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新婚燕尔,竟是阴谋开场“我没病!沈浩宇,你放开我!你们这是犯法的!
”楚云歌的尖叫撕破了郊区清晨虚伪的宁静。她像一只被困的濒死天鹅,拼命挣扎,
纤细的手腕被两个穿白大褂、壮得像头熊的护工死死钳住,指甲在挣扎中断裂,
渗出殷红的血丝,***辣地疼。可这点疼,比起她心口的绝望,根本不算什么。三天前,
她还是坐拥亿万帝国的楚家公主,是沈浩宇捧在手心、口口声声要爱她一辈子的妻子。现在,
她却像个真正的疯子一样,被自己最深爱的丈夫,
亲手押送往这座号称“进去就休想全须全尾出来”的“静心疗养院”。“云歌,乖,
别闹了……”沈浩宇上前一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痛心与无奈,演技堪比影帝。
他伸手想抚摸她的头发,被楚云歌猛地扭头躲开,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喷出来,
烧死这个虚伪的男人。“我知道你难受,爸妈突然走了,你接受不了……你看,
你都开始说胡话了。”沈浩宇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可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
狠狠扎进楚云歌的心脏,“听我的,进去疗养一段时间,专家会帮你。这都是为了你好,
等你病好了,我就来接你回家,嗯?”“为了我好?”楚云歌几乎要笑出声,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为了我的钱才是真的!沈浩宇,你不得好死!”“哎呀!
浩宇你看看她,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旁边一个尖利的女声插了进来。是赵桂芬,
她的好婆婆。此刻这老太婆拍着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们老沈家是造了什么孽哦,
娶了这么个不识好歹的媳妇!浩宇对你多好,守着你几天几夜没合眼,你倒好,
疯了还要污蔑他!你这心是让狗吃了吗?”楚云歌死死瞪着赵桂芬。就是这个女人,
在她父母车祸身亡的灵堂上,
就迫不及待地暗示她要把公司股份“交给她儿子管理”;也是这个女人,在她悲痛欲绝时,
偷偷把她母亲留下的翡翠镯子顺走了。这时,
一直猥琐地盯着楚云歌因为挣扎而略显凌乱领口的小叔子沈浩明,舔着脸凑上来:“嫂子,
你就别倔了。这地方贵着呢,哥可是花了大价钱让你来享福的。你要是不听话,
”他压低声音,带着恶心的威胁,“里面的电击疗法,听说可‘带劲’了……”“滚!
”楚云歌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沈浩宇脸上最后一丝伪装的耐心也耗尽了,
他对着护工使了个眼色,冷声道:“病人情绪非常不稳定,快送进去,接受专业治疗!
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方案!”“是,沈先生!”护工得令,手上更加用力,
像拖牲口一样,粗暴地将楚云歌往那扇沉重的、仿佛能隔绝一切生机的铁门里拖去。
鞋底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楚云歌回头,最后看到的,
是沈浩宇搂着他母亲的背影,以及赵桂芬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得意的冷笑。就在几分钟前,
她还在他们位于市中心的顶层豪宅里。沈浩宇温柔地喂她喝下一杯牛奶,
然后……然后她就浑身无力,再醒来,已是在这通往地狱的车上。什么山盟海誓,
什么深情不渝,全是狗屁!他沈浩宇,从接近她开始,
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她楚家庞大家产的阴谋!爸妈……你们在天上看着吗?
你们看清这个畜生的真面目了吗?两个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带走了她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她哭得昏天黑地,是沈浩宇陪在她身边,处理一切,
无微不至。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依赖他,在他“不想让你触景生情”的劝说下,
迷迷糊糊签了很多文件,还答应了他迅速结婚“冲喜”的荒唐提议。现在想来,
那场车祸……真的只是意外吗?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骤然缠紧了她的心脏。“不——!
