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深海人鱼。为寻真爱，我上岸后伪装成996打工人。因为加班，
我和上司谈起了办公室恋爱。哪知道，男朋友楚御是扮猪吃老虎的富二代。
当楚夫人甩来五百万支票时，我抓着支票，含泪消失。五年后，幼儿园门口，
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扯住男人衣角：叔叔，你长得好像我爸爸！1.浪花卷着白泡沫退去，
沙滩上凭空多了个裹着海藻的姑娘。我睁开眼，尾鳍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的光，
鳞片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三秒后，鱼尾化作白皙修长的双腿。我低头看着这双陌生的脚，
脚趾蜷了蜷，差点没站稳。人类的身体，真奇怪。我小声嘀咕，声音带着海水的清润。
三天前。族里的老祖母说：你的命定之人在岸上，得靠自己去找。上岸后，
我揣着用珍珠换的三百块现金，踩着捡来的塑料拖鞋，一头扎进了楚市。可找了两天，
别说命定之人，我连个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找到。现金见底时，
路边大屏幕上的招聘广告闪得刺眼。楚氏科技，月薪八千，包吃包住，诚聘行政助理。
我眼睛一亮，拽着身上那件不知被谁遗落的白T恤，冲进了面试间。
面试官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镜框：姓名？苏渔。学历？……没有。
我老实摇头，在海里，我学的是如何辨别洋流和捕磷虾。工作经验？……也没有。
男人皱起眉，正要叫下一个，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穿格子衬衫、牛仔裤的年轻男人走进来，
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一道浅淡的疤痕。他头发微乱，眼下带着青黑，
看起来和加班到猝死的程序员没两样。王主管，这是今天的简历？男人声音低沉，
扫过苏渔时，顿了顿。王主管连忙站起来：楚经理，这姑娘啥都没有，但……就她吧。
楚御打断他，目光落在苏渔那双清澈得像海水的眼睛上。行政助理缺人，让她明天上班。
我懵了。我看向楚御。男人已经转身离开，背影挺拔，走路时肩膀微微晃，
莫名有种熟悉感，像极了某次我在深海里遇到的、逆着洋流游的虎鲸。当天晚上，
我搬进了公司提供的员工宿舍。六人间上下铺，室友们聊的KPI福报，
我都听不懂。只记住了楚御是我的顶头上司，是部门里最年轻的经理，据说年薪百万，
却天天和他们一起加班到深夜。楚经理可厉害了，听说他是白手起家，
从实习生做到经理的！长得帅还拼，就是太冷淡了，从来不和我们多说一句话。
我趴在桌上，偷偷画了个小鲸鱼，旁边写着楚御两个字。老祖母说，
命定之人身上有特殊的气息。我凑近楚御时，总闻到一股淡淡的、像雨后松林的味道，
让我莫名安心。第二天正式上班，我的任务是给各部门送文件、复印资料、给楚御泡咖啡。
我泡的咖啡总把糖放成盐，复印文件能把A4纸塞成A3，送文件时能在公司里迷路三次。
楚御的办公室在角落，我第三次捧着文件站在门口时，门开了。他刚打完电话，
眉心拧着：又迷路了？对、对不起楚经理！我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把文件递过去。
这个给您。楚御接过，目光落在苏渔沾了墨渍的手指上。小姑娘手指纤细，
指甲修剪得圆润，指尖却有几个细小的伤口。大概是昨天搬打印机时被划的。他没说话，
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创可贴，放在桌上：下次小心。我愣住，捏着创可贴走出办公室，
心脏像被小鱼尾轻轻扫过，痒痒的。晚上加班到十点，我饿得眼冒金星。公司食堂早就关门，
我摸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刚要啃，楚御拎着两个汉堡走过来，扔给我一个：加班餐。
谢、谢谢楚经理！我眼睛发亮，三两口就啃掉了半个。楚御靠在办公桌旁，
看着苏渔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他其实不爱吃汉堡，
只是刚才路过便利店，想起这小姑娘白天差点把咖啡机拆了，估计是没吃过正经晚饭。
你……楚御刚想问问苏渔的来历。我突然打了个喷嚏，鼻子尖红红的。抱歉！
我慌忙道歉，心里却咯噔一下。人类的身体真麻烦，吹了会儿空调就着凉了。
楚御皱眉：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去。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少废话。
”我被他塞进副驾驶座时，还晕乎乎的。车开得很稳，楚御打开空调暖风，
又从后座拿了条毯子递给我。我裹着毯子，偷偷看他开车的侧脸。
路灯在他轮廓上投下明暗光影，睫毛很长，专注的时候嘴唇抿成一条线。楚经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忍不住问。楚御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目视前方：你是我下属。我哦了一声，没再问。但她不知道，楚御看着后视镜里的苏渔，
心里暗骂了句。楚御啊楚御，你装穷装得快成真打工人了，对着个小姑娘心动什么？
他堂堂楚氏集团唯一继承人，为了逃他老妈安排的相亲，伪装成普通经理在自家公司卧底。
结果栽在了一个连咖啡都泡不好的小助理身上。车停在宿舍楼下，
