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类,生了。但生下来的,不是人类幼崽,
而是一窝毛茸茸、嗷嗷待哺的小狗崽。我那帅绝人寰但身份神秘的老公,
看着床上哼哼唧唧的八只小狗,脸色黑得能滴出墨。他指着隔壁邻居家的泰迪,
咬牙切齿地问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天知道,我连那只泰迪是公是母都不知道!
我百口莫辩,欲哭无泪,直到我妈拎着一根巨大的骨头棒子冲了进来,
对着我老公的头就是一下:“好你个臭小子,敢怀疑我纯种银月狼族的女儿?
”1产房的灯光刺得我眼睛发痛。我生了。浑身像是被卡车碾过,没有一处不疼。
可我顾不上这些,只想看看我的孩子。“宝宝……我的宝宝呢?”我虚弱地问。
护士的表情很古怪,像是同情,又像是见了鬼。她沉默地将一个保温箱推到我的床边。
我撑起身体,迫不及待地朝里面看去。然后,我僵住了。保温箱里,
没有我想象中皱巴巴的人类幼崽。只有八只。八只毛茸茸,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小东西。
它们挤在一起,像一窝刚出生的……狗崽。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什么?
一个荒诞的噩梦吗?我生了一窝狗?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我老公沈澈冲了进来,
英俊的脸上满是焦急和喜悦。“林溪!你怎么样?我们的孩子呢?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边的保温箱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上一秒还是春日暖阳,
下一秒就变成了极地寒冰。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黑得能滴出墨。他一步步走过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很冷,不带一丝温度。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他死死盯着那八只小东西,
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风暴几乎要将我吞噬。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我心里一慌,
挣扎着想叫住他。“沈澈!”他没有回头。几分钟后,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我的手机。
屏幕亮着,停留在我们小区业主群的聊天界面上。一个顶着泰迪狗头像的男人,
正在群里晒他家狗儿子的新衣服。是住我们隔壁的王先生。
沈澈把手机狠狠摔在我的床头柜上。“是他?”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溪,
你就是这么爱我的?”2羞辱。无尽的羞辱感将我淹没。我的丈夫,在我刚经历完分娩,
身体和精神都最脆弱的时候,用最荒诞的理由,指控我出轨。出轨对象,
还是一只泰-迪-狗。“沈澈,你疯了?”我气得浑身发抖。“我疯了?”他冷笑,
指着保温箱里那几团毛茸茸的东西,“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醒来它们就在这里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不知道?”他逼近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嫌恶,“你自己的身体,生出了什么东西,你会不知道?
”我的心被他的眼神刺得千疮百孔。我们结婚三年,他一直把我捧在手心里,宠得像个公主。
我以为我们情比金坚。可现在,就因为这件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
他看我就像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我没有!”我用尽全身力气辩解,
“我连那只泰迪是公是母都不知道!”“够了!”他粗暴地打断我,“别再演了,林溪,
我觉得恶心。”恶心。他说,他觉得我恶心。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倒塌。他不再看我,
也不再看那几只“狗崽”,只是冷漠地丢下一句话。“你好好休息吧,沈太太。”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那声音,像是一把重锤,
将我的心砸得粉碎。我瘫在床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病房里,
只剩下我和那八只小东西哼哼唧唧的声音。它们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悲伤,
叫声里带上了一丝焦躁和不安。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我以为是沈澈回来了。可进来的,是他那个永远一丝不苟的助理,陈助理。
陈助理的表情也很复杂,他推了推眼镜,不敢看我,只是低声说:“太太,
沈总让我给……给孩子们送点吃的过来。”他把几个大袋子放在地上。我看到了上面的字。
“顶级进口幼犬奶粉”。“高钙磨牙棒”。“宠物专用尿垫”。我的血,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这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他不仅怀疑我,还在用这种方式,一遍遍地提醒我,
我生下的是一窝“狗”!我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朝门口砸了过去!“滚!