”伴随着一声绝望的、几乎撕开裂肺的呐喊,疗养院那扇厚重的铁门在她面前,
“哐当”一声,重重关上!最后的光线被彻底吞噬。
世界陷入一片冰冷的、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气息的黑暗。楚云歌瘫倒在冰冷的地上,
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眼泪糊了满脸,屈辱、愤怒、背叛感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她的骨髓。
完了吗?她楚云歌的人生,就要像一只被随手捏死的虫子,烂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让那一家子吸血蛆虫,霸占着她父母辛苦打下的江山,逍遥快活?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黑暗中,楚云歌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适应了昏暗光线的眼睛,竟反射出一种野狼般的幽光。那里面不再是绝望和泪水,
而是冰冷刺骨的恨意,和一种近乎恐怖的清醒。沈浩宇,赵桂芬,
沈浩明……你们以为把我关进来,就赢定了?你们以为,折断雄鹰的翅膀,把它扔进鸡笼,
它就真的变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肉鸡?错了。大错特错!这间你们为我精心打造的“牢笼”,
很快就会变成埋葬你们自己的坟墓!她抬起颤抖的手,抹去脸上狼狈的泪痕。
指尖触及断裂的指甲,疼痛让她更加清醒。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我,楚云歌,
才是这个游戏里,唯一的庄家。等着吧。
第二章:疗养院里的“非人”折磨铁门在身后合上的巨响,像最后的丧钟,
震得楚云歌耳膜嗡嗡作响。黑暗并不纯粹,走廊尽头一盏瓦数极低的灯泡,
散发着昏黄惨淡的光,勉强勾勒出这个牢笼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味道——消毒水试图掩盖屎尿的骚臭、霉味,
还有某种绝望腐朽的气息,混合成一种专属于地狱的甜腻。她被粗暴地推进一个房间。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个水泥盒子。除了一张硬得硌人的板床,一个锈迹斑斑的马桶,
别无他物。墙壁是灰扑扑的,上面布满可疑的污渍和一道道深刻的划痕,
像是之前住客临死前用指甲抠出的最后呐喊。“哐当!”铁门再次关上,从外面落锁。
世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隔壁房间时不时传来的、不知是哭是笑的嚎叫声,
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楚云歌背靠着冰冷的铁门,缓缓滑坐在地。
地上有层黏腻的灰尘,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了。手腕上被护工掐出的红痕***辣地疼,
断掉的指甲戳着皮肉。但所有这些,都比不上心口那片冰封的荒原。昨天,
她还睡在铺着埃及棉床单的豪华卧室里;今天,就成了这鬼地方的“病人”。
沈浩宇……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烫得她心脏抽搐。他那张伪善的脸,
赵桂芬刻薄的嘴角,沈浩明猥琐的眼神,在她脑子里疯狂旋转。
都是为了你好……”“进去疗养一段时间……”“等你病好了就来接你……”放他妈的狗屁!
每一个字都是裹着蜜糖的砒霜!他们把她弄进来,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侵占楚家的一切!
爸妈尸骨未寒,他们怎么敢?!一想到父母,剧烈的悲痛就像海啸般将她淹没。
那场该死的车祸……太突然了,突然到诡异。现在回想起来,沈浩宇当时虽然表现得悲痛,
但处理后续事宜时,是不是太过“熟练”和“冷静”了?
保险公司、律师、公司交接……他几乎没让她操一点心,全盘接手。当时她觉得是依靠,
现在想来,处处是疑点!一个可怕的念头再次浮现:那场车祸,真的是意外吗?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深想下去。如果……如果是真的,那沈浩宇就不是畜生,是魔鬼!
“开饭了!”门外传来护工不耐烦的吆喝声,伴随着小推车吱呀作响的声音。
一个小窗口被从外面拉开,一个不锈钢盘子塞了进来。里面是半坨分不清是什么的糊状物,
几根烂菜叶漂在油汤上,看着就让人反胃。楚云歌别开头。饥饿感是有的,
但尊严让她无法下咽这种东西。“哟,新来的还挺有脾气?
”一个胖护工通过小窗口瞥了她一眼,讥笑道,“不吃饿着!到了这儿,
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呸!”小窗口砰地关上。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楚云歌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憋了回去。哭?哭给谁看?在这个地方,
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会让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杂碎更开心。她不能垮!绝对不能!
爸妈的心血不能白白葬送,她身上的血海深仇,必须报!可是,怎么报?她被困在这里,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手机被收走了,与外界完全断绝联系。
她就像一只被拔了牙、剪了指甲的困兽,空有恨意,却无能为力吗?不,一定有办法的!