我解开安全带：谢谢楚经理，这个还给你。我把叠好的毯子递过去，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有电流窜过。楚御喉结滚了滚：上去吧，好好休息。
我跑上楼，趴在窗户上看楚御的车开走，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个小小的爱心。我想，这个人类，
好像真的是我的命定之人呢。2.和楚御的关系，是从一起加班开始变得不一样的。
我学东西慢，但特别认真。楚御教我做报表时，他会凑得很近，发梢扫过他的手臂，
带着一股淡淡的、像海水晒过的清香。他教了三遍，我还是做错，抬头看他时眼睛湿漉漉的，
像只被雨淋湿的小鹿。笨死了。楚御嘴上嫌弃，却拿起笔，一笔一划重新教。部门聚餐，
有人起哄让我喝酒。我哪里喝过这种辣乎乎的液体，刚抿一口就呛得咳嗽。
楚御不动声色地把我面前的酒杯换成果汁：她酒精过敏。我偷偷看他，他正和别人说话，
侧脸在灯光下柔和了许多。周末，我跟着室友去逛超市，对着琳琅满目的零食犯愁。
我的生活费不多，得省着花。正纠结买不买那包小鱼干，手腕被人轻轻拉住。想吃就拿。
楚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推着购物车，里面放着牛奶和速冻饺子。楚经理？
你也来买东西啊。我脸一红，赶紧把小鱼干放回去。我不饿。楚御却捡起来扔进车里，
又拿了几样苏渔刚才多看了两眼的零食：我请你。不行不行！
就当是……奖励你这周报表没做错。我被他半推半就地塞了一袋子零食。结账时，
楚御抢着付了钱，我攥着口袋里仅有的五十块，心里又暖又慌。走出超市，
楚御突然说：苏渔，明天有空吗？啊？有、有啊。陪我去个地方。第二天，
楚御带我去了城郊的水族馆。我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前，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鱼群，
眼睛亮得惊人。我指着一条小丑鱼，兴奋地说：楚经理你看！它叫尼莫！
楚御看着苏渔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从没见过有人看鱼能这么开心，
好像那些游弋的生灵是苏渔的老朋友。你很喜欢鱼？嗯！
我用力点头：它们很可爱。走到触摸池时，我伸手碰了碰小鲨鱼，指尖沾了水，
皮肤下隐隐透出淡蓝色的纹路，快得像错觉。楚御刚想细看，我已经收回手，
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楚经理，你看这个！我指着一只海星：它断了胳膊还能长出来呢！
楚御看着苏渔叽叽喳喳的样子，突然觉得，比起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他好像更喜欢这样的周末。晚上送我回去时，车停在楼下，两人都没说话。
车厢里弥漫着微妙的气氛，我攥着衣角，心跳得像要蹦出来。楚御突然开口：苏渔，
我……楚经理！我打断他，鼓起勇气抬头：我喜欢你！说完，我自己先懵了。
在海里，喜欢谁就直接说，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楚御也愣了，随即低笑起来，
胸腔的震动透过座椅传过来。他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额头：我知道。
你知道？嗯，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也喜欢你。我的脸瞬间爆红，
像被夕阳染透的海面。楚御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做我女朋友，好吗？
我用力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老祖母说的没错，我真的找到命定之人了。恋爱后的日子，
甜得像加了蜜的海水。楚御会提前半小时到公司，帮我泡好温度刚好的牛奶。
会在我加班累到时，把我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会在周末带我去逛公园，买棉花糖给我吃。
我也学着对他好。我会用省下的钱，买他喜欢的黑咖啡。会在他伏案工作时，
悄悄给他披上外套。会在他说想吃家常菜时，笨拙地在宿舍厨房煮一碗面，虽然盐放多了。
同事们渐渐看出了端倪，但楚御从不避讳。有人开玩笑说：楚经理，你这是金屋藏娇啊。
楚御只是把我往身后拉了拉，淡淡道：她是我女朋友。我靠在他怀里，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鱼。我甚至开始幻想，等攒够了钱，
就带楚御回海里看看，让他看看我真正的家。直到那天，楚御说要带我见个长辈。
3.见面的地方是家高级餐厅，水晶灯晃得我眼睛疼。我穿着楚御给我买的新裙子，
手紧张地攥着包带。楚御握住我的手：别紧张，就是个……长辈。他没说实话，
是因为他知道他妈是什么德行。楚夫人最看重门当户对，
要是知道他找了个没学历没背景的打工妹，非掀了房顶不可。包厢门推开，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戴着珍珠项链的贵妇人坐在里面，保养得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看到苏渔时，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妈，这是苏渔。楚御介绍道。
我连忙鞠躬：阿姨好。楚夫人没理我，径直对楚御说：御儿，你先出去，
我跟苏小姐单独谈谈。楚御皱眉：妈……出去。楚夫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楚御看了我一眼，低声说：有事叫我。包厢里只剩下两人，气氛瞬间凝固。
