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凌晨三点,林晚收到一条陌生短信:你床下有人。她原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直到床底传来微弱的呼吸声……2 凌晨三点的提示凌晨三点。不是逐渐亮起,而是突兀地,
毫无征兆地,像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死寂。林晚猛地吸了口气,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睡意被瞬间撕碎,意识清晰得可怕,
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释放寒意。谁会在这种时候发短信?她侧躺着,身体僵硬,不敢稍动。
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名字,又迅速被否定。朋友?家人?没人会开这种阴间玩笑。
或许是发错了。她试图用这个理由安抚自己狂跳的心。但一股莫名的、冰冷的恐惧,
已经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她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疼。
用带着轻微颤抖的指尖,划开了屏幕锁。没有署名,只是一串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
短信内容只有短短五个字,像五根冰冷的针,扎进她的眼底:你床下有人。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全身的肌肉都绷成了石头。恶作剧。一定是恶作剧。
她无声地对自己说,试图用愤怒驱散恐惧。哪个天杀的神人,居然半夜开这种玩笑?
她几乎要立刻回拨电话过去痛骂。或者干脆删掉这条该死的短信,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她动不了。身体背叛了意志,牢牢地钉在床上。
房间里太静了……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嗡嗡声。静得能听到睫毛颤动时细微的刮擦。
然后,在这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里,另一种声音,开始固执地钻进她的耳朵。
起初极其微弱,几乎要被自己如鼓的心跳盖过。但那是有节奏的,缓慢的,
带着生命气息的……气流声。3 寂静中的呼吸嘶……嘶……很轻,很缓。一下,又一下。
来自床底。林晚的呼吸彻底停了。她屏住气,全身的感官都凝聚在双耳,
绝望地希望那只是自己的错觉,是耳鸣,或者是窗外风吹过的声音。不是。
那微弱的呼吸声依旧存在,甚至在她凝神细听时,变得清晰了一些。它就在下面!
紧贴着床板,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和木板。与她,背对着背!恐惧像冰冷的潮水,
淹没了头顶。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她猛地用一只手捂住嘴,
另一只手死死揪住胸前的睡衣布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
粘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战。怎么办?脑子乱成一团糨糊。打电话报警?
手机就在手里。可哪怕最轻微的动作,按键的声音,会不会惊动床下的那个……东西?
它现在很“安静”,只是在呼吸。如果它知道自己醒了呢?尖叫?
当初为了贪便宜租的这栋老旧公寓,隔音效果奇差。
而且隔壁住的是一个经常在公司加班的程序员,这个时候在不在家都难说。
至于楼下住的耳背的老太太?更指望不上。黑暗中,眼睛因为极力睁大而酸涩胀痛。
林晚死死盯着天花板,那里只有一片模糊的、更深的黑暗。
家具的轮廓在黑暗中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像蛰伏的怪兽。空气似乎也变得粘稠,
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陈旧的灰尘气味。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被拉长成无尽的折磨。
床底的呼吸声仿佛永无止境,均匀,耐心,像一个恶毒的诅咒。她必须确认。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压下。也许……也许只是听错了。也许是管道的声音?
或者……干脆就是一只野猫不知怎么钻了进来?4 滚落床沿无论如何,她都必须知道真相!
她,林晚,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不能就这样躺到天亮,在未知的恐惧里自己吓自己。
林晚开始尝试移动。动作必须轻。轻到极致。先是最靠近床外侧的右臂。
肌肉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酸痛。
每一个微小的位移都伴随着床垫内部弹簧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她的耳朵竖着,
心脏悬在喉咙口,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床底的声响上。呼吸声,没有变化。一点点,一点点地,
她将手臂抽了出来。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激起更多的鸡皮疙瘩。接着是右腿。
同样的缓慢,同样的谨慎。身体的重心逐渐向左倾斜,压在另一侧。现在,
半个身子已经悬在床外。她停顿了一下,积蓄着勇气,也倾听着。呼吸声依旧。还差一点。
她用肘部和膝盖极其缓慢地支撑起身体,床垫发出了一声稍大的“吱呀”声。床底的呼吸声,
顿了一下。林晚瞬间冻结,血液倒流。冷汗像小溪一样从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痛,
她不敢去擦。停了?不!仅仅是一顿之后,那缓慢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吸声又恢复了。
仿佛刚才只是它无意识的一个间歇。不能再等了。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
像一条脱力的鱼,狼狈不堪地从床沿滚了下去!“咚!