楚云歌,冷静,你必须冷静!爸爸说过,越是绝境,越要沉住气。她开始强迫自己观察。
每天早晚点名,送饭,放风……规律刻板得像钟表。护工们态度粗暴,
但对少数几个似乎有背景的“病人”会稍微客气点。那个叫王胖子的护工头子,
眼神尤其贪婪……几天后,她迎来了第一次“探视”。来的自然是沈浩宇和赵桂芬。
他们被请进一间稍微像样点的会客室,而楚云歌则被一左一右“搀扶”着过去。
赵桂芬一见到她,就用手帕捂着鼻子,好像她身上有多臭似的。“哎呦,这才几天啊,
怎么憔悴成这样了?云歌啊,你看你,就是不听话,好好配合治疗不行吗?
”沈浩宇则是一脸深情和担忧,把一袋水果放在桌上,“云歌,你好点了吗?
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芒果。”楚云歌低着头,长发遮住脸,一言不发。她怕一抬头,
眼神里的恨意会控制不住泄出来。赵桂芬见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更来劲了,
开始炫耀:“浩宇现在可忙了,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指着他呢!对了,云歌啊,
你那条钻石项链,我看着挺喜欢的,反正你在这儿也戴不着,妈就先帮你保管了啊。
”楚云歌猛地攥紧了拳。那条项链,是爸爸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沈浩宇假意呵斥:“妈,
你说这个干什么!”然后转向楚云歌,语气“温柔”却字字诛心:“云歌,别多想。
等你好了,什么都还是你的。你看,为了让你住得舒服点,我可是给院里捐了一大笔钱,
升级设备呢。”捐钱?是捐钱买通他们更好地折磨我吧!楚云歌气得浑身发抖。
赵桂芬得意地瞥了她一眼,故意拿起桌上一个洗好的苹果,咬得咔哧作响,
汁水都溅到了楚云歌的手背上。那冰凉的、带着侮辱性的触感,像一道闪电,
突然劈开了楚云歌混沌的脑海。一个念头,疯狂而大胆地冒了出来。就在赵桂芬咽下苹果,
志得意满地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楚云歌,突然“嚯”地站了起来!
动作快得让旁边的护工都没反应过来。她一把抓起桌上那盘沈浩宇带来的、切好的芒果,
看也不看,直接朝着赵桂芬那张喋喋不休的老脸,连同盘子,狠狠扣了过去!“啊——!
”赵桂芬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黄澄澄的芒果肉糊了她满脸,黏腻的汁水顺着皱纹往下流,
精致的妆容彻底花掉,头上、衣服上全是狼狈不堪。不锈钢盘子掉在地上,
发出刺耳的哐当声。“疯了!疯了!她真的疯了!快抓住她!”赵桂芬尖叫着跳脚。
沈浩宇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保护”母亲,一边对护工喊:“快!控制住她!
她的病又发作了!”两个护工立刻冲上来,
死死按住“剧烈挣扎”、嘴里发出无意义嘶吼的楚云歌。在被强行拖出会客室的那一刻,
透过凌乱发丝的缝隙,楚云歌清晰地看到,赵桂芬那气急败坏、如同小丑般的脸,
以及沈浩宇眼底一闪而过的、并非担忧而是放松的神色——看,她果然病得不轻,
我们做得没错。铁门再次将喧嚣隔绝。楚云歌被粗暴地扔回囚室,
甚至被威胁要给她注射镇静剂。但当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靠在门后,缓缓抬起手,
看着手背上那点刚才溅到的、冰凉的芒果汁水,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真甜啊。
而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进入这里之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冰冷而诡异的笑容。沈浩宇,
赵桂芬,这盘芒果,只是开始。这出戏,我会陪着你们,好好演下去。
第三章:黑暗中觅得第一缕光扣芒果事件的结果,是楚云歌被关了两天禁闭。
那是个比囚室更小的黑屋子,真正的暗无天日,只有送饭时才会打开巴掌大的小窗。
出来的时候,她脚步虚浮,脸色苍白,更像一个真正的病人了。但她的眼神,
在低垂的刘海下,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锐利。她知道,单纯的发疯反抗没用,
那只会招来更残酷的镇压。她需要盟友,需要眼睛,需要能在这铜墙铁壁里为自己所用的手。
疗养院就是个微缩的丛林,弱肉强食,各有各的算计。她开始悄无声息地观察每一个人。
那个叫王胖子的护工头子,对有钱有势的病人家属点头哈腰,对没背景的病人非打即骂,
眼神里全是贪婪。不行,这是条喂不熟的恶狗,容易被反咬。几个轮班护士,大多麻木不仁,
机械地完成着发药、量体温的工作,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直到她注意到一个叫周晴的护士。
周晴大概二十七八岁,长得清秀,但眉宇间总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愁容。和其他护士不同,
她给行动不便的病人喂饭时,动作会稍微轻一点;病人失控时,她虽然也害怕,
但第一反应不是呵斥,而是试图安抚。最重要的是,楚云歌敏锐地发现,
周晴的经济状况很窘迫。她的护士鞋鞋跟磨损得很厉害,
白大褂的袖口有不起眼的、反复缝补过的痕迹。有一次,楚云歌“呆呆地”坐在活动室角落,
听见两个长舌妇护工闲聊。“哎,看见小周昨天又躲楼梯间哭了吗?”“能不哭吗?
