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合法的妻,却是她心上人的活体血库。”当陆北辰为了白月光,
亲手将胃癌晚期的她推上捐肝手术台时,林晚晚终于明白,十年痴恋,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呕着血,笑着问:“陆北辰,我把命也给她,你是不是就满意了?”后来,
她纵身从医院天台跃下,用最惨烈的方式,在他心上烙下永世无法愈合的伤疤。而他,
握着她的遗书和胃癌诊断书,终于彻底疯了……---1手术室的灯,红得像一团凝固的血,
刺得人眼睛生疼。林晚晚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感受着麻药如同冰冷的潮水,
一点点吞噬她的意识。耳边是医疗器械冰冷的碰撞声,和她自己那颗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
发出的微弱哀鸣。今天,她要捐出自己的一部分肝脏。
捐给她爱了整整十年、嫁了三年的丈夫——陆北辰,那位放在心尖上疼宠的白月光,苏晴。
一个月前,苏晴被确诊为急性肝功能衰竭,命在旦夕。是陆北辰,
用她从未听过的、近乎诱哄的语气对她说:“晚晚,只有你的肝源匹配成功了。这是天意,
救救她。”天意?林晚晚当时只想放声大笑。这哪里是天意,
这分明是陆北辰亲手为她掘好的坟墓。她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她仰头看着这个她爱了十年,俊美依旧却薄凉入骨的男人,
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碎掉:“陆北辰,我得了胃癌,晚期。医生说我现在的身体状况,
承受不了任何大型手术……你,知道吗?”陆北辰闻言,只是极其不耐烦地蹙紧了眉头,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淬满了寒冰:“林晚晚,为了不捐肝,你连这种拙劣的谎言都编得出来?
收起你这套惺惺作态的演技!苏晴等不了!”他以为她在撒谎。在他心里,
她林晚晚就是个为了争宠,什么谎都敢编,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恶毒女人。
心脏瞬间被撕裂,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看啊,这就是她倾尽所有去爱的男人。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她人生最美好的十年,全都义无反顾地扑在了陆北辰这座冰山上。
明知他娶她,不过是因为陆家逼婚,
而他需要一个听话、不惹麻烦的摆设;明知他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个远在国外的苏晴。
可她就像一只愚蠢的飞蛾,妄想着能用自己微弱的体温和光热,去融化他。如今,她这团火,
终于要燃尽了。“陆北辰……”在麻药彻底夺走她意识的前一秒,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
如同梦呓般喃喃,
“如果……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会不会……记得我一分钟的好?
”陆北辰就站在手术台边,穿着蓝色的无菌服,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他垂眸,
冷漠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温情,只有不容置喙的催促:“医生,可以开始了吗?
一切以苏晴的安全为最高准则。”主刀医生恭敬地躬身:“陆总放心,
林女士的身体指标虽然偏弱,但取部分肝叶手术,风险完全可控。
”风险可控……林晚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滚烫的泪,猝不及防地从眼角滑落,
迅速湮没在消毒水气味浓重的空气里。他关心的,从来只有苏晴的“万无一失”。
而她的“风险可控”,不过是权衡之后,可以接受的代价。恍惚间,记忆的碎片纷至沓来。
她想起十八岁那年,在大学迎新晚会上,作为优秀校友发言的陆北辰,如何像一束光,
照进了她平凡的世界,让她一眼沉沦,万劫不复。她想起她是如何笨拙地跟在他身后,
像个卑微的信徒,处理他所有琐事,只为他能偶尔回头,看她一眼。她想起三年前,
他因为家族压力向她求婚时,她欣喜若狂,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却在新婚之夜,
听他冰冷地警告:“林晚晚,娶你只是权宜之计。摆正你的位置,
不要挑战苏晴在我心中的地位。”这三年,她住着他提供的奢华牢笼,
顶着“陆太太”的空名,忍受着他的夜不归宿、他的冷漠忽视、他朋友明里暗里的嘲讽。
她活得像一个透明的幽灵,只有在苏晴需要的时候,才会被想起。比如这次,需要她的肝。
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冰凉触感,即使隔着麻药,也让她灵魂颤抖。意识浮沉间,
她仿佛听到医生压低的交流:“血压在下降……”“注意出血量……”“肝叶切取完成,
准备缝合……”她感觉自己像一件被拆解的物品,生命正随着被取走的器官,一点点流逝。
而那个她爱入骨髓的男人,此刻一定寸步不离地守在苏晴的手术室外,焦灼地祈祷吧?
真可笑啊。她林晚晚的一生,原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再次恢复意识,
是被身体深处剧烈的钝痛唤醒。VIP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坐在窗边沙发上看文件的陆北辰。
夕阳的金辉勾勒着他完美的轮廓,却暖不透他周身半分寒意。他……竟然在守着她?