”身体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手肘和膝盖传来剧痛,但她顾不上了。
求生的本能让她手脚并用地向后猛蹬,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她脱离了床的范围。现在,她和那张厚重的实木床之间,隔着一米多的距离。
床底那片深邃的黑暗,正对着她。房间里并非完全无光。厚重的窗帘边缘,
透进一丝城市远处永不熄灭的霓虹灯光,微弱地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也照亮了床底靠近她这一侧边缘的一小片区域。她蜷缩在墙角,心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
眼睛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紧张而瞪得几乎裂开,死死地盯着那片黑暗。呼吸声消失了。
是因为自己弄出的响动,让它……停下了?还是……她的目光在那片模糊的黑暗边缘扫视。
灰尘的气息更浓了些。地板上似乎有些零星的、深色的痕迹,看不太清。忽然,
她的视线凝固了。在床底边缘,靠近她刚才躺卧位置的正下方,地板上有一样东西。
一个巴掌大的,颜色深暗的,轮廓……那不是一个随意滚落下来的玩具,也不是一团废纸。
它的形状很熟悉。林晚的呼吸屏住了。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在身边的地板上摸索着。
指尖碰到了一个冰冷的方形物体。这是她的手机。手机有手电筒,有光!
虽然平时没怎么用过,但此时却是她的救命稻草。几乎没有犹豫,林晚抓起手机,
拇指颤抖着推开了手电筒开关。5 童年的幽灵一道细窄的微弱光柱,猛地刺破了黑暗。
像一把刺剑,直直地射向床底,准确地照亮了床下那个物体。但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大脑拒绝处理眼睛接收到的信号。嗡嗡的耳鸣声取代了一切。那是一个布偶。很旧,很脏。
兔子形状,原本应该是白色的绒毛现在变成了灰扑扑的颜色。
一只耳朵耷拉着用黑色的纽扣缝制的眼睛,在强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是她的兔子布偶。
是她小时候,外婆亲手给她缝的,取名叫“雪球”的兔子布偶。
它应该在……它应该在几百公里之外,老家她那个装满旧物的箱子里积灰才对。
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她城市另一端的公寓,她的床底下!
细微的光柱开始剧烈地抖动,映照出布偶身上更清晰的细节——脖颈处缝合的线头有些松脱,
露出一点点里面的填充棉。她记得,那是她七岁时不小心扯破,
外婆又重新缝好的……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炸满了整个头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在这极致的惊骇中,光微微向上偏移了几寸。光照进了床底更深的黑暗里。在那里,
在布偶后方不到半尺的地方,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有另一样东西。一只眼睛。一只真人的,
睁大的眼睛。它嵌在床底的阴影里。瞳孔在光亮的照射下微微收缩。那只眼睛,正直勾勾地,
透过刺眼的光芒,凝视着瘫倒在墙角的她。然后,下一秒。床底下那只眼睛,眨了。
林晚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一种被扼住脖颈的、嗬嗬的漏气声。她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墙角,
四肢冰冷麻木,完全失去了控制。只有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因为极致的痉挛而僵硬地曲着,
让光依旧对着床底的方向。那只眼睛还在看着她。一眨不眨。刚才那一下眨眼,
快得像是错觉。却又无比真实地烙印在她的视网膜上,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审视意味。
6 第二条短信:看到你了就在这时,屏幕亮了,但短信提示音却没有响。
屏幕只是单纯地亮起,显示着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的新信息。白色的背景,黑色的文字,
在黑暗和光束交织的诡异空间里,像一道催命符。内容更短了,只有三个字:看到你了。
每一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变成了无法理解的恐怖咒语。看到你了?谁看到我了?
是床底下这只眼睛的主人?还是……发短信的人?混乱和恐惧像两只大手,撕扯着她的理智。
她猛地将光从床底移开。像被烫到一样,
光束在墙壁、天花板、衣柜门上疯狂地乱晃划出一道道惊惶失措的轨迹。
她不能再看那只眼睛,一秒钟都不能!光线掠过紧闭的卧室门。门缝底下,是漆黑的客厅。
她连滚带爬地,手脚并用地向房门冲去。身体撞击到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颤抖的手抓住冰冷的金属门把手,用力拧动——纹丝不动。锁死了?她睡前明明没有锁!