她妈那病,就是个无底洞,听说这次手术又要十几万,她上哪儿弄去?”“啧啧,也是可怜,
爹死得早,就靠她一个……”楚云歌的心猛地一跳。周晴,或许就是那个可以撬动的支点。
她有软肋,而且,良心未泯。机会很快来了。轮到周晴值班给她送药。
楚云歌依旧扮演着浑浑噩噩的状态,在周晴递过水杯时,她“突然”挥手打翻。
水洒了周晴一身。“对不起……护士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楚云歌缩着肩膀,
眼神惊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周晴皱了皱眉,但没像其他护工那样骂人,只是叹了口气,
拿出纸巾擦拭:“没事,你乖乖把药吃了就好。”就在周晴弯腰捡杯子的瞬间,
楚云歌用极低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快速说了一句:“你妈妈尿毒症的手术费,
我有办法。”周晴的动作瞬间僵住!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楚云歌。
眼前的女人依旧是一副疯癫可怜相,但那双直视着她的眼睛,却清澈、冷静、深邃得像寒潭,
哪里有一丝一毫的迷乱?“你……”周晴嘴唇哆嗦了一下,脸色煞白。她妈妈生病的事,
在院里只有少数人知道,但这个被认定为精神失常的富家女怎么会知道?
还这么精准地说出了病情?楚云歌不再多说,迅速恢复了痴呆状,
喃喃自语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周晴心跳如鼓,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囚室。关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楚云歌一眼。
楚云歌安静地坐在床边,低着头,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周晴的幻觉。但种子,
已经种下了。一颗充满恐惧、疑惑,以及一丝绝境中看到微小希望的种子。楚云歌知道,
不能急。周晴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挣扎。她今天做的,只是在对方坚固的心理防线上,
敲开了一道微小的裂缝。接下来的几天,楚云歌依旧“病情反复”。有时安静,有时吵闹。
但她每次见到周晴,都会用那种只有她们才懂的眼神,短暂地交流。一次集体“放风”,
楚云歌故意走到周晴附近,
对着空气“胡言乱语”:“……东南风……三号保险柜……密码是……”周晴在一旁听着,
心脏狂跳。她听不懂具体内容,但她听得懂“保险柜”、“密码”这些词!这个楚云歌,
绝对不简单!她是在向自己传递信息吗?又一天夜里,周晴值夜班,巡房到楚云歌门口时,
发现从小窗口底下,塞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用来包药片的锡纸。她鬼使神差地捡起来,
借着走廊昏暗的光,看到锡纸背面,用指甲之类的东西,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信我,
能救你妈。”周晴的手一抖,锡纸差点掉在地上。她做贼似的左右看看,
然后紧紧将锡纸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属硌得她掌心生疼。恐惧和诱惑像两条毒蛇,
纠缠着她的心。信她?一个精神病的话?可万一……万一是真的呢?妈妈等不起了啊!