林晚晚死寂的心湖,竟又可耻地泛起一丝微弱的涟漪。陆北辰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
合上文件,迈着长腿走了过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如同在评估一件物品,
语气淡漠:“醒了?恢复得倒挺快。”林晚晚张了张嘴,喉咙干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难得地拿起一旁的棉签,蘸了温水,轻轻擦拭她干裂的嘴唇。这片刻的“温柔”,
假得像裹着糖霜的毒药。林晚晚几乎要沉溺在这海市蜃楼里。然而,他接下来的话,
将她瞬间打入阿鼻地狱。“既然你没事了,”陆北辰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残酷,
“有件事通知你。苏晴术后凝血功能不佳,需要大量输血补充。她是罕见的Rh阴性血。
”他微微一顿,目光锁住她瞬间惨白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判:“巧了,你也是。
”“所以,”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冰冷而残忍,“从今以后,你的身体,好好养着。
你的每一滴血,都是为苏晴准备的。”你的每一滴血,都是为苏晴准备的。这句话,
像一把烧红的铁锥,狠狠地凿穿了林晚晚的耳膜,直直刺入她早已破碎的心脏,
并将那残存的碎片,碾磨成灰。原来他守在这里,不是出于半分关心。只是因为,
她这个“活体血库”,需要保持最佳状态,以便随时为他的心上人,献祭一切。
巨大的绝望和悲恸如同火山喷发,从心脏直冲喉咙。她猛地侧过头,“哇”的一声,
一口鲜红的血,直接呕在了雪白的床单上。红与白的极致对比,触目惊心。
陆北辰的眉头骤然拧紧,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深的厌弃覆盖:“林晚晚!
你又在玩什么苦肉计?!”林晚晚抬起头,看着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凄厉,
眼泪混着唇角的血,蜿蜒而下。“陆北辰……”她笑得浑身颤抖,刚缝合的伤口被牵扯,
剧痛钻心,却远不及心死的万分之一,
“我的肝……我的血……都给她……都给她……”她的眼神一点点涣散,
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那我把这条命……也一并给她……好不好?
”“这样……你……就满意了吧?”话音未落,她眼前彻底一黑,感官断绝。床边的监护仪,
发出尖锐而急促的警报声,撕破了病房里死寂的空气。陆北辰僵在原地,
看着病床上那个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的女人,看着她嘴角那抹刺目的红,
一股从未有过的、名为恐慌的寒意,竟顺着脊椎,猛地窜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他视为理所当然、永远不会失去的东西,正在彻彻底底地,
从他指缝中流失。2那次呕血事件后,林晚晚被紧急抢救回来。医生面色凝重地告诉陆北辰,
病人身体状况极差,有严重贫血和营养不良的症状,需要静养和全面检查。
陆北辰只当是林晚晚捐肝后的正常虚弱,以及……她为了逃避责任而演得更逼真了。
他吩咐佣人用最贵的补品给她炖汤,不是出于关心,只是为了尽快把她的血养好。
林晚晚变得异常沉默。她不再试图解释自己的病情,也不再对陆北辰抱有任何期待。
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吃饭,喝药,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抽血检查。
苏晴转入普通病房后,陆北辰几乎住在了那里。偶尔,
林晚晚会被护士用轮椅推着去花园透气。她会看到陆北辰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苏晴,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会耐心地喂她喝汤,会因为她皱一下眉而紧张不已,
会俯下身,温柔地听她低语,然后露出林晚晚从未见过的笑容。那画面和谐刺眼。有一次,
陆北辰的几个朋友来探望苏晴,正好在花园撞见独自坐在角落里的林晚晚。
其中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的男人,搂着女伴,故意提高了音量:“哟,
这不是咱们的伟大‘献血英雄’林晚晚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吹冷风?北辰呢?
”他旁边的女人掩嘴轻笑:“辰哥当然是在陪晴晴姐啊。某些人啊,占了陆太太的位置三年,
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个移动血库,真可怜。”尖锐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进林晚晚的耳朵里。
若是以前,她还会感到难堪和心痛。但现在,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光秃秃的树枝,
仿佛他们谈论的是与自己无关的人。她的沉默和无动于衷,让那几人觉得无趣,
嗤笑几声便离开了。她只是移动血库。他们没说错。3林晚晚的胃癌症状越来越无法忽视。
频繁的呕吐,剧烈的胃痛,迅速消瘦的身体。她常常在半夜被疼醒,蜷缩在病床上,
冷汗浸透病号服,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怕引来护士,
更怕……引来那个她不再想见的人。一次,护士刚给她抽完400cc血,她眼前一黑,
直接晕厥过去。紧急检查后,主治医生拿着新的检查报告,
脸色沉重地找到正在苏晴病房的陆北辰。“陆先生,请您务必重视!您太太林晚晚女士,
确实是胃癌晚期!并且癌细胞有扩散迹象!她的身体因为捐肝手术和频繁抽血,
已经油尽灯枯,必须立刻停止抽血,接受化疗和支持治疗!
”陆北辰看着那份详细的检查报告,上面清晰地写着“胃腺癌IV期”,各种指标触目惊心。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惊,也不是怀疑,而是滔天的怒火。他认为,
这是林晚晚新一轮的、更过分的阴谋!他一把夺过报告,揉成一团,
大步流星地冲向林晚晚的病房。“砰!”病房门被狠狠撞开。林晚晚刚缓过一阵剧痛,
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陆北辰将揉皱的报告狠狠摔在她脸上,
纸张的棱角刮过她的脸颊,留下细微的红痕。“林晚晚!”他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焰,
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真是好手段!为了不给苏晴输血,连癌症晚期的假证明都弄出来了?
!你就这么恶毒,非要在苏晴生命攸关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来诅咒她,给我添堵吗?!
”林晚晚被那团纸砸得偏过头去。她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拾起那团皱巴巴的纸,
一点点抚平。她看着上面判决她死刑的文字,又抬头看向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
她的眼神空洞得可怕,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爱,没有恨,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就像一口枯井,深不见底,却已干涸。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种彻底的沉默,
比任何辩驳都更让陆北辰心烦意乱。他一把攥住她纤细得几乎一折就断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