而且为什么,她在屋内还能被锁住!她发疯似的拧着,摇晃着,
门把手发出咔哒咔哒的绝望声响。但门板却像焊死在了门框上,岿然不动。她被堵死了。
唯一的出口。“嗬……嗬……”她终于发出了声音,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喘息。
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冰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渗入皮肤,
却无法冷却她体内熊熊燃烧的恐惧火焰。手机的光无力地垂落在地板上,
照出自己因恐惧而扭曲的影子。床底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没有爬出来的声音,没有脚步声。
甚至连那微弱的呼吸声,在她制造出如此巨大的噪音后,也诡异地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
那只眼睛,那条短信,都只是她极度恐惧产生的幻觉。
但那个孤零零的、来自她童年老家的兔子布偶。以及手机屏幕上那冰冷的短信,
无声地嘲笑着她的侥幸。这不是幻觉。有东西在这里。在她的卧室里。在她的床底下。
它知道她醒了。它知道她看到了。它在……玩。这个认知比直接的攻击更让人胆寒。
她像一只被堵在死角里的老鼠,等待着猫的最终审判。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她死死盯着床的方向,眼睛酸涩胀痛也不敢眨一下。
手机的光束不敢再直接照向床底,只敢在床沿周围逡巡。
仿佛那片黑暗本身是具有实体的、会吞噬光线的怪物。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这寂静比任何声音都可怕。它意味着未知,意味着那东西可能在任何时间,以任何方式,
从任何地方……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靠墙放置的衣柜。衣柜是推拉门,此刻严丝合缝地关着。
但在两扇门板中间的缝隙里,似乎……夹着一点什么东西。一小角深色的,布料?
她记得很清楚,睡前她换好睡衣后,把白天穿的牛仔裤和T恤随手扔在了椅子上。
绝没有一件深色衣服挂在衣柜门上!手电光颤抖着移过去,聚焦在那条狭窄的缝隙。
那不是布料。那是一小片,指甲盖大小的,皮肤的边缘。带着一点点褶皱,
像是……指关节的皮肤。有人躲在衣柜里。一根手指,不小心伸出了门缝。“啊——!!!
”积压到顶点的恐惧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爆发成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
这尖叫在狭小的卧室里回荡,刺得她自己的耳膜嗡嗡作响。几乎在她尖叫的同时——床底下,
传来一阵清晰的、缓慢的摩擦声。像是身体擦过地板上的灰尘。有什么东西,开始往外移动。
衣柜里,也响起了轻微的、指甲刮过木板的“沙沙”声。它们……不止一个。
林晚的思维彻底断裂了。她像一头发疯的困兽。不再顾及会不会惊动什么,
她用尽全身力气再次疯狂地拧动门把手,用身体撞击着房门。肩膀撞得生疼,
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却依旧坚固。突然,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
“啪”地一声掉在地板上,背面朝下,光亮被遮住大半,房间瞬间昏暗了许多。就在这时,
床底下的那个东西,先出来了。首先进入昏暗光线范围的,是一只手。
一只苍白、瘦削、属于成年男人的手。五指张开,按在地板上,支撑着身体。
指甲缝里似乎嵌着黑泥。接着,是手臂,肩膀。他移动得很慢,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从容不迫的姿态。像是电影里缓缓升起的吸血鬼。
林晚停止了无谓的撞击,身体顺着门板滑坐下去。瞳孔放大到极致,
看着那个身影完全从床底爬出。他很高,站起来几乎顶到天花板。
穿着一身深色的、看不出款式的衣服,沾满了灰尘。他的头发油腻而凌乱,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林晚能感觉到,那乱发后面,一道冰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他没有立刻走过来,
只是站在那里,微微歪着头,像是在欣赏她崩溃的模样。与此同时,
衣柜门也被从里面推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一个更矮小、更瘦削的身影,
悄无声息地滑了出来。同样穿着深色衣服,动作像猫一样轻捷。看不清脸,
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阴影。两个。他们一左一右,站在卧室的两侧,
将她堵在门后这片狭小的空间里。林晚蜷缩在地上,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已经彻底崩溃了。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混合着冷汗,糊了满脸。她张着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开合。那个从床底爬出来的高个子男人,
动了。他没有走向她,而是弯下腰,捡起了地板上的那个兔子布偶。他用那只苍白的手,
仔细地、甚至称得上温柔地,拍打着布偶身上的灰尘。然后,
将它端正地放在了床铺的正中央。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地转过身,面朝林晚的方向。
躲在衣柜里的那个矮个子,也向前挪动了一步。两人形成了合围之势。高个子男人抬起手,
