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镇北将军的独生女,追了太子容昭整整七年。
这七年里,他为别的女人要死要活,我就得随叫随到给他捡烂摊子。
他心上人受了点委屈,我就得被他当出气筒。
连我绣了三个月的生辰礼,他都转手送给别人炫耀。
我以为只要我够能忍,总能焐热他的心。
他却听信谗言,当众打我耳光。
为了护着那个坏女人,把我扔进天牢动刑。
甚至拿我爹的性命威胁我认罪。
那一刻我彻底醒了,这太子,谁爱伺候谁伺候,我不奉陪了!
“小姐!太子府又来人了,说殿下他、他又要自尽!”我的贴身丫鬟春桃慌慌张张冲进练武场,惊得我手中长剑一偏,差点削掉自己的发梢。
我一把扯下束袖的绸带,随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这次又是什么由头?”
“听说是谢家大小姐订亲的消息传到了太子耳中……”春桃声音越说越小,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我冷笑一声,将长剑扔给一旁的侍卫:“备马,去太子府。”
七年来,这样的场景我已经历了不下十次。每一次,只要谢云嫣有点风吹草动,容昭就要死要活。而我,镇北将军独女姜玉璃,永远是他寻死路上的绊脚石。
太子府的下人见我来,连通报都省了,直接引我去了容昭的寝殿。推开门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的胃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容昭安静地躺在榻上,左手腕处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地上扔着一把沾血的匕首。他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美得惊心动魄,也脆弱得令人心碎。
“太医来过了吗?”我快步上前,熟练地检查他的伤口。
“来过了,说伤口虽深但未伤及要害,已经上了药。”太子的贴身侍卫冷着脸回答,眼神里满是鄙夷,“姜小姐何必每次都要来插一手?殿下若真去了,不正如了您的愿吗?”
我咬紧牙关,装作没听见这刺耳的话,从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轻轻撒在容昭的伤口上。这药是父亲从边关带回的珍品,止血生肌有奇效。
“唔……”容昭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当他看清是我时,那双如墨的眸子里立刻浮起一层寒霜。
“怎么又是你?”他的声音虚弱却冰冷,“姜玉璃,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解脱?”
我的手微微一抖,药粉洒在了锦被上。七年来,每次救回他,得到的从来不是感谢,而是这样的质问。
“殿下,谢小姐只是订亲,并非成亲,您何必……”
“闭嘴!”容昭猛地坐起身,全然不顾牵动了伤口,“你也配提她的名字?”
我沉默地低下头,继续为他包扎伤口。这双手,曾经执剑杀敌无数,如今却只会为他包扎伤口、整理奏折、熬药煮汤。真是可笑。
“姜玉璃,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就会爱上你?”容昭冷笑,“你不过是我母后派来监视我的一条狗。”
我的指尖在他腕上轻轻一颤,随即稳稳地打了个结。抬起头,我直视他的眼睛:“殿下若真想去死,大可选个我不在京城的日子。您每次都在我在的时候闹***,不就是在等我来阻止吗?”
容昭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即涨得通红。他猛地抽回手,指着门口:“滚出去!”
我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刚踏出殿门,就听见他的贴身侍卫嗤笑一声:“姜小姐又来自取其辱了?”
我没有回头,挺直脊背走出了太子府。春桃在府门外焦急地等待,见我出来连忙迎上前:“小姐,殿下他……”
“死不了。”我翻身上马,抬头看了眼太子府高高的围墙,“但我可能快死了。”
春桃大惊:“小姐何出此言?”
“心死了。”我轻踢马腹,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