楚云歌在囚室里,听着门外脚步声慌乱远去,她知道,鱼饵已经放下,鱼儿开始咬钩了。
黑暗依旧浓重,但她似乎已经能看到,那从裂缝里透进来的,第一缕极其微弱,
却真实存在的光。第四章:疯癫是假,暗度陈仓是真周晴连着两天没敢正眼看楚云歌。
送药时低着头,量体温时手抖得厉害。楚云歌把她的挣扎全看在眼里,不急。逼得太紧,
兔子也会咬人。她需要周晴自己做出选择。这天下午,机会终于来了。
疗养院搞什么“消防检查”,乱哄哄的。王胖子扯着嗓子喊人都去大厅***,
连看守都松散了不少。楚云歌蜷在活动室角落,像个被遗忘的破布娃娃。
周晴被安排留下来看管几个“重点病人”,心神不宁地坐在不远处。就是现在。
楚云歌突然开始“发病”。她抱着头,浑身发抖,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越哭越响。
周晴不得不走过来,“楚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楚云歌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力气大得吓人,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周晴疼得倒吸冷气,想甩开,
却对上一双清醒得可怕的眼睛。“听着,”楚云歌的语速极快,声音压得极低,
像刀片划过冰面,“我没时间跟你绕圈子。你妈妈在市中心医院肾病科,床位是7楼34床,
主治医生姓刘。手术费还差十五万三千,对吧?”周晴的脸瞬间血色全无,
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她家的困境,这个被关起来的女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连零头都报出来了!“你……你调查我?”周晴的声音发颤。“我没那闲工夫。
”楚云歌眼神锐利,“是你自己。你护士服口袋里露出来的缴费单,
你鞋跟上蹭到的医院停车场的特殊涂料,你打电话时躲在楼梯间压低的哭声……破绽百出。
”周晴彻底懵了。这得是多可怕的观察力?楚云歌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低语,
每个字都砸在周晴心坎上:“沈浩宇给你多少钱监视我?五千?一万?他那种铁公鸡,
顶天了一万块。够你妈一天的血滤费用吗?”周晴嘴唇哆嗦,默认了。
沈浩宇确实用钱和她妈妈的病拿捏了她。“跟我合作。”楚云歌盯着她,眼神像能穿透灵魂,
“帮我做几件小事。事成之后,你妈妈的手术费,我一次性付清。另外,再给你五十万,
足够你们母女后续生活和离开这是非之地。”五十万!还有妈妈的手术费!周晴的心脏狂跳,
这诱惑太大了,大得像做梦。“我凭什么信你?
你现在自身难保……”周晴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就凭我是楚云歌!
楚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楚云歌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浩宇偷走的东西,我会连本带利拿回来。你现在帮我,就是雪中送炭。等我出去,
你就是功臣。若你现在扭头去告密……”楚云歌冷笑一声,
眼神冰寒刺骨:“沈浩宇会给你灭口费,还是帮你妈付医药费?你猜,
他会不会留着你这个知道他秘密的活口?”周晴猛地一颤。楚云歌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
精准地挑破了她自欺欺人的侥幸。沈浩宇是什么人,她这段时间看得清清楚楚,
绝对干得出来灭口的事!帮楚云歌,是险路,但有一线生机,甚至可能改变命运。帮沈浩宇,
最终只能是兔死狗烹!就在这时,走廊传来王胖子的吆喝声:“检查完了!各回各位!
”周晴浑身一激灵。楚云歌深深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瞬间又变回那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抱着膝盖缩回阴影里。周晴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王胖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
她像下了某种决心,快速弯下腰,假装整理楚云歌的衣领,
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急促地说:“……我要怎么做?”楚云歌目光低垂,
嘴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我的旧手机……下次沈浩宇来‘探视’时,
找机会塞进他外套口袋……”王胖子粗壮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活动室门口。周晴直起身,
脸上恢复平静,甚至还带着点不耐烦:“真是的,又弄乱了……回去吃药了!
