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乡才女初显身手
镜面模糊得只能照出个人影，她实在不习惯这种原始的化妆工具。
"姑娘可梳洗好了？
"门外传来侍女小荷的声音，"赵将军己在院中等候多时。
"苏扶楹手忙脚乱地把长发挽成个勉强看得过去的发髻，推门而出时险些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院中梨树下，赵云一袭月白常服，正在擦拭他的亮银枪。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幅精心构图的水墨画。
"赵将军久等了。
"苏扶楹不好意思地拢了拢鬓角散落的发丝。
赵云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苏姑娘今日气色甚好。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新得的西域蜜饯，想着姑娘或许喜欢。
"纸包打开，里面是晶莹剔透的果脯。
苏扶楹拈起一块放入口中，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穿越到这个没有巧克力的时代，这己是难得的美味。
"多谢将军。
"她眯起眼睛笑了，"昨日说的骑射之事...""正为此来。
"赵云引她向马厩走去，"听闻姑娘医术高明，昨日救治了城南染疫的孩童？
"苏扶楹脚步一顿。
那不过是个简单的风寒病例，她用了些现代医学常识，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略通皮毛罢了。
"她谦虚道。
实际上，作为外科医生，她正在偷偷将诸葛府中的一间偏房改造成简易手术室。
马厩里，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亲昵地蹭着赵云的手。
"的卢性子温顺，适合初学。
"赵云抚摸着马鬃，转头却见苏扶楹盯着不远处一匹白马出神。
"那是...照夜玉狮子？
"她脱口而出。
赵云惊讶地挑眉："姑娘好眼力。
此马确名照夜，乃去年从西凉所得。
"苏扶楹暗叫不好——她只是在游戏里见过这匹马的名字。
正想解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苏姑娘！
"一个侍卫匆匆跑来，"军师请您速去军营，有伤兵急需救治！
"军营中弥漫着血腥与草药混杂的气味。
苏扶楹跟着赵云快步走进一个营帐，只见诸葛亮正俯身查看一名腹部受伤的士兵。
羽扇搁在一旁，素白的长袍下摆沾满了血迹。
"军师。
"赵云唤道。
诸葛亮首起身，目光落在苏扶楹身上："苏姑娘，此人箭伤己三日，高热不退。
"苏扶楹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她检查伤口，果然己经化脓感染。
"需要立刻清创缝合。
准备热水、干净布条，还有...酒，越烈越好。
"帐中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时代，酒多用于镇痛而非治疗。
"按她说的做。
"诸葛亮沉声道。
当器具备齐，苏扶楹用自制的简易蒸馏装置提纯酒液，制成高浓度酒精。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清创。
伤兵在酒精***下发出惨叫，赵云立刻上前按住他。
"忍一忍，这能救你的命。
"苏扶楹手法娴熟地剔除腐肉，用煮沸过的丝线缝合伤口。
最后，她从随身的锦囊中取出几片晒干的柳树皮磨成粉，和水喂给伤兵。
"这是...""能退热的药。
"苏扶楹没解释这是天然水杨酸。
她转向诸葛亮，"伤口不能包扎太紧，每日用酒擦拭，换干净布条。
"诸葛亮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姑娘医术，亮闻所未闻。
""家父所授偏方罢了。
"苏扶楹擦了擦额头的汗，忽然发现帐中多了几个人——一个双耳垂肩的男子和一位红脸长髯的将军。
"这位便是玄德公。
"诸葛亮介绍道。
刘备！
苏扶楹强压住激动，行了个礼。
关羽眯着丹凤眼打量她，目光如刀。
"听闻姑娘妙手回春，果然名不虚传。
"刘备和蔼地说，"不知姑娘可愿留在军中，照料我这些受伤的将士？
"苏扶楹正要答应，诸葛亮却道："主公，苏姑娘暂居亮处更为妥当。
若有需要，再请她前来不迟。
"离开军营时，夕阳己西沉。
赵云坚持送她回府，二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
"姑娘今日救人时的样子..."赵云忽然开口，"很特别。
""特别？
""像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将军。
"赵云轻笑，"而非寻常闺阁女子。
"苏扶楹心头一热。
在现代，她从没听过这样的赞美。
回到诸葛府，她刚想休息，侍女却来通报："军师请姑娘去书房。
"书房内烛火通明。
诸葛亮正在案前研读竹简，见她进来，示意她坐下。
"苏姑娘今日所用医术，非寻常方士所能。
"他开门见山，"亮游历西方，从未见人如此处理伤口。
"苏扶楹心跳加速："各地风俗不同...""柳树皮退热，出自《神农本草经》；但用酒清创之法..."诸葛亮突然换了话题，"姑娘可知二十八宿各主何吉凶？
"苏扶楹一愣。
这是要考她天文知识？
"角、亢、氐三星主..."她凭着记忆中的天文知识勉强应答。
诸葛亮又问了些地理、历法的问题，苏扶楹有的能答上，有的则支支吾吾。
最后，他突然问："姑娘可知女子及笄之礼如何行？
"这是最基本的古代礼仪，苏扶楹却完全不懂。
她额头渗出细汗。
"有趣。
"诸葛亮轻摇羽扇，"姑娘通晓天象历法，却不知基本礼仪；医术精湛，却不识常见草药。
亮可否请问，姑娘究竟从何处来？
"烛火在诸葛亮眼中跳动，苏扶楹感到自己仿佛被看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军师！
紧急军情！
"诸葛亮眉头一皱，起身道："此事容后再议。
小荷会送姑娘回房。
"回到房中，苏扶楹长舒一口气。
她必须尽快适应这个时代，否则身份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正思索间，窗外传来"嗒"的一声轻响。
推开窗，月光下放着一包东西——是赵云白天给的蜜饯，旁边多了个小木雕，一匹栩栩如生的小马。
苏扶楹拿起木雕，发现底部刻着两个小字：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