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可没觉得冤枉你们。”
“警察，我要求验尸。”
为首的警官面露难色，他拿起那份高月签好字的责任书。
“何弘霖先生，高月，是法律上认定的第一顺位家属和现场当事人。”
“她已经明确签署了文件，表示不追究任何方面责任，并且……鉴于死者死状惨烈，为保留逝者尊严，拒绝进行尸体解剖。”
高月依偎在萧成翰怀里，对着何弘霖和婆婆的方向哽咽。
“我知道你们难过，我也难过啊！”
“可是让奕闵被那样剖开检查，我做不到！”
“我签了字，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让奕闵安安静静地走，不好吗？”
萧成翰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
“警官，月月是何奕闵的合法妻子，她的决定，应该被尊重。”
“何夫人和何弘霖先生虽然也是亲属，但在这种情况下……”意思很明显，在法律层面，配偶的决定权高于父母和兄弟。
哥哥何弘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母亲气得浑身乱颤，指着高月。
“你！
你这个毒妇！
你凭什么不让我们查？
你心里有鬼！”
高月抬起泪眼，悲愤交加。
“妈！
您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侮辱我！”
“就因为我不答应破坏奕闵最后的完整吗？
法律站在我这边啊！”
围观的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
“哎，说起来也是，老婆才有决定权吧……是啊，人都那样了，再拉去剖开，是有点……这家人也是惨，死了儿子，连怎么死的都不能弄清楚……”警官按规章办事，他对着何弘霖无奈地摇摇头。
“如果没有证据表明这是他杀，仅凭怀疑，我们无法强制进行尸检。”
“高女士的意愿，我们必须优先考虑。”
在程序上，哥哥此刻处于下风。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躲好，别露面，查个人账户的异常变动最终，警察完成笔录后，安排车辆将尸体运往殡仪馆保存。
高月和萧成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哥哥何弘霖再次开口。
“警官，请稍等。
既然尸检，为了尊重弟妹的决定，我们不做。”
“那么，作为家人，送我弟弟最后一程，这是应该的吧？”
他顿了顿。
“高月，你是他的妻子，于情于理，都该亲自送奕闵去殡仪馆，而萧先生——”哥哥的目光转向萧成翰。
“作为高月的兄长，当事人，陪着一起去，路上也好照应我弟妹。”
高月的脸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惨白的脸色不吝于一个死人，那是恐惧。
“我……我有点晕血，而且我受不了那个味道……”萧成翰据理力争。
“何先生，送遗体，有工作人员就可以了，何必再折磨她呢？”
哥哥淡淡地看着他。
“折磨？
萧先生，你这话说的，未免太冷血了。”
“还是说……你们心里，有什么别的顾忌，不敢面对奕闵？”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
高月反驳。
“我只是……只是太难过了……”一旁的警官开口。
“您既然是合法妻子，这件事……确实需要您出面。”
于是，一行人走向了那辆殡仪馆专用车。
冰冷的空调风裹挟着消毒水与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车厢门嘭地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