婚，
我让你什么都得不到！""现在是他要离，不是我。""放屁！"陈妈吼道，
"我儿子好好的，是你疑神疑鬼！是你去公司闹！是你逼他的！""我逼他？"白欣笑了，
"是他先查离婚程序，先要卖房，先把钱转走，我怎么逼他了？""那是因为你不争气！
"陈妈的声音更大了，"五年了，孩子呢？你生了吗？家务呢？你做了多少？
你每天就知道上班，回来就躺着，你把这个家当什么了？""我上班怎么了？
""上班有什么用？挣那点钱够干嘛的？"陈妈越说越激动，
"我跟你讲,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你看看你,三十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
你还好意思说？"白欣深吸一口气："我不生，是因为我们还没准备好。""准备好？
"陈妈冷笑，"是你不想生吧？你就是自私，只想着自己，不想着这个家！""够了！
"白欣站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凭什么？我是陈路的妈，我有资格说！
"陈妈走到她面前，"白欣，我告诉你，这个家，你说了不算。你要么听话，好好过日子，
要么滚蛋！""滚蛋？"白欣盯着她，"这是我家。""你家？"陈妈笑了，
"房产证上有你名字吗？"白欣愣住了。"没有对吧？"陈妈得意了，"所以这不是你家，
这是我儿子的家。你只是住在这里而已。"白欣突然明白了一切。房产证不加名，
不是陈路忘了，是故意的。钱转走，也不是给婆婆养老，是转移财产。他们从一开始，
就在防着她。门开了。陈路回来了。他看到两人对峙，皱了皱眉："怎么又吵？""你问她！
"陈妈指着白欣，"她要我还钱！"陈路看向白欣："你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那二十五万，到底用来干嘛了。""我说了，给我妈养老。
""养老需要二十五万？一次给？"白欣走到他面前，"陈路，你把我当傻子吗？
"陈路沉默了几秒："好，我告诉你。我在老家给我妈买了套房。
""用我们的共同财产买的？""对。""那离婚的话，我可以分一半。""你分不了。
"陈路看着她，"因为房子写的是我妈的名字。"白欣愣住了。"而且，
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陈路继续说，"那二十五万，我可以说是孝敬父母。法律上，
你很难拿回来。""你……"白欣被气得说不出话。"所以，"陈路点了根烟，
"你不用闹了。你闹也没用。""我没闹，我只是想要个说法。""说法？"陈路笑了，
"什么说法？我不想跟你过了，这个说法够不够？"白欣看着他，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陈路掐灭烟，"就是不想过了。""五年，"白欣哭着说，
"五年我哪里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就是不合适。""不合适？
你结婚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适？""那时候年轻，看不清。"陈路看着她，眼神很冷，
"现在看清了。"白欣擦了擦眼泪："好，你说不合适，那我们好聚好散。房子一人一半，
存款一人一半。""房子是我婚前买的，凭什么给你一半？""那我这五年的付出呢？
""付出？"陈路冷笑，"你付出了什么？做家务？我妈做的。挣钱？你那点工资够干嘛的？
你告诉我，你付出了什么？"白欣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陈妈在旁边帮腔："就是，
你以为你是谁？什么都没做，还想分财产？做梦！"白欣看着他们母子，突然笑了。"行，
我知道了。"她转身回了卧室，把门关上。陈路和陈妈对视了一眼。"你看，
我就说她本性暴露了。"陈妈说，"就是冲着钱来的。"陈路没说话。卧室里，
白欣坐在床上，拿出手机。她给苏晴发了条信息："晴，帮我找个律师。"然后，
她打开录音软件。刚才的对话，全录下来了。4.第二天,白欣请了假。她去了律师事务所。
"白女士，根据你的描述，"律师看着她，"你的情况不太乐观。""为什么？""首先，
房子是他婚前买的，产证上没有你的名字。按照法律，这属于他的婚前财产。
""那我这五年呢？""你可以主张房屋增值部分和婚内共同还贷部分。但根据你说的，
贷款已经还清了,那就只有增值部分。""那能分多少？""很难说，要看评估。
但不会太多。"律师顿了顿，"至于那二十五万，如果他说是孝敬父母,而且已经用掉了，
你也很难追回。"白欣沉默了。"不过,你说你有录音？"律师问。"对。"白欣放了录音。
听完，律师皱起眉："这个录音可以证明他有转移财产的意图。但问题是，转移已经完成了。
""那我怎么办？""如果你真的要离，最好的办法是拖。"律师说，"拖到他急了，
他会主动让步。""可是他不急。""他会急的。"律师笑了，"男人想离婚，
通常是因为外面有人了。"白欣愣住："你说什么？""我处理过很多类似案子。
"律师靠在椅背上，"转移财产、准备离婚、态度冷漠,这些都是出轨的典型特征。
""不可能……""你可以查查。"律师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一个朋友，私家侦探。
"白欣拿着名片，手在发抖。出来律所，她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去哪。手机响了。是陈路。
"你在哪？""外面。""回来,我有话跟你说。"挂了电话，白欣打车回家。到家的时候，
客厅里坐着四个人：陈路、陈妈、还有一对中年夫妇。"这是谁？"白欣问。
"这是李先生和李太太。"陈路站起来，"他们想买我们的房子。"白欣愣住："什么？
""我说了要卖房。"陈路看着她，"他们今天来看房。""你没经过我同意，不能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