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我彻底没了好脸色，一进家，便重重推了我一把。
手指戳到我面门：「上次你欺负文山的事还没过，还敢来第二次！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说着，她从头上拔下梳拢发髻的长簪，使劲朝我身上扎。
边扎边骂：
「看你人老实，才给你赎罪的机会！没想到你全不领情！」
那只手每扬起一下，便带出一片血。
血很热。
直通心口，烧灼人心。
我歪在地上，和以前一样，很憨傻地笑着，也不喊疼。
因为喊疼没用。
可回到家以前，我以为自己会有资格喊疼。
爸爸见我身上被戳出好几个血洞，终究有些不忍。
上前一把将妈妈抱住，转头不忘冷声命令我：「还不跪下道歉，说你再不犯了！会好好照顾文山！」
老实人总是很听话的。
我忍着疼，慢慢跪起来。
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垂头哑声道歉：「妈妈，我错了，我会好好照顾文山……」
妈妈指着我，气势汹汹：「再欺负他，我没你这个孽子！」
叶文山躺在床上，不用说话，不用有表情。
所有的错，便全都是我。
但如今他也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再不让我接触私密衣物。
只将我当个老妈子使唤。
上一秒想吃核桃，让我徒手剥壳，直到我十个指甲劈断全成血棍子为止。
下一秒刚咽下去的东西故意吐出来，让我跪在地上拿着抹布，将呕吐物一下一下全抹干净。
有时，他还故意将朝我身上吐。
只要我稍微皱一下眉，妈妈带血的发簪便往我身上招呼。
姐姐站在一旁，只要稍微露出一点不忍。
叶文山眨巴眨巴眼睛，逼出几滴眼泪，她便又觉得我活该了。
眼看另一个我就要出来。
我跪在地上，很老实地提醒叶文山：「别故意折腾我了，一会他出来……」
话没有说完，他反手甩了我一巴掌。
指着我鼻尖骂：「别以为撒谎说自己有两个魂，就能逃脱惩罚！我要喝鱼汤，你赶紧滚去做！」
我捂着脸，无奈苦笑。
阎王难救要作死的鬼，这回真不怪我。
叶文山在床上左等右等等不到鱼汤，这一会姐姐和爸妈刚出门。
只能他自己拄着双拐，一步一步挪到厨房。
「叶小文！鱼汤呢！」
他扯着嗓子，声音嚎得尖厉又刺耳。
嘭！
脚刚踏上厨房地板，整个厨房突然炸了。
无数裹着鱼腥气的碎片，混着滔天火浪将叶文山猛地炸飞。
他身上穿的还是易燃的绒毛睡衣。
整个人摔在地上，成了一条会蠕动的火虫。
「救命！救命啊！爸，妈！哥！救我……」
叶文山凄厉的叫着，整个客厅都弥漫着皮肉的烧焦味。
我从客厅走出，在离他几步远时慢悠悠蹲下，很惬意的欣赏着他痛到扭曲的面容。
「叶小文！你这么欺负我，爸妈一定不会放过你！」
唇角的笑意渐渐扩大。
我笑得又轻又厉：「那可太好了，我也正想找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