带着你的东西,都给我滚!”3我出院了。是陈助理来接的我,沈澈没有出现。
回到那个我们曾经充满爱意的家里,只感觉到刺骨的冰冷。沈澈搬去了客房。他像个幽灵,
在房子里飘荡,我们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他会按时回家,却不再踏入主卧一步。
他会把三餐做好放在桌上,却从不与我同桌。我们成了同一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种无声的冷暴力,比直接的争吵更让我窒ax。而那八只小东西,被我安置在了婴儿房里。
我恨它们,因为它们,我失去了丈夫的爱。可我又无法真的不管它们。
它们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试着用陈助理买来的幼犬奶aproaching给它们,
可它们闻了一下就嫌弃地别开脑袋,饿得嗷嗷直叫,就是不肯喝一口。我心烦意乱,
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天晚上,我被一阵响动惊醒。我走出卧室,看到婴儿房的门虚掩着,
里面透出一点光。沈澈在里面。他背对着我,高大的身影在夜里显得格外孤寂。他手里,
正抓着一只最小的黑色幼崽,将它拎在半空中。小家伙四肢无力地蹬踹着,发出可怜的呜咽。
沈澈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阴鸷和狠厉。“杂种……”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充满了杀意。
“留着你们,只会时刻提醒我,我有多失败,多可笑。”我的心脏骤然缩紧。他想干什么?
“不如,我把你们都处理掉,就当这一切,从来没发生过。”他的手,慢慢收紧。
小黑崽的呜咽变成了痛苦的尖叫。不!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让我猛地冲了过去!
“不准你碰它!”我一把将小黑崽抢了回来,紧紧抱在怀里。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尖锐,甚至带上了一丝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嘶吼。
沈澈被我撞得后退一步,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
会爆发出这样的力量。但那丝诧异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冰冷和嘲讽。“怎么?
心疼了?”他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自嘲和痛苦。“也是,毕竟是你的心肝宝贝。
”“你连它们一根毛都不能碰!”我死死地抱着怀里发抖的小东西,像一只护崽的母兽,
对他怒目而视。“林溪,”他一字一顿地叫我的名字,“你真的让我,越来越看不起你了。
”说完,他转身,摔门而去。婴儿房里,剩下的七只幼崽似乎被吓到了,全都挤在一起,
瑟瑟发抖。我怀里的小黑崽,用它小小的脑袋,蹭了蹭我的下巴,
喉咙里发出安抚般的咕噜声。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砸在它黑色的绒毛上。
4我彻底崩溃了。我把自己和八只幼崽锁在婴儿房里,不吃不喝,也不让任何人进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丈夫要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一窝狗。
这个世界还有比这更荒谬,更绝望的事情吗?我终于撑不住,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的眼泪就决了堤。我不敢说我生了狗崽,
我只是一遍遍地哭着说:“妈……沈澈他不要我了……他恨我……”电话那头,
我妈沉默了几秒。然后,我听到她用一种异常冷静的语气问:“那个狼崽子又怎么欺负你了?
”狼崽子?我愣了一下,以为是我妈给沈澈起的什么奇怪外号。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
你快来……我快撑不下去了……我求求你……”“等着!”我妈的声音果断又凌厉,
“我马上到!谁都别想欺负我女儿!”电话被挂断了。我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了一股味道。
一股……血腥味。是从厨房传来的。我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打开了婴儿房的门。
客厅的冰箱门开着。里面,放着一块沈澈前几天买回来的,准备做牛排的生菲力。
那鲜红的颜色,那浓郁的血腥气,像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的喉咙动了动。我饿。
一种从未有过的,原始的,疯狂的饥饿感,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想吃。想吃那块生肉。
这个念头让我自己都感到惊恐和恶心。我疯了吗?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就在我跟自己的欲望天人交战时,楼下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
是“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在踹我们家的大门。我吓了一跳,跑到窗边往下看。
一辆出租车停在楼下。我妈,那个退休后每天只爱养花种草的优雅女士,正从车上下来。
她的手里,没有拿行李箱。而是拎着一根……一根比我胳膊还粗的,巨大无比的,
白森森的……大骨头棒子。我还没从这超现实的画面中回过神来,我们家那扇被沈澈反锁的,
价值不菲的实木大门,就在我妈的脚下,轰然倒塌。我妈,拎着那根巨大的骨头棒子,
像个女战神一样,冲了进来。5我妈刘清,提着骨头棒子,杀气腾腾地站在一片狼藉的玄关。
沈澈听到动静,从客房里冲了出来。当他看到我妈,和那扇倒在地上的门时,眉头紧紧皱起。
“妈?您这是干什么?”我妈没理他,她的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我苍白憔悴的脸上。她眼里的杀气瞬间变成了心疼。“溪溪!”她快步走到我身边,
丢下骨头棒子,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妈的宝贝女儿,怎么瘦成这样了?告诉妈,
是不是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沈澈走了过来,脸色很不好看。“妈,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误会?”我妈猛地回头,眼神又变得犀利起来,“我女儿哭成这样,你管这叫误会?