”她像往常一样,粗鲁地拉起楚云歌的胳膊。但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她用手指,
在楚云歌的手臂上,轻轻点了三下。楚云歌被她“拖”着往回走,低垂的脸上,
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成了。黑暗的隧道里,终于看到了第一点光。虽然微弱,
但方向已经指明。复仇的齿轮,在这一刻,发出了第一声轻微的、却至关重要的——咔哒声。
第五章:精神病院里的“总裁办公室”计划的第一步,总是最难的,像在刀尖上跳舞。
楚云歌把整个计划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意外,
以及应对的方法。她不能失败,一次都不行。周晴那边,在经过一夜的挣扎后,
终于用行动给出了答案。第二天早上送药,她递给楚云歌的水杯底下,
黏着一小片撕下来的包装盒纸板,上面用笔画了个歪扭的“√”。简单的符号,却重若千钧。
同盟,初步结成。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沈浩宇下一次来“探视”,这个自以为是的胜利者,
绝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来欣赏她“惨状”的机会。这几天,楚云歌表现得格外“平静”。
不吵不闹,大部分时间就呆呆地坐在床边,或者对着墙壁自言自语,
说的都是些谁也听不懂的“疯话”。她必须彻底麻痹沈浩宇,
让他确信她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周晴则像个最精密的间谍,利用职务之便,
清了沈浩宇来探视时的大致流程和他放外套的习惯——他会把外套随意搭在会客室的椅背上。
终于,机会来了。周五下午,沈浩宇果然又人模狗样地来了,这次还带了个果篮,
假惺惺地说是“看看云歌恢复得怎么样”。楚云歌被带进会客室,依旧低着头,眼神空洞,
对沈浩宇“关切”的问候毫无反应。“云歌,你看,
我给你带了最爱吃的山竹……”沈浩宇把果篮推到她面前,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楚云歌心里冷笑,最爱吃山竹?那是他那个小三喜欢吃的吧!她故意突然伸手,
不是去拿山竹,而是抓起一个苹果,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汁水横流,
然后对着沈浩宇痴痴地笑。沈浩宇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和放松。没错,还是那个疯子。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脱下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
然后开始跟陪同的院领导说话,无非是强调“不惜代价,用最好的药”之类的场面话。
就是现在!楚云歌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周晴端着两杯水“恰好”走进来。
一杯放在院领导面前,一杯……“不小心”一滑,整杯水泼在了沈浩宇的西装外套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沈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周晴慌慌张张地道歉,连忙拿起外套,
“我马上拿去给您擦干!”沈浩宇皱了下眉,但当着院领导的面,不好发作,
只能摆摆手:“没事,快去快回。”他的注意力很快又放回了楚云歌和院领导的交谈上。
短短一两分钟,周晴拿着擦拭过的外套回来了,小心翼翼地挂回椅背。
整个过程自然得就像一场意外。但楚云歌看得分明,周晴在拿起外套的瞬间,
手指以极快的速度在外套内袋位置按了一下。成功了!探视结束,沈浩宇穿上外套,
又假惺惺地安慰了楚云歌几句,这才志得意满地离开。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口袋里,
多了一个“礼物”——一台周晴想办法弄来的、关了机的老旧智能手机,
里面只存了一个加密的联系方式。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楚云歌回到囚室,
表面平静,内心却像着了火。手机有没有被沈浩宇发现?他会不会随手扔了?
能不能顺利送到德叔手里?直到深夜。囚室里一片死寂。突然,
门口传来极轻微的、有规律的“叩叩”声,三短一长。是周晴!约定的暗号!
楚云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悄无声息地溜到门边。门外,周晴的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颤抖:“……送出去了……他司机来接的,
外套直接交给了司机……没发现……”楚云歌紧紧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用疼痛来抑制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呐喊!第一步,成了!沈浩宇,你把我关进来,
隔绝我与外界的联系。但你万万想不到,我会利用你本人,成为我传递信息的“信使”!
这间散发着霉味和绝望的囚室,此刻在她眼中,已然不同。冰冷的墙壁仿佛变成了战略地图,
昏暗的灯光是聚焦的射灯。这里,不再是囚禁她的牢笼。从这一刻起,这间精神病院的囚室,
就是她楚云歌的——战时指挥部!第六章:将计就计,反杀一局手机成功送出去后,
楚云歌心里踏实了一半。她知道,像德叔那样的老江湖,只要拿到手机,
就一定有办法破解加密程序,联系上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以及,
应对沈浩宇那边可能出现的任何试探。果然,没消停两天,麻烦就来了。这天早上,
周晴趁着发药的间隙,飞快地塞给她一个小纸团。楚云歌躲在厕所隔间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