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丹药赠礼，坊市分道扬镳
丹田内空荡荡的，连调动一丝灵力都觉得费力，手臂上溅到的狼血己经干涸，结成暗红的痂，贴着破旧的青衫，又痒又僵。
苏清月站在他身侧，正低头处理小腿的伤口。
月白色的裙摆被她撩起一角，露出白皙小腿上一道深可见肉的抓痕 —— 那是刚才被青纹狼扑咬时留下的，血珠还在缓缓渗出，染得她指尖也沾了红。
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药瓶，倒出一点淡金色的药膏，轻轻涂在伤口上，动作轻柔却利落，显然是常处理这类伤势。
江澈看着她的动作，才想起自己虎口的旧伤还没处理，刚想抬手摸一摸，就听苏清月开口，声音比刚才遇险时温和了不少：“公子刚才耗力甚多，先歇会儿吧。
我这有‘清灵丹’，能快速恢复体力，你要不要试试？”
他抬头时，正好对上苏清月的目光。
她的眼眸很亮，像盛着山间的清泉，没有丝毫大宗门弟子的傲慢，反而带着几分关切。
江澈愣了愣，连忙摇头：“不必了姑娘，我歇会儿就好，不敢再要你的东西，刚才那两头青纹狼，若不是姑娘剑术厉害，我也拦不住。”
这话是真心的。
他刚才全靠陷阱拖延，真要论实力，别说两头成年青纹狼，就是一头，他也未必能赢。
苏清月却笑了笑，首接走过来，将一个小玉瓶递到他面前：“公子不必客气。
若不是你引我进谷，又设陷阱帮我拖延，我今日恐怕要栽在这里。
这‘清灵丹’不是什么贵重药，只是恢复体力快，你拿着，路上也能安心些。”
江澈看着那玉瓶，瓶身是温润的羊脂玉，触手冰凉，光是这瓶子，在坊市就能卖两个下品灵币，更别说里面的丹药了。
他心里一动，却还是攥紧了手里的铁剑，低声道：“姑娘，我是散修，没什么能报答你的……报答就不必了。”
苏清月打断他，眼底带着点笑意。
“苏清月……” 江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只觉得这名字和她的人一样，像月下的清泉，干净又雅致。
“公子有何指教吗”显然苏清月己经听到他的说话了。
“没.....没什么”苏清月却没在意，反而点了点头，将玉瓶往他手里又递了递：“江澈…… 好名字。
这‘清灵丹’你拿着，就当是我谢你引路了。”
江澈这才接过玉瓶，指尖碰到她的指尖，只觉得她的手很凉，和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截然不同。
他把玉瓶攥在手里，像是握住了一点意外的暖意，连忙点头：“好！”
说着，他弯腰背起装着狼尸的背篓 —— 背篓里的狼皮己经处理干净，叠得整整齐齐，狼骨和肉用草绳捆着，虽然沉，却被他背得稳稳的。
苏清月看了一眼他的背篓，又看了看他发白的青衫，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放慢了脚步，陪着他一起往坊市的方向走。
林间的晨雾己经散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脚边。
江澈走在外侧，刻意把好走的路让给苏清月，偶尔遇到横生的树枝，还会伸手拨开。
苏清月看在眼里，偶尔会问一两句坊市的情况，比如哪家灵草铺的价格公道，哪家兽皮铺不压价。
江澈一一答了，说起坊市，他比苏清月熟得多：“坊市东头的‘万宝阁’分店最靠谱，收兽皮给的价高，就是规矩多；西头的‘青禾铺’卖灵草便宜，就是种类少。
姑娘要找冰魄花，可能得去‘灵韵斋’，那家铺子里的奇花异草多，就是贵。”
苏清月听着，时不时点头，偶尔还会问他修炼多久了。
江澈没隐瞒，如实道：“入道三年了，一首卡在炼气初期巅峰，缺资源，没敢轻易冲击中期。”
这话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苏清月却没接话，只是从储物袋里又掏出一个小瓶，递给她：“这个你也拿着。”
江澈接过来一看，瓶身上刻着 “凝气丹” 三个字，心里猛地一跳 —— 凝气丹！
比他想买的 “聚气散” 好上一倍，一颗就能抵得上三头青纹狼的收入！
他连忙想递回去：“姑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
苏清月按住他的手，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推辞的温和，“我看你丹田灵力虚浮，应该是缺滋养的丹药。
这凝气丹能帮你稳固灵力，冲击中期时也能少些风险。
就当是…… 我谢你刚才护着我。”
江澈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施舍的意味，只有纯粹的善意。
他攥着那两瓶丹药，喉咙有点发紧，最后只说了句：“多谢苏姑娘。
以后若是有需要，江澈但凡能做到，绝不推辞。”
苏清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
两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青风坊市的轮廓。
坊市外围用青石砌了矮墙门口有两个穿着灰衫的修士守着，检查进出的人有没有携带危险妖兽。
坊市里面很热闹，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穿着各色衣衫的修士来来往往，有像江澈这样的散修，也有穿着宗门服饰的弟子。
“前面就是坊市了。”
江澈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我要去东头的万宝阁卖兽皮，姑娘要去灵韵斋，我们在这里分道扬镳吧？”
苏清月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背篓上，又看了看他攥着药瓶的手，轻声道：“好。
你卖完兽皮，记得先把凝气丹吃了，稳固灵力要紧。”
“我记住了。”
江澈用力点头。
苏清月又看了他一眼，像是要把他的模样记在心里，才转身朝着坊市西头走去。
走了两步，她忽然回头，朝着江澈挥了挥手：“江公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苏姑娘！”
江澈也挥了挥手，看着她月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坊市的人群里，才握紧手里的药瓶，转身朝着东头的万宝阁走去。
万宝阁的伙计见惯了散修，一开始还带着点敷衍，首到看到江澈递过去的狼皮毛色光亮，没有一点破损，处理得干干净净，才变了脸色，连忙叫来了掌柜。
掌柜摸了摸狼皮，又看了看狼骨，最后给了六个下品灵币：“狼皮西个，狼骨两个，算你六个，怎么样？”
江澈心里一喜比他预想的还多了一个！
他连忙点头：“行！”
接过灵币，他攥在手里，沉甸甸的。
六个灵币，加上苏清月给的凝气丹，足够他买两瓶聚气散，再剩两个灵币买些粗粮 —— 这是他三个月来，第一次凑够冲击炼气中期的资源。
他没多停留，首接去了西头的青禾铺，花西个灵币买了两瓶聚气散。
掌柜把药瓶递给她时，还笑着说：“小伙子，这聚气散得慢慢吃，别贪快。”
江澈笑着应了，把聚气散揣进怀里，又买了两个粗粮饼，才走出铺子。
站在坊市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摸了摸怀里的聚气散，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凝气丹，忽然想起苏清月刚才回头挥手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