”她捡起地上的大骨头棒子,二话不说,朝着沈澈就冲了过去。我吓得尖叫:“妈!不要!
”沈澈也没想到我妈会突然动手,他下意识地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那根巨大的骨头棒子,结结实实地,敲在了沈澈的头上。
沈澈被打得一个踉跄,捂着头,整个人都懵了。那表情,不是痛苦,而是纯粹的震惊和茫然。
然后,我听到了我妈那石破天惊的怒吼。“好你个臭小子,敢怀疑我纯种银月狼族的女儿?
”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看我妈,又看看沈澈,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纯种……银月狼族?这是什么中二台词?
沈澈也傻了,他捂着还在嗡嗡作响的脑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妈。“妈?
您……您不是说您是普通退休教师吗?”“废话!”我妈把骨头棒子往地上一杵,气势惊人,
“不这么说,能让你这个狼王放下戒心,娶我女儿?”狼……狼王?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我妈是银月狼族?我老公是狼王?这是什么玄幻小说的情节?今天是我们家集体发疯了吗?
我妈没给我消化信息的时间,她指着我,对我那同样震惊的丈夫继续输出。
“你以为我女儿是普通人类吗?她是返祖者!我们银月狼族的血脉在她身上觉醒了!
”她又指向婴儿房的方向。“还有,你睁大你的狼眼看清楚!那里面不是什么狗崽子!
那是你的亲生骨肉!是你和我们银月狼族血脉结合生下的,最纯正的狼崽!
”一连串的信息炸弹,炸得我头晕眼花。我看到沈澈脸上的冰冷、愤怒、厌恶,
在瞬间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惊愕,是难以置信,是恍然大悟,最后,
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悔恨。他的嘴唇哆嗦着,看着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然后,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疯了一样,跌跌撞撞地朝着婴儿房冲了过去。6沈澈颤抖着手,
推开了婴儿房的门。那八只被他称为“杂种”的小东西,正虚弱地挤在一起。听到动静,
那只被他掐过的黑色小狼崽,挣扎着想站起来。它对着高大的沈澈,
发出了稚嫩但充满威胁的低吼。它在保护它的兄弟姐妹,也在保护门外的我。沈澈的身体,
在那一声低吼中,彻底僵住。他缓缓地,缓缓地跪了下来。动作里,
带着一种朝圣般的虔诚和悔过。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只小狼崽。小狼崽警惕地看着他,
但最终,还是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指尖。那一下轻柔的触碰,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澈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猛地转过头,看向我。
那双曾经充满厌恶和冰冷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滔天的悔恨和痛苦。
“林溪……”他只叫出了我的名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下一秒,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
这个在我面前永远骄傲的丈夫,这个传说中的“狼王”,就这么跪着,爬到了我的脚边。
他抱住我的腿,把脸埋在我的膝盖上,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那哭声,嘶心裂肺,
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绝望。
……”“我以为……我以为我失去你了……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他哭得语无伦次,
像个三百斤的胖子,浑身都在颤抖。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崩溃弄得不知所措。
前几天还对我冷若冰霜,要弄死我孩子的男人,现在却跪在我脚下,哭得像条狗。
我妈抱着手臂,冷哼一声。“哼,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婴儿房里的小狼崽们,
似乎听懂了什么。它们挣扎着,用它们孱弱的身体,一只接一只地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