慢条斯理地,将遮住脸的乱发,往两边拨开。林晚的心脏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她看到了他的脸。一张……完全陌生的,没有任何特点的,扔进人海绝不会被认出来的,
普通男人的脸。但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没有愤怒,没有欲望,
没有疯狂。只有一片空洞的、死寂的、如同深海或者宇宙深空般的虚无。他看着她,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拉出了一个标准的、却毫无笑意的弧度。他在笑。
7 回答也就在这时,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又一次亮了起来。新的短信。来自那个熟悉的,
地狱般的号码。内容映入了林晚彻底绝望的眼帘:游戏开始。手机屏幕的光,
映照着那四个字——游戏开始。像最终的审判锤音,敲碎了林晚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高个子男人维持着那个僵硬诡异的笑容,空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而那个从衣柜里出来的矮个子,也完全显露出了身形——同样普通到毫无记忆点的面容,
同样死寂的眼神,像是一个劣质的复制品。他们没有立刻扑上来,只是站在那里,
如同两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等待着下一个指令。这种静止,比直接的暴力更令人窒息。
林晚的牙齿咯咯作响,冰冷的恐惧几乎冻结了她的血液。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
目光绝望地在两个“人”和地上手机之间逡巡。是谁?他们是谁?那个发短信的“它”,
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还是……另有其人?那个高个子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思绪。
他缓缓地抬起一只手,不是指向她,而是指向了她掉在地上的手机。意思很明显:看手机。
林晚颤抖着,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无法顺利执行大脑的指令。她几乎是蹭着地面,
一点点挪过去,手指碰到冰冷的手机外壳时,猛地一缩,仿佛那是烧红的烙铁。她捡起手机,
屏幕上的字迹如同烧红的铁烙印在视网膜上。规则一:存活至日出。
规则二:不得离开此房间。规则三:回答我们的问题。问题?什么问题?
几乎在看完第三条规则的瞬间,高个子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干涩、沙哑,
像是生锈的金属在摩擦,没有任何语调起伏。“第一个问题。”他空洞的眼睛凝视着林晚。
“你,记得张倩吗?”张倩?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林晚记忆的锁孔。
却因为年代久远而卡住,只带来一阵沉闷的痛楚。张倩……她的高中同学,
一个有些内向、总是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她们之间……并不熟络。“她……她是我高中同学。
”林晚的声音嘶哑破碎,用压抑了许久的,带着浓重的哭腔说道。“我们……不熟。
”高个子男人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听到她的回答。
旁边的矮个子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老式的、带有录音功能的MP3,按下了录音键。
红色的指示灯在昏暗中亮起,像一只窥伺的眼睛。“第二个问题,”高个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毫无波澜。“高三下学期,四月十七日,放学后,你在哪里?做了什么?”高三下学期,
四月十七日?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还会记得啊?林晚的大脑一片混乱,
恐惧和压力让她几乎无法思考。“我……我不记得了……那么久……可能还在学校复习,
或者……回家了?”高个子男人的嘴角,那诡异的笑容似乎扩大了一毫米。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仅仅是这一小步,带来的压迫感让林晚几乎窒息。她尖叫着向后缩,
后背重重撞在门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她语无伦次地喊道。
“那天……那天好像是我们小组值日!我在教室打扫卫生!对,打扫卫生!
”她拼命搜索着模糊的记忆碎片,试图拼凑出一个合乎逻辑的答案。
她记得似乎是有那么一次值日,但具体日期根本对不上号。高个子停下了脚步。他歪着头,
似乎在“聆听”什么无声的指令。矮个子手中的MP3,录音指示灯依旧稳定地亮着红光。
8 沉默的旁观者“第三个问题,”高个子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锐利。
“张倩的日记里,提到了你。”“她说,你和其他几个人,在器材室后面,
拿走了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一个银质蝴蝶发卡,你,对此有什么要解释的?
”器材室后面?银质蝴蝶发卡?这几个词像闪电一样劈中了林晚!
一段被刻意遗忘、尘封在记忆角落的灰色画面,猛地被拽了出来,暴露在强光之下。
那是一个闷热的傍晚。她和另外两个平时玩得好的女生,被班里的“大姐头”李莉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